出於條件反射,老牛立即就把槍抬起來,我趕緊按住:“老牛,你瘋了,他要真的是天元怎麽辦?”


    老牛不再說話,李永生不安道:“看天元現在的樣子,明顯就有點兒不對勁兒,如果他真的被妖魔附體了,要殺我們,我們也不開槍?”這個問題可能是我們即將在麵對的,又是我最不想麵對的,即不能殺天元,又要保證自己不被天元傷害,想到此,我暗罵一聲,沒好氣向李永生道:“涼拌!”


    我和老牛商量一下,最終還是決定進洞去看個明白,如果那人是天元,死活都要把他帶出來!


    此刻,天元又把頭轉了過去,似乎在凝望著石壁上那張白色巨臉!李永生怪異道:“他為什麽盯著那張白色巨臉看?”我見那白色巨臉雖然詭異,卻並不會動,心裏略寬了點兒,就思索道:“可能是麵壁思過吧,達摩祖師當年不是在嵩山麵壁九年,才得道成佛的嗎?可能咱們天元也有成佛的慧根!他準備在這裏悟出一些高深的佛理,以後不是一派之祖也是一代聖僧了,神農架成為與少林齊名的佛教聖地的希望就寄托在咱們天元身上了,咱們應該高興才對!”


    我胡亂說著,已經邁步向洞裏走去,老牛將我拉住,向我舉著手裏的三八大蓋兒道:“小子你連槍都沒有,還敢走在最前麵?老實在後邊跟著,乖乖給牛哥跟班兒!”我不爽道:“拿杆破槍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老子有炮!”老牛愣了下,馬上就明白過來:“你那炮頂個**用!”我向他身上貼了一下,嘿嘿笑道:“可不就是頂個急巴用嘛,你信不信老子先轟你一炮!”老牛推開我道:“急著撒尿,就到一邊兒去,別尿我身上,小心我把你的炮給拆了!”我沉默一下:“你別用嘴咬就行!”


    和老牛鬥了幾句嘴,心裏的恐懼暫時少了許多,都不說話後,忽然發現洞裏安靜的出奇。麵前那張巨大而蒼白的怪臉上散發出來的死亡氣息,讓我感到一種逼仄和壓抑,或許這裏根本就不屬於活人!身後的火焰漸漸在熄滅,燃燒的明火已經沒有多少,而那些巨大的蝙蝠還爬在洞頂,卻絲毫都沒有要動的意思,我不禁疑惑起來,難道那些蝙蝠身上的詛咒或是兇性已經在幾千年的歲月裏被消磨殆盡了?


    前麵的天元像根木頭樁子一樣矗立在那兒,動也不動,和老僧入定差不多,我忍不住感歎這小子沒生在和尚廟裏,真是太可惜了!


    洞底是厚厚的一層灰塵,踏到上麵,連點兒聲音都沒有,反而有種走到沙灘上的舒服感覺。看著呆立在那裏的天元,一個疑問很快在我腦海浮現:我們走路時沒有聲音,天元沒反應就算了,可我們手裏電筒的光束卻是明晃晃的,為什麽天元也沒反應?難道他雙眼已經失明了?還是有其它的什麽原因?


    正思索著,我們已經走到天元身後兩米的地方,前麵的老牛稍一停頓,突然挺身暴喝道:“天元,你他娘的死了沒有?”


    老牛說這句話時連個招唿都沒跟我們打,又是鼓足勁兒喊的,他那雄壯的聲音在死寂的洞裏愈發的嘹亮。我本來全神貫注的盯著天元,聽到他這聲猛喝之後,體內的血液在頃刻之間全部向上湧,腦袋裏“嗡”的一聲,和被雷劈了都差不多,渾身發軟,連驚帶嚇的差點兒翻倒在地。記得當年看到《三國演義》裏張翼德喝斷板橋那一段的時候,一直沒弄明白曹操那百萬大軍怎麽就被張翼德給震住的,現在聽老牛這麽一嗓子,總算他娘的明白了。


    我顫抖著雙腿暗道:真是太浪費了,老牛這一嗓子如果站到外麵去喊就好了,那些蝙蝠肯定都被嚇的從扒拉著的洞壁掉到下麵的火炕裏去,能給我們減少許多巨大的心理障礙與威脅。


    李永生的表情和我也差不多,臉色蒼白,滿臉驚恐而不知所措,大有點兒“兩股顫顫,急欲先行”的意思。我看四周沒什麽異常,就咽了口唾沫,向老牛罵道:“老牛哪,你個龜兒子就隻顧著自己表演吧,哥兒幾個遲早都要被你嚇得月經不調,提前衰老!”


    老牛迴頭看到我和李永生狼狽的表情,錯愕道:“怎麽?嚇到你們了?噢,這是意外嘛,我本來是喊天元的,哪兒想到天元沒反應,倒是把您老兩位嚇到了!”


    我擺了擺手,示意算了,向老牛做了一個擁抱的動作,老牛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兒:“你小子想幹嗎?現在可不是親熱的時候,牛哥我也不是你親熱的對象!”見老牛沒明白,我隻得指著天元道:“是他不是我!”


    兵法上說“攻其不意,出其不備!”現在天元背對著我們,把他抱住或是撲倒,無疑是對我們最有利的。這個想法本來是不錯,但是在執行的時候卻出現意外,老牛失手了,他隻向前邁了一步,身子就趔趄著,一頭向地上紮去,看樣子是腳下打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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