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21


    “你是誰?”浦南問道:“我並沒有見過你,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我是”突然悠老想起自己現在是易了容的,連忙取出一顆丹藥,喂進嘴裏,片刻之後,他看見對麵的浦南,臉色唰唰唰唰……一陣變化,如同做夢一般看著自己,嘴唇哆嗦著,竟是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浦南,是我。”悠老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一邊解釋,一邊向著浦南走去。浦南依舊恍惚地盯著麵前這個她晝思夜想的人兒,眼睛一眨不眨,突然,淚水如同決堤的河水嘩啦啦地流了下來。她依舊站在那裏,沒有任何舉動,任由眼淚撲簌簌地流著。笑天看不出她此刻的心裏在想什麽,但是笑天可以感覺到浦南的心情。


    “唉”輕輕歎一口氣後,笑天悄悄地退出房屋。心中也是百味雜陳。“子桑,子桑,你也是如此愛我嗎?我們們什麽時候會有像他們今天這樣幸福的相遇呢?唉”再次歎氣,笑天掩上屋門,來到降龍一眾人的中間。大家本來準備好了很多的問題,但是看到笑天此刻的表情後,都是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巴。濃濃的壓抑瞬間在這群人中間彌散開來。


    屋裏,嚶嚶的哭泣聲不斷傳來,悠老輕輕摟著浦南的肩膀低聲喃喃地安慰著什麽。


    “南,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丹悠,這二百多年你是怎麽過來的?”浦南漸漸平息了自己的心情,扭頭張著微紅有些發腫的眼睛,梨花帶水地看著悠老問道。


    悠老輕捧著浦南的臉龐,目光柔和地看著她迴答道:“不說了,都過去了,這些年你辛苦了,”悠老手指輕撫掉浦南眼角再度流出的淚珠,道:“南,別哭了,我這不是迴來了嗎?我們應該高興才對,把以前一切的不幸都忘記吧,我們重新開始。”


    “會嗎?會重新開始嗎?你真的不在乎我的身份嗎?”浦南淚眼汪汪如同小孩子一般問道,她再也不想像從前一樣失去悠老了,但是在丹界,他們的身份懸殊是如此巨大,這的確是一件很讓浦南極其痛苦的事情。


    浦南在丹界地位低微,但是她本人卻是自尊心極強的一個人,尤其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她總想自己也是優秀的,然後與悠老並肩齊飛,她從不想仰仗悠老的地位來增加自己的身份,更不願意自己低微的身份為悠老帶來不好的輿論,所以,此刻浦南的心又開始激烈掙紮著。


    “南,我願意,難道你不願意嗎?”悠老拉著浦南的手,並肩坐在椅子上問道,他的臉上沒有年輕人久別重逢的激動和喜悅,反而是平靜而且又溫馨地看著浦南問道。


    “我,我”浦南抬頭看著悠老,欲言又止。


    “我能理解。我等你。”悠老沒有再追問什麽,輕輕安慰道。


    “丹悠,你真的不在乎我的身份嗎?你真的不在乎我們在一起後,丹界那些翹楚和長老們對你的不好的輿論嗎?”


    “我說了,我願意。為了你,我願意放下自己的感受,經曆過這次的劫難後,我才更加清楚明白的懂得,隻要我們願意,一切的理由都不是理由。因為我們願意,既然你現在還沒有想好,那我願意等你。”悠老輕輕撫了撫浦南的長發迴答道。


    “悠”浦南嚶嚶地哭了起來,壓抑好久的感情此刻好像突然找到了一個出口,她伏在悠老的胸口,略顯消瘦的肩膀不停抖動著。“我,我,我也願意放下自己的自尊,我再也不想失去你了。”終於嚶嚶的哭泣聲變成了江河嗚咽,暗流洶湧,一瀉千裏。


    悠老緊緊摟著懷中這位與自己默默相知相愛了五百多年的生命知己,他緊閉的雙眼裏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南,終於等到你這句話了,終於等到了,啊終於等到了!”


    屋外,笑天的眼淚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眾人也是被一種奇怪的情緒包圍著,不由得都是眼圈一紅,淚水撲簌簌地落了下來。一種割舍的疼痛感迅速在眾人中間彌散開來。這種割舍深深攪動著每一個人的心靈,這是一種為了成全別人,而願意徹底將自己感受放棄的力量。而此刻,這力量是如此強大地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心靈。


    降龍不由得緊緊抓住靈媚兒的手,眼睛裏滿是虧欠和羞愧。“媚兒,對不起,我一直都沒有感受過你的感受,對不起。”


    “唰”兩行清淚從靈媚兒那雙俏目中流出,她看著降龍,一改往日的狐媚,聲音中充滿著人性的溫柔迴答道:“爺,媚兒能和你在一起時此生最幸福的一件事情了。我也會為爺改變自己的。”


    眾人深深沉浸在意境的中間,他們全然不知道這割舍自己,舍棄自我的力量是從何而來。隻有笑天知道,這是浦南和悠老在用他們的生命釋放詮釋著這種力量,這對於此刻的大家來說無疑是一次月兌胎換骨的精神滋補和修煉。


    不知道過了多久,吱杻,門開了,悠老和一位身著淡藍色長裙的女人並肩走了出來,兩人的臉上都是帶著淡淡的釋然和生命中息息相連的幸福。除了笑天外,所有人的眼珠子在見到這位猶如蘭花般,身體上散發著淡淡幽香的女人時,突突突突,眼珠子蹦了一地。


    “你就是悠老的老朋友?”靈媚兒最是按耐不住,她不停迴想著,那淩亂的屋子,和重重機關的院落,她怎麽也不會想到,悠老所說的這個老朋友會是一位擁有著如此獨特魅力的女人。


    “嗬嗬,你說的是。”浦南看著靈媚兒展顏一笑,絲毫沒有因為靈媚兒的美貌和狐媚生出一絲嫉妒和緊張。


    “啊,也是,也是,怪不得會做出那麽多的香香水。原來如此啊!”靈媚兒經過確認後,便是沒心沒肺地又為自己找了一個理由說道。


    “嗬嗬,這位姑娘若是喜歡的話,以後浦南再多贈與你一些便是了。”


    “啊哈,好啊,好啊,我喜歡,特別喜歡,你聞,你聞聞,這個就是剛才從那間屋裏的小瓶子裏倒出來的,你聞聞,香不香?”靈媚兒一聽浦南還要送自己,頓時喜上眉梢,連蹦帶跳地來到浦南身邊,抖落著自己的衣服,如同蝴蝶一般不停旋轉。


    “嗬嗬,香,很香”浦南輕輕掩嘴迴答道。


    悠老一一為大家做過介紹後,便是領著一眾人向著通道的外麵走去。


    天色已經漸漸昏黃,夜晚即將來臨。浦南小屋裏的石炕上,七個人團團圍坐。幾壺小酒,七把淺盞,七人的臉上各自浸染著不同的表情。


    笑天滿臉思念,先前臉上的張狂早已消失無蹤。“應歸,應歸,應歸啊子桑,應歸啊”幾樽下去,笑天的臉上竟然浮上一絲醉意。


    “哇哈哈哈,好酒啊!”降龍愜意地感歎一聲,一把摟著靈媚兒的肩膀,臉上蕩漾著極度的滿足和幸福。“縱意豪情大概就如此吧,兄弟同行,美人相伴,除惡揚善,馳騁重天,哇哈哈哈好酒,好酒”


    好像被降龍感染了,中野探風也是舉杯感歎一聲:“好酒哇,來我們再喝一杯。”說著,便是端起酒壺為身邊的僵屍臉黎超滿上一杯。一直默默飲酒的黎超,突然看見中野探風為自己斟酒,連忙起身恭恭敬敬地鞠上一躬道:“怎敢勞大人斟酒?怎敢勞?怎敢勞?”說著,就從中野手中奪過酒壺,戰戰兢兢地為笑天,降龍和其他人斟起酒來。


    “啊哈哈哈哈,如此拘謹怎麽做我中野探風的兄弟?拿來,我們彼此斟酌,彼此服侍。”中野一把奪過酒壺,豪情萬丈如同宣誓。


    “就是,聚到一起的就是兄弟,放下你的矯情,這裏沒有大人,隻有兄弟。”降龍也是附和一聲,然後咕嚕一聲就灌下一口酒去。還使勁拍了拍如同木頭人一般的黎超。


    “兄弟,”好半天後,黎超才喃喃一句,他依舊頂著一張僵屍臉,麵無表情的看著在座的各位,“真的,你們真的把我當兄弟?”他眼中竟然閃爍著一些亮晶晶的東西。


    “唔”降龍一口酒卡在喉嚨裏,看著黎超的眼睛,“娘的,娘娘腔,喝酒喝酒,兄弟們在一起高興還來不及,哪有哭的,你這娘娘腔,應該罰酒”說著便是端起一個酒杯,直接就捏著黎超的脖子灌了下去。


    笑天依舊靜靜的自飲自醉,好像眼前發生的一切都不在他的眼光之中。就這樣靜靜地坐成一道孤獨的風景,一道有著深深疼痛的思念的風景,一綹銀發順著他微微低垂的頭從臉頰滑落,“叮”一聲清脆的聲音從桌上的酒杯中傳來。“應歸”笑天輕歎一聲,咕嚕一聲,將杯中酒灌入肚中。


    悠老和浦南靜靜地看著眼前所有人,臉上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他們誰也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陪伴著在座各位,默默地體會著他們的各種各樣的心情。突然一種無與倫比的幸福和著與幸福截然相反的滄桑之感在這酒席間悄然成型,傳開浦南輕輕探過手,牢牢握住悠老的手,純淨的目光久久與悠老對視著。


    “南,來,我們幹一杯。”悠老舉起手中酒杯。


    “嗯,感念再次相聚,我們要彼此珍惜。”素手輕輕舉杯,微微仰頭,浦南與悠老對飲一杯。


    屋裏光線開始幽暗,浦南悄然起身挑旺幾盞燭火。屋裏頓時變得溫馨蕩漾。


    “悠,天黑了,你說他們還會來嗎?”浦南的眼中有著些許憂慮,因為她剛才才從悠老的口中得知悠老被害的經過,和丹頓此刻已經前往天妖域聘請殺手來對付他們的事情。


    “你害怕嗎?”悠老語氣極其平靜。


    “不,我不害怕,隻要和你在一起,我什麽都不怕。”浦南輕靠在悠老的肩膀上迴答道。


    “不要擔心,現在我不是一個人了。”悠老輕拍著浦南的肩膀迴答道。


    “嗯,無論如何,這次我一定要和你一起麵對。”


    “嗤”仿佛是什麽被劃破的聲音,從幽暗的夜色中不知道什麽方向傳來。


    “來了”


    “來了”


    “還是來了”


    笑天倏忽從石炕上站起來,唿唿熄滅屋裏所有燈火,“靠攏。”輕輕吩咐一聲,眾人便是以笑天為中心集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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