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30


    耿聰麵色變得很難看,私下的拳頭已經捏的啪啪作響,而寧空也是眉頭一挑,冷冷地看著薑桂,而後者正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至於耿長鎖,此刻則是心裏麵打著突:“這薑桂究竟是什麽意思?難道是發現了少宗的身份?這應該是沒有可能的,少宗的身份,要不是我的接到了宗主的密信,不然的話我也不會相信,他又憑什麽知道?而且我補天閣什麽時候做出過反朝廷的事情了?就算查到了補天閣又怎麽樣?”


    耿長鎖一邊是心中忐忑,但是一邊又是賠笑道:“薑公子啊,不說小寧是我家的親戚,光是他身上的一手神算的功夫,我耿家酒樓的賬房就少不了他……”


    薑桂不待耿長鎖將話說完,就已經有些粗暴地伸手將他的話打斷了:“耿老板,你就不要給繞彎子了,直爽一點,我要買下這個小子,你賣還是不賣?”


    薑桂的話咄咄逼人,這種盛氣淩人的態度,讓耿聰差點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差點就衝上去將他狠狠地揍一頓了。當然,人家可是歸元境的存在,相比之下,洗髓境的耿聰,自然是挨揍的份。


    薑桂卻是倨傲慣了,看見了耿聰憤怒的眼神又如何?他可不信,耿家有這麽硬氣敢跟他薑家作對!


    “薑公子要買人,大可以去青樓妓館或者是人販子的手上購買,我耿家酒樓坐不起這麽高尚的生意!”耿長鎖淡淡地說道。


    薑桂沒有想到一向和氣生財的耿長鎖今天竟然如此地硬氣,竟然當麵拒絕了他的要求!一向予取予求的薑大公子頓時被他給氣得渾身顫抖,差點就想號令那些家將們將這耿家酒樓給拆掉。


    “好你個耿長鎖,你就等著你的耿家酒樓關門大吉吧!”薑桂指著耿長鎖,憤怒地說道。耿長鎖在廬陽頗有名氣,要是自己真的率先動粗的話,父親絕對不會饒了他的。說完,薑桂憤怒地拂了拂袖,轉身下樓。


    “薑公子慢走,我耿家酒樓關門與否,你薑大公子還做不了主!”耿長鎖在後麵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差點激得薑桂一個趔趄摔了下去。


    好不容易穩定了身形,薑桂才轉過身來,恨恨地盯了耿長鎖一眼,悻悻離去。如今跟耿長鎖已經撕破了臉麵,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你們就等人承受我薑家的怒火吧!”薑桂甩下了一句話,然後帶著一眾家將跨上了自己的愛馬,猛地抽了馬臀一鞭,怒氣衝衝地離開了。


    等著薑桂走了之後,耿長鎖的麵色陰沉了下來,歎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啊!想不我耿家酒樓一向都保持低調,但是最終還是免不了被官家覬覦。”


    寧空和耿聰都保持著沉默。這個時候,兩人根本就來不及抒發自己心中的憤怒了。要是這件事情得不到和平解決的話,耿家酒樓將會在廬陽城裏麵寸步難行,廬陽大大小小的官員都會上門勒索或者暗處下絆子,直到耿家酒樓垮台為止。


    這不是因為耿家酒樓的樹敵太多,而是因為想巴結廬陽城薑家的人太多了!薑家就算不動手,隻要保持一個曖昧的態度,就能夠扼殺耿家酒樓!這就是權勢的力量。


    “爹爹,我們幹脆將酒樓變賣了折算成銀兩,然後我們到其他的城市去,照樣能夠開出一家比現在規模還要宏大的酒樓來!”耿聰倒是滿不在乎,直接就提出了離開廬陽這一條路。當然,薑家那個令他神魂顛倒的薑楠,他還真的有些舍不得。


    “走?少宗都在這裏,我們怎麽走?”耿長鎖冷笑道,“你真的以為你老子在這裏開酒樓是因為廬陽好賺錢?廬陽雖然富庶,但是比得上蘇杭麽?你老子就是從蘇州過來的,想要賺錢又何必來廬陽?”


    耿聰聞言一愣,旋即有些遲疑地說道:“怎麽?爹爹將酒樓選擇在了廬陽,是和少宗有關?”


    耿長鎖歎了口氣,然後說道:“不錯,我是因為得到了宗主的消息,才搬來廬陽定居的,而且還偷偷將名頭掛在了歸藏宗的門下,這一切都是為了扶持少宗!”


    耿長鎖冷笑了一聲,頗有些自傲地說:“你以為你老子真的怕了這廬陽巡撫不成?薑獨逸這三腳貓一般的形意拳難道還能夠跟我們耿家世代相傳的長命鎖神通相比?他連老子的一根指頭他都比不上!”


    對於耿長鎖哦話,寧空是完全相信的。雖然,他不清楚耿長鎖的具體境界,但是他也能夠看出來,耿長鎖的實力超過了明複,絕對勝過了這什麽薑獨逸。


    “想不到因為我一個人,竟勞煩耿老一家如此,這讓寧空心中著實愧疚啊!”寧空抱拳,對耿長鎖感激地說道。


    “少宗這話你就見外了!”耿長鎖笑道,“為少宗做事,是老仆理所應當的!隻要少宗一句話,老夫就立刻殺上薑府,將廬陽巡撫一門老小解決幹淨,一個不留!”


    “爹爹不可!”耿聰聞言大驚,想都沒想就出言製止。開玩笑,他的女神薑楠可是薑府的二小姐!要是她被自己的老爹殺掉了,或者說是她的全家都被自己的老爹殺掉了,和美人兒結下了冤仇,那可比殺了他還要難受,盡管他對於薑楠不抱任何的希望。


    “嘿嘿嘿,耿家的老頭倒是有趣得緊。要是他真的敢這麽做的話,那麽他這輩子就不用活下去了!”鴻漸子陰損的怪笑又響起來,這一次是在寧空耳邊響起,耿家父子竟然沒有絲毫的察覺。


    寧空微微皺了皺眉,鴻漸子就已經開始自顧自地說道了:“薑獨逸這廝的確隻有練氣境界第五重化形境的實力,但是這個朝廷內部,所擁有的強者可遠遠不止薑獨逸這樣的貨色。耿長鎖雖然是練氣境界第七重聚芒境的實力,是修行者當中的一方諸侯。但是在整個朝廷的麵前,簡直就弱小得跟臭蟲一樣!”


    寧空知道,傳音之術,消耗的是鴻漸子用來恢複的能量,這貨是絕對不會閑著蛋疼就傳音拿自己開涮的。隻是,鴻漸子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麽?


    “耿老啊,千萬不要這麽衝動!”寧空說道,“要是一省巡撫被擊殺了的話,這絕對會引起朝野的注意,到時候不但我們得完蛋,說不定還會影響到義父的!”


    耿長鎖原本就是做戲給他看的,見寧空沒有慌神,反而鎮定,心中微微點頭,沉吟道:“不錯,刺殺始終隻是下下之策。依老夫之見,薑桂紈絝,八成已經惹得他老子心裏麵很不高興了,這一次他老子未免就會幫他。如果光是薑桂一個人的話,我耿家酒樓他未必招惹得起!”


    寧空看著一會激動地想跟憤青一樣,一會兒又老謀深算得像一頭狐狸的耿長鎖,心中不由得苦笑。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咳嗽又在寧空的耳邊響起。


    “鴻漸子這個老家夥,究竟在幹什麽?”寧空心中不悅地想道,先是傳音說了一堆諷刺的話,如今連咳嗽聲又傳音了,什麽時候他的傳音這麽不值錢了?


    “等等。”寧空忽然在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耿長鎖剛才大可不必“裝憤青”的,但是他偏偏做了。而唯一能夠支持他這樣做的理由,就是為了向自己表忠心!可是,他寧空現在一窮二白,就算是他的少宗,耿長鎖也根本沒有必要這麽做!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而耿長鎖的殷勤獻得這麽大,對於自己的圖謀絕對不小!


    一時間,原本已經快要取得他完全信任的耿長鎖,在寧空腦海裏麵的身影頓時詭異了起來!


    “他要表示的無非就是三點:第一,他對補天閣,對我忠心耿耿,為了我,他能夠拖家帶口地來到了廬陽!第二,他的實力強大,絕對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酒樓掌櫃,他能夠斬殺廬陽巡撫薑獨逸與談笑之間,而且已經是聚芒境的修為,足見武力驚人!第三,就算是采用和平方式解決,他也不懼怕薑桂給他施的一些小絆子,而且能夠讓薑桂吃虧,說明他有智謀!”寧空腦海中靈光一現,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自己會這樣理性,又這樣客觀地將耿長鎖的心態給分析了出來。


    實際上,不僅僅是他,如果耿長鎖知道了寧空心中的想法,他估計會立馬給寧空嚇死了!因為寧空猜測的,跟他所想的**不離十!盡管寧空有鴻漸子的提醒,但是能夠看得這樣透徹,簡直就跟妖孽一般!


    寧空在內心的深處對於耿長鎖更多了一份忌憚。但是他同時也清楚,如今耿長鎖依舊還是忠心耿耿的仆人,所以他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現在就打草驚蛇。


    “不知道耿老究竟有什麽辦法,能夠解決如今酒樓的危機?”寧空問出了耿聰在一旁憋了好久的問題。


    耿長鎖詭秘地一笑,淡淡說道:“你以為我們耿家酒樓在廬陽城就沒有靠山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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