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20


    我們找了一塊突起的雪坡下麵坐了下來,五月將胖子平躺的放倒地上,又把手搭在了他的脖子上麵,過了一會兒,道:“好點了。”


    然後又轉頭問我:“你們發生什麽事了?他怎麽虛弱成這樣?”


    我就把和他分開之後的事情說了一下,連帶二叔把我們迷暈之後,到胖子背著我逃命的事情,一點都沒保留。


    他看了看我,道:“你二叔也來了?”


    我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就想去模模他的額頭,難道這家夥失憶了嗎?怎麽會不知道二叔也來了?他之所以會在這裏,難道不是孫鷂子得知了二叔的行動,把他安插進來的嗎?


    五月向後微微一閃身,避開了我伸向他頭部的手,問道:“怎麽了?”


    我看了看他,又覺得他不像是在和我開玩笑,不過也不像是失憶了的樣子,便問道:“你不知道我二叔也來了?”


    五月似乎也迷惑了起來,茫然的搖了搖頭,道:“我為什麽會知道?”


    我道:“你不是和我們一起來的嗎?不是我二叔安排咱們來的嗎?”


    五月皺了皺眉,道:“我是自己來的。”


    我頓時就懵住了,仔細的看了他好半天,然後帶著最後的希望問道:“別開玩笑,我現在已經亂死了,滿肚子的疑問解不開呢,你就別添亂了行不行?”


    五月聽了淡淡的道:“我沒開玩笑。”


    說罷站起身來,再次把胖子背了起來,朝著山坡上麵走去。


    我在原地愣了好半天,心裏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難道之前和我們一起來的那個人,不是五月?還是說,之前的那個人是五月,而現在的這個不是?


    想到這裏,我心中頓時警覺了起來,這人究竟是什麽身份,在墓裏他就表現的不像是一個人的樣子,尤其是在擋住那條龍的時候,居然同時出現了兩個他,這一切究竟都是怎麽迴事?


    我快步追上他,警惕的問道:“你是誰?”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的道:“我姓薑。”


    我心中一驚,奇道:“你不是那個五月?”


    他淡淡的迴了一個“是”。


    然後我急忙緊走了兩步,來到他的正前方,伸出雙手擋在了他的麵前,道:“你先把胖子放下,我有事情問你。”


    五月扭頭看了看背上的胖子,道:“山裏天氣多變,咱們還是趕路要緊,你有什麽問題可以邊走邊說。”


    說罷,從我身邊繞了過去。


    我心有不甘的再次追了上去,想把他攔下來,可是他卻好像在刻意不被我追上,我跑的多快,他就能走的多快。


    過了一會兒,我已經累的氣喘籲籲的了,他卻依然穩穩當當的走在我前麵。


    我一下就急了,朝他吼道:“你他媽給我站住。”


    這一嗓子果然管用,他還真的停住了,迴頭冷冷的看著我,一言不發。


    我使勁的喘了幾下,覺得胸口順暢了些,便走到他身前,道:“你必須給我解釋清楚。”


    他道:“解釋什麽?”


    我道:“先說說你為什麽否認不是和我們一起來的。”


    他道:“我本身就不是和你們一起來的。”


    我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他點了點頭。


    我道:“說明白點,我是誰?”


    他道:“宋前。”


    我繼續追問道:“我們是在哪認識的?”


    他道:“開往長白山的車上。”


    我點了點頭,覺得他應該就是我認識的那個五月,而不是被人喬裝易容而成的,畢竟這種惜字如金的說話方式可以模仿,那種淡然的神態和寵辱不驚的眼神卻不是誰都裝的出來的。


    我腦中越發的混亂,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問,想了想,索性把問題拋給他,讓他給解釋一下。


    於是便說道:“之前我們從長白山迴來之後不久,你來一個酒吧找我們,然後在我二叔的指引下,跟我們一起來了這裏,現在你說你不是和我們一起來的,這讓我怎麽理解?”


    五月聽後想了想,然後淡淡的道:“很簡單,那個人不是我。”


    我疑惑的看著他,道:“你沒開玩笑吧?”


    他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背上的胖子,道:“這些小事等會再說,他長時間不活動,呆在這裏會被凍傷。”


    說完便又上路了,我在原地愣了半天,怎麽樣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這算是一個人的正常反應嗎?


    假如我和你在一起呆了兩三天,迴頭再次遇見你的時候,發現當時和我在一起的那個人不是你,難道你就可以像沒事人似的嗎?


    被人冒充了之後起碼也得追問一下當時的情況吧?比如發生了什麽特別的事情,或者是那人有什麽舉動,判斷一下冒充者的動機之類的,而不是隨便的敷衍一句這是小事,以後再說。


    五月好像對這件事根本就沒有興趣一樣,背著胖子又恢複了之前的速度,我怏怏的跟在他身後,時不時的提出一個問題,他時而迴答,時而沉默。


    最後我問道:“那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


    這個問題他倒是沒有迴避,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是自己來的。”


    我追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麽?”


    他看了我一眼,道:“那是我的事。”


    我被他噎了一下,不知道應該如何往下接。


    最後索性問道:“假如和我們在一起的人不是你,而是有人冒充了你,你就不覺得奇怪嗎?不想知道那人為什麽冒充你嗎?”


    沒想到他竟然淡淡的道:“沒興趣。”


    聊到這裏,我算是被他徹底打敗了,簡直就是在對牛彈琴,我發現我從來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討厭他這幅態度了,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在他的關心範圍之內,即便是有人冒充他,就算你去搶*劫殺人,或者去學雷鋒,都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五月說完沒興趣之後,便開始繼續默默的趕路,而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繼續往下問了,這件事實在是太蹊蹺了,難道之前和我們一起行動的人是另一個他?這點倒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在墓裏我就曾經見過兩個一模一樣的他出現在我麵前,現在又出現了第三個,也算是在我的可接受範圍之內,虱子多了不咬,債務多了不愁,見慣不怪,大概就是這種心理狀態。


    想到這裏,我又覺得心安理得了許多,心中開始漸漸的接受了這個答案,因為我也隻能去這麽想了,同時我心裏又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會不會在這世界上的某一處,存在著一個神秘的加工廠,裏麵量產五月,生產出來的會被貼上五月一號,五月二號之類的標簽,然後發往世界各地,從事著一些古老而神秘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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