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24


    左空明在幾人耳邊低聲道:“看這樣子他們是要撤出這裏,我們仔細觀察,要是能跟上他們沒準會有大收獲。”


    就在左空明說話的時候那座小山整個晃動了一下,從地上慢慢的升起,小山下無數根須一般的觸手閃著藍色的符文光芒在空中搖擺,一道金光從山頂向周圍掃來。


    左空明急忙將一道早就準備好的隱匿符祭起,金光掃過之後那符篆也燃成了灰燼。


    那金光掃過沒有發現端倪,小山上一個黑色身影手一揮,山下的觸手一個個變得扁平如船槳一般,在空氣中齊齊劃動,整個小山離地兩丈多高隨著下麵船槳劃動向前移動,速度雖然不快卻是極其的平穩。


    “怪不得我們一直沒有找到這些家夥的蹤跡,這草原上這種小山包有無數個,如果他們一直隱匿不動,怕是我們走到了山頂上也發現不了。”左空明看著那移動的小山包說道。


    “這玩意好,這要是搶迴去能買多少銀子啊!”甄混蛋最近被搜刮的幹幹淨淨,看著那小山包心裏卻是隻想到能賣多少銀子。


    左空明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將裏麵的一隻青色的小蟲子倒了出來,比劃了幾個手勢,將手指咬破喂了那小青蟲一滴鮮血,遠遠的將小蟲子向那小山的行進方向扔了過去。


    “這尋路蟲我養了五年,不管什麽環境,隻要事先吞下我一滴鮮血在十二個時辰千裏之內我和它都有感應,我們隻要遠遠的跟著就行了,看他們去哪兒。”


    有了這尋路的小青蟲,三人也就不急著趕路了,隔著四五百裏,憑著左空明的心血聯係遠遠的吊在後麵。


    那小山包雖然不大卻也有五六十丈方圓,加上離地並不高,移動緩慢,從遠處望去根本看不出那小山是在移動。


    三人就這樣一直跟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時分,周圍的草原已經變成了戈壁,遠處更能看到一座座被風化的黑色巨岩屹立天邊,雄偉廣闊之處與草原相比又是一番景象。


    那小山包到了這裏停下,又用金光掃過四周,確定沒有人跟隨才從山月複中走出三十多個黑衣人一起施法,一陣黑色的旋風在小山附近旋轉,山上的長草被旋風連根拔起,整個小山上的泥土都被旋風吹離,待旋風停下那小山已經變成了一塊黑色的風化巨石,和戈壁上的那一塊塊的普通巨石一樣,隻不過這石頭卻會移動。


    這時那些蚯蚓巨獸也一個個的鑽出了地麵,最近的一隻離三人隻有五六十裏,看樣子是一隻在地下護衛著這移動據點,三人隻要跟的再近些隻怕就會露餡。


    鑽出地麵的蚯蚓巨獸將那些狼獸和怪鳥吐出,待它們迴到據點,變小的巨獸便鑽到地下,不見了蹤影。


    戈壁中除了石頭之外別無他物,不像草原中有長草遮擋,加上那些蚯蚓巨獸剛剛鑽入地下,不知道還在不在當地,三人隻好繞了個大圈,這時據左空明感應小青蟲傳迴的信息那山石已經在七八百裏外的一處地方停了下來。


    三人一路潛蹤匿行,既要小心地下還得小心天上不時飛過的怪異飛鳥,直到晚上才趕到地頭。


    這是一片到處布滿了風化巨石的灘地,各種奇形怪狀的巨石在黑夜中仿佛各種古怪妖魔,陣陣風聲在巨石中穿過,猶如鬼哭一般,三人趴在一塊巨大的怪石上,遠遠的向前望去。


    左空明收迴小青蟲一邊喂食一邊說道:“幸好他們到了地頭,要不時限一到我和小青斷了聯係隻怕連它也找不到了,那邊那塊石頭就是了。”


    這時天色早就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要不是三人都有法力在身根本就看不到那塊和夜色一樣的巨石。


    “這裏叫做亂石灘,到處都是這種風化的巨石,沒想到這些家夥居然藏在這裏,真是夠隱秘的,我們留下兩個人遠遠的盯著這裏,派一個人迴去報信,將他們一網打盡。”左空明說道。


    “不對啊,你們發現沒有,這樣的石頭可不止一塊啊。”


    三人順著甄混蛋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在無數巨石中有一些石塊的顏色更加的黝黑一些,和那些常年被風沙侵蝕的巨石明顯不同,都是最近一兩日到了這裏的巨石據點,剛剛去了泥沙長草,自然要比旁的石頭顏色深邃一些。


    範橫骨興奮道:“這裏怕不是個據點而是這些人的大本營吧,這次一定要打個痛快。”


    “至少也是個重要據點,我和小骨頭在這裏守著,空明你去報信。”甄混蛋說道。


    左空明搖搖頭說道:“我們三個中隻有我對這裏最熟悉,如果這些人再有異動有我在這裏也好應對,還是讓小骨頭迴去,我那木鶴不用人指揮便可直接飛迴小夜城,到時候隨便找個人都能帶你們找到這亂石灘。”


    甄混蛋想了一想,從兵匣的小格子裏取出一張符紙,又取出一支筆,含在嘴裏蘸著唾沫想了想,在符紙上畫了一道符交給範橫骨,說道:“這個符呢叫做萬裏傳音,你隻要離開這裏有個千裏左右把這符用法力燃燒,湖水大叔隻要到了小夜城附近就會得到我們的傳信,不用專門跑一趟的。”


    範橫骨懷疑的看了甄混蛋一眼,接過符紙扭頭向後跑去,一邊走一邊小聲說道:“你們可別悄悄的和他們打架啊,得等我迴來。”


    範橫骨走後不到一個時辰,又有兩座巨石據點向這邊飛來,而甄混蛋和左空明正好在這巨石前進的路線上,兩人隻好向左前方慢慢挪動,雖然讓開了這後來的巨石據點,卻前進了不少,離前麵最近的巨石據點已經不過兩三裏的距離。


    隻見這兩座新來的巨石一落地便從中各走出四十多個穿著黑色鬥篷臉上戴著黑色麵具的人,這些人從巨石上下來,排成兩列向亂石灘深處走去,隻走了不到百丈一群人居然整個消失不見,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甄混蛋對左空明小聲說道:“看這樣子那些石頭中也隻有獸奴在裏麵了,不如我們離近了去看看。”


    左空明點了點頭,指了指好大一條,好大一條在地上打了個滾,身上沾滿了黑色的山石粉末,搖頭晃腦的動了動身子,居然縮小到普通的狗那樣大小,連甄混蛋都不知道它還有這本事,好肥一隻雖然肥圓個頭卻小,甄混蛋將它揣在袖子裏,兩人帶著一條狗和一隻鳥慢慢的向前走去。


    整個亂石灘除了偶爾如鬼泣一般的風聲沒有半點聲響,兩人連續經過了三塊巨石都沒有發現什麽,至於巨石裏麵卻還不敢查探,反正過兩天春湖水就會帶人來,現在要是打草驚蛇反而不美,再說這些獸奴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那些操縱獸奴的人的去向,莫要等眾人來了之後才發現這裏隻剩下獸奴,那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兩人來到剛剛那些黑衣人消失的地方,果然發現了玄機,這裏的地下有一條巨大的裂縫,這裂縫極深卻不寬,上麵的巨石正好蓋住裂縫不讓人發現,而那些黑衣人則順著裂縫旁邊的一條小路向下行去,怪不得看起來像是消失了一樣。


    兩人對看了一眼,一起點點頭,順著裂縫旁的小路慢慢的往下行去。


    那些黑衣人好像對於這裏的安全十分的有信心,兩人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一個守衛,直到往下走了越有兩三百丈深,小路的兩邊開始出現一些洞窟,隻是這些洞窟都不大,站在洞口就可以看到裏麵的全景。洞中隻有一些石床石凳之類的東西,看來是那些黑衣人休息的地方,可現在這些地方卻是空無一人,不知道那些黑衣人都跑到哪裏去了。


    甄混蛋從裏麵找了兩件黑色的鬥篷和麵具,兩人裝扮好了又向下走去。


    從這裏開始裂縫開始越來越寬,石壁上的道路也開始分叉,和對麵的石壁有巨大的鎖鏈鏈接,兩人一直下行了有五百多丈,兩旁的石窟最少也有兩三千,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這一切都顯得如此的詭異,靜謐中隱藏的危機讓人汗毛直豎,兩人更加的小心起來。


    兩人再往下走,這地下的石窟越來越大,數量卻越來越少,不時可以看到一些石窟中有巨大的石像,有一些裏麵則存滿了糧食淡水,還有一些裏麵則是有各種巨大的不明用途的法陣,有一些則是培育獸奴的地方,一個個肉卵泡在巨大的藍色水池中一動一動的,不知什麽時候便會有怪獸從裏麵破卵而出。


    甄混蛋越走越是心驚,這裏那是據點,這一定是這些人的大本營才對,隻是這些人都到什麽地方去了,怎麽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連預警的法陣機關都沒見到一個?


    兩人帶著疑問向下走去,這次連續下行了兩百多丈卻連一個石窟都沒有見到,兩人互相看看,都覺得答案就在眼前,咬咬牙繼續向下走去。


    直到兩人下到了最少離地麵一千五百丈深才看到下麵隱隱有亮光傳來,


    兩人下來這麽久都沒有見到亮光,完全是憑借被法力洗練的雙眼才能看到周圍環境,看到下麵的光,兩人都知道要找的人已經不遠,當下更是謹慎起來。


    又往下走了一百多丈,轉過一塊岩石突起轉折的轉角,一個巨大的石窟出現在兩人眼前,上麵所有的石窟都是十分的簡陋,唯有這裏金碧輝煌,燈火照耀中隻見洞窟四壁雕滿了各種巨大石像,這些石像全都是上古和上古時的先民打扮,那些雖然麵目不是人類,長相猙獰醜惡,卻充滿了美感,那些上古先民的石像更是展現了炎黃始祖刀耕火種,教化萬民的種種情景,整個洞窟中莊嚴肅穆,卻是一處神祭之所在。


    洞中有三四千黑衣人跪伏在地,向著當中最大的那尊石像跪拜,這石像宏偉巨大,卻沒有頭顱,肌肉虯結的身上隻有腰間圍了一塊獸皮,以乳為目,以臍為口,雙手各持幹戚,卻是一座巨大的刑天石像。


    甄混蛋看到如此情景,心中鬆了一口氣,還好這些人都是向裏跪拜,根本沒人看到自己兩人,打了個手勢便想退出。


    可左空明卻沒有動,反而將頭上的麵具摘下,向洞窟中走去,邊走邊說:“混蛋,你當知道我們這些個家族血脈中多少都有一些上古魔神的血脈遺傳,我左家的始祖便是刑天大神的左眼所化,左智右勇,我本來應該叫做左智空明的。”


    左空明一邊說著話一邊向前走去,地上跪伏的黑衣人紛紛的讓開一條通路,跪伏的更低,左空明穿過人群直接走到刑天的石像前跪下。


    甄混蛋在左空明剛開始說話的時候本來要拉住他,可現在已然沒有必要,從他開口說話時那三四千人沒有一個動作甄混蛋就明白了,甄混蛋隨著左空明一起來到刑天像前,卻沒有說話,一坐在那裏,揪著小辮,笑著看著左空明,好大一條伏在他身旁兩眼中滿是迷茫。


    “你可知道愚公移山的故事?那故事中的智叟便是我左智一家的第二十三祖,愚公便是右勇家的二十三祖,隻是故事卻不是挖山,而是我左智一家從那時起便背棄了我祖神刑天的意誌,投了天庭,而右勇一族則從未放棄過抵抗,世代與天庭作戰。自從天帝伐倒建木絕通天地人鬼神,我左智一族便被天庭遺棄在這封印之內,而右勇一族則留在了封印之外。我左右兩族本來就是一體,而我左智一族也從未背棄過刑天大神的意誌,當時我兩家的二十三祖也是想從內部將天庭攻破,才讓我祖背負了如此的屈辱。現在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兩族在刑天大神的指引下又恢複了聯係,誓要將這封印打碎,我兩族定要貫徹我刑天大神的意誌,與天帝鬥個勝負。就算讓這天地間都被鮮血塗滿,我兩族也要貫徹刑天祖神的意誌,讓這漫天神佛再不能左右我等的意誌,讓這世間的一切生靈都不再被這天地束縛,讓這天聽到我刑天一族的嘶吼,讓那天上的神仙也戰栗顫抖,讓他們知道這世間的生靈不是他們的玩物,不是用這區區的封印就可以束縛的籠中鳥雀,不是……”


    甄混蛋越是聽越是笑的暢快,笑的眼淚都止不住的流,揮手打斷了左智空明越來越激昂的話語,流著淚大笑著說道:“空明,不管你姓什麽,左空明?左智空明?我的兄弟,用你身上的肉讓我活命的兄弟,你想說什麽?你是要把這條用你的肉換迴來的命拿迴去嗎?不用說了,你隻要點個頭,這條命就是你的,不要再說了,來拿吧,不要讓別人動手,來吧!”


    隨著甄混蛋的嘶吼,整個頭頂在左空明的頭上,通紅雙目中的滾燙淚水濺在左空明臉上,充滿血絲的雙眼盯著左空明的眼睛,讓左空明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閉上,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抖。


    左空明用力將甄混蛋推開,這一推像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左空明一下子癱在地上,喃喃的說道:“我沒想過殺你的,從來沒想過,我想讓你幫我,幫我,你明白嗎?我們兄弟一起將這封印打碎,我們兄弟一起殺上天庭,讓這天地都在我們兄弟的腳下顫抖,你怎麽會以為我要殺你,我怎麽會,我怎麽可能……”


    甄混蛋笑了,笑的撕心裂肺,笑的眼角都迸裂了,嘶啞的笑聲中一臉的血淚。


    “我要是不答應呢?你知道我不喜歡死人的,破了封印要有多少無辜的人死去?這人間到時候妖魔亂舞,又有多少人要家破人亡為你一念喪了性命?你知道我不會答應的,你才把我騙到這裏,我不答應,你怎麽辦,你沒想過殺我,是要我自己動手嗎?”嘶喊間甄混蛋一口心血吐出,噴了左空明滿頭滿臉,暈了過去。


    左空明抱著甄混蛋,流淚道:“我沒想殺你,真的沒想,這裏有我們和右勇一族通過刑天祖神留下的法力構建的法陣,可以將你挪移到封印之外,我隻是想,你要是不答應的話,你就先去那邊待一段時間,待封印破除之後,那時候你已經無法阻攔我,那時候我們再見麵,我怎麽會想要殺我自己的兄弟,你怎麽能這麽想。”


    左空明抹了一把眼淚,喊道:“開封印,準備挪移。”


    石窟中的黑衣人早就準備好了,三四千人一起念動咒語,刑天石像的胸口一個黑洞隨著咒語慢慢的展開,甄混蛋在昏迷中身體浮起,慢慢的向黑洞中飄去。


    左空明喃喃道:“這難道就是天意嗎?”


    這時洞口突然傳來範橫骨的一聲大吼:“你們在幹什麽,把小混蛋放下來。”整個人渾身雷光閃耀,如人形巨獸一般向這邊衝過來。


    左空明大喝一聲:“攔住他!”


    洞窟中一道光芒亮起,兩百多人一起持咒,用洞中的禁製法陣將範橫骨攔在當地。


    這時甄混蛋的半個身子已經進入了黑洞中,好大一條咆哮一聲,高高躍起,隨著甄混蛋一起消失在刑天神像胸口的黑洞中。


    範橫骨看著甄混蛋消失,目眥欲裂,雙腳在地上一跺,一聲大喊,奮力衝破禁製向神像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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