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羽是為了追隨王宇誌才悄悄離開,可她完全低估了郝豐的屬下,等她來到院外,正自沿著院牆而去,卻突然聽有人喊道:“什麽人?”


    尤羽剛剛反應,突然見四周燃起了火把,將附近照的通明,尤羽知道這是郝豐的屬下,也沒有異動。一時間跳出來六七人,各自拿著火把,他們見得是尤羽,也漸漸放低了火把。尤羽停在那裏看著他們,隻見從中走出來一中年男子,與劉得昆年齡相仿,想是這裏的主事。他走近尤羽便恭敬地說道:“原來是莫天女俠,這樣的時段在此,不知是去往何處啊?”


    尤羽知他無惡意,不禁迴道:“有事需要離開,我想,沒有必要告知你們吧!”


    “沒有,沒有,女俠不要誤會,隻是我們大少爺吩咐,為了各位的安全,你們可以任意調遣我們,如若女俠需要,盡管吩咐!”那人即刻說道。


    郝豐的屬下為了保護莫天苑的人,可以說是惟命是從,可這樣的待遇,讓尤羽聽上去極是不爽,她是莫天苑的人,何時莫天苑淪落到需要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尤羽直接正色迴道:“不必了!”


    尤羽話音未落,直接走了起來,似怒而未怒,讓那中年男子一臉尷尬。尤羽為了趕上離開的王宇誌,疾步而去,不時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那中年男子一直看著她遠去,卻見又有一壯漢上前說道:“李管家,用不用稟報劉總管?”


    那人隨即迴道:“你們繼續守在這裏,我到前堂一趟!”


    那中年男子說著,也隨著尤羽的方向而去,說是去前堂一趟,想是稟報壯漢口中的劉總管,而這劉總管,自是那劉得昆。等中年男子一走,留下的人也各安其命,隨即便熄了火把,消失於了夜幕之中。而此時的正堂之前,劉得昆剛剛送走了王宇誌與韓恬,也正好在客棧前堂之內。


    劉得昆差人為王宇誌準備了馬匹,並一道遞給了王宇誌,韓恬說要迴來,劉得昆又打開了客棧的前麵,專門為其等候。夜幕的降臨,大街上也漸漸稀少了人流,看不到人來人往,隻有一些熙熙攘攘的閑散人。正值五月的天氣,多是因為氣節的炎熱,出來涼爽,一些酒樓、茶社,還專門為此延遲了打烊。


    王宇誌牽著馬匹,與韓恬結伴走在大街之上,王宇誌一路無言,韓恬卻也不知從何說起,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大街的盡頭。王宇誌見得不便再行,不禁牽馬而止,轉身對韓恬說道:“前麵沒了燈光,還是送到這裏為止吧!”


    韓恬隨他站住,柔聲說道:“不知師哥因何煩悶,如若沒有猜錯,一定不會是因為疑惑,我想此去少林寺,也斷然不會因為平凡大師吧!”


    王宇誌不禁一怔,看著她便猶豫了起來,不知其意。韓恬見狀,又跟著說道:“不知為何,最近感覺師哥好像變了許多,這不像是因為報仇的壓力,更像是有心事。我不知師娘找你說了什麽,不過可以看得出,從那之後你悅然了一些。每天看著你這般心事重重的樣子,我也會跟著憂傷,倘若需要旁人分擔,不如與我說說,或許又能解除一二。


    王宇誌認真聽著,隨後淡淡說道:“師妹有些多慮了,不但是師父的事,莫延的事,也讓我時常惦記,也許因為這樣,產生了一些表象。你大可放心,我依舊是我,我明白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韓恬卻又說道:“除了今天你跟師娘去看望小穆兒之外,近來未曾見你離開過,不知道烏瀟大師還在不在附近,不如師哥去找他老人家聊聊吧!”


    王宇誌即刻迴道:“不瞞你說,我倒是也這樣想,可是烏瀟大師是佛門中人,又年事已高,自上次一別,他也迴了雲南,怕是很難再見了!”


    王宇誌言語中透露著些許的歎息,對於烏瀟的來去一番,既是充滿了感激之情,又感到了惋惜。韓恬也跟著歎道:“師父還在的話,我們莫天苑也不會這麽被動!”


    “莫天苑並不被動,我們大家都在,至少沒有人再上門挑釁!”


    王宇誌即刻迴應了韓恬的無奈,韓恬一聽,不禁又轉而說道:“師哥說的對,我們大家都在,其實師哥也不用這般苦惱,有師娘與大師兄在,何必這般不辭勞苦。話又說迴來,我還是那句話,師哥處處出頭,讓大師兄情何以堪,上次在大義門前,也足夠讓大師兄沒有麵子了!”


    韓恬不經意間再次提到了此事,加上他越來越懷疑是大師兄殷由傷了草冉、楚青,不禁一怔,此事或許另有動機。舒莫延的鋒芒給楚青帶來了殺身之禍,自己的鋒芒同樣可以引出一些事端,如若真是如此,豈不是補上了自己的疑問。王宇誌想著想著,不禁在心中暗道:“不可能,不可能,大師兄不會為了這些而殺人的,我一定要相信大師兄的為人!”


    韓恬見王宇誌猶豫了起來,並不知道他懷疑殷由之事,還以為自己又說錯了話,看四周已無人,不禁說道:“時色也不早,師哥既然要獨自上路,我也送到這裏便止吧!”


    王宇誌瞬間反應過來,淡淡迴道:“我會盡快趕迴來,你們盡量不要分開,有什麽事吩咐四師弟的人做即可,凡事要聽師娘的安排!”


    “你還是放心好了,這些我都明白!”


    王宇誌聽韓恬迴答的正色,也知其放在了心上,整理了一下馬鞍,一躍到了馬背之上。王宇誌看著韓恬便又說道:“你迴去吧,凡事小心!”


    “師哥也小心!”韓恬也簡單迴道。


    王宇誌迴頭看了看走來的大街,大街上幾乎看不到人影,遠遠望去,劉得昆還大開了客棧的前門,燈光明亮,也放心韓恬迴去。王宇誌又看向了韓恬,等韓恬再次示意,便策馬而行,向著西麵而去。韓恬看著王宇誌騎馬離開,一時也沒有轉身,隻是默默地看著。看著看著,王宇誌消失於了夜幕之中,不禁臉色黯然了下來。


    王宇誌的苦悶,韓恬知曉一二,換成是誰,又何嚐不苦悶。魚星楓沒了蹤影,這還不是主要的,即便是找到了他,也沒有把握打敗他,師仇到何時才能報?另一方麵,浩劫令沒完沒了,剛剛有了耐性,突然又冒出一個毒人的事,江湖又何時才能安定?舒莫延一走了之,彈指二十餘天,作為平生最好的朋友,王宇誌又何嚐沒有忘卻,舒莫延又何時才能迴來?王宇誌號稱第一聰明,麵對種種難題,信心被打擊的體無完膚,韓恬隻能默想,但願如王宇誌之前所說,這還是他自己吧!


    王宇誌騎馬而行,漸行漸遠間,也望不到了韓恬的身影,來到了一處樹林間的小道,卻又慢了下來。借著遠處鎮子上少許的亮光,隱隱約約看到路上站了一人,王宇誌一眼看去,不禁停了下來。麵前之人是一黃衣女子,除了追出來的尤羽還會有誰。


    頓了一頓,王宇誌便躍身下馬,正要牽馬走上前去,便聽尤羽說道:“師兄為了單獨見我,竟然不惜說是前往少林寺,倘若我不出來,師兄真的要去少林寺嗎?”


    王宇誌牽馬走近,邊走近邊淡淡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會出來,倘若你不出來,我也心甘情願,同樣會前往少林寺!”


    “沒想到我們會成為這個樣子,連單獨見上一麵還要這般煞費苦心,還好七師姐沒有跟來,否則你不白去少林寺跑一趟!”尤羽跟著無奈說道。


    王宇誌走近尤羽便停了下來,二人再次獨見,一來難得,二來也彼此相惜。王宇誌柔聲問道:“你如何看的出我要到少林寺白跑一趟?”


    尤羽不假思索便正色迴道:“沒有你不懂的地方,你又去少林寺作何,平凡大師一再包庇魚星楓,我想你也早知道這是怎麽迴事。即便你不知道,也應該想到了應對的辦法,你又何須去當麵質問平凡大師!”


    “看來什麽都瞞不過你,不過你錯了,我說我到少林寺跑一趟,也是為了引你出來,這樣一想,也不會白跑一趟了!”


    王宇誌是在言笑,在尤羽麵前,他不需要故作無知,自然也悅色不少。尤羽卻又淡淡說道:“這次我跟八師姐她們一起南下,並未看出她有什麽不對,如果我沒有猜錯,她可能馬上要離開了!”


    王宇誌不禁一怔,忙問道:“她找師娘說什麽?在路上發生了什麽事?”


    “在嶽陽我們遇到了山西的皇甫楠,師姐好像對他起了愛慕之心,她此刻找師娘說話,恐怕也是說及此事,因為在迴來的路上,她也曾委婉地提起,她可能要退離江湖,去嶽陽了!”


    “這樣的事,她確實可以做的出,不過要真是這樣的話,就有些太可怕了!”王宇誌意外地說道。


    尤羽隨即問道:“你在懷疑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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