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同一言,卓木止二話不說,直接在前而去,進入了莫天苑,顧千同隨之跟著。留下漁人幫的人,卻也為數不多,都是跟在後麵。


    此時,莫天苑後苑打的正酣,葉朗仍被困在羅漢陣中,不似有落敗的跡象。完顏雪與尤羽背靠背而戰,完顏雪功夫最弱,這樣一來,倒是減輕了負擔,可她畢竟不是黑衣人的對手。忽見得三個黑衣人齊攻而上,完顏雪體力難支,連連退後,尤羽見狀,反身去擋,手臂處中了一刀,長劍隨之月兌落到了地上。尤羽無劍,無力擋刀,眼看三刀砍來,大驚失色,忽見一人擋到了其身前,竟是韓恬。


    韓恬勉強避開了三刀,尤羽用左手捂著中刀的手臂,借機閃到了一側,正在此時,卓木止等人飛躍而來,其中兩位天山弟子護住了尤羽。葉朗困在陣中,突見天山群俠,腿腳生風,一招之間,竟打倒了羅漢陣裏的兩個和尚,學著仲才,取出了閃光彈。哪知剛一取出,卓木止劍鋒已到,葉朗隻能接招,慢了半下,卓木止的劍已頂住了他的喉嚨。


    其他黑衣人拚命抵抗,沒有葉朗之令,卻沒有人離開,不到片刻,紛紛倒在了地上。葉朗被卓木止一劍製服,不曾動彈,隻能眼睜睜看著。黑衣人誓死不逃,也誓死不降,即便受傷,也是揮刀自刎,這讓在場眾人無不驚訝,不知是些什麽人。黑衣人沒了活口,眾人都圍了過來,隻聽卓木止厲聲問道:“你是什麽人?受了誰的指使?”


    葉朗突然笑道:“要殺便殺,哪有那麽多廢話!”


    卓木止隔空就是兩指,點了葉朗的穴道,收起了劍。此時舒靳走向了前來,對卓木止拱手說道:“卓掌門出手相助,莫天苑感激不盡!”


    卓木止也忙拱手迴道:“舒女俠客氣,為武林解難,也是我卓某人的職責!”


    舒靳又看到了顧千同,又是上前拱手說道:“原來顧師兄也來了,真是有勞了!”


    顧千同忙笑道:“原來師妹還記得我,十幾年不見,也不用跟我客氣吧!”


    舒靳忙迴笑道:“顧師兄真是說笑了,我如何能忘記呢!”


    葉朗被卓木止點了穴道,不能動彈,舒靳二人言笑之間,他卻又大笑了起來,笑道:“你們都等著吧,有你們哭的時候!”


    葉朗話音未落,顧千同把手中木棍一擲,直擊向了葉朗,打中葉朗的喉部之後,又彈迴了顧千同手中,葉朗被點了啞穴,張口卻發不出了聲音。顧千同對卓木止說道:“卓兄,他怎麽辦?”


    卓木止迴道:“既然少林寺的人在此,還是暫且把他押迴少林寺吧,看他的樣子,一定是不會說什麽的!”


    舒靳也跟著說道:“聽我侄兒說,江湖中有一個藍眼睛的怪人,名叫葉朗,應該便是此人,他是狼王賈內特爾的徒弟,欺師滅祖之輩,押迴少林寺,再好不過!”


    少林寺在此十餘個和尚,多數年長,是奉了方丈之令,聽從童仁的調遣,分散在童仁身後,童仁一聽眾人之言,忙走上了前來。童仁淡淡說道:“既然各位前輩都是如此說,那就交於我們少林寺吧!”


    童仁剛一說完,雷聲又大作了起來,道道閃電,交織而下。舒靳忙對眾人講道:“不時便要下雨,大家隨我到前麵大堂一坐吧!”


    顧千同看到一地黑衣人的屍體,便吩咐道:“漁人幫的人留下處理這些屍體吧!”


    二人說罷,舒靳便領了卓木止等人前往中苑,殷由與齊淩身為莫天苑的人,跟著漁人幫的人留了下來,幾個和尚用木棍把葉朗平地抄起,抬著走在最後。天山派與少林寺的人沒有留下,漁人幫也隻有顧千同跟了而去,幾路人合起來有四五十個,這種場麵,莫天苑立派至今,還是頭一次。


    尤羽捂著手臂,被完顏雪用手絹簡單包紮了一下,並被其攙扶著,本來不是太痛,眾人走出幾步,突然忍不住,叫出了聲來。眾人一聽,都是看向了她,舒靳更是擔心地走上了前來,此時尤羽整個右臂不能動彈,麵色也十分痛苦。舒靳走近,尤羽便鬆開了傷口,隻見一股淤血從包紮的手絹上溢了出來,竟是夾雜了黑色血絲。舒靳月兌口說道:“刀上有毒!”


    眾人一聽大驚,卓木止忙走上了前來,並對舒靳講道:“女俠莫慌,讓我看看!”


    卓木止走近尤羽,看了一下尤羽的手臂處,便又對尤羽說道:“姑娘,得罪了!”


    卓木止說著便在尤羽的右肩處點了一指,解開了那個包紮的手絹,隻見一團黑血凝聚在尤羽的傷口處,血肉模糊。卓木止說道:“需要一個人把毒吸出來,不然的話,這手臂怕就沒了!”


    完顏雪忙說道:“讓我來吧!”


    完顏雪原在尤羽另一側攙扶著尤羽,說著便走到了這邊,卓木止卻又說道:“且慢,此毒是幾種毒藥攙雜而成,稍不留心,便會要人命,需要找一個會吸的人才可!”


    卓木止一言,完顏雪馬上停了下來,此時卻聽一側的韓恬說道:“我懂,讓我來吧!”


    這時,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來,卓木止說道:“我已封住了她的血脈,走動無礙,先到前麵屋中再說吧!”


    卓木止說罷,舒靳親自上前攙扶著尤羽,完顏雪在另一側護著,忙向中苑而去。韓恬緊跟其後,其他眾人都是隨之跟上,大雨傾盆而來,眾人都加快了步子,很快消失在了後苑。殷由等人仍在打理著那些黑衣人的屍體,集中抬到了遠處的空地,大雨衝刷而過,血流成河。


    ……


    轉來轉去,王宇誌總算出了密林,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轉就是一個多時辰。天上已經下起大雨,本來兩刻鍾就可以出來,由於心慌,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大雨帶著迷霧,王宇誌雖然已經出來,卻辯不清了方向,隻能沿著林子邊奔走。


    王宇誌不明白師父之意,對於他的建議,蘇夫是一次次地置之不理,這一點,倒是跟舒莫延有些相似,不吃到苦頭是不知悔改。王宇誌來到一個山腳,大雨已濕透了他的衣服,原來還有烏雲可辯方向,這樣一來,可見度也出不了一裏,不管是什麽山坡,隻顧騎馬到了上麵。


    朦朦朧朧望到坡上立著一匹馬,王宇誌忙趕上了前去,走近一看,不僅大驚,隻見蘇夫正躺在馬前,一把長劍在地上插著,人卻浸泡在鮮血之中,一灘鮮紅的血雨已流出數丈開外。王宇誌跳下馬來,直接撲到了師父身邊,見師父還能動彈,忙將其扶起,讓其坐了起來。王宇誌用衣袖遮擋著大雨,蘇夫隨之睜開了眼睛,王宇誌見狀,忙急切地喊道:“師父,師父!”


    蘇夫見是王宇誌,突然淡淡一笑,說道:“看來這是為師最後一次不聽你的話了!”


    王宇誌忙說道:“不是的,不是的,師父你傷了哪裏,我幫你療傷!”


    蘇夫用手抓住了王宇誌的手臂,淡淡說道:“我的五髒六腑已經被刀氣震碎,撐不了多久了,還是聽我說些話吧!”


    王宇誌一聽,大驚,忙環視起了四周,問道:“是魚星楓?”


    “是我低估了他,他的功力遠在我之上,我卻沒有把他放在眼裏,可笑啊,可笑啊!”蘇夫突然笑著歎道。


    王宇誌看著師父的樣子,心如刀割,哪裏還顧得上魚星楓,見蘇夫口中一直在流血,忙用衣袖擦了一下,又為其遮起雨來。隻聽蘇夫又淡淡說道:“你不用難過,這不怨你,是我故意把你甩在這密林裏的,我死了不打緊,我們要都死了,莫天苑就徹底完了!”


    王宇誌忙問道:“師父怎麽料定他會在?”


    蘇夫迴道:“他就是不在,我也不能讓你冒這個險呀!”


    “師父不該這樣,師父應該讓我來,師父留在林子裏!”


    蘇夫笑道:“又在教我!”


    “徒兒不敢!”


    “師父有件秘密要告訴你,這是我保守了半輩子的秘密,我曾發過誓,一輩子都不會說的!”


    “那師父還是不要說了,徒兒不想知道,徒兒隻希望你活下來!”


    “不,告訴你,可以幫你解開疑惑,你知道我為何讓你跟恬兒去雲南觀音寺嗎?”


    蘇夫突然提及到了觀音寺,王宇誌一臉意外,忙問道:“難道不是七師妹前去拜佛?”


    “你隻知道其一,卻並不知其二,其實是我找到恬兒,讓她拉你去的,因為我知道,那裏有位世外高人,而且他見了你,一定會傳你武功,教你心法,包括後來,你們在雲南的消息,也是我故意告訴林和與司徒勇的,我就是想激起那位高人的注意,更加堅定地傳你東西!”


    王宇誌越聽越感到奇怪,迷惑地看著蘇夫,隻聽蘇夫又繼續說道:“眾人都知道我少年得誌,年少有為,卻沒有人知道我師父是誰,就是你師娘,延兒的爺爺,他們都不知道,現在我告訴你,你在觀音寺見到的那一位高人,正是我少年時的師父,也就是你們的師祖!”


    “怪不得他要傳我心法,還要莫天苑的人都學學,原來是這樣!”


    “當時,我父親是一介書生,我母親也是名門之後,我們一家三口巡遊山水到雲南,本是和睦快樂的,卻不料,遇到了強盜,他們被強盜所殺,我便被觀音寺的師父收留。那時候他還是俗家弟子,傳我劍法,教我武功,直到聽聞大義門為禍武林,才讓我少年出師,迴來了中原,當時遇到了聞名天下的舒太公,也結識了你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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