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同是神不知鬼不覺般離開了舒莫延與聞袖,或許是其一貫的作風,不知是何意。舒莫延與聞袖還尋了其半天,知道無果,便動身去往少林寺。沒有馬匹,二人隻能徒步行著,行至半路,二人卻分開了。


    原來,在去往少林寺的路上,幾乎算是路過莫天苑的。雖然二人早已派人趕迴莫天苑,並且安置了二龍廟的人,聞袖還是放心不下,以避免師兄妹們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先迴莫天苑再說。舒莫延不迴莫天苑,對他而言,沒有事是不會多此一舉的,而且,天罡鏢局之事還在那擺著,提前去少林寺才是正事。


    聞袖離開了,舒莫延也顯得自在了很多,少林寺是必然要去的,如今合了心意,隻快不慢。二人分開之後,沒有半天的功夫,舒莫延就趕到了少林寺,並不是舒莫延行的快,而是距離並不遠。莫天苑與少林寺同在河南境內,莫天苑處在中部偏北,而嵩山地處莫天苑正西,相距並不足百裏。


    舒莫延很快到了少林寺,然而路過少林寺門口,他卻沒有進,甚至對少林寺的大門隻是看了一眼,繼續前行,順著少林寺大門旁邊一個上山小徑而去了。


    少林寺的大門關閉,門口幹淨,剛剛打掃過的樣子,當真是一塵不染。話也不假,如此而已,是以追求六根清靜。紅色的大門上麵寫著“少林寺”三個大字,有著耀眼的氣派,也有著不朽的滄桑,不愧為中原武林的發源地,江湖第一大派。


    舒莫延不止一次的從這條小徑走過,顯得輕鬆自在。此小徑很窄,但直到了少林寺的後麵,空曠的少林寺後山,一個茅草屋引入眼簾,草屋前一個僧衣老者,正在菜地裏給菜澆灌,舒莫延的出現,讓其停止了動作。


    “平逸大師近來可好啊?”舒莫延邊走近邊對其說道。


    少林寺“平”字輩的,現在在武林中也算是高僧,自方丈平凡大師之下,也就六七個,如今舒莫延對其說話隨意,可見二人並非一般的認識。平逸也很隨意的迴道:“一年不見,除了老了不少,好的很啊!”


    “大師說笑了,真要是老,我能看不出來。”


    “哈哈,越來越會貧嘴了!今年來的有點早吧?”


    “之前有事,順便就來了。”


    “師叔在山上等著你呢!”


    舒莫延漠然地一笑,隻是簡單的應了一聲,就向上山的路徑行去。剛走兩三步,騰空而起,腳踏草尖,躍有四五丈,踏一石塊,又躍六七丈,**下之餘已上去百米開外,從平凡的角度看,舒莫延已消失在了山裏。


    那知舒莫延剛一落地,側身疾出一物,舒莫延簡單一避,迴眼看去,竟是一片樹葉,此樹葉沒打中舒莫延,但餘勁猶在,打在了邊側石頭之上,直打得那石頭裂開大片。舒莫延剛一停下,又有數片樹葉飛來,舒莫延這次沒躲,反而迎著樹葉而去,順手一拿,兩片已到手中,順勢反投了迴去,所投方向處,樹葉密集,並不能看清楚打到了哪裏。這兩片樹葉打折了樹枝,瞬間樹葉亂飄,突然從密樹深處衝出一陣狂風,眾多雜物被狂風疾射向了舒莫延,舒莫延也不手軟,右手一掌拍出,在雜物還沒到其身前丈餘就被打得四散。


    “哈哈!哈哈!”突然從密林中發出蒼老有力的四聲大笑,緊跟著又從林中發出了聲音,“小夥子內力進步不少,就是不知棋藝有無進步。”


    “老莫承讓了。”


    “哈哈!哈哈!”林中又發出四聲大笑,響徹半山腰,“進來吧!”


    舒莫延聽過之後,慢步走進了密林,穿過幾個樹枝後,來到了一片空地,空地不大,正前都是石壁,一個大山洞讓舒莫延走了進去。剛一進去,舒莫延就有了些驚訝,隻見山洞並不深,光線還可以,裏麵呈長方形,兩邊各有一個老頭,一邊是坐禪一樣坐著,一邊則是被鐵鏈拴在了石壁上,兩人一樣的都是穿著僧衣,都是披頭散發,場地中央有一個大棋盤,兩個人正在用內力控製棋子對弈呢!


    舒莫延的進來,兩人都是沒有動一下,似不把他放在眼裏,舒莫延則是認真看起了那個棋盤,剛


    了幾眼,舒莫延就張口說道:“黑子的星位、天元、外勢、實地,看似皆占上風,實則是兵行險招,白子大飛大跳倒也罷了,要是一路征吃,或者隨便弄兩個枷,恐怕隻能棄子求勢了。”


    被鐵鏈拴在石壁上的老頭,持的便是黑子,聽舒莫延道出了自己的意圖,便看向了他,同時斥道:“觀棋不語真君子,你是哪家的女圭女圭?”


    舒莫延便拱手說道:“想必這位就是林代前輩,後生晚輩舒莫延有禮了,之前常聽爺爺說起過前輩,爺爺還說這一生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與您老人家在功夫上分出勝負。”


    舒莫延自然知道大義門的林代被囚在這少林寺後山,並由天莫神僧親自看管,那麽另外一位坐禪老頭,便是天莫了。為了第一次與林代見麵就讓其記住自己,隻能搬出自己的爺爺。


    果見林代直眼看了看這眼前少年,“你姓舒,你爺爺是舒太!”


    “正是。”


    “老舒還沒有死吧?”


    “爺爺說過,他一個老朋友還沒有死,他是不會死的,他還等著一分高下呢!”


    “你感覺我還能出去?”


    “大義門十幾天前重新成立,幾天之後,就會有人找到少林寺。”


    此言一出,那天莫仍然一動不動,林代卻是有些驚訝,驚道:“門主是誰?”


    舒莫延想到,這大義門重新成立,雖然轟動江湖,但這少林寺的後山未必就有人知道,忙認真迴道:“門主姓林名和,正是前輩的血親後代。”


    “小和!”林代突然有些激動,激動之餘竟然用內力把控製的棋子給弄亂了,天莫卻仍然一動不動。


    舒莫延並沒有感覺說錯了什麽,也並沒有向天莫行禮問好,隻到那林代激動的流出了眼淚,天莫才對舒莫延說道:“你先到寺中休息,晚上到山上來。”


    在一旁站著的舒莫延習慣性的應了一聲,便緩步走出了山洞,並未多想洞裏的情形。穿過密林,躍到平地,也未與平逸多說幾句話就離開了此地,離開後的舒莫延沒有順原路返迴少林寺的正門,走過林間石道,尋到了一個可以進入少林寺的後門。


    走到後門,推門便進,剛一進去迎麵就過來一個小和尚,“施主找誰?少林寺的後門不可亂進。”


    “找童仁師兄。”


    小和尚仔細打量了一下舒莫延,方才開口說道:“二師兄不在寺中。”


    “童聰師兄也行。”


    小和尚疑惑問道:“敢問施主怎麽稱唿?”


    舒莫延豁然一笑,故意中規中矩的說道:“我姓舒。”


    “那你在此等候。”


    小和尚說完便跑進了寺裏,不一會,又有一個和尚走來,見到舒莫延就淡淡一笑,未等舒莫延開口就首先說道:“舒少俠什麽時候到的?”


    “剛到。”


    “走,我帶你去見過方丈。”


    此人便是童聰了,童聰和尚說完就帶舒莫延往寺裏走,而原先那個小和尚還迴到了自己原來說站的地方,隻是看其樣子,多了一臉的木訥,難免心裏還在嘀咕,怎麽從來沒見過此人呢!


    這裏的建築很多,但看上去都很簡單,色素上主要都是紅色,顯得十分氣派。兩個人一路走著,中間遇到很多和尚,都是紛紛向童聰施禮,舒莫延看其他和尚的眼神,卻顯得極不自然。穿過了四五個走道,走到一個上麵寫有‘方丈室’的地方,童聰先去敲門,報了來意之後,童聰和尚便領著舒莫延進入了方丈室。


    方丈室內很是簡陋,除了一張床一張桌之外,其它再沒有起眼的東西。室內一個僧衣和尚正在坐禪,麵色紅潤,定是少林寺方丈平凡。平凡見舒莫延進來,便站了起來,麵帶笑容的對其說道:“舒莫延!一年不見,更加精神了。”


    平凡直唿其名,語氣上跟老朋友見麵一樣。舒莫延也笑著迴道:“方丈也是。”


    “舒太公最近可好?”


    “爺爺四海為家,無拘無束,應當很好!”


    “那就好!”


    平凡緩緩又道:“你讓童聰帶你去客房,需要什麽就說,寺中你也不是不熟,不要像以前那樣拘束。”


    平凡沒有問舒莫延來此幹什麽,也沒有問住多長時間,一切好像都已明白,甚至感覺比自己的弟子還要親近,而舒莫延也什麽都沒有多問多說,隻是單單說道:“多謝方丈。”


    “另外,在客房那裏還住了兩位少林寺重要的客人,你們難免會遇到,遇到後也不用感到奇怪。”平凡頓了頓又道:“你們要是能在一起交流,無論是武學,還是以後到江湖,對你一定會有幫助。”


    “什麽人?”


    “茶花閣。”


    舒莫延聽到這三個字確實有點意外,因為他曾聽爺爺舒太說過,天下武功,最強的隻有兩個地方,一個是蜀山峽,據說近百年來已消失在了江湖,成了一段武林神話,而另一個就是茶花閣。


    茶花閣遠在南方,世人雖然聽說有這麽一個地方,但知道在哪的實則不多,然而這一小部分人也沒有人敢去茶花閣,因為茶花閣不問世間之事,純屬是一個江湖中的擺設,隻是這個擺設有點強而矣。舒莫延之前隻是所謂的聽說,如今卻真的接觸到了這茶花閣,確實意外,隻是不知茶花閣的人為何會來少林寺,為什麽會是少林寺重要的客人,難道是因為怕大義門為救林代找麻煩找來的幫手,這不符合茶花閣的作風啊!再說這也太高估大義門的實力了吧!


    舒莫延從方丈室出來,跟著童聰和尚去客房,走過的客房倒不多,但轉來轉去的幾個彎,顯得道路不近。剛到客房位置,舒莫延就感到了一股強大的內力從某客房散了出來,從他們門口過後,舒莫延臉色從容的記住了那一個房間,跟著童聰進入了另一個房間。直到黃昏吃飯的時候,舒莫延才見到兩個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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