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梁彥並未聽說什麽中原四秀,低聲問嚴複興。嚴複興眼觀著林和等人之處,低聲迴道:“河南王宇誌,河北魚星楓,山西皇甫楠,山東司徒義,中原四秀剛剛得名,少有人知,而這司徒義就是司徒勇的大哥。”


    田錚錚突然聽得嚴複興提及王宇誌,不僅心頭一震,似是引以為榮,認真看著眼前的魚星楓。魚星楓並未就此多言,隻是就眼前的屍體說道:“兇手功夫不弱,還是小心為是。”


    林和似乎有同感,冷靜地旁觀起了四周。司徒勇則大聲喊道:“哪裏來的野廝,有能耐出來跟你爺爺單挑,鬼鬼祟祟算什麽英雄好漢。”


    司徒勇話音剛落,東側牆角突然暴出輕微聲響,眾人未做反應,福音師太已大步跨出,雖未持兵刃,但身到之處卻驚出一黑衣蒙麵之人,未等福音師太出手,黑衣人就騰空要跑,兩人瞬間上了屋頂,不過,福音師太稍快一籌,竟交上了手。


    司徒勇看勢,也三兩步跟上,加入了比鬥,其他人卻均未動。司徒勇、福音師太等人,由於事情突然,又是大義門之客,皆無兵刃,黑衣人手持長劍,但月複背受敵,即便是輕功上有所突出,但還是不敵二人,欲逃無果,卻被逼下院來。魚星楓、鄭昭陽沒有動手,林和等人也沒有,殷由更顯得無動於衷,似乎覺得這是一場容易解決的戰鬥,唯有這院裏的家丁及大義門門徒手持刀劍,躍躍欲試,但沒一人敢上前。


    黑衣人來迴閃躲,知是拚不過此二人,就利用眾人在躲。黑衣人打不過司徒勇、福音師太二人,但部分人也定不是黑衣人的對手,黑衣人見勢不妙,竟攻向幾名家丁,意圖混亂而跑,魚星楓馬上跟到,踢開了黑衣人的長劍,之後黑衣人又攻向嚴複興、梁彥等人,劍到之間,司徒勇掌也跟到,那知梁彥怕事,躲到了嚴複興身後,竟擋到嚴複興躲閃長劍之路,田錚錚忙上前解圍,意識是對的,但功夫可能差的太遠,劍硬是到了田錚錚脖頸之間。


    眾人實是意想不到,在這瞬間可能斃命的一刹,眾人更未想到,黑衣人竟收劍迴躲,顯得措手不及,後背剛好躲在司徒勇的掌上。黑衣人中掌後直趴了出去,田錚錚也就在此間閃到了一側,黑衣人未趴到自己身上,而重重趴到地上,長劍也仍了出去,等黑衣人有反應,其臉前遮臉之布猶如血洗,已是滿地是血,重掌之下,傷之不輕。


    司徒勇忙上前,左腳一下踩在了黑衣人正欲爬起的後背之上,並大聲斥道:“你是什麽人,竟如此大膽?”


    林和等人也都圍了過來,田錚錚似還在剛才驚嚇之中,楊柳正手扶在其一側,而嚴複興似在對其說著什麽,梁彥麵色發白,而其他眾人皆無人理會,隻有殷由看了一眼田錚錚。黑衣人傷之不輕,被司徒勇踩在腳下,欲硬撐爬起,司徒勇腳下發力,又趴到了地上。司徒勇又道:“說!不說要你的命!”


    此時眾人之外,原在後院看守屍體的宋史濟突然跑了來,驚慌之極的說道:“後院又出現黑衣人,又傷了數人逃了!”


    林和又驚,未等說話,魚星楓便搶道:“我去看看,你們在此!”


    說完,魚星楓就離開了此院,殷由跟了去,宋史濟也帶了數人跟了去。此時,林和見司徒勇腳下的黑衣人不開口,就說道:“兇手不隻一人,後院與東院是本門唯一戒備之地,看來,是專門找事的。”


    “先看看你小子是什麽狗模樣!”司徒勇嘴上說著,竟漫不經心的彎腰去揭黑衣人臉上黑布,手感觸到,黑暗之中射出一物,來勢之猛,使司徒勇竟連退了兩步閃躲。


    司徒勇反過神來,又有數物射向了司徒勇以及林和眾人,眾人紛紛閃過之後,已有一人飛落到了黑衣人的一側。同樣的是,也是蒙著麵,不一樣的是,不是黑衣,竟是女裝打扮。司徒勇、福音師太剛要上前,此蒙麵人雙手竟拋出了數枚閃光彈,頓時白光白煙四起,司徒勇衝出之後,兩個蒙麵人皆不知所蹤,周圍也都在東張西望,無一人看見。


    司徒勇對於這突來之舉,盡是茫然,不僅說道:“中了我的追魂掌,不死也得殘廢半條命。”


    “這女子拋出之物,力道不大,就算一時能救走一個半死之人,但想逃出很遠卻非易事,如果將周圍搜上一搜,定有收獲!”福音師太凜然說道。


    林和自是覺得福音師太言之有理,大義門雖重新成立,但人手上自是不少,就吩咐吳溫禮,讓其領著數十人去搜,同時又吩咐東院的人加強戒備,似是覺得賊人傷了一個不會再來搗亂,等交代完後便與司徒勇等人離開了東院,等林和等人迴到招待賓客的大廳之時,魚星楓與殷由數人也從後院迴來,像是虛驚一場,眾人又都各自坐下。


    夜已半深,微微有些清靜,貫穿於大義門若即若離的不甘寂寞,還得從大義門招待各路賓客的大廳說起。


    此時的大義門,無論是屋舍還是路亭,已經多了許多照明燈具,雖沒有將漆黑一掃而盡,卻也是醒目了三分。家丁多了,守衛者也多了,大家的恐慌估計也多了。迴到大廳裏各自都迴到了自己原先所坐的位置,魚星楓也一樣,依舊迴到了自己所在的不顯眼的角落,隻不過林和在他與殷由進門前,將黑衣人被蒙麵女子救走的變故簡單的說了說,魚星楓隻是簡單的迴問了幾句,而殷由,一句話未說。


    林和迴到自己的位置,未坐下就又用客套的話向其他人說道:“家院突生此劫,各位真是受驚了,想必賊人是故意搗亂而來,與我大義門必有過節,各位請放心,我大義門定當保護各位安全,對於之前發生的事,怨我大義門不力,林和此刻給大家賠罪了!”


    福音師太見林和此狀,忙迎合說道:“賊人就是賊人,做事不按江湖道義,林掌門不必自責。”


    “堂堂大義門,在二十幾年前是何等的威風,如今連成立當天都有人敢來鬧事,真是世態炎涼啊!”


    眾人一聽此言,不免都朝著聲音來源處看,竟是一個在旁邊桌上的白須老者。偏向大義門,或者支持大義門成立的人聽到此話,自然不願意了。福音師太先迴道:“金老鏢頭此言就不對了,門派成立歸門派成立,之前的歸之前,有人搗亂自不是大家所願意看到的。”


    三仙山的朱文也對起說道:“金鏢頭的金甲鏢局在二十年前不也是在鏢局中位列前庭嗎?”


    “你……”那姓金的白須老者激口說道,但沒有下文,喝起酒來,可見現在的金甲鏢局在處境上與大義門定然大相庭徑。


    林和忙道:“來的都是客,金老鏢爺不必動怒,大義門定會查出兇手。”


    司徒勇等林和話音剛落,對鄭昭陽突然問道:“鄭大俠看到剛才那黑衣人的輕功,難道就不想說兩句?”


    此時大家又都朝鄭昭陽與司徒勇看去,鄭昭陽在想著什麽,並未抬頭,被司徒勇一問,又看見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自己,愣了一下,張口說道:“剛才那黑衣人用的輕功,確實是我天山派的上乘輕功。”


    鄭昭陽此話一出,眾人都是有些驚訝,殷由也不免看向鄭昭陽。隻聽鄭昭陽又說道:“天山派的上乘輕功,是武林中獨一無二的,除了家師與二師伯之外,同輩弟子中也隻有我一個人熟練,而此人自然不會是家師與師伯,此人會是何人,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至於他的劍法,斷然不是我們天山派的劍法。”


    “天山派的劍法自然沒有那麽的毫無章法,但會沒有關係嗎?”司徒勇直接說道。


    “至少我還不清楚。”


    “都知道天山派的前任掌門是死在了大義門前掌門的手上,難道會沒有關係?”


    鄭昭陽聽後大怒,隨手竟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這是何意?”


    林和看到,立刻說道:“天山派花掌門與家父並無恩怨,司徒賢弟切莫亂說!”


    司徒勇聽林和這麽一說,方知自己說錯了話,不過嘴上還是說道:“事實如此,總不能不讓人說吧!”


    林和說道:“花掌門與家父乃是生前好友,此事不會與天山派有關係的,還是不提為好。”


    鄭昭陽聽罷,沒有開口,司徒勇自也沒有開口。此時福音師太為了緩和眾人的疑慮,轉而說道:“對於大義門的成立,與少林寺有著莫大的關係,或許跟少林寺有些關係。”


    “雖說與少林寺有關,但無理無據,不免讓人質疑。”林和說道。


    殷由也道:“林掌門說的不錯,要是沒有憑證,還是不要亂猜測的好!”


    “什麽猜測不猜測,少林寺準月兌離不了幹係!”司徒勇隨口插道。


    “少林弟子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即便是學藝不精的弟子,也不會幹這賊人的勾當,更何況,司徒少俠這麽多年在江湖上行走,見過少林弟子用的兵刃是刀劍嗎?”殷由繼續說道。


    司徒勇不甘言弱,也繼續說道:“他也就是輕功不錯,劍法他根本就不通,少林的弟子誰都會亂武的!”


    “那個女子難道也是少林弟子?”殷由進屋之前,聽林和說了黑衣人是被一個女子救走的,方說道。


    司徒勇被殷由一語說住,愣了一下,正要開口,角落裏的魚星楓突然說道:“那個黑衣人並無傷人之意,要不剛才這位姑娘早已不測。”


    魚星楓邊說邊指示了一下田錚錚,眾人也都看向了坐在魚星楓不遠處的田錚錚,而田錚錚本來就還有些剛才情景突變的恐慌,如今被眾人一看,臉色紅了起來。


    “魚兄的意思是?”林和不免問道。


    “兇手恐怕另有其人,或許我們應當多考慮一下那個救人的女子。”


    司徒勇又接道:“那女賊人連一招半勢都沒有出,何以查起?”


    “拖著一個受傷之人,又要避開眾人的眼睛,未必可以逃的出去。”魚星楓淡淡的說道。


    林和聽後說道:“剛才師太也這樣認為,不過大義門外都是村鎮,客棧不計其數,要是他們真出了大義門,恐怕就再難尋到。”


    魚星楓迴道:“出了大義門範圍沒辦法,沒有出就未必了,還是等到明天天亮再行定奪吧!”


    林和無奈說道:“隻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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