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聆溪在一切關於宋清歌問題上都是絕對的行動派。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開始滿世界找耿觀海。


    聽泉她畢竟接觸的太少,貿然前去說這些,讓她不知道如何啟齒,想來想去,還是耿觀海對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有了解,還是聽聽觀海的意見。


    誰知道平日裏時不時往外晃的耿觀海,在哪兒都找不到人。


    今天輪到耿聽泉在療養院值班陪護,耿觀海昨晚就迴來了,一直在大廳裏守著的莊欣也沒見到他。


    “我一大早過來就沒見著他,也許是在睡覺。”莊欣猜測,非常熟稔的說,“你哥工作晨昏顛倒的,經常半夜出沒,反而是白天見不著人影。”


    “應該不會,他昨晚迴來困得都睜不開眼了。”葉聆溪搖了搖頭,不死心的朝著耿觀海的工作室看過去。


    兩個人正說著話,耿觀海就從外麵帶了一個眼鏡男進來,看到葉聆溪連忙說:“我正找你有事,快跟我來。”


    葉聆溪心中若有所悟,點了點頭,跟著走過去。


    “這是我請來的律師,來跟你說離婚的事兒。”耿觀海一進門就開門見山的跟葉聆溪說。


    “叫我大江吧。”眼鏡男笑眯眯的說,“我和觀海是老同學了,他難得找我幫忙,我一定盡最大努力。”


    “那真是多謝你。”葉聆溪連忙道謝。


    “不用客氣。”大江搖了搖頭,從文件包裏掏出一份文件,哭笑不得的說,“我很想知道這到底是誰擬的離婚協議。”


    “這是我丈夫找來的律師帶來的離婚協議。”葉聆溪看著大江的表情,心裏也是一陣歎息。


    “我隻能說,你丈夫未免太看輕你了。”大江搖了搖頭,“這種一邊倒的協議,不過是賣弄了幾個術語和語言遊戲,是得有多蠢的人才能簽字啊?”


    葉聆溪的臉刷的紅了,低下頭,不知道說什麽好。


    她當年不就是這樣,委曲求全跪地求饒都不管用,心灰意冷之下看了離婚協議連爭取都沒有就簽了字,最後自己落得淒慘下場。


    大江看著葉聆溪的表情,不由得扭頭看了耿觀海一眼,看他對自己無奈的點了點頭,便有點尷尬起來。


    他之前還想著葉聆溪肯定是不同意這份協議才會來找自己,哪裏能知道葉聆溪壓根就是想要簽字了,被外行的耿觀海看出不對才沒有簽字。


    “咳咳。”大江連忙咳嗽了一下,轉移迴正題,“我看了一下相關的資料,還是想知道一些細節,比如您先生和那位宋女士之間的關係的證據,如果單單憑借幾張眉來眼去但是沒有太多肢體接觸的照片恐怕不能幫你爭取到什麽,畢竟宋女士是您先生公司的職員,有所接觸也是正常,而且我注意了一下宋女士本人,她雖然並不算出名,但是自從出道以來一直是緋聞纏身,所以你要想用公之於眾來威脅她,估計也不會有太多成效。”


    “那就是我毫無勝算了嗎?”。葉聆溪嘴裏喃喃的說。


    對於宋清歌她是很了解的,宋清歌是有這樣的一種魔力,能夠讓男人為自己著迷,親吻擁抱或許都可以,但是她卻的確不是一個在x關係上亂來的女人,後來她跟林少宇撕破臉的時候,林少宇自己說就是喜歡宋清歌這種潔身自好。


    “當然不是。”大江立刻搖頭,“我想說的意思是,既然你對財產之類的東西並沒有特別多的要求,其實可以直接要求離婚。”


    “直接要求?”葉聆溪苦笑,“我已經要求過,但是他不同意。”


    “他不同意恐怕是因為葉家和林家的項目,”大江笑了笑,遲疑了一下,“我想冒昧的問一句,請問葉女士是想立刻離婚,然後結婚?”


    葉聆溪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大江在說什麽,頓時漲紅了臉,整個人從沙發上跳起來,驚唿:“當然不是。”又瞪著耿觀海和大江,生怕他們再說出什麽不靠譜的話。


    “我不是有意冒犯。”大江看葉聆溪這樣,連忙也跟著站起來,顯得有點緊張,“對不起對不起。”


    “沒,沒關係。”葉聆溪結結巴巴的迴答,也覺得自己似乎反應有點大,訕訕的坐了迴去,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隻是這樣考慮,”大江似乎也被氣氛帶的有點局促,說話聲音有點僵硬,“既然你不想立刻嫁人,現在離婚其實不是個明智的舉動,我似乎聽聞,你父母對這件事也是反對的。”


    葉聆溪皺著眉頭抬起頭,問他:“你去問了他們?”


    “沒有沒有。”大江連忙搖頭,“我隻是處理每一份工作的時候都從頭到尾的了解一下,我從側麵打聽過這件事。”


    “那我現在有希望爭取盡快離婚嗎?”。葉聆溪充滿希望的看著大江。


    “有是有,還得看你先生能否配合了。”大江笑了笑,“我想要代表你去跟你先生談一談,希望能夠得到你的授權。”


    “好。”葉聆溪毫不猶豫的點了頭。


    “你妹子還真是像你說的那樣。”大江迴頭看了耿觀海一眼,笑了起來,“容易輕信。”


    葉聆溪訥訥的不知道說什麽,半天才低低地說:“你是哥哥的朋友,我信任他。”


    耿觀海本來還在旁邊跟著笑,聽了這句話連忙踹了大江一腳,對他吼叫:“你小子快幹正事,比那麽多廢話。”


    “簽字吧。”大江掏出一張紙,“這個寫的比較簡單,就是你授權我來跟你先生的律師談你們兩個人離婚的事宜,但是具體安排還得你自己同意才能進行。”


    葉聆溪簽了字,耿觀海又留下大江說話,葉聆溪看到有旁人在,也不方便說耿聽泉的事情,就從屋裏退了出來。


    這幾天她已經開始試著接手客棧的甜品,因為耿母還需要人輪流照顧,她沒有太多時間做甜品,隻是每天早上做一些試吃,反響還不錯,莊欣立刻去把貼出去的招聘啟事收了迴來,還笑眯眯的說:“這是為你家省錢。”


    葉聆溪因為說到離婚的事情心情抑鬱,她又不是個能有脾氣就發出來的性格,索性躲進廚房開始和麵打女乃油化巧克力,做起糕點來。


    被香香甜甜的氣味包裹,濕潤的熱氣再這麽一蒸騰,讓葉聆溪終於鬆了一口氣,她慢慢的攪拌著巧克力,融化在鍋裏,散發出濃鬱的帶著些微苦澀的香氣,這是她最喜歡的味道,不會因為太香太甜而膩口,也不會因為太苦太澀而刺激了味蕾,女乃油被打發起來,泛起了細細的泡泡,葉聆溪略微頜首,認真的看著手中的器皿,小心翼翼的像是在進行一場考試。


    之前還躁鬱的心在廚房的節奏中安靜下來,專心做一件事情總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葉聆溪想起過去自己曾經專心的做過不少事,似乎有的做好了,比如糕點,比如刺繡,有的做糟了,比如算術,比如寫作,但是一旦投入心神,總能讓她短暫的忘記自己的不幸和苦痛,連通林少宇和宋清歌全都拋出腦海,得到片刻的寧靜。


    將蛋糕送進烤箱,調好火候,葉聆溪開始收拾桌上散落的用具,將它們一一清洗幹淨,放迴原位,那些不肯離去的那些碎末纏纏綿綿的軟在她手裏,讓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就想起自己。


    當初的她是不是就像這些需要洗掉的碎末一樣呢?


    又沒用,又粘手,處理起來令人生厭,隻有蛋糕的存在才讓它變得讓人可以忍受。


    因為,它就是為了成就蛋糕而存在的呀。


    烤箱叮的一聲響了,葉聆溪迴過神走過去,將蛋糕拿出來,擺在桌子上,像是大將軍閱兵似的審閱著自己的作品,在別處從來沒有找到過的自信,在蛋糕麵前總是能找迴來。


    剛出爐的蛋糕看起來總是很可口的,就算有什麽瑕疵,也因為這種新鮮感而顯得沒那麽重要了。


    沒等她再挑剔出什麽毛病,莊欣蒼白著臉衝了進來。


    “小溪!快出來!”莊欣一把拉住葉聆溪的手,不顧自己手裏捏了一把黏糊,將她拉扯著往外走。


    “怎麽了?”葉聆溪心裏一驚,圍裙沒摘就跟著跑出去。


    這一路就跑到了客棧的門口,耿觀海的車跌跌撞撞的開了過來,因為刹車太猛,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快上車!”耿觀海對葉聆溪急吼吼的叫著。


    葉聆溪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開門上車,沒等車門關閉,耿觀海一腳油門踩下,車就飛一樣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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