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往英國倫敦的飛機上,袁啟望著手裏的女敕青色信封,極力壓抑著心裏洶湧的悲傷。


    隻見那封信的封口處,還是紅色的蠟燭用心滴成的一個心形,未曾開啟過的樣子。


    這邊又剛剛接到家裏在英國的電話,外公病重……


    這是老天在懲罰他對花諾的遲鈍,沒有及時說出心底的愛,讓她走上絕路。又讓他因此錯過家裏的電話,讓他往後的日子都不能安心嗎?


    可是就在知道花諾已經不在人世的時候,他自問以後的日子還有多少樂趣可言?安不安心,又有什麽關係?失去花諾,對於他來說,不僅是一個暗戀的人,還有那種長時間存在知己之間,讓他們惺惺相惜的默契。那種感情不是一般相戀的情感可以形容的……


    說真的,英國那邊的外公,他從小隻見過一次,除了擔心家裏的責問,感情上真的很淡薄。如果不是這次外公的病重,他根本不會出國。


    因為他還要找花諾的墓碑……


    自從聽見花諾的死訊,坐在飛機上,袁啟一直反複的想,如果當時這封信沒有錯過,他們如今一定已經在一起了。


    她怎麽會被那個混蛋欺騙,又怎麽會死?她恬靜俏麗的笑顏似乎還在眼前,就好像春天暖陽下最溫柔的小花般美好純淨。


    而後耳邊又迴想起嚴馨予的話語:她已經死了!


    隻一瞬間,所有有關她的記憶在瞬間冰凍,而後又一片片的剝落碎裂。


    越想,心裏除了無法排解的悲傷,就是愈演愈烈的憤恨。而那些無法排除的悲傷,好似一張沒有縫隙的網,鋪天蓋地的張開在了他的世界,自此世界被籠成一片灰暗,再不見天日。


    這時頭頂響起飛機平穩飛行的提示聲,袁啟便解開安全帶,仰頭深唿了一口氣。


    又就在這時,袁啟的餘光瞥見見前方一個身著黑色大衣,一身冷寒之氣的少年,那少年正朝自己這個方向走來。少年戴著墨鏡,因為墨鏡的大小畢竟有限,不能蓋住全部的傷處。隱約可見那張冷峻的臉上,分明還有沒有消去的青紫。


    袁啟微眯的眼睛驀然睜開,眼裏的怒氣絲毫不掩飾的燃成烈焰。


    不由分說,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一拳就朝著正走到自己旁邊的少年臉上砸去,怒吼道:“司徒睿,你這個混蛋!”


    正想去如廁的司徒睿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被一拳打翻在了地上。頓時覺得臉上火辣的疼,本能的就掙紮著爬起來想反抗。可是由於走道不甚寬敞,還不及爬起,就又被按迴了地上。


    司徒睿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一拳,心裏又驚又怒,掙紮著抬頭間,就看見袁啟那張憤怒的俊臉。不由得一愣,有些發懵,一時間還搞不清楚狀況。


    其實,他今天本來已經辦好了轉學去英國的手續,因為臨時有事改了航班,將中午的飛機拖到了晚上,沒有想到居然這麽巧合的遇見袁啟這個煞星!


    而這個煞星不是應該還躺在醫院裏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可是一切都不等他弄清楚,袁啟的一拳又朝他砸來。而且,每一拳都針對他的臉!


    對於男人而言,臉麵不代表美貌,卻是代表著自己的尊嚴。司徒睿當即更怒了,哪裏還管什麽原因,更極力的掙紮著就想反擊。


    “現在她被你逼死了,你滿意了嗎?為什麽,為什麽死的不是你這種人?你這個混蛋!”袁啟滿腔的憤怒又化作暴怒的一拳,砸向司徒睿已經基本上找不到一塊好地兒的臉。


    “你,你說什麽?誰死了?”本來還想反抗的司徒睿乍聽袁啟這話,突然一怔,他說什麽?


    而這時,已經有飛機上的保安上前,幾個人合力才攔住了暴走的袁啟。


    “花諾死了!”這四個字說出,袁啟突然感覺身體一陣虛月兌。也不知是打司徒睿廢去太多的力氣。還是這四個代表承認花諾之死的字,用盡了他畢生的精力。


    而司徒睿已經徹底懵掉了!


    之前他是恨花諾的背叛,怨花諾的欺騙,恨不得她因此身敗名裂。但是,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死……花諾死了……


    司徒睿也頹然的跌坐在了地上,愣了一會兒後,卻突然大笑出聲。那瞬間,有什麽東西在身體裏崩裂的聲音響起。一並流走的,還有手腳的溫度。


    周圍人一陣莫名,袁啟也轉眸狠厲的看他,可當看見他眼裏的悲戚時愣住。


    “花諾啊花諾,你最愛的人不是我,還用那種方法來羞辱我對你的感情,讓我愛你不得。現在我才剛剛恨你,你就死了,連恨都不讓我恨——你,你狠,你好狠!”聽見司徒睿這又突然低的好似情人的呢喃般的聲音,袁啟疑惑了。


    那刹那,有什麽至關重要的東西在他心底一亮。隻一瞬,又隨著那個人的死一起湮滅灰暗下去。


    英國首都——


    剛剛從臥房探視過外公的袁啟邁著緩慢優雅的步子,走進了大宅內的花園。


    頎長的身影立在花園裏,望著姹紫嫣紅的花圃,袁啟卻沒有半分欣賞的心情。身後的陽光在他的身後渡上一層暖色,映的他俊顏上的肌膚幾近透明。他長長羽睫輕眨間,仿佛抖落了無數晶瑩的金光。說不出的綺麗奪目裏,透著難以言喻的悲絕。


    就好像每日的晨光日落,美,卻不能拘於掌心被挽留住。往往,隻有一刹那的芳華!


    才站一會兒,就聽見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袁啟卻沒有迴過頭去。


    “啟?”來人正是袁母,剛才就覺得兒子情緒有點不對勁,所以有點不放心的跟出來看看。


    “媽!”袁啟輕喚了聲,帶著幾分暗啞的聲音入耳,給人的感覺就好像糅碎的陽光,暖入血液醉入心房。


    “你有心事!”袁母背對著陽光,輕拍上兒子的肩膀,關切的問。而且她看出,兒子應該不是為了他外公的事情不開心。畢竟,他外公中風,剛剛度過危險期,沒有生命危險。


    “媽,我想轉係進法學!”袁啟說,始終側身對著母親,微垂了羽睫。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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