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是有人來了,拖拖拉拉的走路聲,身形卻是很快,眨眼間就到了他們身前,原來是個老花子。


    老花子望了江九峰一眼,忽然道:“劍動四方。”


    江九峰道:“石子打狗。”


    血手仙姬一皺眉頭,忖道:“石子打狗,這是什麽話……”


    隻聽得那老花子又說道:“低空有殘雲。”


    江九峰道:“天地一沙鷗。”


    接著隻見那老花子嘴皮亂動,說了一些話,血手仙姬卻是什麽都聽不到。


    江九峰沒有答話,但卻點了七次頭。


    那老花子一轉身,目光掃了血手仙姬一眼,人似行雲流水般,向著另一個方向拖拖拉拉地走了。


    江九峰沒有理會那老花子的離去,一雙劍眉竟挑得老高,雙目望著天空,一副煩心的樣子。


    血手仙姬讓他靜靜地想了一陣,最後終於忍不住問道:“江大哥,什麽事煩心了?”


    江九峰倒真沒把她當外人看,苦笑了一聲,道:“你說奇怪不奇怪,竟然有人知道我們的目的地是黃山,沿途都有人等著我們了。”


    血手仙姬道:“那是些什麽人?”


    江九峰道:“什麽人,還不是辣手仙姬他們那一夥子人,奇怪的是我故意給他們的那份秘圖明明說的是霍山,他們怎會知道是黃山?”


    血手仙姬道:“你什麽時候給了他們一份秘圖?”


    江九峰道:“就是那份食譜呀!食譜內用奶水畫了一副隱形圖,他們把那食譜搶去,自是想到這一點,自然也不難發現那隱形圖,這原是調虎離山之計,不知他們是怎樣識破的?”


    血手仙姬道:“現在我們怎麽辦?”


    江九峰道:“既然躲不過,那我們就和他們捉迷藏,我們真的到霍山去轉一趟,叫他們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血手仙姬搖著頭道:“小妹覺得你很笨。”


    江九峰笑道:“你說我笨?”


    血手仙姬道:“你的任務既然被別人發現了,為什麽不移花接木,暗中叫別人替你去完成這任務。”


    江九峰笑道:“你這就叫聰明,你這聰明法子,和我負責到底的作法有什麽分別。”


    血手仙姬說道:“那當然有很大的分別。”


    江九峰道:“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你道那‘血盟單’是什麽人都能取得到手的麽?”


    血手仙姬道:“人家隻是找不到那存放地點,有了秘圖,要取血盟單還有什麽困難。”


    江九峰一笑道:“要有那麽容易,那就好了,我也不用為了做這件事,花五年的時光來做準備了。”


    血手仙姬一怔,滿臉將信將疑之色。


    江九峰接著道:“就算我現在把真圖交給你,同時帶你找到那存物之處,你也隻有望洋興歎,取不到那‘血盟單’。”


    血手仙姬道:“有這種事,我就不相信,你可敢把那真圖交給我?我倒要試他一試。”她一麵說著,同時也把手伸出來了。


    半真半假,是真是假。


    江九峰一揮雙手道:“東西就在身上,隻要你能找出來,你算是通過了第一關,也就有資格讓你試一試了。”


    血手仙姬道:“此話當真?”


    江九峰道:“絕對是真。要是你找不出來呢?”


    血手仙姬也是把雙手一攤道:“我就是這個人,完全交給你了,你愛怎樣就怎樣。”


    江九峰道:“說的話可要算數啊!”


    血手仙姬臉兒一紅道:“去你的!”


    她說著,一雙手真在江九峰身上搜尋起來,女孩子的手又軟又柔,她還捉瞎,不時在江九峰身上點點摸摸,逗得江九峰全身又麻又癢,而且血脈賁興,一個把持不住,張手就抱住了血手仙姬。


    血手仙姬鶯啼一聲,人也就倒進了江九峰懷中。


    他們兩個人原已各懷情意,這時紅唇似火,一經合上之後,便已如癡如醉再也分不開了。


    空中輕輕地揚起了幾聲:“不……不……不……”一陣狂風刮來了那“不”字,也就被吹上了九天雲霄,而變成了一陣若斷若續,若緩若急的呻吟之聲。


    天也醉了,地也醉了,人也醉了,一切的一切都深深地沉入夢樣的醉鄉裏了。


    過度的激動帶來一陣疲憊,江九峰漸漸跌進了睡鄉之中,他嘴角含著微笑,夢裏都有著無盡的溫馨與美妙。


    血手仙姬卻在這個時候發出了一陣抽泣之聲,聲音不大,卻是動人心弦,但,江九峰毫無反應,他那還會有什麽反應,整個人就像是死去了。


    其實說他死去了也不為過,因為這時的他,莫說血手仙姬的輕泣之聲驚不醒他,就算有人在他臉上摑他兩個耳光,也別想把他驚醒了。


    為什麽?那就隻有血手仙姬知道了,隻有她才知道她在他身上動了什麽手腳。


    血手仙姬的輕泣並不真的在討取江九峰的憐愛和爭取有利的承諾,她隻是在試探江九峰是否真的失去了知覺。


    結果,很令血手仙姬滿意,她翻身坐了起來,臉上沒有半點淚痕,有的隻是一抹輕笑。


    她在江九峰身上仔細搜尋起來,她不但脫光了他的衣服,甚至也解開了他的發髻,仔細得像淘金一樣。


    隻是她的仔細並未得到應有的迴報,從她的笑容凍結上看,就知她的計謀是完完全全地失敗了。


    她狠狠地踹了江九峰一腳,還得心不甘情不願地替他恢複原狀。


    她替江九峰恢複了原狀,也整理好了自己,目光凝注在江九峰的臉上,不自覺地那恨意漸漸地消失了,更不自覺地伸手在江九峰臉上輕撫起來。


    “真便宜了這小子,東西到手了沒有?”幽靈般來了一個黑衣蒙麵人,來得好輕好快,嚇得血手仙姬一縮手,跳也似地站了起來。


    那人伸出手道:“拿來!”


    血手仙姬輕歎一聲,搖了搖頭,道:“他身上除了幾兩碎銀子和幾種隨身藥物之外,什麽打眼的東西都沒有。”


    那個黑衣人冷笑了一聲:“讓我來看看。”


    又是一番仔細的檢查,當然,他也查不出什麽東西來,不過他目光一厲,舉手一掌就要向江九峰頭上擊落。


    血手仙姬一震,叫道:“現在不能殺他。”


    黑衣人冷然道:“怎麽?你居然真的動了情!”


    血手仙姬道:“你要這樣說,你就把他殺了吧,你看最後吃虧的是誰。”


    黑衣人一怔,道:“他身上既然沒有東西,難道還會有別的利用價值?”


    血手仙姬道:“他還有沒有利用價值,那就看你的了,不過有兩件事,你不可不知道。”


    黑衣人道:“還有什麽事,快快告訴我。”


    血手仙姬道:“據他說,東西一定在他身上,他還和我打過賭,賭我一定找不到。”


    黑衣人皺起了眉頭道:“另外一件事呢?”


    血手仙姬道:“據他說,別人就是得到了秘圖,沒有他別人也絕對取不到那‘血盟單’。”


    黑衣人冷笑一聲,道:“好狂傲的口氣。”


    血手仙姬道:“他說他為了擔任這個任務,足足吃了五年的苦頭,才做好一切準備工作,你想,他都準備了五年,我們一天都沒有準備,能順順利利地取到那‘血盟單’麽?”


    黑衣人道:“他做了一些什麽準備工作?”


    血手仙姬道:“我還沒有問出來。”


    黑衣人道:“好,就依你的,饒他不死,不過你一定要弄個明明白白出來。”


    血手仙姬一笑道:“你放心,世間中有幾人逃得過我消魂娘子的手段。”


    黑衣人冷森森地道:“但願如此。”身形一轉,人就出去了好幾丈遠,好利落的身手。


    血手仙姬嘴角一掀,笑了一笑,可沒敢發出聲音來,她閉著眼睛平靜了一下心情,然後走向江九峰,從頭上取一隻金釵,插入江九峰口中放了片刻,江九峰立時有了適度的反應。


    血手仙姬收迴金釵,又倒迴江九峰的懷中輕輕哭泣起來。


    江九峰被血手仙姬哭聲嚇了一跳,擁住血手仙姬道:“秋妹,怎麽啦,好好的,怎麽哭起來了。”


    血手仙姬一麵用袖子抹眼淚,一麵嬌嗔地道:“都是你,你可把我害慘了,你叫我以後怎樣迴家。”


    江九峰一怔道:“哦?你怎的不能迴家?”


    血手仙姬忽然“哇!”地一聲,又哭了起來:“你,你是真的不懂呢?還是在裝糊塗?”


    江九峰愕然道:“秋妹,你……”


    血手仙姬哭得更傷心了。


    江九峰拍著自己的腦袋道:“秋妹,我有什麽不對,你就直說了吧。”


    血手仙姬就是不說,有意教江九峰傷腦筋。


    江九峰想了半天,總算想通了,又抱住血手仙姬道:“秋妹,不要哭了,我明白你的意思,等這項任務完成之後,我就托人去向府上求親去。”


    真是藥怕對症,江九峰這句話一出口,血手仙姬就止住了哭聲,仰起帶雨梨花的臉龐,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死賴著你咽。”


    江九峰又是一陣溫言柔話,海誓山盟,才說得血手仙姬寬心大放,高興起來,笑道:“大哥,你剛才好壞,怕我把東西找到,故意出了個絕招,不行,我還要再找。”


    江九峰一笑道:“你再找也一樣找不著,因為東西根本不在我身上。”


    血手仙姬心頭一涼,好不難過,可是又無法發作出來,隻有不依地撒嬌道:“我不信,你壞……”


    江九峰道:“事實如此,不由你不相信,你摸摸你的口袋,就知我沒騙你。”


    血手仙姬一摸自己口袋,她真氣得要吐血,可不是,就在她袋中,多了一條小毛巾。


    這是一條繡花手巾,原是女人之物,表麵上看不出什麽名堂來。


    江九峰笑道:“一切秘密都在這手巾內,有你帶著,便不會使人疑心了。”


    東西在自己身上,自己卻向別人身上去找,你就找翻了天,也會找不出來,江九峰這一招,可是滑頭到了極點,真使血手仙姬哭笑不得。


    不過,有江九峰最後的那句話,東西由血手仙姬帶著,血手仙姬心中雖然生氣,卻也不傷神了。


    血手仙姬很願意保管這條手巾,不過她還是故意做作了一番,要將那手巾交給江九峰道:“大哥,這責任太重大了,我可負擔不起,還是還給你吧。”


    江九峰一笑道:“放在你身上,也還是我的責任,但你身上有這條手巾,人家不會注意,要是在我身上,那等於‘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血手仙姬心裏高興得要死,表麵上更裝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收起那條汗巾,道:“東西我是替你收起子,可是真要丟了,你也不能怪我啊。”


    江九峰道:“其實這東西別人得去了也沒有多大用處。”


    血手仙姬緊張地一怔道:“難道這又是一份假的?”


    江九峰迴答道:“這一份絕不是假的,隻是單憑這份東???,也別想取到‘血盟單’。”


    血手仙姬顰起了秀眉道:“大哥,你怎麽老愛打啞謎。”


    江九峰道:“我那裏打啞謎來著,隻是我隻有一張嘴,來不及說呀。”


    血手仙姬羞羞地道:“還有點不放心我的成份。”


    江九峰提起血手仙姬的手,輕撫著說:“秋妹,如今我們兩人已是兩位一體的了,我不放心你,還能放心誰,不過,我要問你一句話……”要問什麽話,也並沒有馬上說出來,隻用一雙清澈的眸子望著血手仙姬,就像是要把血手仙姬望穿似的。


    誰當著這種目光,也會不自在起來。尤其心裏有鬼的人,血手仙姬心裏止不住一慌,扭頭道:“大哥,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時候的樣子像什麽?”


    江九峰一怔道:“像什麽?”


    血手仙姬吃吃笑道:“像隻餓狼。”


    江九峰一愣之後,迴轉過來,哈哈大笑,道:“說得好,我真的有點餓了。”雙手一圈,可就把血手仙姬摟到了懷中低頭向血手仙姬嘴上咬去。


    血手仙姬一側頭,讓過江九峰火熱的嘴唇,低聲道:“你要問我什麽話呀?”


    血手仙姬這一手,可高明到了極點,一放一收,把個江九峰弄得團團轉。


    江九峰吮不到血手仙姬的香唇,咬著血手仙姬的耳珠,道:“親一個,解解饞再說。”


    這種發展,正是血手仙姬一手所造成的,隻有在這種情形之下,男人最乖最聽話了。


    血手仙姬沒有吊江九峰的胃口,盡心全意地滿足了江九峰,江九峰忍不住自己告訴血手仙姬道:“在私事上,我們是同命鴛鴦,在公事上,你隻能算是一個外人,所以,我要代表權責問你一句話。”


    血手仙姬就怕看他那正氣的目光,這時,江九峰的目光變得一片柔情,血手仙姬笑盈盈地道:“你問吧。”


    江九峰正色道:“你願意不願意為我們死?”


    血手仙姬知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也正色道:“願!”


    江九峰又道:“你可願意當我行動上的副手?”


    血手仙姬道:“願!”


    江九峰說道:“好了,我們可以暢談了。”


    血手仙姬一怔道:“你要問的話就這樣簡單?”


    江九峰道:“話雖簡單,意義卻很重大,我親口所問,你親口所答,將來你要出了差錯,我就可以別開夫妻關係,依公處理。”


    血手仙姬暗笑了一聲,忖道:“到那時候,隻怕你早化成血泥了。”


    血手仙姬表麵上還是一笑道:“瞧你這個人,公私真正分得非常清楚……你放心,小妹一定不會替你丟人,更不會叫你失望。”


    江九峰點頭道:“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最可信賴的人。”


    血手仙姬差一點沒有笑出聲來,暗道:“我要是最可靠的人,那天下就沒有不可靠的人了,男人呀,男人,天下最笨的就是你們。”


    江九峰望了一望月色道:“來,我現在先教你一種神奇的步法。”


    血手仙姬愕然道:“大哥,你心中在想些什麽,為什麽又要教我步法了。”


    江九峰一笑道:“你看我有點神經病是不是,其實,大哥清楚得很,老實告訴你,那收藏‘血盟單’之處,機關密布,步步危機,隻有我這種步法,才能通過‘血河砂陣’,通過‘血河砂陣’之後,還有三道關卡,另有三種功夫,互相克製,才能順利通過,這五年來,我就為這三種功夫吃足了苦頭。”


    血手仙姬一震道:“我也要練那三種功夫麽?”


    江九峰一笑道:“就是要練,你也來不及練了,有我當先開路,破去了機關,你就可以通行無阻了,倒是那步法,你卻不得不練,否則過不了‘血河砂陣’,你這副手就沒有作用了。”


    血手仙姬“啊!”了一聲,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說,除了你之外,沒有別人能夠取到‘血盟單’了。”


    江九峰微微一笑,道:“事實確然如此。所以,別人隻有空費心機。”


    血手仙姬滾到江九峰懷裏笑道:“小妹好不高興,有幸得跟隨你的左右。”


    江九峰親了血手仙姬一下,忽然推開她道:“秋妹,你等一等,我有事情離開一下,很快就會迴來。”


    他可走得真快,血手仙姬也來不及問話,他已走得老遠。片刻之間,便連影子都見不到了。


    血手仙姬冷笑一聲,道:“好小子,便宜都讓你占盡了,到時候……”


    一陣衣袂飄風之聲傳來,嚇得她把未說出來的話咽了迴去了,人影現身出來,敢情,又是那黑衣蒙麵人。


    血手仙姬倒抽了一口氣道:“你怎麽又迴來了?”


    那黑衣人道:“我越想越不對,我想還是把那小子宰了好。”


    血手仙姬道:“他剛走了。”


    黑衣人道:“我看見他走,你為什麽任由他離開?”


    血手仙姬道:“他不會走的。”


    黑衣人說道:“你憑什麽會說這種話呢?”


    血手仙姬道:“他的秘圖還在我身上哩!”


    黑衣人大喜道:“真的嗎?取出來給我看一看。”


    血手仙姬把那條汗巾取出,遞給黑衣人道:“那小子可真不簡單,你道我們怎樣找不到這張圖?”


    她把汗巾叫做“圖”,黑衣人心中有此了解,“嗯!”了一聲,道:“你說吧,不必打啞謎了。”


    血手仙姬歎道:“他把這條汗巾偷偷地放在我身上,你說我們到那裏找去。”


    黑衣人哈哈笑道:“妙!妙!妙!真妙極了……”


    笑聲忽然一斂,隨著又陰森森笑了兩聲,道:“更不能讓他活下去了。”


    血手仙姬也冷笑了一聲,隻是她的冷笑聲,大異其趣,也不知道她笑的是誰:“可是以後更不能殺他了。”


    黑衣人道:“你想護著他?”


    血手仙姬道:“別說你不能殺他,就老頭子都不能殺他。”


    黑衣人道:“這是你說的。”


    血手仙姬道:“不錯,是我說的,誰要殺了他,便別想得到那‘血盟單’。”


    黑衣人微微一震道:“有理由嗎?”他能問出這句話來,可見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血手仙姬說出了原因,黑衣人一愣道:“有這種事,我迴稟老頭子去。”


    血手仙姬望著去勢如飛的黑衣人,忽然低下頭凝思起來。


    她有時柳眉雙結,有時又笑顏綻開,麵上的神情千變萬化,詭異至極。


    她今天也許太高興了,把江九峰的秘密完全掏出來了,高興頭上,人就難免粗心大意,居然連江九峰迴來了都不知道。


    江九峰一笑道:“秋妹,你在想什麽呀?”


    血手仙姬真地嚇了一大跳,看清是江九峰之後,才嫣然一笑道:“當然是想我們的將來。剛才,你到那裏去了?迴來得好快啊。”


    江九峰微微一笑道:“我去找了一點東西,你把我那條汗巾取出來吧。”


    血手仙姬取出那條汗巾,江九峰卻從懷中取出一隻小瓶子,用瓶子裏的藥水倒在那條汗巾上,說也真奇怪,那條汗巾上居然現出了一副山水地形圖,圖上標注了幾個符號,那幾個符號血手仙姬雖然還看不懂,但那山形地勢卻看得大吃一驚,做聲不得。


    江九峰沒有望血手仙姬,也沒有說話,隻集中注意力在那圖畫之上,其他的事物,這時都不在他心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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