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信長經常去拜訪岩室夫人。看小說我就去


    這不是愛慕的拜訪,岩室夫人也漸漸明白這點而感到悲哀,這和世間的傳言相反呀!


    “這麽看來,信長殿下似乎已開始向岩室夫人下手了。”


    “真奇怪,這世上又不是沒有其他的女子。這個人真是傷腦筋啊!”


    “啊!你不知道,這件事已令清洲的殿下很生氣,我看他們之間就快有衝突了。”


    “這麽說,很快就會有為愛情而戰的事了?”


    “再怎麽說,這世間就是色與欲,清洲的殿下就曾經為了這種事而殺了他以前的主人斯波武衛啊,對不對?”


    當世人議論信長與岩室夫人的流言最盛的那年初秋,古渡城送出了大約兩千名信長的士兵,以上次那陣容浩大的槍隊為先鋒,向熱田行進。


    他們是為了救三河和尾張國境附近的緒川城的水野下野守信元而出陣。首領是信長,他的坐騎依然是那匹連錢葦毛愛馬,他威風地騎在馬上。


    部隊在熱田一分為二,一隊走陸路,一隊走海路,至三河會合。他們打算在緒川城前擊退勢如破竹的今川軍。


    “在此之前,安祥城的信廣曾被當做俘虜,用岡崎城的鬆平竹千代做人質來交換而救了自己的生命。你們看這一戰他們會勝嗎?”


    “這一戰當然會勝,再怎麽說,織田的軍隊經過了集訓。而且水野下野的軍隊,聽說也非常強……”


    人們目送著隊伍整齊的織田軍隊走向熱田的同時,原應領軍出陣的信長,卻在古渡城裏正和濃姬說著話呢!


    “三河之戰,有孫十郎就綽綽有餘了。”


    “哦,今川軍應該聽到我們援軍已出發的事,馬上就可以為他們解危了,放心好了,他們現在應該可以準備收起刀槍了。”


    “那麽,你叫孫十郎代替你,而你留在這裏做什麽呢?”


    “嗯,阿濃,你看著吧!我叔父就是因為太不小心,所以他的夫人和他的家臣私通了,他都渾然不知。所以我必須在這裏守著阿濃。”


    “唉,你又在開玩笑了。看小說我就去”


    濃姬笑著,看了信長一眼。


    “你留在這裏,莫非是怕美濃的父親來攻打,而在此警戒的嗎?”


    “哈哈哈……反正你就靜觀其變吧!你就當我已到了緒川。如此一來,暫時沒有人知道我的去向,我可以在此睡個覺,慢慢等待他們的消息。”


    這麽說著,他就躺了下來。


    “枕頭——”信長大叫。


    部隊領軍名義上是信長,實際上卻由他在守山城的弟弟孫十郎信次代替。


    此時,清洲城第一智者阪井大膳的家裏坐著從南曲輪來的孫八郎。大膳像以往一樣,非常鎮靜、充滿自信地發問著。


    “如此說來,信長已出陣了?”


    “是,沒錯。大約有兩千人的隊伍。其中坐船者約八百人,這是熱田來的水手說的。他們的先鋒部隊已經出船了,而且我親眼目送他們離去的。”


    “如此說來,信長是走陸上還是行船呢?”


    “他讓別人誤以為他是走陸上,然而實際上他是行船的。”


    “原來如此,行船比較快。”


    大膳慢慢地點了點頭。


    “你剛剛從刈葉那裏聽到了什麽嗎?”


    “是的。就像家老命令我的,我讓她繼續去拜訪岩室夫人。岩室夫人終於向她泄露了一些消息。”


    “原來如此。岩室夫人到底說些什麽呢?”


    “信長曾經說從緒川迴來之後,就會立即去攻打清洲。如此一來,清洲會有危險,因此叫她迴熱田的娘家避避戰火。她是這麽說的。”


    “什麽,從緒川迴來就馬上……”


    大膳一字一字慢慢地說著,緩緩閉上眼睛。


    而末森城的同謀者也表示,趁信長不在的時候,他們要偷襲古渡城。這本不值得驚訝。


    但是,如果緒川之行,信長中途改變路線,意外地衝迴來,那可就遭了。這是必須提高警覺的。如今先鋒既已出發,也就沒有什麽好怕的了。


    “嗯……”大膳停了一會兒,微笑著睜開眼睛,“這麽說,這件事已告訴信光殿下了?”


    “不。夫人隻是告訴他說她要迴娘家避難。”


    “那麽,信長從緒川迴來,立即就會攻打清洲城的事已告訴他了嗎?”


    “是的,已經告訴他了。”


    “信光怎麽說?”


    “他說如此看來事態已很急迫,不可再猶豫了,於是立即召集眾臣,似乎在商量什麽大事似的。”


    “嗯,原來如此。孫八……”


    “是。”


    “時候終於到了。這與當初要離開守山城的時候完全不同。信光殿下從那時起變得頗有決斷力的樣子,而現在對方又要先攻過來,那麽,他一定會起來,對,他一定會起來。如此一來,可能在這三四天之內,事情就會有所決定。哇,這可是件大事啊。那麽,你現在趕快迴去,不要聲張,隻要暗中觀察信光殿下就好。”


    “是的,我明白了。”


    孫八郎點了點、低下頭去時,突然跑進一個侍者,說道:


    “有事必須報告家老。從南曲輪來的信光殿下的家老角田石見,他說他是殿下的使者,飛馬前來,有急事要見家老。”


    “什麽,角田石見?他飛馬前來,真有如此緊急的事?好吧!你立刻請他來這裏。”


    年輕的侍衛向大膳與孫八郎點了點頭,出去了。


    “本來是想由我們強迫他做決定,現在他卻先過來了。這麽說,時機是真的成熟了。好吧!你就先離開這裏吧!”


    “我明白了!”


    孫八郎急忙離去了。走廊的那端,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角田石見進來時說道:


    “大膳先生,殿下叫我來實在是有急事。”


    角田石見是武士出身,坐下之前,話已出口。


    “信長殿下現在已乘船走了。據說他似乎決定從緒川迴來,就立刻攻打我們清洲。因此現在已不能再猶豫了。”


    “哈哈,如果這是事實,猶豫必會壞了大事。”


    “殿下召集重臣們,說要與重臣們商量大事。但此時最重要的是他要聽聽清洲的殿下是否已有所打算,如果中途又想退出,就不太好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是說要我們殿下也打算……”


    “是的——我是武士出身的,就單刀直入地跟你說吧。今天五點在南曲輪準備了宴席,希望清洲的殿下及家老們都能賞光。我們已派出使者通知他們,我的話就到此結束。你能夠明白我的意思嗎,大膳先生?”


    “啊,你也真是個性急的人。說話有如打雷一般急速,雖然說得很清楚,但我卻無法明白你的意思。”


    “這事是這樣的,我們在這裏必須做一決斷。麻煩你的殿下及家老們過來參加我們的宴席,然後和我們的殿下,大家一同決定明天連同清洲的軍兵,一起攻打古渡城,在此要做一個決定,這就是我們殿下的意思。”


    “原來如此,你的殿下與我們是同道的。你就這樣迴去告訴信光殿下吧……”


    “不,光說沒有用,我們都希望能夠看到你們殿下的決心,所以希望你們來參加宴席。”


    阪井大膳聽到這裏,覺得非常好笑,最後終於忍俊不禁。


    “好,我相當了解。我會將你的意思告訴我們殿下,並且會照你的話去參加宴席。”


    “你能這麽說,我就安心了。我還有一些事必須迴去準備,就此告辭。”


    角田石見到此為止就像是個武士出身的,當對方迴答他的同時,他已飛奔出了這個房間。然而卻又再迴來了。


    原來他忘了拿扇子就走了。他笑著拾起他的扇子,再次向大膳說了聲“對不起”,就走出了玄關。


    然而,角田石見真的是這麽一個直腸子的武士嗎?


    石見走了之後,阪井大膳又笑了起來。然而,鬆開綁在玄關石柱上的馬繩,慢慢騎上了馬的石見,臉上也露出微笑。他在馬身上抽了一鞭,奔馳而去。


    五條川非常清澈,四處現出一片秋意。萱草、?草也都盛開著花朵。


    石見從南曲輪的正門進去,下馬而立。


    “快點,大家快武裝起來,彥五郎和他的家老們都會來,我們不能留下一個活口,要將他們全部討伐。今後這城就變成我們的了。快武裝起來吧!”


    站在玄關處的織田孫三郎信光聽了石見的話,慢慢地點了點頭,卻也沒有作任何迴答。就在此時,南曲輪禁止所有的人出入,連一隻小狗也無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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