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好一會兒，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才驚訝的道：“這不可能！”
楊誌軍倒是沒有跟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的意思，一點也有被懷疑之後的惱火，反而是笑眯眯的說道：“嗯……我完全理解，普銳斯在油耗控製方麵確實很出色，不過在我們的對比測試當中，這款變速箱的油耗確實是低於普銳斯，平均下來，百公裏油耗大約低個0.2升的樣子。”
百公裏油耗隻低0.2升，低的確實不多，但低了就是低了，這一點不容否認。
當然，這話是楊誌軍故意透漏給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的。
果然，聽到楊誌軍這話，電話那頭的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再一次的懵住了：華騰集團的新一代混動係統的油耗，真的有這麽低？！
不過馬上，想到楊誌軍給出的數據，他心中又有些猶疑不定：連具體的油耗對比情況都出來了，撒謊的可能性應該不大吧？也就是說，他們真的很有可能開發出了比偷油獺普銳斯上麵的那套混動係統更優秀的混動喜慶？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也就意味著華騰集團不但已經完成了新一代混動係統的設計工作，甚至已經走過了產品開發、進入了產品測試階段？
媽呀，太嚇人了！
這個猜測，讓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有些被嚇到了。
當然，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更明白自己不可能隻憑借楊誌軍的一席話就毫不懷疑的相信了，眼睛一轉，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向楊誌軍問道：“楊，這次我去貴公司拜訪的時候，能不能參觀一下你們的這套混動係統？”
“這個……”
果然，如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所猜測的那樣，楊誌軍的語氣有些猶豫。
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沒有使用激將法，他很清楚，在這個時候以及自己麵對的這個人，激將法是一點作用不會有，所以他換了副語氣，誠懇的說道：“楊，我知道華騰集團一直都是一家非常注重專利、遵守國際商業規則的企業，我相信如果貴集團已經開發了新一代的混動係統，一定申請了相應的專利、甚至組建了自己的專利矩陣，對吧？”
聽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這麽說，楊誌軍微微頷首：“嗯……這倒是沒錯……”
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等的就是這句話！
所以楊誌軍話音一落，他立刻說道：“楊，咱們兩家企業是合作夥伴，未來甚至還會進一步加深合作，對吧？”
這話當然不能反對，楊誌軍應了一聲：“呃……那是當然的……”
“對嘛，”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立刻說道：“以我們兩家企業的關係，有些技術方麵的東西其實是可以相互提前透露的，比如你們的這套新的混動係統……”
不等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說完，楊誌軍就強調道：“這套係統是我們集團的核心機密！”
“當然，當然，這是你們集團的核心機密，我們非常尊重，也絕對沒有不好的想法，”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立刻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雖然這番話他自己都不信任，如果有機會從華騰集團的身上哪個撈一把好處，格特拉克會不撈？搞笑呢——不過隨即，他語氣一轉，說道：“既然伱們已經申請了專利，並且產品已經進入到了上市之前的最後測試階段，為什麽不能允許我們參觀一下呢？
反正你們有專利在手，我們也不可能侵犯你們的專利，而且對合作夥伴技術水平的了解，也有助於我們下一階段合作計劃的進行，對不對？”
為了說服楊誌軍允許自己參觀華騰集團的新一代混動係統，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也是拚了。
“這不可能！”
哪怕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說的天花亂墜，楊誌軍也絲毫不肯鬆口：“技術開放是對等的……”
“當然，當然，”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一開始還想裝糊塗，但在楊誌軍說出這番話之後，他立刻說道：“您說的沒錯，技術的開放是對等的，如果貴方有參觀我們技術的想法，也完全可以提出來，我們完全可以搞一次雙方的技術交流。”
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心裏也明白，雖然格特拉克是老牌的傳動技術開發商，但在混動技術方麵還真就沒有優勢可言，而以自己多年來與華騰汽車打交道的經驗來看，歐美企業在華騰集團這裏可沒有什麽“高科技光環”的存在，他們在看待歐美企業的時候從來沒有“仰視”的時候，自己僅憑“格特拉克”這個名字就想要從華騰汽車身上撈到好處，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楊誌軍不提這個、被自己唬住了那也就罷了，相當於是自己賺到了，但隻要他提出來了，自己最好還是給出相應的迴應。
“唔……這樣啊……”
聽到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這話，楊誌軍似乎有些心動。
電話那頭的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對於楊誌軍的這種反應絲毫不感到意外：格特拉克畢竟是世界級的傳動係統供應商，底蘊和技術實力比華騰集團深厚的多，現在自己允諾大家可以相互參觀彼此的技術，楊誌軍心動不是很正常的麽？
魚餌已經丟出去了，他安靜的等著楊誌軍的迴答。
果然，在沉吟了片刻之後，楊誌軍開口說道：“這事兒我說了不算，不過我可以把你的話轉達給張總。”
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等的就是楊誌軍的這句話！
他能不知道自己的這個請求超出了楊誌軍的權限？當然知道，不過隻要楊誌軍願意將自己的要求向張起航轉達，他就滿足了。當即應道：“沒問題，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說到這，他稍稍一頓，再次將話題轉了迴來：“對了，楊，關於我們雙方聯合開發雙離合變速箱這件事，張總的想法是……”
“張總有些興趣，但怎麽說呢，興趣不是很大，”楊誌軍實話實說：“那約爾克先生你可能知道了，當然也可能不知道，那就是我們集團正在開發6速的平行軸變速箱。”
都是聰明人，不需要楊誌軍再往下說，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立刻就明白了華騰集團未來的發展規劃：有了4速、5速和6速這三款平行軸自動變速箱，華騰集團就實現了針對不同定位的車型的自動擋完整覆蓋，再加上他們現在的純增程式混動方案以及正在正在測試當中的新一代混動技術方案，雙離合變速箱對於華騰集團而言真的是可有可無，能夠吸華騰集團開發雙離合變速箱的，恐怕隻有成本優勢：除非相比於平行軸變速箱，雙離合變速箱有著明顯的、巨大的成本優勢，否則華騰集團幹嘛要放棄自己生產了多年的、有著豐富經驗的平行軸變速箱，轉而投入雙離合變速箱的懷抱。
但真是因為明白了這一點，再聯想到此前自己聽到的華騰集團願意向其他華夏汽車製造企業轉移平行軸變速箱的技術的消息，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才覺得棘手：如果格特拉克的雙離合變速箱沒有成本和價格優勢，就沒辦法吸引以華騰集團為代表的華夏汽車製造企業，但問題是這正好與格特拉克一開始的初衷相悖，格特拉克是計劃將雙離合變速箱打造成自動變速箱領域的“貴族”的，可誰想到計劃不如變化快，自己這邊才剛剛開始行動呢，雙離合就隻能走低端路線了？
這特麽的都叫什麽事兒？
想到這一層，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的心裏格外的惱火。
可惱火歸惱火，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心裏更清楚，這會兒的自己必須壓下心頭的不爽，他笑眯眯的應道：“嗬嗬……我聽說了，不過我依舊堅定的認為，雙離合變速箱才是自動傳動係統的發展方向，我會在接下來與張總的麵談中說服他。”
對於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的迴應，楊誌軍也不覺得意外，這家夥的話，說好聽點叫做“保持了歐美企業一貫自信的特點，堅定的認為自己走的路一定是正確的。”，是直接點就是眼睛長在了頭頂上，他笑眯眯的說了一句毫無營養的廢話：“我也希望雙方能夠在更廣闊的範圍內達成合作。”
……………………
掛了電話，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看了一下時間，這會兒格特拉克總部才剛剛上班不久呢，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言辭，隨即撥通了約翰·麥克唐納的電話，簡單的問候了兩句之後，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主動向約翰·麥克唐納介紹起了情況：“先生，我剛剛和華騰集團的行政總裁楊溝通過，總的來說，有好的方麵，也有不好的方麵。”
聽到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這話，約翰·麥克唐納眉毛一揚：“哦？你仔細說說。”
“好的，”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應了一聲，說道：“好的方麵是，華騰集團同意了我的拜訪請求……”
約翰·麥克唐納應了一聲，對於這個結果絲毫沒感到意外：華騰集團與格特拉克是合作關係，別說雙方要進行合作，哪怕隻是禮節性的拜訪，對方也不會拒絕，他更關注的事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接下來要說的話。
“不好的方麵有好幾點，”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接著說道：“第一個就是，華騰集團要開發6速的平行軸變速箱，所以他們對於與咱們合作開發雙離合變速箱這件事，有興趣，但興趣不大。”
“這樣啊……”
約翰·麥克唐納聞言，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這種“合作夥伴有興趣，但興趣不大，因為我們手裏也有類似的技術”的情況，是所有企業最不願意遇到的，因為這意味著自己這邊根本沒有多少討價還價的空間，想要將手裏的雙離合技術賣個高價是不可能了。
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應道：“是。”
“嗯，”約翰·麥克唐納皺起了眉頭接著說道：“其他的還有什麽，你一起說了吧。”
“好的，”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應道：“第二個就是華騰集團已經在開發他們第二代的混動技術，楊誌軍向我透露了一點，那就是他們的第二代的混動技術徹底解決了第一代增程式混動在高速時油耗過高的問題，高速的油耗比普銳斯還要低0.2升。”
約翰·麥克唐納聞言，再次皺起了眉頭。
相比於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剛剛說的第一帶你，這一點更讓他感覺焦慮：如果華騰集團真的已經在開發第二代混動技術了，那格特拉克真的就很難將自己手裏的雙離合技術賣個好價錢了……
這麽大的事，他當然必須慎重以待，當即沉聲向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問道：“馬西，你確定對方沒有騙你？”
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應道：“我也考慮到了這種可能，所以當時提出了一點小小的質疑，但楊誌軍表示，他們的第二代混動係統已經進入了測試階段，這個油耗情況就是在對比測試當中完成的，之後我又提出了能不能參觀一下他們的這套混動係統，楊誌軍一開始不同意，但在我的反複說服下，同意將這個要求向張起航轉達……”
說到這，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加重了語氣：“所以，我認為他們開發出了第二代混動係統的可能性挺大。”
“……”
約翰·麥克唐納不說話了，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的信息讓他心中有些猶豫不定，更讓他心中倍感焦慮。
如果華騰集團的第二代混動係統真的已經進入了測試階段，而且測試結果還這麽好，再加上他們手中正在進行的6速平行軸變速箱項目，那麽毫無疑問，格特拉克的雙離合技術的吸引力必然會直線下降，最要命的是，該死的華騰集團還將他們的平行軸技術向整個華夏汽車企業群中擴散，這就再一次降低了雙離合技術對於華夏汽車製造企業的吸引力……
該死的，怎麽會有這麽不討人喜歡的企業出現？
一時間，約翰·麥克唐納心中惱火至極，恨的牙癢癢的。
(本章完)
楊誌軍倒是沒有跟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的意思，一點也有被懷疑之後的惱火，反而是笑眯眯的說道：“嗯……我完全理解，普銳斯在油耗控製方麵確實很出色，不過在我們的對比測試當中，這款變速箱的油耗確實是低於普銳斯，平均下來，百公裏油耗大約低個0.2升的樣子。”
百公裏油耗隻低0.2升，低的確實不多，但低了就是低了，這一點不容否認。
當然，這話是楊誌軍故意透漏給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的。
果然，聽到楊誌軍這話，電話那頭的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再一次的懵住了：華騰集團的新一代混動係統的油耗，真的有這麽低？！
不過馬上，想到楊誌軍給出的數據，他心中又有些猶疑不定：連具體的油耗對比情況都出來了，撒謊的可能性應該不大吧？也就是說，他們真的很有可能開發出了比偷油獺普銳斯上麵的那套混動係統更優秀的混動喜慶？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也就意味著華騰集團不但已經完成了新一代混動係統的設計工作，甚至已經走過了產品開發、進入了產品測試階段？
媽呀，太嚇人了！
這個猜測，讓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有些被嚇到了。
當然，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更明白自己不可能隻憑借楊誌軍的一席話就毫不懷疑的相信了，眼睛一轉，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向楊誌軍問道：“楊，這次我去貴公司拜訪的時候，能不能參觀一下你們的這套混動係統？”
“這個……”
果然，如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所猜測的那樣，楊誌軍的語氣有些猶豫。
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沒有使用激將法，他很清楚，在這個時候以及自己麵對的這個人，激將法是一點作用不會有，所以他換了副語氣，誠懇的說道：“楊，我知道華騰集團一直都是一家非常注重專利、遵守國際商業規則的企業，我相信如果貴集團已經開發了新一代的混動係統，一定申請了相應的專利、甚至組建了自己的專利矩陣，對吧？”
聽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這麽說，楊誌軍微微頷首：“嗯……這倒是沒錯……”
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等的就是這句話！
所以楊誌軍話音一落，他立刻說道：“楊，咱們兩家企業是合作夥伴，未來甚至還會進一步加深合作，對吧？”
這話當然不能反對，楊誌軍應了一聲：“呃……那是當然的……”
“對嘛，”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立刻說道：“以我們兩家企業的關係，有些技術方麵的東西其實是可以相互提前透露的，比如你們的這套新的混動係統……”
不等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說完，楊誌軍就強調道：“這套係統是我們集團的核心機密！”
“當然，當然，這是你們集團的核心機密，我們非常尊重，也絕對沒有不好的想法，”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立刻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雖然這番話他自己都不信任，如果有機會從華騰集團的身上哪個撈一把好處，格特拉克會不撈？搞笑呢——不過隨即，他語氣一轉，說道：“既然伱們已經申請了專利，並且產品已經進入到了上市之前的最後測試階段，為什麽不能允許我們參觀一下呢？
反正你們有專利在手，我們也不可能侵犯你們的專利，而且對合作夥伴技術水平的了解，也有助於我們下一階段合作計劃的進行，對不對？”
為了說服楊誌軍允許自己參觀華騰集團的新一代混動係統，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也是拚了。
“這不可能！”
哪怕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說的天花亂墜，楊誌軍也絲毫不肯鬆口：“技術開放是對等的……”
“當然，當然，”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一開始還想裝糊塗，但在楊誌軍說出這番話之後，他立刻說道：“您說的沒錯，技術的開放是對等的，如果貴方有參觀我們技術的想法，也完全可以提出來，我們完全可以搞一次雙方的技術交流。”
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心裏也明白，雖然格特拉克是老牌的傳動技術開發商，但在混動技術方麵還真就沒有優勢可言，而以自己多年來與華騰汽車打交道的經驗來看，歐美企業在華騰集團這裏可沒有什麽“高科技光環”的存在，他們在看待歐美企業的時候從來沒有“仰視”的時候，自己僅憑“格特拉克”這個名字就想要從華騰汽車身上撈到好處，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楊誌軍不提這個、被自己唬住了那也就罷了，相當於是自己賺到了，但隻要他提出來了，自己最好還是給出相應的迴應。
“唔……這樣啊……”
聽到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這話，楊誌軍似乎有些心動。
電話那頭的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對於楊誌軍的這種反應絲毫不感到意外：格特拉克畢竟是世界級的傳動係統供應商，底蘊和技術實力比華騰集團深厚的多，現在自己允諾大家可以相互參觀彼此的技術，楊誌軍心動不是很正常的麽？
魚餌已經丟出去了，他安靜的等著楊誌軍的迴答。
果然，在沉吟了片刻之後，楊誌軍開口說道：“這事兒我說了不算，不過我可以把你的話轉達給張總。”
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等的就是楊誌軍的這句話！
他能不知道自己的這個請求超出了楊誌軍的權限？當然知道，不過隻要楊誌軍願意將自己的要求向張起航轉達，他就滿足了。當即應道：“沒問題，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說到這，他稍稍一頓，再次將話題轉了迴來：“對了，楊，關於我們雙方聯合開發雙離合變速箱這件事，張總的想法是……”
“張總有些興趣，但怎麽說呢，興趣不是很大，”楊誌軍實話實說：“那約爾克先生你可能知道了，當然也可能不知道，那就是我們集團正在開發6速的平行軸變速箱。”
都是聰明人，不需要楊誌軍再往下說，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立刻就明白了華騰集團未來的發展規劃：有了4速、5速和6速這三款平行軸自動變速箱，華騰集團就實現了針對不同定位的車型的自動擋完整覆蓋，再加上他們現在的純增程式混動方案以及正在正在測試當中的新一代混動技術方案，雙離合變速箱對於華騰集團而言真的是可有可無，能夠吸華騰集團開發雙離合變速箱的，恐怕隻有成本優勢：除非相比於平行軸變速箱，雙離合變速箱有著明顯的、巨大的成本優勢，否則華騰集團幹嘛要放棄自己生產了多年的、有著豐富經驗的平行軸變速箱，轉而投入雙離合變速箱的懷抱。
但真是因為明白了這一點，再聯想到此前自己聽到的華騰集團願意向其他華夏汽車製造企業轉移平行軸變速箱的技術的消息，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才覺得棘手：如果格特拉克的雙離合變速箱沒有成本和價格優勢，就沒辦法吸引以華騰集團為代表的華夏汽車製造企業，但問題是這正好與格特拉克一開始的初衷相悖，格特拉克是計劃將雙離合變速箱打造成自動變速箱領域的“貴族”的，可誰想到計劃不如變化快，自己這邊才剛剛開始行動呢，雙離合就隻能走低端路線了？
這特麽的都叫什麽事兒？
想到這一層，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的心裏格外的惱火。
可惱火歸惱火，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心裏更清楚，這會兒的自己必須壓下心頭的不爽，他笑眯眯的應道：“嗬嗬……我聽說了，不過我依舊堅定的認為，雙離合變速箱才是自動傳動係統的發展方向，我會在接下來與張總的麵談中說服他。”
對於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的迴應，楊誌軍也不覺得意外，這家夥的話，說好聽點叫做“保持了歐美企業一貫自信的特點，堅定的認為自己走的路一定是正確的。”，是直接點就是眼睛長在了頭頂上，他笑眯眯的說了一句毫無營養的廢話：“我也希望雙方能夠在更廣闊的範圍內達成合作。”
……………………
掛了電話，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看了一下時間，這會兒格特拉克總部才剛剛上班不久呢，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言辭，隨即撥通了約翰·麥克唐納的電話，簡單的問候了兩句之後，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主動向約翰·麥克唐納介紹起了情況：“先生，我剛剛和華騰集團的行政總裁楊溝通過，總的來說，有好的方麵，也有不好的方麵。”
聽到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這話，約翰·麥克唐納眉毛一揚：“哦？你仔細說說。”
“好的，”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應了一聲，說道：“好的方麵是，華騰集團同意了我的拜訪請求……”
約翰·麥克唐納應了一聲，對於這個結果絲毫沒感到意外：華騰集團與格特拉克是合作關係，別說雙方要進行合作，哪怕隻是禮節性的拜訪，對方也不會拒絕，他更關注的事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接下來要說的話。
“不好的方麵有好幾點，”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接著說道：“第一個就是，華騰集團要開發6速的平行軸變速箱，所以他們對於與咱們合作開發雙離合變速箱這件事，有興趣，但興趣不大。”
“這樣啊……”
約翰·麥克唐納聞言，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這種“合作夥伴有興趣，但興趣不大，因為我們手裏也有類似的技術”的情況，是所有企業最不願意遇到的，因為這意味著自己這邊根本沒有多少討價還價的空間，想要將手裏的雙離合技術賣個高價是不可能了。
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應道：“是。”
“嗯，”約翰·麥克唐納皺起了眉頭接著說道：“其他的還有什麽，你一起說了吧。”
“好的，”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應道：“第二個就是華騰集團已經在開發他們第二代的混動技術，楊誌軍向我透露了一點，那就是他們的第二代的混動技術徹底解決了第一代增程式混動在高速時油耗過高的問題，高速的油耗比普銳斯還要低0.2升。”
約翰·麥克唐納聞言，再次皺起了眉頭。
相比於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剛剛說的第一帶你，這一點更讓他感覺焦慮：如果華騰集團真的已經在開發第二代混動技術了，那格特拉克真的就很難將自己手裏的雙離合技術賣個好價錢了……
這麽大的事，他當然必須慎重以待，當即沉聲向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問道：“馬西，你確定對方沒有騙你？”
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應道：“我也考慮到了這種可能，所以當時提出了一點小小的質疑，但楊誌軍表示，他們的第二代混動係統已經進入了測試階段，這個油耗情況就是在對比測試當中完成的，之後我又提出了能不能參觀一下他們的這套混動係統，楊誌軍一開始不同意，但在我的反複說服下，同意將這個要求向張起航轉達……”
說到這，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加重了語氣：“所以，我認為他們開發出了第二代混動係統的可能性挺大。”
“……”
約翰·麥克唐納不說話了，馬西米亞諾·那約爾克的信息讓他心中有些猶豫不定，更讓他心中倍感焦慮。
如果華騰集團的第二代混動係統真的已經進入了測試階段，而且測試結果還這麽好，再加上他們手中正在進行的6速平行軸變速箱項目，那麽毫無疑問，格特拉克的雙離合技術的吸引力必然會直線下降，最要命的是，該死的華騰集團還將他們的平行軸技術向整個華夏汽車企業群中擴散，這就再一次降低了雙離合技術對於華夏汽車製造企業的吸引力……
該死的，怎麽會有這麽不討人喜歡的企業出現？
一時間，約翰·麥克唐納心中惱火至極，恨的牙癢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