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博居住的木屋內,地麵一陣起伏,一個人影從地麵起伏之處,緩慢的升起,凝目望去,正是剛迴來的賽博。


    待得全身離開地麵,賽博有些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朝裏屋走去。片刻過後,那起伏的地方神奇的恢複如初,絲毫沒有任何鬆動的痕跡。


    裏屋的布置十分簡單,就隻有四個蒲團孤零零的放在屋子的中間,見賽博推門進去,已經坐於蒲團上的三人,一同起身,對著賽博叫道:“大哥。”


    賽博揮了揮手,走到空閑的蒲團坐下,道:“行了,都是兄弟,不用那麽客氣。”


    三人也並未說什麽,重新坐下。


    片刻的沉默後,賽博開口道:“祭壇之上發生的事情,我剛才去查看過古籍,沒有任何的記錄。”


    聽聞賽博的話,三人一同變色,齊聲道:“什麽?古籍當中一點記錄都沒有嗎?”


    賽博無奈的點點頭,道:“不錯,我翻閱了好幾遍,仍然一點與之相關或者類似的情況都沒有。”


    大鯢一族的古籍,在他們幾人看來是無所不能的,若不是長久以來,對賽博的一種信服,三人都忍不住懷疑是賽博故意欺騙他們。偏偏,要想翻閱大鯢一族的古籍,必須具備一個條件,也是唯一的一個條件,那就是必須身上具有遠古血脈的力量。


    確認賽博沒有騙他們,二長老有些遲疑的問道:“大哥,既是如此,那會不會對我們明天的典禮,有何影響?”


    賽博沒有直接的迴答,而是悠悠的說道:“血脈移植之術是我一次偶然的機會得到的,具體的方法,我也隻能按照上麵記載的來,而成功率是多少,我也不知曉,現在發生這樣的情況,會不會對血脈移植產生影響,我也不確定,隻能是看看黑氣什麽時候散去,再視情況而定吧。”


    被封印住全身法力的木小風,此時站於窗前,雙手拄在窗棱之上,仰頭望著掛在半空圓圓的明月。停下多日來,追逐的步伐,全身的疲乏被輕輕的彈去,木小風心中一陣恍惚,這算是安逸的生活嗎?是,也不是。沒人能夠迴答木小風的問題,也沒人能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掛於腰間的黑刃,不由來的一陣晃動,將木小風從沉思中拉迴來。就那麽的一刹那,木小風做了一個夢,夢裏他眼睜睜的看著所有的人,離他而去,所有的東西也離他而去,留他獨自一人站在原處,想要伸手挽留,卻是那麽的無力。


    深深的失落,震撼了他的心靈,握住黑刃的手上,傳來一陣微微的涼意。將黑刃貼在胸前,木小風傻傻的自語道:“有一天,你是不是也會離我而去。”


    “人都說,少年不識愁滋味,你小小年紀怎這麽善感多愁?”


    木小風望著不知怎麽來到窗前的大長老,轉身朝桌邊走去,冷冷的說道:“你來了。”


    賽博啞然一笑,走進屋來,坐在木小風的對麵,道:“怎麽?我族裏的地方,我堂堂的大長老就不能來了?”


    對於賽博這可以說是示好的話語,木小風並不感冒,依舊一副拒人千裏外的表情,道:“說吧,這麽晚,來找我,不會隻是看望我吧?”


    賽博道:“也許我就是來看望你的呢?”


    伸手不打笑臉人,賽博如此,未經多少世事的木小風終究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既然是來看望我的,那就應該有點誠意,先將我的法力給釋放。”


    賽博一揮手,一道藍光從木小風身體拂過。木小風瞬間就感覺到,自己原本被禁錮的法力,再次可以自由的運轉,見體內再無任何異常,木小風的臉色才稍微好看起來。


    微笑著看木小風檢查完身體狀況,賽博才微微的說道:“上午的事情,你別怪我,的確是我太衝動了。”


    賽博的聲音有點落寞,木小風忽然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對一個老人,使勁的晃晃了腦袋,木小風說道:“前輩言重了,是小子不懂事,冒犯了您,還望您見諒。”


    賽博的眼睛一亮,先前對木小風雖然有些許好感,但一切都是源於某種原因,而木小風一係列的表現,盡管不是那麽成熟,卻也可圈可點。


    賽博道:“其實,你說的也沒有錯,隻是身為遠古血脈種族後裔的我們,不願承認罷了。這麽多年來,我也想通了。”


    木小風疑惑的問道:“前輩,您的意思是?”


    賽博有些無語的說道:“你已經知道我的意思了,何必再次詢問。不過,既然你問了,我也就明確的迴答你吧。不錯,我們大鯢一族是一個受詛咒的種族,準確的說,每一個具有遠古血脈的種族,都是受詛咒的種族。”


    木小風道:“什麽詛咒?”


    賽博搖搖頭,道:“具體什麽詛咒,我也不清楚,但是據族中留下來的古籍記載,具有遠古血脈的種族,在一代代傳下來的時候,血脈的力量都在不斷的減弱,有的種族,甚至自此消失。”


    木小風還想繼續發問,賽博卻不願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打斷道:“你此行來的目的,可以跟我說說了吧。不過關於你自身的一些問題,老夫的確無法迴答。”


    木小風一怔,原來他還想詢問老人一些修行上碰到的問題,不想卻被老人一口迴絕,隻得道:“前輩,二十多年前,是否有一個人類進入到你們這裏來?”


    賽博神色一變,緊緊的盯著木小風的眼睛,許久之後,才緩緩的歎息道:“這還得從我那孫子說起。我那孫子具有遠古血脈的力量比我還強大,可他兒時貪玩,竟然趁我不注意,偷偷的跑到了外麵的世界。”


    “當時我發現之後,不顧祖訓的告誡,出了我們這塊生存的地方,去外尋找,找到他時,他的生命已經奄奄一息,我大怒,卻不想,就在此時,周圍出現了許多的黑衣人,修行法力跟我相差無幾,我拚盡許多法子,才死裏逃生,迴到這裏。盡管如此,我也沒能將我的孫子帶迴來。”


    木小風靜靜的聽著賽博的敘說,道:“前輩,那你可還記得那些黑衣人身上有什麽顯著的特征的嗎?”


    賽博一時間陷入了沉思,很久之後,才搖頭道:“那些人並沒有顯著的特征,一定要說有,就是他們全身上下都被不知名的黑色服飾遮住,連神識都被那些服飾隔絕,似乎他們的身份十分的見不得人,而且從我與他們打鬥的過程中,他們用的法力,總是給我一種陰森的感覺,似乎不屬於人界的。”


    木小風心中一驚,一個詞閃電般的從腦海閃過,卻又覺得不可能,搖搖頭,將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的從腦海中擦除。


    “那,前輩,你可知道到底是何人,傷了您的孫子?”木小風繼續問道。


    賽博道:“說來慚愧,自始至終我都沒找到傷我孫子的人,不過,我料想,傷我孫子的人,應該就是那群黑衣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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