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兩人打算離開的時候到林子深處便傳來了這樣到個淡淡到女子聲音。


    蕭劍心裏一怔,兩人明明還沒進去,怎麽就被發現了呢,又或者說,青冥根本就是有備而來?不然以他的修為,莫說是隔這麽遠,若是真的想隱藏起來恐怕連那器宗老祖都不一定能發現。


    青冥頓住了腳步。


    “怎麽辦?小子,被人家發現了,咱們是進去,還是不進去?”


    青冥問道。


    “你可算了吧前輩,進不進去你自己心裏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我還正奇怪著說你平日裏背著我已經夠累了,今天怎麽這麽好心背我出來散步,原來是早有預謀。”


    蕭劍哼哼道。


    “臭小子,別胡說八道,我是無意間來的,沒你想的那麽複雜。”


    青冥一陣尷尬,兩人且說且走不知不覺就到了一座亭台之前,亭台之上青衫女子始終撫琴,時而蹙眉,時而舒展。


    居然是她。


    蕭劍如何不認得這位當年在天劍山在器宗老祖手下保他留住一條命的女子。


    蕭瑟園素心姑娘,他不知為何她會從器宗老祖手中保住了自己的命,難不成僅僅是因為三年多以前在練功塔當中遇見過一次?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因為,直覺告訴他,素心與青冥之間或許有什麽關係,所以青冥才會見到蕭瑟園的人之後悵然若失。


    但不論各種情況,至少可以肯定素心是朋友,而不是敵人。


    老仆人背著小和尚在亭台前聽琴音許久,直到一曲完畢,素心才抬起了頭來。


    “好曲,好琴,好手法。”


    青冥連聲三個好字,讓蕭劍更是不明所以。


    “難道你也懂音律之道?”


    素心淡淡的問道。


    “從前不懂,後來倒是懂了一些,不過在一代音律大家麵前,卻是有些不敢妄談。”


    青


    冥笑到,蕭劍閉嘴不再說話了,看來此間的事情與他再無半點關係了已經。


    “是嗎?看起來這些年你倒也不是白白過來的,總算是學到了一些。”


    素心捋了捋額前的青絲。


    “吃了一些虧,總當應該學聰明一些,不然這千年光景不等於白白過了?”


    “你知道就好。”


    “嗯。”


    青冥苦澀的笑了笑。


    “好了,沒別的事情了,小子,咱們迴去吧。”


    青冥轉身就要走。


    “兩日後登船,此去蓬萊,九死一生,你可當真想好了?”


    身後有女子的聲音傳來。


    “千年前本就是該死之人,苟延殘喘千年,早就看淡了生死,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活下去的念頭,別說九死一生,就是十死一生又當如何?”


    青冥不曾停下腳步。


    “你還在怨我?”


    身後繼續是女子的聲音。


    “不怨,誰都不怨,怨我自己,今日一見,以後還是不要再見了,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我現在隻不過是個老頭子而已,一個……再也不會危害到誰的老頭子。”


    ……


    兩人雲裏霧裏的對話聽的蕭劍完全摸不著頭腦。


    “前輩,素心姑娘也是一千年以前的人?”


    蕭劍終於忍不住問道。


    “是,也不是,你可曾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散靈結胚?她便是這樣一個產物,當我在天劍山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就知道絕對沒錯。”


    窗前,青冥淡淡說道。


    “那你跟素心姑娘……呃,素心前輩到底有什麽恩怨?”


    蕭劍繼續問道。


    “恩怨倒算不上,隻是有過一劍的淵源而已,一劍,隻是一劍。”


    青冥閉嘴不說話了,隻是倚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蕭劍也識趣不再去打擾。


    畢竟,認識青冥這麽久,還從未見青冥如此凝重過。


    兩日的光景,


    在激流湧動之下很快的就過去了。


    白發少年還活著的消息誰也沒拿**麵上來說,都隻是暗地裏布置著一些局。


    兩日來,蕭劍再未出去過,也不知外麵發生的許多事情,倒是青冥帶迴了一個消息。


    “小子,你那個小情人和那個小朋友也來了。”


    青冥嘿嘿一笑。


    “哪個小情人?你是說洪豔?”


    蕭劍問道。


    “沒錯,就是那兩個小朋友,你那個小情人倒是挺有福氣,居然被東海的人選中了,將來成就恐怕也是不能限量。”


    “前輩你是說那個老前輩是東海的人?”


    “沒錯,不過東海可大了去了,大大小小無數島嶼,偏偏他並不是咱們要找的蓬萊仙島的人,所以這個希望被掐滅了,蓬萊,還是得要咱們自己去尋找才行,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到時候咱們搶一艘大船,慢慢兒找,找個十年八年老子不信就找不到。”


    青冥捏了捏下巴說道。


    八月十五日,正是朗朗晴空。


    長白山已經匯聚了數千的修行者,隻等命令一下就登船出海,海岸線上已經匯聚了無數的遊人,都想看一看這番仙人齊聚一堂的盛況。


    海麵上已經停泊了十艘大船,每隻船三十水手。


    更有無數的小船隻林立,那是遊客租過來的。


    公孫離立於廣場之前,身旁依舊是王玲玲攙扶。


    長白山上海風拂麵,帶來不少鹹濕的味道。


    “出海。”


    簡簡單單兩個字,數千修行者便化作無數流光下山,宛如流星墜落,怎一個鋪天蓋地可以形容?


    數千人分開直接上了十艘大船,海岸線上的遊客們驚歎羨慕崇拜皆有。


    光是這一幕,幾個月的趕路下來就不算白來一趟了。


    “師父,咱們上哪個船阿?”


    人群中,一個紅裙少女對旁邊一個老者


    問道。


    “不著急,讓修行者們先走,船隻師父早就已經備好,等出了海咱們在與他們分道揚鑣就是了。”


    老者笑到。


    “阿?咱們不如觀看他們斬蛟了嗎,人家長這麽大都還沒見過呢。”


    紅衣少女嘟嘴道。


    “傻孩子,斬蛟有什麽好看的?危險不說,稍微出了點意外都能讓人丟了命,再說了,師父夜觀天象,今夜東海恐有潮汛,實在是不安全。”


    老者笑了笑,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他越看越對自己新收的這個徒弟滿意,雖然前些日子裏為那農夫父子鬧過不愉快,但好說歹說一陣總算也就匡過去了。


    如今好不容易讓洪豔恢複了剛出發時的心情,實在是不願意讓這小姑奶奶再一次鬧什麽脾氣,老者隻得和顏悅色相勸。


    老者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那對農夫父子絕對沒那麽簡單,兩人莫名消失之後不久屍人就化作了一攤血水。


    也許那個農夫其實就是那個隱藏起來的高手,到底有多高老者不知道,但最起碼比他高了不少。


    如果農夫所說的是真的,那麽現在定然也處在這出海的隊伍之中,不知道躲在哪裏隱藏了起來。


    “不嘛,我就要去看,好不容易來了一次,你看看這麽多人都是為斬蛟而來的,咱們來了不去看算是什麽道理,別說什麽危險不危險的,有這麽多上仙在,有危險也被他們解決了,師父,我就要去。”


    洪豔撒起了嬌來,因為她知道自己這個隻相處了幾個月的師父,隻要自己想,就沒什麽是他不能答應的。


    “這……豔兒,聽話,咱們不去湊那個熱鬧行不行?”


    老者犯難了。


    “不去也行阿,那師父就去東海給我抓一條蛟龍來給我看看到底長什麽樣子。”


    洪豔眨了眨眼睛說到,這話可把老


    者給氣了個夠嗆。


    “你這丫頭說話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你以為那蛟龍是什麽啊?還抓來玩兒玩兒。”


    “那師父咱們就跟他們一起去阿。”


    洪豔陰謀得逞。


    “唉,師父真是怕了你這丫頭了,好吧,去吧去吧,隻是這次師父從了你,以後可不許再調皮搗蛋了。”


    老者無奈隻得搖頭答應。


    洪豔這才舒展出笑臉。


    “對了師父,你說阿三叔他們也要去東海,在哪裏,怎麽沒見到人呢?”


    “不知道,興許是藏在哪裏,豔兒,凡事不可求盡,求緣便是了,有緣自會相見。”


    “知道了師父,囉嗦。”


    ……


    公孫靜最後一個下山,上了最前麵的一艘船,船上是連同天劍山百花穀等在內的三百修行者。


    海風吹拂,秋日高掛,難得的好天氣。


    隻是長年生活在東海,如何不知道這是即將要變天的節奏。


    公孫靜臉上並不好看,八月十五正是金秋佳節,選擇在此時出海也是為了討個好兆頭。


    “怕是今天晚上東海有潮汛。”


    公孫靜沉聲說道。


    “那現在怎麽辦?讓遊客們迴去?”


    何成楨給出了意見。


    “恐怕不行,如今話已經說出去了,怎好再出爾反爾?豈不丟了咱們天下道統的臉麵?”


    公孫靜沉默片刻。


    便讓手下的人發布了命令出去。


    “我長白山少主有令,今夜恐有潮汛,令所有船隻首尾左右相連,以防遇到什麽危險。半個時辰準備……”


    半個時辰早就已經足夠做好所有的準備的工作。


    十艘大船並排在前,巨帆冉冉升起。


    身後是無數小船連在一起如履平地。


    “吉時已到,揚帆出海。”


    “揚帆出海。”


    “揚帆出海。”


    無數個命令層層下達,便看見一大片白雲朝著東海鋪天蓋地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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