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劍為自己這樣一劍而感到高興之時就有數十個手持刀槍棍棒的妖族人從不同的地方冒出來將其團團圍住。


    “住手,你們這是幹什麽?別人替我們除去了一大禍害,咱們應該感謝別人才是,更何況你們以為就咱們這些人能是人家的對手不成?”


    蕭劍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之時就有一個虎頭人身的妖族人了出來喝止住了其他人。


    聽那妖族頭領這樣一說,其他人才猶猶豫豫著將不算兵器的兵器放了下來。


    蕭劍收迴了劍,重新包起了滿頭白發。


    “謝謝閣下幫我們除去一大禍害,請問閣下是從哪裏來?”


    妖族頭領恭恭敬敬的問道,他雖然也訝異蕭劍的滿頭白發,可也並未多想。


    傳聞那些通天徹底的大妖就與普通人不同,譬如那隻在傳說中出現的妖族八王,便有八顆心髒。


    蕭劍很快就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看來方才那隻大烏賊已經在這裏為禍許久,所以自己才會被當成了恩人。


    蕭劍擺擺手。


    若是從前,他肯定拔劍便殺,隻是這些日子以來的所見所聞讓他知道了有些事情與這些平民並無多大關係,就算有關係也隻是被壓榨的關係。


    “我隻不過是順路經過這裏,方才那個東西吃了我的馬兒,所以我才殺了,你們不用謝我。”


    蕭劍笑了笑。


    “不管怎麽樣都是閣下幫我們除去了這個禍害,我們一個村子的人被這東西少說吃了有幾十個了,弄得人心惶惶都不敢到這兒來取水,看閣下的本事似乎是從那遙遠的聖都而來吧,在我們這裏可沒有這種本事的人。”


    聖都,指的便是妖


    界的都城了,昔年人物妖族兩族的戰爭指令便是從聖都發布下去,在那裏,有著無數的妖族大能者。


    “不是,我從南方來。”


    “哦,原來是這樣,看樣子閣下已經風塵仆仆趕了許久路,不如隨我們迴去,讓我們好好招待你一下,也算是報恩。”


    虎頭妖族人誠懇的說道。


    “這……”


    蕭劍有些遲疑。


    似乎看出了蕭劍的遲疑,虎頭妖族人連忙又說道。


    “這裏差不多已經是妖界的最北方,再往前走誰都沒去過,傳說那裏有無數的強大兇獸,再厲害的大妖去了都不可能活著迴來,更何況方圓數百裏隻有我們部落有人居住,閣下就不要猶豫了,妖王在上,我保證我們會以最高級別的禮儀歡迎閣下去我們部落。”


    虎頭妖族人摸著胸口低頭說道。


    見別人這樣說,蕭劍再也不好多說什麽,隻得點點頭。


    幾十個妖族漢子架著被砍成兩半的巨大烏賊風風火火的迴了村子。


    蕭劍萬萬沒想到這個妖族部落裏麵的人會這麽熱情,架好了篝火,烤著金黃流油的不知道什麽物種的野獸,妖族人也喝酒,也有自己的釀酒工藝,卻是比中州人族的酒要烈上不少。


    蕭劍強撐著喝了兩碗便再也喝不下去。


    好在這個部落淳樸的妖族人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麽,也沒有再勸酒。


    妖族人喝醉了便圍在篝火之前載歌載舞,頗有幾分世外桃源的味道,如果忽略這些妖族人的長相。


    妖界沒有白天和黑夜,一年四季都是那片昏暗的天空,吃飽喝足,蕭劍隨意找了一個借口便離開了這個部落。


    “謝謝你們的款待,你們讓我


    明白了戰爭從來都隻是掌權者的遊戲,戰爭從來都與你們無關,不過我得走了。”


    蕭劍跨上了那匹部落裏的妖族人為他準備的整個部落唯一的一匹老馬,一路往北直行。


    “沒人去過的地方嗎?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個什麽了不得的地方。”


    越往北,氣候越來越寒冷,即便是已經擁有了妖王之心的蕭劍都險些承受不住。


    老馬越往北越是驚恐不已,到最後竟然完全佇立在那裏,任憑蕭劍怎麽驅趕都再也不動。


    “罷了,馬兒,你送我到這裏已經很夠意思了,我怎麽忍心讓你與我一同犯險?迴去吧,迴去過你的舒舒服服的日子。”


    蕭劍取下韁繩,重重的拍了一下馬背,老馬歡快的按著原路迅速返迴。


    都說老馬識途,果然不假。


    再往前走了大半個時辰過後,蕭劍隱隱能看到天際盡頭有些冰山。


    “這裏已經是最北方,不知道走出了最北方會不會繞一個圈一般又到了最南方呢?”


    蕭劍自嘲了一下,隨後搖搖頭艱難的繼續往前走去。


    冰川之上有密密麻麻的黑點出現,隨後無數驚天的咆哮聲從天際盡頭遠遠傳來。


    蕭劍心裏咯噔了一下,果然有兇獸,那天上的黑點是鳥兒,不過至於具體有多大蕭劍想象不出來,畢竟隔了那麽遠。


    渴了就隨便挖個坑弄些腥臭的水喝一喝,餓了就隨意抓一些無辜的小動物小蟲子烤了吃。


    蕭劍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真正到達那片冰川之下,因為分不清白晝和黑夜,麵前這座冰山,少說也綿延數千裏,比貢多山還要高。


    蕭劍總算明白這裏為什麽會是妖界最北方


    的盡頭。


    就算冰川後麵還有另一番世界,但這麽高的冰川,根本不可能攀越上去,就算能攀登上去也絕對逃不過那些在天上盤旋的**的眼睛,大道之氣無比稀薄,蕭劍的臉已經凍成了茄子,不停的唿出熱氣在手上,試圖找尋一點溫暖。


    蕭劍越發的好奇了。


    “不知道這冰川後麵會是怎樣的世界?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還是一片鳥語花開的大草原?或者妖界的最南方?”


    蕭劍穿著一身白衣,包著頭發的黑布取了下來,三尺青鋒出手,每上去一步便將劍插入冰川穩住,順著冰川開始攀爬了起來。


    白發白衣,潔白的冰川,蕭劍貼在崖壁上根本看不出來那裏有個人。


    越往上越冷,風似風刃,割的臉上皮膚生疼。


    不知道攀爬了多久,蕭劍的皮膚已經徹底麻木,再也沒有了冷的感覺,但是將劍插入不知道存在多少年的冰川極耗真元,斬靈體質恐怖,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極北之地大道之氣本來就稀薄,更何況是在這冰川之上。


    蕭劍頭腦發暈,他知道自己有些承受不住了。


    再往上爬了大概有幾十米,蕭劍看到了一個冰川上的裂縫,說是裂縫,其實也能並排路過兩架龍攆。


    蕭劍爬上了一個平台,淩冽的北風從冰川縫隙吹進來如同鬼哭狼嚎一般,蕭劍險些被吹了下去。


    若不是因為一直機械般的握住了插在冰川裏麵的三尺青鋒。


    “練功塔啊練功塔,小爺真的很想問你為什麽把小爺弄到這地方來,一點兒提示也不給我,就讓我這樣兩眼摸黑,四處亂竄。”


    這是蕭劍在兩眼一黑之前最後


    的念頭。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蕭劍隻感覺有什麽東西溫暖的護住了自己,渾身柔柔軟軟的,很舒服。


    蕭劍睜開了眼睛,麵前是一雙巨大的白色翅膀替他擋住了風。


    翅膀上落下來不少柔軟的羽毛墊在了他的身下。


    蕭劍本能的拔劍,但在看到麵前這隻巨型鳥兒的眼睛時,蕭劍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鳥兒直勾勾的看著他。


    蕭劍看了看身後,那裏有著兩隻已經沒了氣息的幼鳥,雖說是幼鳥,個頭卻也比他大,兩隻幼鳥身上血跡斑斑,看樣子是被什麽猛獸襲擊過。


    蕭劍心軟了下來。


    原來這隻**剛剛喪子,興許它是把他當成了它的孩子,畢竟滿頭白發,一身白衣。


    蕭劍強撐著身子,用劍在冰川上挖出了兩個大洞,艱難的將兩隻幼鳥埋到了裏麵,再用冰塊蓋上。


    相信在這樣寒冷的地方用不了多久兩隻幼鳥就會完全被冰塊冰封。


    這一切都被**看在眼裏。


    **悲愴的嘶鳴了幾聲,聲音夾雜在唿嘯的北風裏,久久迴蕩。


    “你剛剛失去了孩子一定很痛苦吧,比起你來,老頭兒可幸運多了呢,他在那邊肯定每天也會喝酒,然後念叨著一些打鐵的火候,老頭兒沒有失去我,是我失去了他。”


    蕭劍踮起腳尖在**潔白的羽毛上摸了摸。


    “謝謝你救我,不過我得走了,我要看看這山頂的背後到底是什麽地方,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能在那邊看到老頭兒,似乎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白發少年像是在對**說,又像是喃喃自語。


    蕭劍伸了一個懶腰,單手拄劍,頂著北風,繼續向上爬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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