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戰,時有金戈之聲傳出。


    “那個家夥用的不是木劍嗎?怎麽會有這樣的聲音?”


    “蕭公子有所不知,世間可以用作兵器的材料可不隻是金屬之物,那個年輕道人手中的木劍乃是世間最為堅硬的梧木,其質堪比精鐵,並且重量也比尋常的鐵劍重上不少,所以與一般品質的兵器對上,不但不會折,還有可能穩壓一頭。”


    “哦,原來是這樣。”


    蕭劍算是明白了。


    場中兩人的交戰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


    那道人的兩儀四象劍果然了得,時而淩厲,時而陰柔,並且招招直入要害。


    “沒想到鈺兒竟然已經踏入了開元境後期,這妮子,倒是進步很快。”


    冷冰心看出了端倪。


    當然她並不知道那是聚靈丹的功效。


    “隻是那年輕道人竟然也到了開元境後期,此戰勘虞。”


    冷冰心輕聲說道。


    雖然唐鈺現在還未露出敗相,不過在兩儀四象劍的淩厲進攻之下已經有些招架不過來了。


    “哈哈,師妹,你要是再不拿點真本事出來可就差不多結束了哦。”


    年輕道人在劃傷唐鈺一臂之後,還不忘出言嘲諷。


    這家夥,果然不是什麽心性純粹之人。


    蕭劍拳頭捏了捏。


    “哼,別以為你們太虛宮就是什麽了不起的門派。”


    唐鈺被打的也來了火氣,簡單捂了捂流血不止的玉臂。


    “這太虛宮的兩儀四象劍果然名不虛傳,隻怕這百花穀的師妹若是沒有其他手段的話就要敗了。”


    任江南點評。


    “此話可不一定,這位師妹既然能代表百花穀上場,沒有幾分真本事又怎麽可能?畢竟冷冰心冷穀主的名頭擺在那裏,絕對不可能隻是如此而已。”


    林飛說道。


    王玲玲看了看場中越發激烈的戰鬥,劍氣縱橫,


    不過都在即將斬出高台的時候化於無形,想來是擂台陣法的功效。


    隨即又看了看百花穀所在處的那個嘴角一顆大痣的少年。


    “哼,臭小子,倒還學會擔心起人來了。”


    ……


    唐鈺已經被傷兩處,鮮血浸濕了白色的衣裙,狼狽不已。


    “鈺兒,若是打不過直接認輸便是,這沒什麽大不了。”


    冷冰心適時提醒。


    這話倒是讓許多人由衷的生起了敬佩之心。


    “冷穀主看淡輸贏,隻求愛徒平安這份心思真是難得,難怪世人都要敬她三分,果然是有道理。”


    何文軒讚歎道。


    “咳咳……何宗主此言甚是,冷穀主這番大度卻也不是一些雞鳴狗盜之輩能比的,輸了戰場,可沒輸了氣場。”


    公孫靜適時附和,至於他口中的雞鳴狗盜之輩雖然沒有直接說出來,但許多人都看向了太虛宮。


    太虛宮幾個老者被公孫靜這樣明顯的指桑罵槐,雖然臉有慍怒之色,不過卻不敢多說一句。


    隻得恨恨的將台上那年輕弟子罵了個遍,你說你打就打,幹什麽非要扯什麽采陽補陰術?這不是純心給冷冰心難堪嗎?


    年輕道人也聽見了公孫靜這番話,斷然是心裏極為不舒服,不說雖然年輕氣盛,那也要看是對什麽人。


    譬如罵他們是雞鳴狗盜之輩的這個年輕人,給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頂嘴,因此隻得把氣撒在了唐鈺身上。


    “師父,我百花穀雖然是女流之輩,不過也絕對不會輕易做出投降之事。”


    唐鈺嬌嗔一聲。


    “漫天花雨。”


    整個人騰空而起,妙曼的身子迅速在半空舞動,無數粉紅色的花瓣自她紛紛揚揚的身體灑落下來,好不漂亮。


    “好漂亮。”


    王玲玲瞪大了眼睛。


    “玲玲,這可不隻是單純的花瓣,這乃


    是百花穀密不外傳的功夫,每一花瓣之上都有強烈的殺機,尋常人若是隻顧著看花瓣的話,怕是就要悲劇了。”


    果然,花瓣自唐鈺身上落下,直接朝年輕道人攻擊了過去,花瓣於木劍交織,年輕道人大概也沒想到唐鈺還有這麽一手,猝不及防之下身上被花瓣打中多處,鮮血頓時濺***,好不狼狽。


    “好,打的好。”


    台下人分分叫好,這已經是這兩日看到的最精彩的一戰,不少人都將自己與年輕道人換了一個位置,然後連連搖頭。


    “若是我們上去的話,隻怕比那太虛宮的弟子更加狼狽。”


    一招漫天花雨將年輕道人逼至了絕處。


    “好個漫天花雨,我倒是小看你了。”


    或許是因為在天下道統麵前被一個女子弄的如此狼狽不堪,年輕道人有殺機湧現。


    “你來試試我這招秋風掃落葉,看看比起你的漫天花雨又如何。”


    年輕道人大喝一聲,真元湧到極致,劍氣自木劍之上湧現,翻轉身體,密密麻麻的劍氣斬向花瓣,倒真的有一番掃地的模樣,不過台下觀戰的人可不這麽想,這狂風掃落葉乃是兩儀四象劍最為狠毒的一招,出之必要人命。


    “小心,鈺兒。”


    冷冰心大聲提醒。


    唐鈺一招漫天花雨剛剛收勢就感覺一道強烈的殺機直對自己的後背,此時身在半空已無處借力,根本無法防禦。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唐鈺後悔不跌,她忘了她有絕招,這年輕道人又怎麽沒有?被這一劍斬上,怕是不死也要重傷。


    這下可真的出洋相了。


    “住手。”


    那太虛宮的幾個老者嚇了一跳,急忙喊到,這要是真個在大會上鬧出人命可如何交差?


    本來就惹得公孫靜不滿了,要是再出事情那隻怕太虛宮


    真個要遭殃了。


    隻是此時正在憤怒的年輕道人哪裏聽得進去外界的話?


    “看來你們百花穀的漫天花雨也不怎麽樣嘛。”


    年輕道人冷笑一聲,木劍就要對上唐鈺的後背。


    “這小師妹怕是要出事了。”


    公孫靜眼睛一眯,周圍的人隻感覺原本晴空驟然冷了幾分。


    “這太虛宮的弟子太沉不住氣了,對戰受傷難道不是正常之事?更何況我觀那冷穀主的弟子之前明明收了攻勢,已經算是放過他了,沒想到這太虛宮的弟子居然還趁機偷襲。”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何文軒的臉色也不好看了起來。


    鏗。


    金戈之聲響起。


    那年輕道人已經觸碰到唐鈺後背的木劍突然被擊飛掉落在高台之上,年輕道人木劍脫手,手直直的拍到了唐鈺背上,這隻是下意識的動作,唐鈺被拍的吐出一口血,身子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卻被一個躍上台的白衣少年接住。


    年輕道人落了下來,其身前不遠處,正斜斜的插著一柄闊葉刀。


    “人家已經讓你三分了,你這人怎麽如此無恥,還要偷襲?”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躍上高台的身穿白衣,嘴角一顆大痣的少年。


    公孫靜已經翹起的手指輕輕放了下來。


    蕭劍知道,眼下這種場合,冷冰心自然是不能壞了規矩上去救人的,可若是沒人上台,唐鈺定然會死,想來想去,隻有自己來出這個頭最合適,雖然他實在不大喜歡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甚至有些緊張,不過唐鈺可是他的婢女,怎能如此讓人欺負?


    雖然隻是一個他不願意承認的婢女。


    “這小子,也沒問過我同不同意就拿走我的刀,怎麽不用他自己的劍。”


    雁南飛滿臉不爽,不過隨後想到了什麽又恍然大悟。


    “咳咳……公子。”


    劫後餘生的唐鈺氣息萎靡,躺在蕭劍懷中,嘴角的血跡觸目驚心。


    “我……我還以為我要死了。”


    “怎麽會,你當然不會死。”


    蕭劍輕聲安慰。


    王玲玲咬了咬牙齒,哼哼的滿臉不爽。


    這臭小子,果然還是那麽愛出風頭。


    不過讓她越來越震驚的卻是蕭劍居然連開元境後期年輕道人的一劍都擊飛了,雖然這當中有年輕道人猝不及防的原因,不過也足夠讓人震撼了。


    “你是何人?居然敢偷襲於我。”


    年輕道人取迴了木劍,咬牙切齒。


    “好了好了,咱們認輸了就是,不打了,小命最重要。”


    蕭劍隻顧著安慰唐鈺,絲毫沒聽到年輕道人在說什麽。


    “嗯,不打了,咱們迴去。”


    唐鈺艱難擦了擦眼角的眼淚,被蕭劍抱著著朝台下走去。


    “住,我問你是何人?”


    年輕道人看見這般情形一個閃身擋住了蕭劍。


    “滾開,我們已經認輸了,好狗不擋道。”


    蕭劍強行壓製住憤怒的心情,沉聲說道。


    “你說誰是狗?有種再說一句?”


    “你他娘的有病嗎?你讓老子說老子就說?再說一次,滾開。”


    蕭劍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開始了罵娘。


    “這小子誰啊?怎麽這麽粗魯?”


    “粗魯也有粗魯的好處啊,聽著解氣啊。”


    有人拍手稱好。


    “我殺了你……”


    年輕道人何曾受過這種屈辱?更何況是在天下道統麵前,當頭一劍朝蕭劍斬來。


    “鏗。”


    兵器碰撞的聲音響起。


    年輕道人如遭雷擊,臉色瞬間慘白,倒飛而出,直落台下。


    再看之時,已經斷去右臂,那掉在一旁的手臂還緊緊抓著他那把梧木劍死死的不肯鬆開。


    “你傷唐鈺用的哪隻手,就以哪隻手來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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