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如同蕭劍那般死裏逃生吃下了蛟龍血肉,軀體強悍能力以及自愈能力都遠超常人。


    被獨眼龍衝虛境境界的一刀反震,唐鈺卻已傷及肺腑,這般傷勢,縱有妙手神醫也不見得能解救。


    唐鈺氣息萎靡,雙眼漸漸渙散。


    “我看你不用來生才跟著我這老弟了,這輩子就不錯,臭小子,你說是不是?”


    雁南飛滿臉壞笑,仿佛根本沒看到重傷垂危的唐鈺一般。


    “這輩子,沒機會了。”


    唐鈺慘笑,生機漸漸消失。


    “婢女就不用做了,以後別做些沒頭沒腦的事情就行,救得了你一次兩次,不見得就能救你第三次第四次。”


    蕭劍心疼的取出一顆丹藥喂到了唐鈺口中。


    文滄海留下的東西自然是寶貝,不過如果就這樣揮霍下去,早晚也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以後再也不要多管閑事了才行。


    唐鈺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蕭劍帶給她的震撼一波接著一波而來,先是那漫天的兵器,隨後是那帶著龍吟之聲的神通,聚靈丹就不說了,自己又服下的這顆丹藥其效果雖然不能聚靈,但卻對內傷外傷有著鬼神莫測的功效,她清晰的感受到了身體的迅速恢複。


    從服下丹藥之後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原本垂危的內傷竟然已經好的七七八八,難道眼前這個少年是海外丹宗的弟子不成?可丹宗的人從來不踏足紅塵,這又怎麽解釋?


    “不要下跪,我受不起。”


    蕭劍待其恢複過來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唐鈺尷尬。


    “嘿嘿,老弟,一顆丹藥換了一個貼切婢女,你不虧啊。”


    雁南飛自知道蕭劍身上有聚靈丹之後差不多都是這幅賤賤的表情,蕭劍實在不爽,這還是那個白雲城中替自己攔截追兵的雁南飛嗎?難道自己認錯人了?


    “打住,我可沒有說過要她做什麽婢女,我也不需要什麽婢女,從小自力更生習慣了。”


    “恩公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莫非是嫌棄唐鈺不成?”


    蕭劍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換來了唐鈺的鼻子一酸,這還是酒館之中動輒殺人的那個女子嗎?難道自己也認錯了?


    “唉,我都說了我從小一個人習慣了,我不過隻是一個山野小子而已,哪兒需要什麽婢女,再說了,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你隻需要記得我救你的恩情就行了,其他的就算了。”


    蕭劍攤手解釋。


    “可我這條命是恩公你給的……”


    “停。”


    “我說這位大姐,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個恩公的,我聽著太別扭了,叫我蕭劍就行,這是我大哥雁南飛,以後直唿名字就好。”


    “那,那好吧。”


    唐鈺咬了咬嘴唇,媚態盡顯。


    蕭劍真懷疑這女人是不是練了什麽邪門的功夫,怎麽一舉一動就如此吸引人。


    “你的仇已經報了,現在你打算怎麽辦?該不會頭腦發熱又去找那個雞冠頭吧。”


    “不,不會了,我連那獨眼龍都不是對手,更何況那個侏儒。”


    “你知道就好,那你現在要不要去了禪山?”


    蕭劍問道,他並不是期望唐鈺能與他們一起同行,情況截然相反,兩個男的帶著一個女的做許多事情都不方便,更何況是在青龍會的地盤上。


    “嗯。”


    唐鈺點點頭。


    “我必須去了禪山跟我師父說明一切。”


    就在唐鈺思考著三人一同前去的時候,蕭劍立馬來了個大反轉。


    “那好吧,那你先走,咱們分開走。”


    “啊?”


    “我跟大哥兩個男人如果跟你這個女子一起,那豈不是有許多不方便的地方?所以咱們還是各走各的好了,分開的話目標就要小一些,不


    容易被青龍會察覺。”


    蕭劍解釋。


    沉默了半晌。


    “我知道了,既然你這麽不願意見到我,那我走就是。”


    唐鈺離開的時候有些失魂落魄。


    她想興許是因為自己在酒館的行為惹得那個少年討厭了,那個人一定覺得自己這樣的女子並不是什麽好女子,盡管那人三番兩次出手救自己,也許僅僅隻是因為不願意見死不救。


    “老弟,你這樣做真的好嗎?”


    雁南飛有些不理解。


    “沒什麽好不好的,我不需要什麽婢女,跟她一起上了了禪山定然遭人誤解。”


    蕭劍腦海中出現了某個少女的身影。


    “好吧好吧,你老弟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嘿嘿,兄弟,你看能不能把那個……嘿嘿,送我一顆。”


    雁南飛搓了搓手。


    “不行,等你什麽時候受傷了再說。”


    再看時隻得見一個白衣少年背影。


    “唉,等等我啊,臭小子,不就是一顆聚靈丹嗎?這麽小氣,虧老子數次救你於水火之中啊。”


    兩人一前一後直朝了禪山而去。


    一路上蕭劍秉承再也不多管閑事的方針總算是再無耽擱。


    如期到達了禪山下了禪鎮的時候,距離論道大會開啟還有兩日光景。


    這一日夜裏,嘴角長著大痣的蕭劍與大胡子雁南飛到達了了禪鎮。


    “到底是禪宗地界,就連此地的文化習俗都給人一種禪意。”


    雁南飛感慨。


    “這禪宗能作為賀州第一大宗門倒也並非是浪得虛名。”


    蕭劍放眼望去,街上形形**的行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服飾各異,兵器各異,有渾身清秀的青年才俊,有渾身籠罩在黑袍裏麵極其神秘的人物,他甚至還看見了有人騎著妖獸上街,也不乏在道路上三步一叩首的朝聖者。


    相傳,禪宗有禪聖。


    “也不知道宗主他們


    上山了沒有。”


    “這還用想,哪兒有這麽快就上山的,趁著這兩日光景,肯定都想出來遊玩一番,畢竟,禪宗地界,就算是青龍會也不見得敢來生事,在這裏,恐怕是最安全的。”


    雁南飛在一旁解釋。


    “也就是說宗主他們很可能還在這鎮上?”


    蕭劍大喜。


    “八九不離十了吧,不過就算他們在鎮上你以為自己能找出他們不成?這裏說是鎮,你看看這規模,隻怕是比起一座城來也不見得差上多少。”


    雁南飛說的沒錯,僅僅了禪鎮上這一條街密密麻麻的人就已經讓人頭暈,想要找出何文軒他們無異於天方夜譚。


    “看來隻能等兩日後論道大會開啟咱們哥兒兩混進去了才能找到宗主他們了。”


    “那老弟,咱們現在,嘿嘿嘿,那聚靈丹。”


    “打住,大哥,跟你說多少次了,除非你受傷了,不然不給。”


    “唉,臭小子,你跑什麽啊?”


    “我去,你追我不跑我傻啊。”


    ……


    就在兩人離開原地沒多久,一對年輕男女走過了方才兩人走過的位置。


    男的自然是相貌堂堂,女的宛若畫中人一般,梨窩淺淺,讓人看了第一眼便忍不住再看第二眼,任江南不知道此時有多少男的生出了想要殺了他取而代之的念頭,如果這不是了禪山下的話。


    “玲玲師妹,已經一個月了,那小子已經走了一個月了,雖然我也很難過,但你實在不應該就這麽消沉下去。”


    “師兄,謝謝你的關心,隻是,我已經知道了自己將會有什麽樣的命運,如何能高興的起來?”


    王玲玲淺淺一笑。


    “若是師妹你不願意,我與師兄師父全力阻止之下,水師叔也不會拿我們有辦法。”


    任江南頓了頓。


    “我劍宗曆經這麽多年屹立不倒,並非是委曲


    求全可以換來的,若是注定悲涼,寧在沙場力竭死,不去卑躬屈膝活。”


    王玲玲嬌軀一震,鼻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哪兒有師兄你說的那麽嚴重?也許對方真的是一個難得的青年才俊呢,說不定師妹真的就會看上他哦,到時候能兩家聯姻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是嗎?”


    任江南看了看自己這個在宗門備受恩寵的小師妹。


    “下次玲玲你說假話的時候可要記得擦去眼角的淚珠才行。”


    “師兄,你……”


    “好了,玲玲,也許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糟糕,至少趙文軍和秦飛的實力是我們大家有目共睹的,這兩個家夥倒真是沒看出來,一個比一個藏得深,有他們二人在,情況應該並沒有那麽悲觀。”


    “如果他在的話,應該把握就更大了吧。”


    王玲玲不禁又想起了那個躺在黑海蛟龍肉體之上的少年,那個一劍敗羅超的少年,那個以養氣境連殺化靈境悍匪四人的少年。


    那個,在百草堂被自己猛踹屁股的少年。


    眼淚不爭氣的再一次流了下來。


    突然,她看到了前麵不遠處有個人的影子跟自己想的那個少年的影子重合了起來,一樣的身材,一樣的頭發,一襲白衣。


    “我又看花眼了,怎麽可能是他?”


    王玲玲想起自己這一個月以來期間無數次認錯了人,搖了搖頭。


    “掉下了禁地如何能活下來?就算能活下來也不可能不遠萬裏來了禪山。”


    看來自己又出現幻覺了呢。


    王玲玲輕歎一口氣。


    在兩人走過不久,了禪鎮上又來了一個帶著鬥笠,身穿黑衣的男子,鬥笠看來已經戴了許久,明明已經快要是初春時節。


    他手持一把劍,背著一個酒葫蘆,那模樣,倒跟樊城老鐵匠給蕭劍準備的那個酒葫蘆相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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