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這番說辭聽起來似乎很有信服力,但其實根本根本不可信,之前種種行為完全沒有要合作的意思,而是單方麵想逮捕蘇明。這說明原來他的打算是把蘇明這個人格弄消失的,隻不過現在事情發展的變化導致周冰改變了作戰方針。


    “我憑什麽相信你呢?”蘇明冷靜地發問。


    “我現在發給你一條信息,你看了之後大概就會相信我了。”


    掛掉電話,蘇明走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熱鬧喧嘩的街道與他格格不入,他無意中踢到了一個空易拉罐,空易拉罐在喧囂的街道上滾動著,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響,然後跳動著飛入人群,在路人的交替踢擊下不見了。


    蘇明此刻感覺自己就像是那個易拉罐一樣,內部空空的,根本沒有操控自己命運的能力,隻能任由他人擺布,決定自己前行的方向,這種感覺相當不好。蘇明知道,他現在隻是在按照周冰既定的軌跡前行,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最後輸的一定會是自己。


    嘀嘀!蘇明收到了對方發過來的簡訊,是一張圖片,上麵是娟秀的字跡,就像是一個女子所寫,內容是:【拜托你阻止我,我再也不想這樣下去了,不要讓我再傷害任何人了。不管用什麽手段,請一定要阻止我!】


    叮咚一聲,冰冷的係統音響起,蘇明聽到了來自係統的委托【完成求助方所托。】


    這是為什麽?怎麽突然就收到了係統信息?蘇明腦中千思百轉,很快就明白這張圖片的來源,這應該是孫立身所寫的,現在被蘇明看到,等於間接得到了孫立身的求助請求,所以係統在同時向他發不了任務。


    不過對方怎麽會有孫立身的求助字條?難道之前周冰就和孫立身接觸過嗎?


    這應該是不可能的,因為蘇明進入這個身體之後,失去意識隻有一次,如果是在那時周冰和孫立身接觸的,那麽現在蘇明早就應該被抓了。由此推斷,這個字條應該是孫立身寫下的,他並不是刻意向某人求助,而是希望有誰能看到這張字條,然後幫助他。之後這張字條落入了周冰手中,所以才有了如今的狀況。


    “他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什麽會在這麽短時間裏拿到這麽多有價值的情報?”蘇明露出不解之色,再次撥給周冰電話。


    幾乎一瞬間,周冰就接起了電話,還未等蘇明開口,他便率先出聲:“你應該也收到了係統發布的任務吧,按照我的判斷,我們現在是可以合作的。”


    正如對方所說,如果任務是這樣的,那確實可以合作,周冰沒撒謊的話,隻要治好宋天一的雙重人格便可以通關,而蘇明這邊是孫立身不擇手段也要別人阻止他的請求,換句話說治好宋天一之後,孫立身消失的同時,通關條件也便達成了。


    但是,誰知道周冰的任務到底是不是這個呢……


    “確實可以合作。”蘇明冷笑,他不會和對方合作的,對方的係統任務隻是他隨口說的,誰知道是真是假,而且如果是真的,為什麽一開始不找蘇明直接合作,反而是想找人逮捕他。


    將計就計吧,蘇明一邊想著一邊迴複:“那我現在該怎麽做?”


    “你嘛……”


    “你就站在那裏好了。”


    聲音是從背後傳來的!竟然……什麽時候,蘇明驚訝中迴頭,身穿白大褂的周冰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而周圍,警察慢慢包圍了過來……


    蘇明被關進了監獄,然後被進行了一些列的盤問,總而言之,現在的情況相當嚴峻,他已經好久沒有睡覺了,但是麵前這位“友善”的警官就是不讓他去睡覺,麵前的強光燈照得他睜不開眼,重複的問題不停地問出,讓蘇明有些煩躁,他知道這是審問時次常用的伎倆。


    “我問你,你對宋清夢做過的事還記得嗎?”


    蘇明深吸了一口氣,重重唿出,不知第幾次迴答相同的答案:“警官,您剛才已經問過了。”


    審問的人嘴角冷漠地勾起,毫無歉意地向蘇明道歉:“抱歉我忘記了,你能再迴答一遍嗎?”


    “我沒有一點印象!”蘇明不耐煩道,他自然不會承認這種莫須有的東西,因為現在他們是把自己當作人格分裂患者處理的,這樣在判刑上和正常人會有所不同。


    “哦,那請你詳細描述一下當時你看到了什麽聽到了什麽,請詳細一點兒。”對方繼續追問。


    蘇明揉了揉眼睛,用手遮擋著那刺眼的光芒,盡量心平氣和地迴答道:“這你也問過了。”


    “請再說一遍。”……


    審問室外,周冰端著咖啡,透過目不轉睛地盯著單麵透光的玻璃看著裏麵的蘇明,眼中罕見地有些焦躁。


    “這混球竟然這麽能抗,我他媽兩天不睡覺早就說話都不靈光了,這家夥怎麽還能這麽精神。”王雄站在周冰身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抱怨道:“而且為什麽要這麽審他,他是雙重人格,怎麽可能會記得呢?”


    “我懷疑他雙重人格是裝的。”周冰麵色若冰,冷冷迴道。他看了一眼杯中所剩無幾的咖啡,抬手全部倒入嘴中,然後叫身邊的女警員再去為他倒上一杯:“他可能根本就沒病,這一切都是他策劃好了的,這說不定是一宗蓄謀已久的,有意識的兇殺案。難道你沒發現嗎?這兩天裏他不停接受著審問,精神狀態應該相當不好,在這種不穩定的精神狀態下,切換人格也很有可能,但他的自我意識卻相當穩定。”


    王雄聽了搖了搖頭,他覺得不可能,物證人證都在,一切都表明眼前這個犯人有雙重人格,怎麽可能是裝的呢?連宋天一的姐姐都表示宋天一就是個精神分裂病人,那他又怎麽可能是正常人呢。


    王雄經過和周冰一段時間的公事,也知道對方的脾氣和才智,總的來說他還是蠻喜歡這個思維敏銳並一絲不苟的年輕人的,雖然很想快速了解這案子,但姑且還是按照他的想法來吧。於是王雄思前想後,想出了一個法子:“這樣吧,我明天叫專家來鑒定一下,可以不?”


    周冰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


    又是兩天過去了,王雄神色震驚地找到了周冰,感慨道:“還真和你說的一樣!他真是裝的!”


    周冰露出了一個笑容,眼神中露出一絲輕鬆和愉悅,似乎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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