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感覺到,自己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射向自己的眼神更加銳利,眼前的幾位長輩好像要把他看穿一樣——除了一個人。


    那位說知道他祖父的長輩。


    他笑眯眯地對七海說:“輸給綱吉君了啊,七海,他和小春可是十六歲的時候就開始約會了。”


    七海氣鼓鼓地抱怨:“他之前還說不準我戀愛呢!對了爺爺,這件事你先不要告訴迪諾叔叔啊,我迴來那天他也跟我說過。”


    跡部已經開始對七海那些他還沒見到的叔叔們肅然起敬了。


    九代的守護者們在審視完了跡部之後,都露出了讚許的神色:“嗯,丫頭眼光不錯。”


    七海得意地翹起了鼻子:“那當然了!”


    這時,跡部注意到,原本還麵帶笑容的九代目在注視著七海看了一會兒之後,突然輕輕地歎了口氣,但很快,他又恢複了剛才那副笑嗬嗬的表情,以至於跡部都以為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他聽到九代目說:“好了,大家也都別光站在這裏說話了,準備吃晚飯吧。跡部君,這樣叫你可以吧?”九代目眼神和善地看著跡部問道。


    跡部點頭:“當然可以。”雖然其他幾位長輩沒說話,但是跡部卻感覺到,他們對眼前這位老人很尊敬,甚至怎麽說呢——跡部覺得用服從這個詞都不為過。


    站在他身旁的七海驕傲地舉手:“我做的晚飯!”


    九代雲守瞥了她一眼,語氣冷淡地說道:“本來就該你做,風太肯定幫你了。”


    七海扁了扁嘴:“哼!”她拉著跡部的手開心地對他說,“我們去吃晚飯吧!”


    跟跡部想象的不太一樣,晚飯的氣氛十分輕鬆,本來被風太提醒的他還有些擔心,結果看到對方反而一副愉快的表情跟吉澤他們聊著天,跡部不禁默默地想到:自己該不會被涮了吧?


    然而就在這時,九代目開口了:“跡部君,和我們七海是同學吧?”


    “是的,”跡部放下刀叉坐直了身體很有禮貌地迴答道,“我們是同所學校的。”


    九代目點點頭,看著跡部的眼神十分的欣賞:“跡部君看著就是十分優秀的人。”


    七海捅了捅跡部,眼中閃著小小的歡喜:“爺爺誇你呢!”


    跡部衝著她笑了笑,然後對九代目說:“您過獎了。”


    “不,老朽看人一向很準。”九代目擺了擺手說道。


    風太笑著說道:“要是不夠優秀,爺爺會覺得配不上七海吧?”


    九代嵐守想不想地迴答:“你這不是說廢話嗎?”


    七海氣哼哼地地說:“你明明說就我這樣的以後有人要就不錯了!我才不是你們的寶貝七海呢!”


    九代雲守頭也不抬地說:“本來也不是。”


    “可惡——”七海氣憤地握了握拳,眼角的餘光卻看到身旁的跡部正在極力忍著笑。她語氣不善地問道,“很好笑嗎?”


    “咳,不好笑,快吃飯吧。”說著,跡部習慣性地伸手揉了揉七海的腦袋。


    然後就又差點兒被犀利的目光捅穿。他不禁在心裏感謝了風太:提醒的非常及時,形勢果然很嚴峻。


    然而被感謝的人卻和吉澤還有小光一起,埋頭吃飯一聲不吭了。嗯?狗糧是什麽?哪有意麵好吃啊!


    吃過晚飯之後,七海泡了茶,跡部驚訝地發現,七海家裏居然還有日本的茶具。見跡部盯著自己手裏的茶具,七海解釋道:“因為我們家還是有很多日本人啊,而且爺爺很喜歡喝茶,對日本茶道很有研究。”


    跡部這才想起,好像從他來了……七海的家人就一直在用非常流利的日語跟自己說話。他不禁嘴角抽搐地對七海說:“你們家人真的對日本很感興趣啊,連日語都說的這麽好。”


    聽了跡部的話,七海麵色深沉地說道:“其實,我一直覺得我們家的人,包括不是我們家的迪諾叔叔還有白蘭他們,都有語言bug,明明就是純正的意大利人,但是日語說的比我這個一半的日本人都好。”


    跡部的嘴角再次抽搐:“你不覺得這種情況下其實你才是那個bug嗎?”


    七海剛要迴答,就聽到身後傳來九代目的聲音。他饒有興致地問道:“你們倆在說什麽?這麽開心。”


    “從認識到現在,大少爺一如既往的喜歡嘲諷我日語說的不好。”七海氣鼓鼓地迴答道。


    誰知道九代目卻不以為然地說道:“你本來說的也不好,從小就是,誰跟你說日語說多了你就跟誰急,能說好才怪。”他笑嗬嗬地問跡部,“跡部君,會下將棋吧?”看到跡部點頭,九代目很高興地朝他招手,“來,陪老朽下兩盤。”


    七海目瞪口呆地看著朝自己擺出一副得意嘴臉的跡部,感覺自己在爺爺心裏的地位要一落千丈了。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


    蹲在棋盤旁邊,七海兩手托著腮幫子,眼珠子轉過來轉過去地盯著棋盤,耳朵裏聽著九代目對跡部的誇獎,夾帶著對她的一些光榮事跡的揭發,感覺內心毫無波瀾。


    “跡部君的棋藝真是不錯,哈哈哈,老朽自愧不如啊。”


    “您過獎了。”


    “七海這丫頭,小時候我也教她下過,不過她幹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悔棋。”


    “爺爺,你為什麽非得這麽傷害我?”七海掀起眼皮看了眼九代目,然後打了個哈欠,“你們要下到什麽時候啊,我都困了。唉,其實爺爺你的棋藝也不怎麽好嘛。”


    “哈哈哈哈,”被孫女用滿是嫌棄的語氣吐槽,九代目反而笑了起來,“我這個棋藝,也是跟那位老友學的,不過事務繁忙,學不精。”九代目搖了搖頭,“我那位友人,棋下的倒真是不錯。”


    跡部有些好奇地問道:“不知道您說的那位友人到底是哪位?說不定我也會認識。”


    “不是說不定,你一定認識他,畢竟他是當過日本首相的人,”九代目意味深長地說道,“他和跡部家應該也算是故交,他的名字叫,原野一郎。”


    雖然早就猜到了,但是七海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裏還是一驚,拿著茶壺的手抖了一下,熱水就灑在了她手背上。


    “嘶——”七海吃痛地倒抽了口氣,茶壺也因為拿不穩而摔在桌子上,發出了“咣當”的聲響。


    跡部瞬間睜大了眼睛,瞳孔收縮了一下,拉著七海就衝進了廚房,打開水龍頭用涼水衝著七海被熱水燙到的手背。他緊張又擔心地問道:“是不是很疼?”


    “嗯?沒有啦,你不用這麽緊張。”七海關了水龍頭對著跡部笑道,“沒有很痛啦。”


    然而跡部還是不放心。他皺著眉語氣嚴肅地說道:“我不信,還是用冰塊敷一下,你們家醫藥箱放在哪兒?裏麵有燙傷的藥膏吧?”


    “七海燙到手了嗎?”在客廳裏打牌的風太三人見到跡部拉著七海衝進廚房就感覺不對,過來一看就聽到了七海被燙傷的事情。他說,“冰箱第三格裏有冰袋,我去找藥膏。”


    小光和吉澤兩個人圍上去擔心地問道:“七海受傷了嗎?痛不痛啊?”


    “哪有那麽誇張啊,你們都這麽緊張幹什麽。”七海也是哭笑不得,她問跡部,“你打算抓著我的手不放了嗎?”


    跡部點了點頭理所當然地迴答道:“是啊。”


    “……還有心情秀恩愛哦,看來真的不要緊。”吉澤冷漠地看著他們,“小光我們走吧。”


    小光點了點頭,同樣眼神冷漠地看著跡部和七海兩個人:“哦,好。”


    七海和跡部走出廚房之後,看到九代目也在客廳裏了。見七海出來,他關切地問道:“傷的嚴重嗎,七海?”


    “沒有啦,隻是有點紅,那些水也沒有那麽熱啦,都是大少爺大驚小怪的。”七海把手伸到了九代目眼前給他看。


    看到七海傷的不嚴重,九代目也就放心了,不過他還是叮囑道:“記得擦藥膏。”


    “知道啦!”七海用力點頭,跡部則是已經打開了風太遞過來的藥膏。七海催促九代目,“時間不早啦,爺爺快去休息吧!”


    “你們也早點睡。”不過,看到打牌打得熱火朝天的某三個人,又看了看跡部和七海,九代目搖了搖頭。年輕人啊,肯定不會早休息的。


    “爺爺晚安!”七海對著九代目揮了揮手,而跡部他們也都跟他道了晚安。


    確定九代目已經進房間之後,七海從背後伸出了被燙傷的那隻手,表情也變得有些齜牙咧嘴:“果然還是有些痛誒。”


    跡部拉著她走到沙發邊坐下給她上藥,表情既心疼又無奈:“你也真是拚。”為了不讓九代目擔心,七海硬是把沒有被燙到的那隻手搓紅了之後才給他看。


    “我也覺得。”七海迴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跡部很仔細地給七海上著藥,同時語氣隨意地對她說:“想不到你爺爺竟然認識一郎爺爺。”


    “嗯……”七海隻是應了一聲,然後就抿起了唇。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跡部,其實原野一郎也是她爺爺。九代目就是宗像曾經跟她說過的,原野一郎那位在意大利有著特殊身份地位的友人。


    就在七海出神之際,她聽到跡部問她:“歎什麽氣呢,啊恩?”她抬起頭,神情有些茫然地看著跡部。他雙眸晶亮,眼神中帶著關心和不解。


    七海再次歎了口氣,然後把腦袋靠在了跡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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