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扛著球拍走到場地中央的跡部,橘吉平打趣道:“居然舍得省掉你那種誇張的出場方式,這不像你啊,跡部。”


    跡部不客氣地迴敬道:“會為這種事情感到驚訝,這也不太像你。”


    橘吉平笑了笑,道:“剛剛小杏過去跟你們打招唿,帶迴來一個讓人意外的消息。”說著,他轉頭看了一眼趴在圍欄上兩手托著下巴盯著跡部看的七海。


    跡部沒有轉頭,隻是憑借橘吉平看的方向就知道他看的是誰了。他勾了勾嘴角:“本大爺還以為你們都知道了,看來還是做得不夠。”


    “如果在九州的我們都知道了,那就真的是跡部你一向的作風了。”說完之後,橘吉平便認真地說道,“全國大賽第一場比賽就碰上你,還真是讓人沒法鬆懈呢。”


    “這種想法你還是不要有比較好,就算對手不是我也一樣。”跡部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比賽開始,跡部發球——”


    眼睛隨著那顆檸檬黃色的小球來迴轉動,入江正一懶洋洋地說道:“真不懂你為什麽非要我來陪你看這種比賽,真的有意思嗎?”雖然這麽問,但是他也看得出來,場上的兩個人明顯是樂在其中。


    入江奏多笑嘻嘻地迴答道:“我說你啊,就是因為平時缺乏運動,所以才會不感興趣,不僅如此——”他用力拍了拍入江正一的肩,差點給他拍跪下了,“體質還差。”一緊張就肚子疼,除了自家堂兄,入江奏多還真是沒聽說過別人誰有這個毛病。


    入江正一滿頭黑線:“我覺得這之間並沒有設麽必然的聯係……七海,你怎麽看的這麽起勁兒啊?”


    “跟你不一樣,我和藍波可是經常被白蘭拖著去看各種比賽。”七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什麽網球足球籃球,就沒有白蘭不想看的,不僅看,還拖著他們一起打。其實白蘭想拉著尤尼一起去,但是尤尼不感興趣,把尤尼捧著當寶貝一樣的白蘭又不想勉強她,就死皮賴臉地拽上了七海和藍波,以至於他們倆那段時間經常掛在嘴上的吐槽就是,“白蘭不是家族首領嗎?這麽閑真的合適嗎?”


    作為白蘭的部下,入江正一當然對這些事情十分清楚。他拍拍七海的肩,歎了口氣對她說:“你們倆……也很不容易啊。”


    “我想起了那天原野的那一球。”想起七海那穿破球網的一球,網球部的人紛紛變了變臉色,好像想起的是什麽特別恐怖的事情一樣。


    入江正一無奈地問七海:“你做了什麽啊?把人家都嚇成這樣了?”一個兩個就算了,怎麽他們整個網球部的都跟受到了了不起的驚嚇似的。


    七海麵色深沉地迴答道:“我把大少爺的網球拍給打穿了。”


    “你還是真是深得你師父的真傳啊。”


    “過獎了。”


    比起剛剛幸村和不二那場一邊倒的雙打,跡部和橘吉平的比賽要有看頭的多。


    “半個小時了啊,現在比分是四比三,跡部領先一分,你們覺得誰會贏啊?”謙也饒有興致地問道。


    一直比較沉默的柳生最先開口:“不太好說。”


    一旁的柳把小本本翻得刷刷響:“橘吉平是個不可小覷的對手啊,畢竟是和千歲一個水平的。不過就像柳生說的,不好說。”


    “我可不認為打贏了我的跡部會在這裏輸掉比賽啊。”入江奏多對跡部還是相當看好的,“七海覺得呢?”


    入江奏多這麽一問,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七海。


    “大少爺會贏啊,肯定的。”七海不假思索地迴答道。


    謙也納悶地問道:“你就這麽相信跡部嗎?”


    “感覺大少爺就差在臉上寫著‘不會輸’三個字了啊,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失敗的那種性格吧?”七海歪了歪頭想了一下之後說道,“反正我是這麽覺得的啦,你們不要太在意我的想法。”


    “不不不還是很在意的,”仁王擺了擺手“怎麽說呢,你好像跟跡部認識也沒多久吧?感覺倒是把他的性格摸得挺透的了,對吧,經理大人?”


    突然被提名,栗原先是一驚,隨即點了點頭:“嗯,沒錯,景吾他就是這樣,絕對不允許自己有失敗的時候。”


    七海想起來吉澤說過的,跡部剛去英國的時候還被人欺負過,不知道大少爺被人欺負的時候,臉上是什麽樣的表情呢?氣鼓鼓的?還帶著不甘心。想想就覺得可愛誒。


    入江正一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看著七海:“我說,你以後離白蘭先生遠一點吧。”


    “我怎麽了?”七海覺得自己太無辜了,白蘭可是大腹黑,跟宗像禮司一個級別的,她比起他來可差遠了。


    “你剛剛眯眼笑的樣子跟他太像了,”入江正一掩麵,“太驚悚了。”


    “你快得白蘭恐懼症了,真不知道你為什麽還要跟著他幹。”七海聳了聳肩,“懶得管你。”所以宗像和白蘭到底是誰更腹黑一些呢?好糾結哦,感覺這兩個人不相上下啊……“哇!大少爺得分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跡部和橘吉平的比分漸漸開始拉大。


    幸村冷靜地分析道:“時間拖得越久,跡部越占優勢。橘吉平腳上有舊傷,就算他意誌力再堅定,肯定還是會受影響的。”


    入江奏多不以為然地說道:“這不就是跡部最擅長的戰術嗎?這家夥的體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好,連我都輸給他了。”


    德川瞥了他一眼:“你當時明明可以繼續比賽的。”


    入江奏多豎起一根食指晃了晃:“非也非也,就算當時比賽繼續下去,我覺得結果也是一樣的,那家夥一點都不打算放過我呢。”


    “聽起來大少爺好像很難纏哦。”七海托著下巴,“我說比賽的時候。”


    “是啊,”仁王兩手反剪在腦後,“國中的時候他跟手塚比賽,就是拖了很長時間。嘛,雖然那場比賽我沒看,不過後來聽人說,有不少人罵跡部卑鄙呢。”


    “雅治!”幸村嗬斥了仁王一聲。


    所有人都有些擔心地看向了七海,畢竟在人家麵前說她男朋友壞話不是件光彩的事,雖然這些話並不是他們說的。


    “誒——”七海反而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你們看我幹嗎啊?啊,你們該不會覺得我會生氣吧?”


    栗原手握成拳,眼睛緊緊地盯著七海:“七海你……是怎麽想的?”


    “沒什麽想法啊,大少爺肯定不是那種會在意別人看法的人,再說了,就算是打網球也要講究戰術的,卑鄙談不上吧?這些人太大驚小怪了。”比這卑鄙的她又不是沒見過,如果是她的話估計也會做出跟跡部一樣的選擇。


    而且,跡部他應該不僅是不想輸,也是不能輸吧?


    比賽的最終結果是跡部以六比四的比分贏得了比賽,也就是說,如果下一場雙打也贏了的話,那他們就拿下了全國大賽的第一場比賽了。


    “交給我們了。”一前一後上場的仁王和柳生跟比賽迴來的跡部擊了個掌。


    跡部勾起嘴角:“啊恩,輸了我可不會放過你們。”他把球袋放下,抬頭就看到七海站在自己麵前,手裏拿著毛巾和水。見跡部抬頭,七海一聲不吭地把毛巾和水遞了過去。跡部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他沒接七海給他的東西,而是問她,“看到勝利歸來的本大爺,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恭喜?”七海歪了歪頭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跡部頓時哭笑不得。他說:“你這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是怎麽迴事,嗯?誰惹你了?”


    “唔沒有啦。”七海搖了搖頭,然後把東西塞到了跡部手裏,“給你。”


    看著被慌亂地塞到自己手裏的毛巾和水,跡部皺了皺眉:“你今天不對勁啊,怎麽了嗎?”


    “沒、沒有啊!”七海急忙否認。


    “說話都結巴了。”跡部說著,把毛巾掛到了脖子上。


    “……我去看仁王和柳生的比賽了。”扔下這句話,七海就跟逃跑似的衝迴到了入江正一身邊,留下跡部一個人在原地,嘴角和眼中的笑意同時擴散開來。


    這丫頭真的在害羞啊?


    按住心口的位置,七海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了。明明就像平時一樣在和跡部對話,為什麽會突然變得那麽緊張?


    跡部說的沒錯,她今天就是很不對勁,連她自己都意識到了。


    她是不是喜歡上跡部了?


    這個想法一跳出來,七海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她趕緊晃了晃腦袋,想把這個不可思議的想法甩出去。


    一旁的入江正一看到她這一連串的動作,有些狐疑地問道:“七海你在幹嘛啊?”他伸手試了試七海的額頭,語氣有些擔心,“從剛才開始你的臉就很紅,是不是發燒了?還是中暑了?”


    七海麵色嚴肅地對入江正一說:“小正,我可能快要死了。”


    “誒?”入江正一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信你去問問我師父。”七海的表情依舊嚴肅。


    “誒誒?”入江正一覺得這事情可能有點嚴重,七海連雲雀都搬出來了。


    “要是我死了的話——”


    “你在說什麽傻話?”七海還沒說完,就被跡部打斷了。


    他剛休息完,結果就聽到七海一本正經地在跟入江正一胡說八道,聽得他又好氣又好笑,感覺她接下來都要立個口頭遺囑了,跡部才忍無可忍地打斷了她的話。


    “我可是很認真的。”七海不高興地瞪著跡部。哼,大少爺就是大少爺,怎麽可能會懂她現在的心情,她可是真的隨時都會死掉的人。


    跡部突然想起了白蘭那天說的話,甚至連他那個時候輕快的語氣和愉悅的表情都清晰地浮現在了腦海裏。


    “你會害死她的。”


    跡部心裏一沉,語氣也嚴肅起來:“我不允許。”


    “啊?”七海一臉懵逼地看著跡部,不明白他沒頭沒腦地說這句話是要幹嘛。


    然而跡部卻對她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沒什麽,看比賽吧。”


    不允許你死,也不允許自己害死你。跡部看著聽話地轉迴頭去看比賽、還興致勃勃地跟入江奏多討論的七海,目光變得深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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