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教室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七海一邊盯著老師,一邊拿著筆在本子上胡亂地畫著。


    當然了,所謂的不起眼,隻是她自己覺得,畢竟她身邊坐了個非常惹眼的人,想不起眼那是不可能的。


    七海也是沒有想到,跡部竟然真的來陪她上課了。她兩隻眼睛看著講台上的老師,看似認真聽見,其實眼神早就放空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聽了些什麽。這是這門課本學期最後一節課了。


    斜過眼去瞥了一下七海的本子,跡部不滿地開口說道:“坐在本大爺身邊,你居然還有心情畫別的男人,嗯?”


    “啊?”七海迴過神來茫然地看了跡部一眼,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本子,表情便不由得深沉起來。


    見七海臉色不對,跡部也就沒有了調侃的心思。他擔心地問道:“怎麽了嗎?”


    “沒什麽……”七海合上本子,瞅了一眼跡部的本子之後納悶地問道,“你在我的課本上寫了什麽啊?”


    跡部斜睨著七海:“你果然沒認真聽講,最後一節課了還敢走神,也就你敢這麽做了。”他把七海的課本推到她麵前,“重點。”


    “重點?”七海眨巴著眼睛,“是什麽?”


    不知道到底要從何開始吐槽的跡部突然想起七海曾經說過的話,於是忍住了吐槽的*,很有耐心地解釋道:“就是考試的時候會考的東西。”


    “哦哦!”七海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翻了幾頁之後認真地稱讚道,“大少爺你寫字真好看誒!”


    跡部頓時露出了一副傲慢的表情:“那當然,本大爺做什麽都是完美的。”然而他說完之後就發現,七海又走神了。跡部不由得皺起了眉,“你到底怎麽了?一直心不在焉的。”


    七海漫不經心地迴答道:“沒什麽——”


    “不可能,”跡部語氣堅定地說道,“你肯定有事,為什麽我問你的時候你一定要說沒什麽?”七海有些詫異地轉頭,卻看到跡部的表情有些複雜,眼神裏還帶著幾分失望,“你就不能信任我一下嗎?”


    “誒?”沒想到跡部會說出這種話,七海一時間有些怔愣。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跡部,直盯得對方有些窘迫地別過頭去,語氣也有些別扭:“不,當我什麽都沒說吧。”


    七海眼睛骨碌一轉,然後壞笑著靠過去:“大少爺,你說實話,是不是真的愛上我了,嗯?這麽關心我的事情。”


    跡部想也不想地迴答道:“我隻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而已。”我隻是覺得,我對你其實一無所知。


    環視了一下四周,七海湊到跡部耳邊悄聲對他說:“這裏人太多了,等沒有人的時候我再告訴你。”說完之後,七海就坐正了身體,對著跡部給她畫的重點假裝自己在認真聽課。


    而跡部卻僵直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顆心髒狂跳不已。剛剛七海靠他那麽近,說話的時候唿出的氣體掃著他的側臉,讓他差點連唿吸都停滯了。


    他好像陷得太深了。


    下了課之後,因為七海說要找個沒有人的地方,所以跡部幹脆就帶她去了生徒會室。他說:“說吧,到底怎麽了。”


    七海認真地看著跡部:“你記得我跟你說過,我不記得我八歲以前的事情了吧?”


    跡部點了點頭,然後挑眉:“難道你現在想起來了?”


    “沒有,但我覺得快了。”她從包裏拿出了筆記本,然後翻開了上課畫的那一夜推到了跡部麵前,“你看,這是我上課畫的那張畫像。”


    跡部先是看了七海一眼,然後才探過頭去看那張畫像,過了一會兒之後他狐疑地問道:“這是?”他心裏隱約有個猜測,但是不太確定。


    七海定定地迴答道:“這是我爸爸。”


    “果然。”跡部摸著下巴,“你爸爸……長得真的跟平藏叔叔很像。”


    七海手握成拳抵在唇邊,皺著眉自言自語道:“如果你也這麽說的話……”


    “你說什麽?”跡部沒聽清七海說了什麽,於是不自覺地往前湊了湊。


    七海搖了搖頭:“沒什麽,大少爺,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


    七海本來隻是想讓白蘭幫自己查一些關於自己爸爸的資料,但是她沒想到,白蘭居然親自來了趟日本。


    接到白蘭電話的時候,七海正在市立圖書館查資料。感覺到自己的終端震動了起來,七海拿出來一看,原來是白蘭打給他的。七海迅速地跑到外麵去接了起來,白蘭輕佻又帶著幾分甜膩的熟悉聲音就傳進了耳朵裏:“喲,小七海,你現在在哪兒呢?”


    “在日本啊,你不是知道嗎?”七海有些納悶,不知道白蘭為什麽要這麽問。


    白蘭愉悅地迴答道:“具體一點嘛~因為我現在也在日本呀。”


    “……你沒事兒跑來日本幹嘛?”七海不由得滿頭黑線。


    白蘭故作驚訝地說道:“啊咧,小七海,你之前拜托我幫你的忙可不是這種語氣哦~”


    “你查到了?這麽速度?”七海詫異地問道。


    “嗯哼~”白蘭的尾音帶著習慣性的上挑,“出來見一麵吧~”


    看到白蘭兩手插在褲子口袋裏一副輕鬆愉悅的樣子,七海對這個世界產生了那麽幾秒鍾的懷疑。她疑惑地問道:“你自己來的?”


    “對呀,難道小七海還想我和誰一起來嗎?”白蘭笑眯眯地問道。


    七海一本正經地迴答:“當然是尤尼。”


    白蘭臉上笑容依舊燦爛,語氣卻相當無情:“想都別想。就是因為知道小七海你會對小尤尼做這樣那樣的事情,我才沒有帶她一起來。”


    “不,其實我這次是有事……算了,等迴意大利也一樣。誒對了,藍波沒跟你一起來?我記得前段時間你們倆就跟連體嬰一樣。”說著,七海臉上帶上了幾分嫌棄。


    白蘭意味深長地看著七海:“可是,說不讓彭格列的人知道的,不是小七海你嗎?”


    七海盯著白蘭看了一會兒,然後點頭:“我們換個地方說吧。”


    時間正好接近中午,兩個人幹脆先去吃了飯,在料理店的包間裏,白蘭拿出了自己查到的資料遞給了七海。


    “彭格列的資料庫很難進,不過畢竟是彭格列,如果保密工作做得不好,恐怕也很難在黑手黨界立足這麽久吧。”白蘭漫不經心地說道,“普通的資料庫裏並沒有你父母的資料,斯帕納花了兩天時間進入了加密區,但是卻發現了大量的資料刪除痕跡。放心吧,斯帕納對機械以外的東西沒有任何興趣。”白蘭單手撐著下巴看著七海,“綱吉君似乎很不想被人知道關於你父母的事情呢~”


    七海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翻著關於爸媽的資料。


    資料一共就薄薄的幾張紙,而關於她的父親原野誠的,僅有一張,剩下的全部都是她母親奧莉格絲·洛倫佐的資料。母親的資料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七海隻是粗略地掃了一眼,然後開始看原野誠的資料。一張紙,七海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上麵隻有一些基礎的資料,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七海不禁有些失望:“就這些嗎?”


    “不,還有,”白蘭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在這裏。你應該知道,保密資料的話,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留下痕跡。”他從七海手裏拿迴那幾張紙,然後點燃了死氣之炎。大空的死氣之炎吞噬著那幾張紙,很快,紙張就消失不見,死氣之炎也隨之消失了。


    七海默默地看著半空,聽到白蘭說:“你爸爸是在十八歲的時候,啊,其實那個時候他已經快十九歲了,來到了意大利,然後加入了彭格列。關於他和你母親之間那些羅曼蒂克的東西我想,”白蘭聳了聳肩,“彭格列應該不會那麽閑去記錄一下吧?總之,在他二十一歲的時候,你出生了。”說著,白蘭喝了一口茶。“根據資料顯示,你父親似乎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但是具體什麽能力我不清楚,這些都被刪除掉了。中間似乎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直到十年前發生了一件事。那件事在黑手黨界很有名,所以我也略有耳聞,你要是想知道詳細的,我覺得你應該去問綱吉君。”說著,白蘭看了一眼七海,而她隻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甚至眼睛都沒眨一下。


    見七海沒有反應,白蘭也沒再說什麽,隻是安靜地吃起了料理。過了一會兒,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開口道:“對了,小七海,還有件事。”


    “什麽?”七海總算有了點反應。


    “這件事還是我從小正那裏知道的,當時你爸爸去意大利好像是有原因的,從他去意大利到去世為止,他隻迴過日本一次。”白蘭迴想了一下之後說道,“嗯沒錯,隻有一次。”入江正一和原野誠私交不錯,所以這個還是知道的。然而白蘭沒有想到,七海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臉色立馬變了。他不由得有些擔心,“小七海你沒事吧?”


    “沒事……你知道,是什麽時候迴來的嗎?”七海握緊了拳,感覺指甲都要陷進肉裏了。


    “嗯——”白蘭想了想,道,“應該是十三年前,因為十四年前,日本發生了一件大事,隔年,你爸爸就帶你和你媽媽迴了趟日本,呆了大概有三個月的時間吧。”


    七海倒吸了一口氣。她說:“你說的那件大事,是不是迦俱都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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