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失敗!”


    “捕捉失敗!”


    “捕捉成功!”


    兩次失敗的嚐試過後,一道光華閃過,竟然捕捉成功了。但還沒等李牧高興,直覺得眼前一陣眩暈,他的意識瞬間又被打迴了係統空間中。


    李牧趕緊跑到係統空間模擬出的電腦前,檢查自身的狀態,隻見電腦“屏幕”上麵,入目是發出警告的紅色“危”字,界麵極為卡頓,艱難點開了係統屬性界麵,顯示已處於“中毒”狀態,生命值正在緩慢下降。


    “寵物欄”中,一條白色的小蛇,正在拚命地掙紮。李牧湊近了仔細看,見這個小家夥,雖然長得袖珍,但是還挺精細,仔細瞧過去,它的身上已經沒有多少蛇的模樣,倒更像是一條袖珍的小龍了。


    可是再仔細點瞧,又跟龍有一些區別。傳說中的龍有四隻龍爪,每隻爪子上有五個腳趾。而它隻有兩隻爪子,並且每隻爪子上隻有四個腳趾。龍有兩隻角,角上還有分叉。而它隻有一隻角,並且沒有分叉,像是個獨角獸似的。龍的尾巴有鱗片,而它的尾巴,鱗片極為細密,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更像是蛇的尾巴。綜合各種特征,可以認定,它絕對不可能是龍,更像是一條蛟。


    蛟是屬於龍類的一種,但它並非龍。在中國的神話定義中,龍是神物,在天庭都有神籍,代表著神聖、吉祥和威嚴。而蛟則相反,它是妖物,它的出現通常伴隨著災害,為人所惡。


    另一個最直接的例子是,龍是不會有毒的。但是這個小東西,卻很明顯是有毒的。


    ……


    就在李牧研究新寵物的時候,王鷗眼皮翕動,漸漸恢複了意識。她的昏迷,是因為窒息導致生命力下降到了最低點,無法負擔蛇靈的消耗。但是現在蛇靈已經被李牧抓成了寵物,跑到李牧的身體裏去了,身體的最大負擔沒有了,她自然也就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瞬間,第一個感覺就是餓。王鷗已經昏迷一天一夜,幾乎是滴水未進,又是在哺乳期,怎能不餓。


    第二個感覺便是恍如隔世,她記得昏迷之前自己做的事情,那種窒息的感覺假不了,以至於在她醒來的瞬間,還以為自己是到了地府。直到認出來是自己的臥室,才驅散了這種念頭。


    “夫君!”意識徹底恢複,王鷗想到的便是李牧了,她慌忙掙紮坐起來,看到了床邊的搖籃,孩子在熟睡,提著的心放下了一半兒,正要下床,看到趴在床邊的李牧,整個心終於放了下來。


    “看來,危機是解除了……”王鷗喃喃自語,不想把李牧吵醒。但這麽久沒見麵了,相思之情刻骨,怎能不多看幾眼?這一看可不得了,隻見李牧麵色發青,嘴角溢出紫色的血跡,顯然是中毒已深。


    “夫君!”王鷗伸手試了一下,李牧竟然已經沒了鼻息,這下可把她的魂兒給嚇沒了,也顧不得孩子睡了,急忙喊道:“有人嗎?快救救我夫君!”


    獨孤九從外頭閃身進來,伸手一探李牧的鼻息,臉色也是大變,伸手擋開王鷗,把李牧反轉過來,急聲道:“大哥,你怎麽了?!”


    貞羽這時也跑了進來,想要查看李牧的情況,被獨孤九給攔住了。獨孤九把李牧護在身後,看向王鷗和貞羽的眼神兇惡得好像李牧是她倆害得一樣。


    “我、我不知道夫君怎麽了,我剛醒過來,就看到……”王鷗著急地解釋著,剛醒過來她的氣力不濟,方才能撐著起來,完全是靠著一股子急勁兒,現在這股子力氣用完了,眼前又是一陣陣的發黑,後半句話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貞羽急切道:“人還沒死呢,你倒是讓我看看啊!再這樣下去,可就真死了!”


    獨孤九緩過來一點神,猶豫了一下,把李牧平放在了床上,看著貞羽為李牧做檢查,轉身出去了。貞羽迴頭瞧了他一眼,也顧不上問為什麽了,著急地查看李牧的情況。但她的醫術,也就是一般,能看出什麽來。能瞧出中毒,卻瞧不出是中了什麽毒,自然一籌莫展。


    這時,獨孤九已經把坤伶大長老給‘拎’過來了。看著獨孤九手裏明晃晃的長劍,坤伶大長老敢怒不敢言,氣得牙根癢癢。看到李牧,他更是沒空生氣了,李牧可是關係到苗疆數十萬百姓的未來的關鍵人物,他要是就這麽死了,不說苗人自治了,保不齊會做出什麽報複性的事情呢!


    “這是怎麽了,這是怎麽了呀!”坤伶大長老急問道,但問題是貞羽也不知道怎麽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坤伶大長老隻好自己看,他拿出一根細長的銀針,找準李牧胸腹的一處穴道紮了進去,銀針見血就變成了黑色,拔出來的時候,已經腐蝕得斷成樂兩截。


    “這麽猛烈的毒性——這是、這怎麽可能!”


    獨孤九把劍搭在他的脖子上,道:“快說,我大哥到底怎麽了!你能不能治!”


    “少俠,你逼我也沒用啊!”坤伶大長老攤手道:“侯爺這是蛇靈之毒……”他又急忙去看王鷗的情況,確認了心中的猜想,道:“也不知侯爺是如何做到的,現在蛇靈跑到他身體裏去了!”


    獨孤九眼睛紅了,劍尖往他的喉結遞,道:“你到底能不能治!”


    坤伶大長老尖叫道:“蛇靈之毒無藥可解,就算是孫神醫在此,他也是束手無策,你就是殺了我,我也沒轍呀!”


    “有藥!”貞羽忽然站出來喊道;“原本聖女吃的藥不是還有嗎?找來吃啊!”


    “對對對!”坤伶大長老也道:“肯定有效果,必定有效果!”其實他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但是現在獨孤九的劍就搭在他的肩膀上,哪怕沒效果,也得先試試了!


    “找!”獨孤九把劍收迴來,開始在房間裏麵摸索。但他也不知道藥藏在哪兒,隻能像個沒頭蒼蠅似的亂撞。貞羽心思細密,猜想這種重要的藥,肯定不會擺在明麵上,一定會被王鷗藏在觸手可及,但又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她在房間裏掃了一圈,最終把視線定在了梳妝匣上,打開梳妝匣翻找了一會兒,找到一個白色的瓷瓶子,扭開聞了聞,道:“就是這個!”


    “快喂給我大哥!”獨孤九搶過瓶子,就要把藥倒出來。貞羽急忙道:“還不知道用量,你別著急——”


    “先吃一丸試一試。”坤伶大長老搶先說道,他怕死了獨孤九的劍了。


    獨孤九倒出來一丸藥,放在李牧的嘴邊,輕輕捏開他的下顎,藥丸順著喉嚨吞咽了下去,係統空間裏的李牧瞧著,心裏一陣惡心,這可是崔玉錚的血煉的藥啊,雖說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心裏別扭的很。


    不過確實有點效果,界麵上紅色的‘危’字,顏色漸漸的變淺,看樣子是在好轉。


    寵物欄中,小蛇依然在齜牙咧嘴的掙紮,但不管他怎麽掙紮,它都出不了係統的劃分出的‘空氣牆’,隻能在那一個小個子裏麵耀武揚威。反觀它旁邊的位置,隻有一個熊貓徽章在裏麵,胖達的本體不在係統空間裏。


    這也是方才李牧想不通的地方,在他的理解,既然都是寵物,那就應該是一樣的待遇。胖達進不了係統空間,這條小蛇也應該是進不了。如果這條小蛇能進係統空間,那麽胖達也應該能進,但是剛剛他試著召喚了一下胖達,發現並不可以。也就是說,有實體的寵物,是進不來純意識的係統空間呢。


    這是不是說明,這條小蛇,其實也就是個意識,它其實是沒有本體的?


    “先看看屬性。”


    李牧點開了寵物欄,顯示出了小蛇的屬性界麵。


    【未命名:妖(龍屬蛟類),禦獸,馭人,劇毒。】,其餘的所有屬性,全都是三個問號。在《大唐群俠傳》中,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寵物的技能超過遊戲人物十級以上。每次超過三級,就會有一個問號,三個問號代表至少九個等級。


    “妖類寵物……”李牧努力迴想穿越之前的記憶,妖類寵物,應當是下一個資料片的內容,還是開發未完成的狀態,連內測都沒有內測過,怎麽會出現在這個係統裏麵,難不成真的是把所有代碼全都搬運過來了麽?


    也就是說,這個係統不止是副職係統而已?如果是這樣,是不是《大唐群俠傳》裏頭的所有武功,也有機會再現出來?


    這時,吞下肚子裏的藥,已經完全的發揮了作用。“危”字已經沒有了,李牧試了試,意識‘咻’地一下從係統空間迴到了現實中。


    ……


    “有效!”


    看到李牧眼皮動,貞羽驚喜地叫了起來。獨孤九也急忙湊近過來,王鷗剛剛睜開眼睛,還很虛弱,想要湊過來看,自己做不到,隻能央求貞羽幫忙。


    李牧睜開了眼睛,看到眾人都關切地看著自己,笑了起來:“都看著我幹什麽?我不是好好的?”


    “大哥,你到底怎麽搞得,蛇靈怎麽會跑到你身體裏去了?”


    “秘密!”李牧不是不想說,而是他自己也說不明白。難道要告訴獨孤九,你大哥我就說了三句“捕捉寵物”,蛇靈就鑽進我身體裏去了?這也太超現實了,他也沒法理解啊。


    李牧撐著身體坐起來,拉過王鷗的手,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樣子,道:“哭什麽,我沒死,你也醒了,這不是皆大歡喜麽?”


    “皆大歡喜什麽啊,那藥就剩三顆了。”王鷗泣不成聲,道:“每七日就得吃一顆,就剩下三顆了。”


    “還有那麽多血呢。”李牧寬慰道,說著,他看向獨孤九,道:“收集了多少血?”


    “有一葫蘆。”獨孤九說道,王鷗搖了搖頭,道:“得是活取血,這種血是煉不出藥的。”


    聽到這話,空氣有那麽一瞬的凝固。看著獨孤九有要暴走的跡象,李牧趕緊拉住了他,道:“那也有二十幾天呢,都別哭喪著臉了。我既然能想到辦法把蛇靈渡到我的體內,就能想到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現在我餓了,趕緊搞點東西來吃。”


    獨孤九還要說什麽,被李牧瞪了一眼,道:“還不送坤伶大長老迴去?下次再請人的時候,有點分寸。”


    坤伶大長老連道不敢,心裏卻想,這樣是最好了。人活下來了,自己的命也就保住了。二十幾天,足夠把事情辦完,等塵埃落定之後,最好李牧死了一了百了,省得以後還得小心伺候他。


    當然這些話,他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


    貞羽親自動手,做了幾個苗家的小菜,端上來之後,李牧留她一起吃,卻被她給婉拒了,把孩子抱到了她自己的房間,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夫妻倆人必有話要說,留下做燈泡實在是太不開眼了。


    “夫君,我——”


    “嗨、少說沒用的話,我都餓了。”李牧把王鷗的話擋了迴去,給她夾了點菜,放到了碗裏:“你看你脖子上的青痕還沒下去,這時候說感激我的話來,那我得怎麽感激你才是?你我夫妻本是一體,你能舍命為我,我怎就不能舍命為你,何況,我現在不是沒死麽?”


    “可……”


    “渴了就喝茶、”李牧笑了一聲,又把她的話頭給擋了迴去:“你夫君多聰明,你心裏還沒數麽?我哪有那麽容易死?不瞞你,我已經找出點端倪了,還有二十幾天呢,來得及啊,放心吧!”


    王鷗哭道:“要是夫君為了我……我也不活了。”


    “那怎麽成!”李牧皺眉道:“要是我真死了,你可得好好的活著。那時候,你的命可就是我換迴來的,要是你再死了,我死的不是一點用處都沒了?何況,還有咱們的孩子呢!”忽然李牧一拍腦袋,岔開話題道:“你瞧我這腦子,咱們孩子還沒有名字吧?匆匆忙忙的,把這事兒都給忘了。不成,我得給我閨女想個好名字才行!夫人你不知道,我呀,最擅長的就是起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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