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項鏈現在在陸正霆的手中?”


    “恩,溫婉在死之前的確把她隨身攜帶的項鏈送給榮栢,居然這條在榮栢消失之前,他曾去過江城找陸正霆,而這條項鏈,極有可能在陸正霆的手中。”


    如果項鏈在陸正霆的手中,那麽問題就變得有些複雜。他也知道自己現在到處樹敵,外麵那些人巴不得看他落寞的樣子,這就意味著,他每走一步,都需要經過深思熟慮,要不然極有被人算計。


    一直都是他在算計別人,所以極其討厭被人算計的感覺。


    費恩斯重新站起來的時間比他預期得要早了許多,況且之前他對寧家本來是想速戰速決,如果不是眼前的男人攔住他,寧北又哪有機會等著和費恩斯合作,一致來對付自己。


    坐在他麵前的男人淡淡一笑,說道,“怎麽了?你現在是在害怕?隻不過是多一個陸正霆而已,對你來說不是什麽難事,況且你手中不是還有柯雅如嗎?這個女人倒是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


    “柯雅如?她有能力就不會把自己弄成現在這樣。”黎修憫並不看好柯雅如,所以才一直對她都是放任,隻要她不給自己惹出太大的事,他都可以容忍,至少這樣她可以幫自己牽製陸正霆,讓他沒有這麽多的功夫去幫他們。


    但如果項鏈確定是在陸正霆的手中,那麽他最近布置的這些事情便要重新計劃一下。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在前麵拋頭露臉,他們針對的人隻會是我,我警告你們,別妄想在背後是坐收漁翁之利。”他不是蠢貨,寶藏的事情就是眼前的男人突然找上自己,並且告訴自己。


    他知道這男人是想借自己的手找到寶藏的鑰匙,而他是一個商人,無利可圖的做事風格不是他的。而眼前的人做事說話都透著一股神秘,雙方就是互相利用,彼此之間沒有信任。


    “哈哈,黎少是快人快語,這點黎少可以放心,所有的一切都會按照當初的協議,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會出現其他的意外。”


    “哼,希望如此。”黎修憫最近一直把注意力都放在費恩斯的身上,但不管怎麽調查都沒有得到有用的消息,至於寧家這邊,更是一動不動,一點動靜都沒有發現。


    黎修憫從公司迴到家裏,正是傍晚,偌大的屋子裏就跟沒有人煙味兒似的,漆黑一片。尤然不喜歡家裏太多人,正好他也不太喜歡家裏走動的太太多,所以傭人並不多。而尤然一旦待在房間裏,這棟房子都猶如淹沒在黑夜中。


    啪地一下,他打開客廳的吊燈,屋子瞬間大亮,亮如白晝,他冷著臉站在原地沒動,果然還是沒有尤然的身影。他幽幽地歎了口氣,他到底是在期待什麽?期待尤然會突然在某一天出現在客廳,等他從公司迴來嗎?


    他自己出現這樣的念頭,自己都覺得可笑。他輕手輕腳地走上樓,停留在尤然的房間門口,透過地麵的門縫,依稀看見一絲微弱的亮光。


    尤然在房間裏。可是不知為何,就在一瞬間,房間裏的燈就已經熄滅了。


    黎修憫剛剛放在門柄上的手微微一愣,忽然不知道是該擰開門,還是該轉身走掉。地麵門縫的燈已經熄滅了,這就意味著尤然已經知道自己迴來了,並且還知道他就在門口,否則,她為什麽要突然關燈?


    她還是無法接受自己。黎修憫幽幽地想到,收迴手,默默地轉身尤然的房門,轉身去了書房,隻有讓自己忙碌起來,他才不會想起尤然。


    房間內,尤然臥在搖椅上,這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夕陽的餘暉洋洋灑灑地照在屋子裏,因為她不太喜歡看夕陽,所以故意把窗簾往中間拉了一些,遮住這些照進來的光芒。


    遲暮的陽光總是給她一種悲涼。尤然就是一個極其悲觀的人,一丁點的事情,她最先想到的一定是令人絕望窒息的結果。


    尤然撫.摸著微微凸顯出來的肚子,孩子越來越大,現在胎兒已經比之前穩定許多,而黎修憫還是很擔心她的身體,所以這些日常的補藥她也照舊吃著。


    現在她是聞著那些味道就忍不住想吐,但沒法,她無法抗拒。她以前試過,結果就是黎修憫親自來喂她。因為有過一次的經驗,尤然後麵才會變得很自覺。


    她不希望再和黎修憫扯上其他的關係。此時此刻,她微眯眼睛,豎起耳朵,聽見門外淺淺淡淡的腳步聲,才緩緩地迴過神,瞥了一眼門口。


    他應該走了吧。如果他不走,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對麵他,而且她和他也是無話可說,一見麵便是爭鋒相對。


    既然這樣,倒不如不見。


    黎修憫坐在書房裏若有所思,思考的卻不是尤然,而是下午男人說的話。那天自關重要的項鏈是不是真的在陸正霆的手中。他現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確定這件事的真偽。


    項鏈是開啟寶藏的鑰匙,沒有他們四大家族手中的鑰匙,就算知道寶藏在什麽地方都無法得到寶藏。費森為什麽對費家家主如此執著,黎修憫也是在知道這件事後才明白過來。


    對於那些已經離開這個世界的人,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們的想法已經不重要。


    黎修憫從保險櫃裏拿出一張畫紙,這畫紙看起來有些髒,也有些陳舊,一看就知道應該是很早以前就存在的,畫紙上畫著一個微笑的女人,此女人的形態是栩栩如生。


    黎修憫盯著畫像,小心翼翼地撫.摸上去,淡淡地說道,“媽媽。”伴隨這聲輕喚,他的思緒好像迴到小時候,母親還在身邊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雖然生活在鄉下,可是那確實他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黎修憫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把畫像卷起來,這份畫卷還是在他十歲的時候,母親帶著他去寺廟時,在路口一位老人給母親畫的。


    他有很多母親的照片,唯獨對這張畫像格外的情有獨鍾。


    黎修憫小心翼翼地把畫像收起來,又放入保險櫃。在母親眾多的照片中,大概隻有這張畫像裏的母親才是笑的最開心,從內心散發出來的真實笑容。


    “哎。”斯人已逝,他對母親的思念隻能像這樣,隔著一個世界。在電腦的旁邊尚且還放著一張照片,而這照片裏的女人卻不是他的母親,而是尤然。


    這張照片的背景是在他們大學的那顆老樹,當時尤然十分羞澀地依偎在他的懷中,露出紅彤彤的臉,含情脈脈地盯著自己,而這些美好的事也變成無法追憶的往事。


    “叩叩叩——”


    “進來。”


    敲門的人似乎很著急,在聽見黎修憫話音一落之後,便快速地打開房門,臉色凝重地望著他,小心地說道,“少爺,少、少夫人,她暈過去了。”


    聞言,黎修憫驚恐萬分地站起來,二話不說地衝到門口看都沒看傭人一眼,直徑衝到尤然所在的房間裏,隻見尤然蜷縮在搖椅中,雙手緊緊地捂住肚子,而在她的腿間流著一抹無比刺眼的紅色。


    黎修憫驚慌失措地跑到尤然跟前,不假思索地把尤然抱起來便著急地衝出房間,一路跑出別墅,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車上,再轉身上駕駛位,加速往醫院開。


    “尤然,你不要嚇我!”


    尤然緊緊地捂住肚子,這是黎修憫的聲音嗎?她為什麽會感覺到這聲音忽遠忽近呢?她感覺全身的力氣都在流逝,她強打著精神,歪著頭微微睜開眼,看一眼黎修憫。


    硬朗的側臉,為什麽會讓她感到陌生?在她睜開的第一次還以為是費恩斯出現在她身邊,原來都是夢。想罷,她又慢慢地閉上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尤然覺得自己的意識好像也在從身體流逝出去,她的小腹一直都不斷地往下墜,是孩子要保不住了嗎?


    如果就這樣保不住,那她就不用這麽憂愁了,這無疑不是一種解脫。


    “尤然!”


    耳邊好吵的。一直都在嗡嗡地叫她。過了一會兒,周圍好像安靜下來了,她動了動手指,下意識地想要睜開眼看看,誰知她睜開眼看見的第一個人便是黎修憫。


    就是這一張冷鷙又讓人心驚膽戰的臉,猝不及防地闖入她的視線中。


    在她想要閉上眼的時候,隻聽見一道冷酷的聲音驟然響起,“既然醒了又何必裝睡!”


    尤然怔愣一下,索性也不裝睡了,她動了一下手,剛好扯動手背上的針,吃力地呻.吟一聲,隻見黎修憫冷聲說道,“尤然,你居然、居然……”


    黎修憫連說幾個居然,都無法把話完整地說出來,他深邃的眼眸緊緊地鎖在尤然身上,那眼神猶如要把尤然抽皮拔筋。


    她居然敢趁自己不在的時候,把那些給她喝的補品全都倒掉,這些東西她沒有吃,以她的身體想要保護這個孩子是很困難,這不,就已經出現了流產的征兆。


    如果不是發現得早,這孩子隻怕是早就被尤然這樣的行為給弄掉了。


    “你都知道了?”尤然偏過頭,冷聲說道。


    “尤然,你是不是認為我真的不敢對你做什麽?”黎修憫麵無表情地問道。


    “難為你一直都認為你對我很仁慈,我隻是想要你嚐嚐失去是什麽滋味。”尤然話音一落,黎修憫頓時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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