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森說起這些事情時候的表情,模樣顯得十分的憎恨,也不知道他是恨費恩斯的父母,還是恨費恩斯,或許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唯一記得清楚的事情就是在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恨不得把費恩斯的父母從墳墓裏挖出來。


    陸正霆守著閔敏,見她保持之前的模樣,目不轉睛地盯著遠處說話的費森,陸正霆不知道她兜裏還揣著槍,不管費森在做什麽,閔敏突然發難,一把推開陸正霆,快速地掏出兜裏的槍,對準費森,毫不猶豫地開槍。


    而一直隱藏在黑暗中關注這邊情況的人在看見閔敏動作的時候,也順著開了一槍。所以在這一瞬間,一共響起兩次槍聲。陸正霆倏地從地上站起來就看見閔敏手中的槍已經落到地上,而拿槍的手明顯是中了槍,血已經浸濕了衣服。


    費恩斯下意識地望向這邊,遠處的費森突然哈哈大笑,視線挪過來盯著捂著傷口的閔敏,冷冷聲道,“不自量力。”


    陸正霆看出閔敏的意圖,又擔心她拿到槍胡亂開槍,到時候又引得躲在暗處的人對準她開槍,於是搶先一步撿起地上的槍,揣在兜裏。站著和費森對峙的費恩斯雖然覺得他剛才說的話很沒有說服力,但心中難免還是覺得驚訝。


    他是從來都沒有往這方麵想過,而且費家對上一代的事情大多都是緘默不語,沒有人會想要再次把這些往事弄到台麵上來說,加上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十年,當時發生的很多事情想必都說不太清楚了。


    就算要找證據,那也很費時費力。


    “費恩斯,我就不陪你玩了,你們在這裏慢慢玩吧。”費森說完這句話就突然消失在他們麵前,陸正霆沉思片刻,才伸手摟住閔敏的肩膀,半攙扶地模樣把她扶起來,快速地往外麵走,費森突然離開一定有鬼。


    費恩斯深有同感,自然也不猶豫,陸正霆和閔敏在前,他在後,而跟著他來的那些保鏢到現在從酒廠裏出來的人已經折了一半。不用說,那消失的一半人都是費森的傑作。或許從一開始他就猜到自己會出現在這裏。


    他們幾行人站在酒廠的門口,費恩斯看了眼陸正霆,又看了眼他半摟在懷裏的閔敏,見她臉色蒼白,又把想說的話吐下肚子,所有的事情還是等他們都迴去再說。


    果然,在他們離開不到五分鍾,這方麵幾裏仿佛都在地動山搖,費恩斯坐在車裏頓時就是一個顛簸,差點撲倒陸正霆身上,頓了頓,他坐好姿勢,瞅著閔敏,望著陸正霆問道,“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先照顧閔敏。”


    “不用。我不用你照顧,費大少,我想盡快找出費森!”閔敏說道費森這兩個字的時候,語氣霎時一涼,除了令人感到寒意,還讓人感覺深深地恨意。


    其實費恩斯是很少找閔家兄妹幫忙的,對於閔家兄妹他也不是很了解,但對於他們倆的敢情他還是略有所聞。知道閔博最看重的就是他這個唯一的妹妹,想必在閔敏的心裏應該也是如此。


    費森當場害死閔博,這筆賬,閔敏又豈會簡單了事?


    迴到費家,費恩斯讓尤然陪著閔敏,至於原因他沒有說,尤然也就沒有問,這對她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費恩斯則把陸正霆獨自喊到書房,兩個大男人麵對麵坐著,麵無表情不說,還同時都保持沉默。


    費恩斯看了陸正霆幾眼,最後還是沒有憋住,問道,“陸正霆,你到底會是失憶了還是沒有失憶?”


    陸正霆沒有迴答,他想了想,又問道,“你該不是喜歡上閔敏了吧?”


    “沒有。”這一聲迴答,陸正霆還是很幹脆,算是給費恩斯一個肯定的迴答。


    書房裏靜默半響,也不知道是誰又出聲,緩緩地說道,“你會調查這件事?”


    費恩斯知道陸正霆說的是什麽,他口中所指的事情就是費森說的那件事。為了害死費森父母,他父母製造的空難。這件事,如果非要調查其實也不是沒有蹤跡,隻是比較麻煩而已。費恩斯對父母的記憶並不深,所以在費森說起來的時候,感情也就還好。


    不意外,隻是微微有些詫異。


    “會調查清楚的,酒廠那邊我派人過去處理了。”


    酒廠雖然是一個被廢棄的地方,但發生這麽大的動靜,也肯定會驚動警方,所以費恩斯一迴來就讓人去跟進處理,以免被人發現裏麵的端倪。


    要調查一件三十年前的事情還需要慢慢來,費森從酒廠消失後也沒有迴到費家,但費恩斯相信費森會迴來,他也相信費森不會承認所有的事,因為這些事都被他一個炸彈全都消滅了。


    言歸正傳,費恩斯現在關心的還是陸正霆到底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而看陸正霆的樣子,似乎也沒有打算跟費恩斯說。他見沒事可以說,便自顧自的起身離開書房,轉而去了閔敏在的地方。


    尤然乍得看見他出現在自己身後,還著實被嚇了一跳,她目不轉睛地看著陸正霆,腦海裏頓時浮現出許言的模樣,忍不住幽幽地歎口氣,也不知是不是在自言自語,小聲嘀咕地了句,“不知道許言知道你還活著會激動成什麽樣兒。”


    陸正霆皺了皺眉,突然抓住尤然的手,冷聲道,“許言在哪裏?”


    聞言,尤然瞬間睜大了眼睛,驚訝地反問道,“陸正霆,你沒有失憶啊!”


    “我不記得以前的事。”陸正霆輕飄飄地又扔出這句話,尤然疑惑地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低下頭,沉思數秒,問道,“你既然失憶了,那麽我提起許言這個名字的時候,你的反應為什麽這麽大?”


    “說!”


    尤然掙紮幾下,沒有掙紮開,很是鬱悶,“許言在江城,你既然沒有失憶,幹嘛非要說自己失憶了?是覺得很好玩?”


    陸正霆的表情很嚴肅,費恩斯聽見尤然的聲音才進來的,一見陸正霆如此粗暴地抓住尤然的手不放,費恩斯納悶地走上前,拉住陸正霆,“有話好好說。”


    “他根本沒有失憶,他還記得許言。”尤然衝著費恩斯說道。而費恩斯就更詫異了,他握住陸正霆的肩膀,暗自用力,緩緩地對他說道,“放開。”


    陸正霆嗤笑一聲,倏地鬆手,尤然低頭一看,果然被陸正霆抓過的手腕已經紅了一片,她剛才掙紮得用力,他就拽得更用力。陸正霆忽然迴頭看向雙眼緊閉的閔敏,轉身對費恩斯說了一句,“我隻是對許言這兩個字感到很熟悉。”


    閔敏在費家躺了兩天,不吃不喝,就連尤然這樣有耐性的人最後都被她弄得沒有耐心。尤然這段時間也經常被老爺子喊到跟前去,無非也就是詢問一些問題,比如你和小斯什麽時候要孩子?比如明天,後天有一個什麽聚會,你作為小斯的妻子還是得跟著去露露臉……


    尤然恬靜地待在老爺子身邊,聽他把這些事情說完之後,又默默地溜了。


    這天晚上,尤然突然來到書房找費恩斯,剛好看見陸正霆也在,猶豫了半響,陸正霆麵無表情地起身離開之後,她才又望著費恩斯,問道,“陸正霆在北城的事情,我們什麽時候告訴許言?”


    “這個……”費恩斯是很想馬上告訴,但陸正霆明顯很不願意。


    “難道,你就不擔心陸正霆對閔敏產生感情?”尤然下了一記猛藥,然後憂心忡忡地又說道,“今天下午我還接到詹萌的電話,她告訴我許言現在的情況很不好,陸正霆失蹤三個月都沒有消息,要是再這樣下去,許言隻怕會崩潰。”


    費恩斯皺著眉頭,啞然問道,“這麽嚴重?”


    “你以為呢?其實就算許言來了北城,見了陸正霆,知道他失憶,也是一件好事,如果陸正霆一直都不能恢複記憶,那許言豈不是一直都不能和他見麵?我覺得這樣是行不通的,我覺得許言來了,說不定還能刺激陸正霆,早點恢複記憶。”


    費恩斯覺得尤然說的在理,於是想了想,也不管現在是什麽時間,直接把消息透露給寧西,然後通過寧西去告訴許言。


    當天晚上說的事,第二天中午,費萊就告訴他,許言來了。


    現在已經到北城國際機場了。


    這一下弄得費恩斯措手不及,幸好家裏還有尤然在。尤然知道許言來了,正尋思著要如何跟閔敏說,就看見床上的閔敏睜開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看,她愣了一下,又聽見一聲虛弱的聲音響起,“她來了。”


    尤然不知道她口中的她是誰,所以也不好隨便搭話,過了一會兒,又聽見閔敏說道,“許言她來了吧。”


    原來她說的是許言。不過她這兩天不是都在睡覺嗎?怎麽又會知道許言來了?尤然迴憶這兩天的事才恍然想起,今早她接到詹萌的電話,詢問陸正霆的事。


    費恩斯把陸正霆失憶的這件事簡單地告訴了寧西,但當時詹萌就坐在他身邊,所以也聽了一個大概,具體問費恩斯,他又說不清楚,這不就打電話來問尤然,她是覺得女人跟女人之間比較好說話一點。


    而她給詹萌的迴答是,“情況不太好。”


    詹萌不是很清楚這個不太好的意義,所以還是沒有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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