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整個飯局,許言覺得好像隻有自己是吃得最多的那個人,反觀陸正霆和任九,兩個人的筷子似乎就沒有動過,她抱起熊熊,結賬的時候她是讓陸正霆出錢。


    任九找了借口並沒有和他們一起迴去。許言不知道為什麽情緒上產生失落,她站在車邊望著任九的背影,一直到看見他上了另一輛車才收迴視線,歎了一口氣轉身上車。


    許言坐在副駕駛,眉頭緊鎖,熊熊手裏捏著任九臨走時給他的小-核桃,為了避免他不小心吞進肚子,許言的視線總是關注熊熊。過了一會兒,陸正霆從後車鏡裏看見許言時不時地用餘光瞟他,他頓時抿了一下唇。


    “之前因為公司的事情,我和九叔見過一次麵。”陸正霆幽幽地說道,見許言波瀾不驚地模樣,他又道,“我並不知道你說的九叔就是他。”


    許言眨了一下,“可是我感覺你們之間的氣氛很奇怪,就像是……就像是很早就認識,好吧,當然也不排除是我的錯覺,可你也知道我的直覺有多準,所以陸正霆,當時那氛圍,真得讓我無法相信你剛才的話。”


    許言是一個極其相信自己直覺的人,在這方麵,她的直覺至少到現在不僅沒有耽誤過她的事情,並且還在不經意的情況下幫了她不少忙。


    直覺這點,陸正霆以前聽說,是嗤之以鼻,現在聽來,倒是有些無話可說。他不願意打擊許言,也答應了任九不戳破關係,況且還要對此保密。


    興許是想到陸正霆有什麽不可說的理由,許言擺擺手,“我不問了,這些事情總有一天會知道。”


    陸正霆沉默無言,眼神專注地盯著前麵的路,轉過十字路口,再向左轉,走內環高速,迴家的速度會減少些許時間,此時堵車的情況也不會特別顯著。


    車廂裏十分的安靜。安靜得讓許言覺得心慌,她忽然想起在醫院遇見任九的事,不知道為什麽,她當時在病房外依稀聽見的聲音似乎是和夏明輝的聲音有些相似,因為門口站的兩個黑臉門神,她也無法查看。


    現在想來,倒是有些疑惑。


    汽車平穩地停在院子門口,許言抱著孩子下來,陸正霆快速地下車攔著許言,輕聲詢問道,“你最近還經常頭痛嗎?”


    “沒有了。”


    陸正霆深深地看了眼許言,俯身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落下一吻,“進去吧。”


    許言不解地視線盯著陸正霆看了許久,有點弄不清楚他現在的套路,偶爾來一下這麽溫情,她頓感受寵若驚,熊熊沒有得到爸爸的香吻,頓時不開心,雙手撲騰了幾下,沒由來地拍在許言的臉上,手掌不大,力氣倒是不小。


    陸正霆冷眼望著兒子,沉聲教育,“熊熊,你不能打媽媽!”


    許言哭笑不得,撥開陸正霆的手,“兒子這麽小,你這麽說他能知道什麽?”頓了頓,許言彎了彎嘴角,捏住兒子的鼻尖,“兒子,你以後再打媽媽,你爸爸就打你的屁股。”


    聞言,熊熊似乎就抓住打屁股這三個字,剛才她捏他鼻子的時候都沒有哭,現在倒是放聲大哭起來,哭聲震耳欲聾,響徹天際……


    許言驚慌失措,抱著熊熊不停地哄著,最後的最後還是陸正霆拿熊熊有辦法。


    “再哭,打屁股。”


    熊熊委屈巴巴地眨著大眼睛望著眼前狠心的父母,自從蕭蘭卿走了之後,他就沒有人保護了,真可憐。


    許言見熊熊忽然又撇著嘴巴,怕他再哭,她立馬假裝一巴掌打在陸正霆的身上,“媽媽打爸爸,爸爸不會打熊熊。”


    陸正霆沒還手,而是麵無表情的盯著許言和熊熊,在這瞬間,熊熊頓感母親的偉大和氣勢。


    他們倆誰也不知道熊熊的心裏在想什麽,導致他長大後反而覺得許言恐怖,甚至上升到女人是很恐怖的生物。


    “在門口磨磨唧唧半天,怎麽這麽多話說不完,小霆,這不像是你的作風啊。”


    一聽見小霆,他們倆不用猜,就知道隻有徐曉才會這麽叫陸正霆,在世上除了徐曉,別無他人。


    許言迴頭望著從車上下來,伸手撩著頭發的徐曉,寧東漫不經心地緊跟著徐曉的腳步從車上下來,身邊跟著一個小小的人兒。


    “曉曉姐,寧大哥,你們怎麽突然來江城,還不告訴我們呢?”


    徐曉笑得一臉奸詐,“要是我們提前說了還能親眼看見小霆在麵對你的時候是這幅模樣嗎?你說對吧?東東。”


    東東?是徐曉最近看電視劇聽見裏麵一個人物的名字就叫東東,她深感喜歡,覺得十分親昵,正好寧東的名字裏有一個東字,她便開始喊東東。


    許言一向對陸正霆都是連名帶姓,也從來沒有感覺有什麽問題,她覺得每次她叫陸正霆的時候,都覺得比什麽正霆啊之類的更為親密,為什麽呢?因為隻有她一個敢這麽連名帶姓的喊,而且陸正霆還不會生氣。


    徐曉曾經在電話裏傳授戀愛經驗,不過現在看來許言連一點皮毛都沒有掌握到。


    陸正霆還要迴公司,許言的空閑時間是很多,她領著徐曉和寧東進了屋子,傭人連忙端上一壺果茶,熊熊好奇地抿了一口,眼睛瞬間緊閉起來,擺著雙手,表示超級好喝,自己還要喝。


    “寧大哥,你們這次來江城是有事情要辦嗎?”


    “不是,我們就在江城呆一兩天,到時候還要去渝州。”


    “去渝州做什麽?”


    “我去找新聞素材。”


    許言哦了一聲,熊熊直接把果茶當做奶來喝,咕嚕咕嚕地喝飽之後就賴在許言的大腿上撒了一個嬌,然後打著哈欠,表示自己要睡覺了。


    徐曉哈哈大笑,起了逗熊熊玩的想法,她強行把熊熊拉到自己的麵前,笑著說道,“熊熊,跟哥哥一起玩,睡覺多沒有意思啊,倒不如把這個時間用來玩。”


    “咯咯咯……”


    熊熊叫了幾聲,大概是真的想睡覺了,沒說幾句話就開始到處找許言。


    許言無奈地把熊熊抱迴房間,等著他睡著後才離開。


    徐曉看見許言從樓上走下來,臉上揚起淡淡的笑意,“蔣伯母那邊你還沒有搞定?”


    說起蔣明秀,許言就覺得頭疼,她無奈地眨了一下眼,“我可能和陸正霆的母親注定是八字相衝。”


    “我從來都不相信這些,蔣伯母這人心眼不壞,就是脾氣有點難讓人接受……”


    “我知道,她一直都覺得用我配陸正霆,是糟蹋了陸正霆,”許言說出這句話,徐曉頓時猛地拍打寧東的大腿。


    “哈哈哈哈……糟蹋?陸正霆他本人知道嗎?”


    許言搖搖頭,其實她也不知道陸正霆到底知不知道,但每次她都以為他不知道的事情他又能在背後把事情處理好,可是又從來不提,比如,蔣明秀就在找了她麻煩之後,總會安靜很長一段時間。


    當然,這種循環,在她看來就是惡性循環。


    ******


    司機接到任九的電話又開車出來來到目的地接他,他迴到家時,客廳裏一片昏暗,他垂下頭,伸手摁亮客廳的吊燈,啪地一下,客廳大亮,沙發上正坐著一個人,他是背對自己的。


    任九來不及脫下鞋子,大步走到沙發前,望著再次來到江城的費恩斯,心裏不由得疑惑,麵上卻沒有任何的波瀾那,“少爺,你怎麽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呢?”


    費恩斯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太累了,就直接來了,九叔是有朋友要來嗎?”


    “沒有,隻是我不知道少爺你會來,所以有點驚訝。”


    “九叔,你還記得之前主動找上門來要合作的人嗎?”費恩斯問道。


    “是江城的?”


    “恩,我這次來就是為了這件事,費家是時候開始轉移了。”


    任九其實對費家的事情並不是很清楚,就算他在費家呆了十幾年。


    費恩斯見任九沉默不語,頓時不耐煩,他朝著空氣中打了一個響指,突然一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竄出來幾個影子,齊刷刷地站在他的旁邊。他擰著眉,整理了一下衣服,倏地站起來,深深地看了下任九。


    “少爺。”


    “你不用說了,我來江城的目的很簡單,不會插手你的事情,當然,你有任何的需要都可以讓人來找我。”


    費恩斯說完這句話就帶著那幾個影子離開這裏,他走在最前麵,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在這一瞬間覺得心裏空空的,特別想要找個人和自己說說話。


    他迴頭冷冷地看著身後的人,見他們和任九沒區別,依然緊閉雙唇,沉默不語,臉色更加陰鷙。


    費恩斯遣散身邊的人,獨自走在街上,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做,他覺得有些新奇,但也感到深深的落寞感,這是他從來都沒有產生的情緒。


    他環視四周,竟然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麽地方。忽然之間,他似乎是聽見了時遠時近的笑聲和嬰兒的啼哭聲,他想了想,順著這個聲音尋去。


    泛黃的樹葉搖搖欲墜地斜掛在樹上,此時沒有風,樹葉沒有任何的動靜,在向前走,能看見一座亭子,亭子裏坐著兩個女人,路燈的昏暗使他看不太清楚她們的長相,他停止前行的腳步,站在原地,準備往迴走。


    恍惚之間,他的大腦竟然驅使他慢慢地往亭子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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