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看見我受傷了?”陸正霆問道,“你沒看見我的額頭現在還在流血嗎?”


    許言正眼瞅著陸正霆流血的額頭,故作疑惑地伸出手指指著他的傷口,在陸正霆不知道她想幹什麽的時候,許言突然呆愣地用力地摁下去。


    “真的很痛嗎?”許言憋著笑裝作無辜地盯著陸正霆緊閉的雙唇,幽幽地問道。


    陸正霆很痛,痛得他立馬叫了一聲。


    聞聲,許言眨了一眼睛,陸正霆捕捉到她表情的細微變化,不假思索地又呻吟了一下,“你看看,真的很痛。”


    許言板著臉視線緊緊地鎖住陸正霆,微微前傾身體深吸口氣,嗅到一股淡淡的酒味,臉色更難看,“你是自己開車迴來的?”


    “恩,沒人給我開車。”


    “喲,說得這麽可憐,你可是堂堂陸氏的董事長,想找給你開車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個電話就可以解決的事情。”許言冷冷一笑,“實在不行,這柯雅如不是還等你的電話嗎?”


    陸正霆一愣,“我想你來接我。”


    “我接你?你想太多了。哦,我忘了人家現在是孕婦是不能開車。”許言諷刺地望著陸正霆。


    “你是不是非得用這個態度跟我說話?”陸正霆沒好氣地瞅了許言一眼,不耐煩地伸手揪住自己的衣領鬆了幾下,偏著頭,歪著身體坐在床沿邊。


    “我……”


    “許言,你給我好好說話。”陸正霆低頭低聲吼道,許言被突然嚇了一跳,倏地抬起頭直直地盯著。


    “許言,你去拿醫藥箱來給我包紮傷口。”陸正霆命令式的語氣讓許言很不爽,她似有若無地視線投在他額頭流血不止的傷口,眼中閃過一抹心疼,這血得是流了多久。


    “還不快去!你是不是想看著我流血而死?”陸正霆醉醺醺地擺弄衣服,時而盯著許言,時而低頭看衣服。


    這宛如一個智障模樣。許言忍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她一定是有受虐傾向,明明就下定了決心不會輕易地原諒陸正霆,但在看見他受傷的一瞬間還是很擔心,雖然這小傷口不會導致他流血而死,但落在眼裏也滲人。


    許言掀開被子,剛穿上拖鞋,人還沒坐在床上,陸正霆突然就朝著她這邊靠過來,帶血的腦袋直接靠在她肩膀上,將白色睡衣給染了點血色。


    “陸正霆,你怎麽樣了?”


    “我難受。”聲音低低沉沉,有些沙啞,也帶著一絲猶如委屈的味道。


    許言愣了一下,低頭看著閉上眼的男人,下意識地放軟了語氣,“你乖乖地坐在這裏不要動,我去拿醫藥箱給你包紮傷口。”


    陸正霆很脆弱,很需要人陪在身邊的模樣點點頭,就跟個真的喝醉的人一樣搖搖晃晃地坐著,雙手支撐在床邊,目光十分乖巧地鎖定許言的背影。


    “你腦袋湊近一點。”許言一手拿棉簽,一手拿消毒水,一邊在傷口周圍擦拭血跡,嘴裏一邊唿著氣,“疼嗎?”


    “疼。”陸正霆借機一頭靠在許言的胸前,感受溫軟。


    “真的嗎?”許言不確定地問道,她下手已經很輕,頓了頓,她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做樣子般的在陸正霆眼前用棉簽沾了消毒水,然後再在傷口邊緣磨蹭,再次問道,“疼嗎?”


    “疼。”


    “疼你大爺!棉簽都還沒有挨著傷口!”


    “……”陸正霆嘴角一抽,失策了。他居然一下大意被許言這笨蛋給套路了。


    許言氣衝衝地把棉簽消毒水一股腦地放在他的手裏,“不是疼嗎?自己擦能掌握力度,就不會疼了。”


    “不會擦。”


    “那就等傷口自己愈合。”許言看都不看陸正霆一眼,轉身進了浴室,衣服上已經沾染了血跡,是要換的。


    “許言!”陸正霆拔高了音量,喊道她的名字。


    房間裏靜悄悄地就隻有窗外忽而吹來的夜風迴應。自己擦藥?那他故意撞上樹,弄一身傷都是為了什麽?他的苦肉計難道沒用了?


    過了十幾分鍾。許言已經換了件睡衣出來,她淡淡地斂了眼依然坐在床邊紋絲不動的男人,旁邊的醫藥箱規規矩矩地放著,跟她走之前一模一樣,他的手裏也依舊握著一瓶消毒水和一根棉簽。


    “許言,我是傷患。”


    “我要睡覺。”


    “我不僅是傷患,還是你的合法老公。”


    許言淡淡地嗯了一聲,“我不否認你是我老公,雖然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之下。”


    “言言……”


    “寶貝……”


    “許言!”


    許言躺在床上背對陸正霆哭笑不得,當初那股魄力呢?當初那霸氣呢?現在怎麽變成這副模樣?


    陸正霆見許言死活都不理睬自己,氣急,倏地起身也不顧頭上的傷口,伸手直接把許言的身體掰迴來,“起來給我上藥。”


    “你有完沒完?”


    “上完藥就算完事。”


    許言翻了一個白眼,沒有任何征兆地坐起來,一仰頭就撞上陸正霆的頭,正好正中傷口的位置。陸正霆這次是真的痛的齜牙咧嘴。許言吃痛地揉著額頭,哈哈大笑。


    笑過之後,她還是乖乖地起來給陸正霆上藥。


    因為不給陸正霆上藥,他就不會允許自己睡覺。


    弄完這小工程,許言都整出了一身汗。陸正霆太能作了。一個屁大的事在她麵前說的要死要活。


    第二天,許言的生理時鍾準時醒。她眯著眼睛伸了一個懶腰,蹬腿的時候察覺到自己踢著什麽東西,她才緩緩地睜開眼,迷惑地偏頭望了眼,結果就看見陸正霆單手撐著,身體側臥,深邃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她。


    “你為什麽還不走?”


    “原來你睡覺……”


    “你為什麽還會在床上!”


    “打唿嚕。”


    “你混蛋!”


    許言睡覺打唿嚕並不是經常發生,而是偶爾會來一兩次,她知道,但是沒想到陸正霆會大搖大擺地說出來,還露出一臉燦爛笑容,她臉頰瞬間青一陣白一陣,恨不得把一腳把他踹下去。


    陸正霆示弱僅僅隻限於昨晚為了不被趕出房間。


    今天重新奪迴主權,就恢複了一身霸氣,隻要睡在一張床上,一切事情都好說,好解決。


    許言深知陸正霆為人,所以在危險來臨之際,她快速敏捷地向旁邊一滾,雙腿直接落在地上,半個身體趴在床上,她淡定地往後一躲,成功地躲過了陸正霆的襲擊。


    許言站在離床兩米的地上,莞爾一笑,“陸正霆,昨晚的事我不計較了,不過今晚你別想再蒙混過關。”


    “寶貝……”


    許言咽了一下口水,陸正霆這聲寶貝叫得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由內到外都在顫抖。陸正霆的聲帶是屬於低沉,隱隱中帶著些許的沙啞,或許是因為抽煙,他的嘴唇很薄,很性感,說話時眼裏又帶著深情款款。


    她真的很沒有抵抗力。


    窗外溫暖的陽光洋洋灑灑地透過玻璃窗照進了房間的地毯上,許言抖了抖肩,不斷暗示自己,千萬不要被眼前的美色所誘惑,一切都是假象,都是假象……


    陸正霆嘴角一抽,好笑地望著站在那裏的許言跟念經一樣的神情,忍不住發笑。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許言小聲地嘀咕,緊閉雙眼,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已經朝自己靠近。


    陸正霆一走進許言,就聽見四個字“王八念經”,這臉色頓時微微一變,“王八念經?”


    聽見這聲音就在耳邊響起,許言驚悚地睜開眼,冷不丁被近在咫尺的陸正霆嚇得倒退一步。


    ******


    許言從魔掌裏逃脫出來後,便如約來的和葉雲琛約好見麵的地方,她到的時候葉雲琛還被堵在路上。她獨自坐著發了一會兒呆,葉雲琛才姍姍來遲。


    “你說你有東西給我看?”


    “許言,你能讓我歇口氣嗎?”


    “那行。”許言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靜等五分鍾,她又問道,“你要給我看什麽?”


    “我們之間就不能好好的聊聊天,就跟朋友一樣。”


    “不能。我以為你應該知道如果你不是說要給我看樣東西,我是不會出來見你的。”許言冷酷地盯著葉雲琛,淡淡地說道。


    聞言,葉雲琛愣了半天,忽然從包裏拿出一包煙,輕聲詢問道,“可以嗎?”


    “你隨意。”


    “我以前覺得煙這個玩意兒真不是什麽好東西,可現在倒是覺得煙的作用還挺大,有時候心煩的時候來上這麽一根,感覺會好許多。”葉雲琛吸了一大口,煙霧又從他的嘴裏緩緩地吐出來。


    許言嗅到煙味,頓時皺了一下眉,“能說正事嗎?”


    “等一會兒吧,等我把這根煙抽完。”


    許言很想說句快點,但話到了嘴邊又默默地咽下了肚子。


    幾分鍾過去,在許言麵露不耐煩的時候,葉雲琛終於把手中的煙掐掉,深深地望著許言,又從包裏拿出一份用密封袋密封的文件夾,“我隻希望你看見了內容不要太激動。”


    許言拿在手裏摸了一下,“什麽東西?”


    “你看看就會知道。”


    許言別過葉雲琛,提著文件夾內心忐忑不安地迴到家裏,陸正霆還在公司,家裏就隻有傭人和蕭蘭卿。她打了聲招唿便迴到房間並且反鎖。


    不知道為什麽,在迴來的路上,這份文件拿在手裏總讓她產生一種沉甸甸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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