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麽?”八風仙音穀之外,人類修士大營的一個角落,一位年輕男子對身邊的兩位好友鬼鬼祟祟地壓低聲音說道,“今天早上,鳴岐殿的凰時清帳篷裏突然多出一個男人來,無論哪個在營地裏的人都沒察覺到,你說奇怪不奇怪?然後凰時清又說對方是她的部下,昨夜剛剛趕到。話聽起來好像沒錯,可孤男寡女怎麽能大晚上共處一室,男方又是怎麽做到一點聲響都沒有的?”


    “道德淪喪,世風日下!”第二位無不悲壯地長歎了一聲,“長此以往,國將不國!”


    第三位的反應比前麵兩個大了多,他慍怒地:“想不到,居然連凰時清都是個不檢點的人,我以前白喜歡她了!粉轉黑!現在的女人怎麽都那麽不要臉?還能不能講點傳統美德,自重一點!”


    “……好像凰時清還向不周山的人反映,昨晚有不軌之徒潛入了她的帳篷,多虧她的部下及時趕到阻止了對方的意圖,庭溪道長也在周圍找到了邪門術法的痕跡,好像屍體也找到了。”第一位依舊皺著眉神秘地敘述,“總感覺他們秘密很多啊,你們說,到底是怎麽個情況?”


    “切,不檢點的女人活該招惹不軌之徒,不,


    不是不軌之徒,應該說是英雄!我倒奇了怪了,她的姘頭怎麽趕到得如此及時?讓潛入的英雄得手了多好,也免得讓我們再看到她裝純的臉。”第三位不屑地罵道。


    “聽說昨個白天凰時清在琴會上的表現也很奇怪,大概事情早有淵源。隻是鳴岐殿不像別家門風不嚴的宗派,等消息傳迴去,我倒想看看她準備怎麽收場。”第二位也冷笑了一聲,道。


    正在此時,斜裏忽然傳來一聲冷淡的男音:“你們在說什麽?”


    三人嚇了一跳,轉頭看去竟是庭山河,都連忙向他長揖下去。


    “庭道長!”三人齊聲道。


    “免禮,我隻是看你們討論得很開心的樣子,想問問而已。”庭山河笑道。


    “我們也沒聊什麽……”第一位有些尷尬地說道。


    “可我都聽見凰時清三個字了。”


    “我們……”


    “哈哈哈,不必再說了,我大概明白了。”庭山河伸手止住他們接下來的話,笑得更開心了,“其實我和庭溪之前也聊到了。”


    “兩位道長聊了什麽?”第三位好奇地問。


    庭山河的笑容忽然意味深長了起來:“我們準備去鳴岐殿喝喜酒。”


    三人乍然懵逼,在僵硬的三人麵前,庭山河大笑轉身,


    揚長而去。


    ……


    營地裏流傳著很多說法,枯燥無味的有,勁爆香豔的也有,然而對攻穀的大局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撼動。八風仙音穀何以得名仙音,眾修士心裏都有數,而何以得名八風,他們卻不太清楚。事實上,根據周邊縣誌記載,八風仙音穀最初隻是個普普通通的荒野山穀,唯一奇特的地方在於,山穀有八個出入口,而在其中任何一處偶讀能感覺到有風從峽穀裏吹出,故得“八風”之名。


    鑒於八風仙音穀情況獨特詭異,集中優勢兵力恐怕也無益攻穀大業,庭溪按照戰力均等且皆必有擅長音律之人作為核心的原則把群修分為了八個小隊,分別從八風仙音穀的八個出入口發動進攻。不僅如此,不周山方麵還在營地內設立了傳送陣,每位參與行動之人都得到了與之聯係的符咒,當遇到巨大危險,預估無法深入之時,可以催動符咒,返迴安全的營地內。


    不過有趣的是,大約考慮到凰時清作為全場唯一靈侯的壓倒性實力優勢,在分隊上出現了非常怪異的一幕。


    “第五隊,隊長凰時清,副隊長弦晴信……沒有隊員。”說到最後,庭溪頓了一下,才放下了手中的名冊。


    “什麽情


    況?”凰時清尚且一言不發,麵無表情,非常沉穩的時候,整個人裹在赤紅鋼鐵裏的弦晴信卻上前一步,頭盔裏發出了驚訝的悶響。


    所以你不能把頭盔摘了說話麽?凰時清腹謗。


    “嗯……是這樣的,凰小姐如今已有靈侯五段的境界了,以她戰力之強,即使單獨一隊也沒有對手,但真的一個人一隊又不太好。正好你是她的部下,互相比較熟悉,真有突發情況,想要攜手應對也比較有默契。我的解釋,你應該能接受吧?”庭溪說。


    “……好的,我沒有疑問了。”弦晴信退迴了原位。


    “凰小姐有疑問麽?”


    “沒有。”凰時清淡淡道。


    下一刻,後方人堆裏卻傳來了一陣不大不小噓聲,庭山河聞聲立刻瞪了過去,而庭溪也苦笑著對兩人說道:“在座都是年輕人,出現這樣的事也難免,還請見諒。”


    “隨意了。”凰時清笑了一下,沒有再說。


    ……


    半個時辰後,凰時清與弦晴信已抵達了八風仙音穀西南方向的入口外,兩道連綿山巒包夾出的峽穀之下,白霧彌漫,冰冷寂靜之感撲麵而來。兩人在穀外林前,停下了前進的步伐,靜靜地等待著庭溪發出信號,宣告八方同時攻穀


    的行動開始,。


    “其實我不太想和你單獨出任務。”在一陣風聲點綴的寂靜後,凰時清忽然打破了沉默。


    “想必你還有後話?”弦晴信卻問。


    “沒錯,和你單獨出任務,總感覺有點奇怪。”


    “哪裏奇怪?”


    “我不想說,因為說不清道不明。我也不想試圖搞清楚,因為我知道不會得到讓我滿意的結果。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單獨相處已經很奇怪了,而在別人知道的時候,更奇怪了。”


    “可一切的最開始,是你給我的機會。從平朝顏,再到霜月夜,哪怕凰時清,也是你先在晚上敲響了我的門。”


    “你說得沒錯。”


    “難道你後悔了?”


    “我不喜歡後悔,也沒法後悔,隻怕再重來一次,也改變不了什麽。”


    弦晴信忽然笑了:“無論心裏有多糾結,還是得先把任務完成,千萬別讓心情幹擾了行動。”


    “沒辦法的,別掙紮了,會幹擾的,我們還是劃水好了。”凰時清默默地望著穀口,淡淡地說。


    氣劍直衝雲霄,炸開了漫天白色光砂,仿佛烈陽飛雪。


    凰時清轉過頭,盯著弦晴信的雙眼:“你呢,不會有幹擾麽?”


    沉默了一會兒,弦晴信說:“以前不會,現在會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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