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溪不應該這麽對你……”在無聲歎息的秦淵身邊看了他好久,星漪心疼地說。


    “他有他的立場,我有我的立場,他在朝上遇到的局麵說實話也挺壓抑的,我敬佩他的勇氣。可是,我真的難受。”秦淵苦澀地笑了笑,“相比真正包藏禍心在鬆江放肆行惡的人,我比他們講理多了,也好說話多了。怎麽到頭來,庭溪倒找上了我?別的人我可以理解,他們要麽蠢要麽壞,可庭溪明明很明事理。我真的……唉……”


    “有些時候,真希望你可以和外麵那些沒心沒肺的人一樣,也不用受那麽多氣了。”星漪低著眉歎了口氣,伸手幫他順了順毛。


    “我真變成了那樣的人,你難道不會討厭我麽?”秦淵無奈地低下頭趴在桌子上,閉上了雙眼。他很想找點渠道發泄一下,比如砍兩個黑惡勢力之類的,可現在他又找不到足夠惡劣的目標。他有點懷念遠在艾斯卡姆搞事的平朝顏,假如她在身旁,秦淵完全可以化身一下去找弦晴信,但反過來一想,作為秦淵他並非沒有伴,隻是有點麻煩而已。


    算了,還是不要讓星漪的發帶更綠一點了。


    無論如何,你是個乖女孩,晚安。


    那麽想著,秦淵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


    秦淵重新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很晚了,房間裏的燭火慵懶昏黃,躺在柔軟光滑的錦緞裏,身邊都是好聞的清新香氣,他仿佛打個瞌睡的功夫又迴到了作為化身生活的時候。


    等等,他忽然意識到有點不對。


    他還記得,他睡著之前明明還趴在茶桌上,在星漪擼狗一般的撫摸下逐漸進入夢鄉。


    那麽現在問題來了,他為何在床上,而且這個床還在一個陌生的閨房裏。


    難道星漪居然……秦淵頓覺驚恐。星漪大約算在與人渣敗類秦淵有情愫的所有女子裏,對感情最為正經的了,也正因為這個原因,秦淵與她的關係始終發乎情止乎禮。他明白一旦真發生了越界之事,他的生活必然整個改變,而最無法接受的是也許有很多人會為此痛苦。


    可現在……他的心亂了,在和庭溪對決之日將近的情況下出現如此變故,到時候他怎麽上場打仗?


    但緊接著,他發現了更詭異的地方,直接掃清了事態惡化的嫌疑。


    當她注意到她的身體與原來的巨大差別後,她終於意識到,現在的“她”,是“她”不是“他”。


    發生了什麽?


    域外天


    魔從床上坐了起來,左顧右盼,很快在左手邊的雕紋紅櫃上找到了一麵鏡子,然後躡手躡腳地爬了過去。


    當她滿心忐忑地把頭探到鏡子前的時候,她看到了一臉茫然的夜落衣的臉。


    “我”是秦淵?“我”是夜落衣!


    “whatthefuck!”寫作夜落衣,讀作秦淵的嬌美女孩嚇得連語言都變了,她尖叫的聲音頗有震撼力。


    “怎麽了!”緊接著便聽一聲少年緊張的喊叫,下一刻,隔間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然後“咣當”一下拉開了隔間的門,庭溪握著劍柄,警惕地看向裏麵,卻隻望見隻穿著輕薄睡袍的夜落衣斜著身子在鏡子前,庭溪下意識地抬手遮住了眼睛,疑惑地詢問道,“小衣你……怎麽了?難不成……鏡子裏有鬼?”


    屋裏燈火很暗,還真有點陰森,庭溪的話讓夜落衣哆嗦了一下,連忙轉過身來,強笑道:“沒什麽。”


    看到她的笑容,庭溪不禁微微皺了皺眉,夜落衣的笑容一直讓他覺得神秘深邃,充斥著清雅的挑逗氣息,怎麽今天她的笑容那麽……那麽傻?


    “你不舒服麽?”庭溪關切地問。


    夜落衣沉默了一會兒,心下忽然產生了一個


    大膽的想法,隨即捉摸不透地笑了一下:“我做噩夢了。”


    “什麽夢?”庭溪的心弦鬆下了,終於,夜落衣還是變迴了正常的樣子。


    “我夢見今天你在朝堂上和秦公子對峙的時候了。”


    “今天的事……讓你很恐慌麽?”庭溪愣了一下,“我承認當時的氣氛很緊張,我……很抱歉把你扯進了這樣的事件裏。”


    “我隻是夢見我在了秦公子的位置上。”夜落衣歪了一下頭,又笑了。


    “……是怎樣的感覺?”庭溪無聲地望了她一會兒,才問。


    “心很涼。”


    “……秦淵不曾對我做過有敵意的事,今日之事,是我負了他。然而……鬆江百姓的冤屈,總不能無人伸長。假如我也一聲不吭,天下人心才會真的涼透。”


    “我知道,我都明白,我理解你。”


    “沒事的話,我先迴去讀書了?”


    “好的。”夜落衣笑著向他點了點頭。


    庭溪也點了點頭,帶上門轉身走了,心裏還有些納悶。


    怎麽這次夜落衣不發出非禮勿視的邀請了呢?


    無妨,也算個好事。


    過了一會兒,已經穿戴整齊的夜落衣雙手背在身後,款步而出,笑望庭溪,說道:“我想出去散個步,唿


    吸一下新鮮空氣。”


    還在翻書的庭溪再次無聲地望了夜落衣一會兒。


    “怎麽了?”


    “沒什麽,夜深了,多披件衣裳,小心著涼。金陵夜色雖美,但也早點迴來。”


    “好。”夜落衣笑著偏了一下頭,觀察了一下門的方向,然後走了。


    庭溪又有點奇怪。


    怎麽今天夜落衣出去吃夜宵卻不試圖引誘他一起走呢?


    罷了,也不算壞事。


    ……


    從她與庭溪在王宮的客房出來後,夜落衣徑直往秦淵的住處去了,她想要搞清楚秦淵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秦淵和庭溪的住處也不遠,同在客房群裏,沿途戒備森嚴,一路上不乏巡夜的士兵向她行禮,她也微笑著迴禮。一路走到宅子的門前,夜落衣卻看到大門敞開,雖然疑惑,但她還是躡手躡腳地潛了進去,很快居然在走廊裏看到了臉色羞紅的星漪捂著臉轉身跑開,往她房間的方向去了。


    而在夜落衣打量星漪跑出之處時,她看到了在走廊裏的秦淵,他的臉上還掛著戲謔的笑。


    二話不說,夜落衣三步並兩步再連一個翻欄大跳,落在了微驚的秦淵麵前,捏著他的:“你特麽是誰?夜落衣?”


    “沒錯。”秦淵點了點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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