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郡的戰事結束後,格斯特告別平朝顏與影鐮侍者,奔赴獨屬他們死靈院的戰爭,在臨行前,他也對兩人忽然密切的關係感到好奇。


    影鐮侍者不知道怎麽迴答,平朝顏笑而不語。


    分別後,艾納米攜平朝顏北去懸空夏翰城,途中恩愛繾綣自不必說,以平朝顏現在的**水平,把一個花了一百年搞事情卻連戀愛都沒想過要談的史詩級a用戶握在手心裏,還是非常容易的。


    但奇怪的事也有,比如影鐮侍者沒把平朝顏直接帶到懸空夏翰城,而是途中將她帶到了一處雄偉卻荒無人煙的石林裏。


    “我們來這個地方做什麽?”在**的石林上俯瞰四麵八方,平朝顏疑惑地問。


    “我想帶你見一個人。”艾納米笑了笑。


    “誰?”


    “一位老朋友。”


    “老朋友?你這樣的人還會有老朋友?”平朝顏笑了起來,“走,我們看看去。”


    話音剛落,石林深處,竟然傳出一聲怪喉,音震林野,直接把平朝顏的笑容震了迴去。


    “什……什麽……東西!”平朝顏驚疑地問。


    “別怕。”艾納米笑了笑,“隨我來。”


    平朝顏不置可否,隻能配艾納米再度騰躍而起,飛向石林深處,未幾,赫然見一個巨大的天


    使模樣的生物正坐在最高的一根石柱上方,其雙翅半黑半白,身上披著古老破碎的鎧甲,一雙怪異的鐵質大手捂在臉上,似乎在痛苦地哭泣,又好像是在吼叫,剛才的聲音,便是其發出來的。


    “翅膀……羽毛……半黑半百?莫不是神力魔化的聖血騎士?”平朝顏驚訝地問,“你為何會認識這樣一個老朋友?他為何一直待在這個地方鬼哭狼嚎?”


    “更確切的說,他既是一位聖血騎士,也是一位魔獵人。”


    “一個人怎可能又是魔獵人又是聖血騎士?你可別唬我,單單內心的一絲不純淨,都有可能把至為聖潔的聖血玷汙,迅速汙染,整個敗壞為墮落的魔血,更何況讓聖血和魔血同處一人體內?”平朝顏質疑道,“還有,你是怎麽認識這樣的人的?”


    “我和他,算是宿敵,偶爾也當過朋友。他叫呂貝爾斯,原本隻是個魔獵人,在進行一次調查任務的時候,突遭魔災,在激戰之下重傷瀕死,當地的教堂神父活了活命,給他打了一罐子聖血,沒想到居然真的有效,他帶著神父逃了出去,從此也成了一個背負宿命的人,他既是沒有組織的獨行魔獵人,又是教會確定的聖血騎士。”艾納米笑了笑,“他壞過我不少


    事,也因為共同的敵人和我並肩作戰過,事實上我還挺喜歡他這個人的,他很有趣,但又不是詼諧風趣,而是單純地善於苦中作樂,每每見他,我都又笑又悲。”


    “後來呢?他怎麽變成這樣的?魔血侵染聖血?還是別的原因?”平朝顏問。


    “其實真正的原因很難分辨,至少在兩個因素都有可能存在的情況下,我無法確定哪個才是真正起作用。但我認為應該不是魔血的原因,因為一直以來他的狀況都很好。我更加確信,他的魔化,是因為心死了。”


    “心死了?”


    “心死了,我把他當朋友,他對我的看法卻很微妙,他也認為我與他是除了魔獵人之外難得合拍的人,但是正邪殊途。在奧道帝國魔災遍布的混亂年歲裏,他的戰友們一個個逝去了,他曾經認識一位致力於複國的吸血鬼小姐,他們互相提防著共同冒險,又在抉擇關頭拔劍相向。可當塵埃落定,她又迴來了,呂貝爾斯也厭倦了不斷失去身邊人的戰鬥,他拒絕了我的邀請,讓女孩代他在隱居之地照顧他孤獨的母親,獨自參加了他作為魔獵人與聖血騎士的最後一場戰爭。但當他迴去的時候,女孩已經燒死在了十字架上,他的母親也關在房子裏活活餓


    死了。在灰燼,他還找到了一把教會騎士的劍。”


    “……最後呢?”


    “最後,他在教會的授勳儀式上,拔劍砍碎了神台上的聖杯,張開了半白半黑的翅膀,親手殺光了教區裏的每一個人,包括他的故交。再之後,他成了現在的樣子,瘋了。當然,有些人會說惡魔都是如此瘋狂,但我覺得我還挺清醒的,所以我隻能認定他瘋了。殘酷的世事逼瘋了他,凡此種種,便是我所看到的一切,真正偉大的正義之士,死得死,瘋得瘋,剩下的,要麽虛偽,要麽邪惡。事實上教會和諸侯試圖圍剿過他幾次,冒險家也來過,可是還沒到深處已經給呂貝爾斯飛出去殺掉了。有趣的是,他對我沒有興趣,受封前,破封後,我都找過他幾次,他都不理我,隻是在怪叫哭嚎,任憑我在他旁邊自言自語。大幾十年了,他都在這樣,接下來還會過去多久,幾百年,幾千年?我不知道。”


    “……他還有恢複的可能麽?”平朝顏問。


    “不知道,但我挺希望他恢複的,你是神,我想你可能會有辦法。”


    “辦法有沒有,我還得再找找。”平朝顏歎了口氣,“魔獵人的傳統已經斷絕了,不知道聽到這樣的噩耗,他要是還清醒,又會怎麽


    想。”


    “所幸他已經沒法想了。”


    當夜,二人告別了失落騎士石林,繼續北上,向懸空夏翰城進發。


    ……


    逆流而上,秦淵一行三人已到了西蜀邊境之外,下船上岸歇息的時候,三人照例四處閑逛,其間秦淵居然在一個冷清的商館門口看到一個分外眼熟的符號,等到茶館裏喝茶之時,他借機告退出門,取出一本圖冊翻了翻,果然找到了一模一樣符號。


    滴血塵金的徽記變體之一。


    在短暫的猶豫後,秦淵取出了個垂紗鬥笠戴上,進去了。


    “天羅地網的勢力範圍,居然還有滴血塵金的據點,真是有趣。”秦淵開門見山地對老板說道。


    “這位客官,你在說什麽?”老板訕笑地問。


    秦淵也不說話,把他滴血塵金殺手的牌子丟在了桌子上。


    “一二一九,楚笙,**……”老板輕歎著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在下。”


    “好畜生的名字。”


    “……”


    “先生這次前來,準備接任務麽?”


    “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吧?”秦淵其實不是很想接單,可他也想借機搜羅一點情報,打探本地恩仇。


    “我們剛好有一個很有挑戰**很有話題性的目標。”老板笑了笑。


    “誰?”


    “劍下分說秦淵。”老板鄭重地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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