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夜怔怔地望著弦晴信,弦晴信在短暫的眼前一亮後,也局促地看了她兩眼,又低下了頭。


    “這位姐姐,不好意思,沒嚇到你吧?在下遇到了點麻煩,無法久留,改日再向你道歉……”弦晴信說。


    “弦晴信,你為什麽在這裏?”霜月夜打斷道。


    弦晴信愣了一下:“.…..你認識我?”


    正此時,霜月夜忽聞牆外腳步聲洪亮急促,隨即一把抓住弦晴信的手,把他往房間的方向拖去。


    “姐姐你……”弦晴信疑惑至極。


    “不是有人在追你麽?小聲點。”霜月夜壓低聲音說。


    弦晴信理智地閉了嘴。


    上了樓去,霜月夜旋身迴望,但見竹林之內,赫然有刀甲之光。


    急匆匆地隨霜月夜進了門,弦晴信首先看到的乃一所美輪美奐的寬闊大房間,垂紗焚香,牙床泉池,還有豐富的雖不明但覺厲的設施,怎麽看怎麽情趣。


    “此乃何地?”弦晴信的目光凝重了起來。


    “醉月樓啊,你都不知道名字就進來了?”霜月夜往床上悠然一坐,瞥向弦晴信,習慣性的動作卻給了弦晴信一種引誘的感覺。


    其實也確實有點引誘的意識。


    “醉月樓又是哪裏?”


    “.…..青樓。”


    “哈?那麽……你是?”


    “沒錯,*


    *,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嚐。”


    “我沒有諷刺的意思。”弦晴信連忙擺手。


    “我也沒有自嘲的意思,我是真的覺得這樣挺好的,僅對我而言。”


    “你……為何認識我?”


    “我……還是先說說你怎麽會惹上了麻煩吧。”


    不料話音剛落,門外走廊上又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還不是有打開門,厲聲喝問的聲音。弦晴信慌了,霜月夜冷眉環顧尋找可以用來**的地方,她先看到了衣櫃,又想到了床底,但最終,眼睛和內心都投向了撒滿花瓣熱氣升騰的大澡盆。


    今天晚上霜月夜有個熟客要來,所以早先囑咐下人準備好熱水和澡盆,打算陪他玩他最喜歡的鴛鴦戲水。


    果然還是這個比較有趣……機會,終究還是要自己創造。


    那麽想著,霜月夜起身一把抓過弦晴信的衣領往澡盆處拖。


    “別別別!我的槍!”弦晴信敏感地意識到了美豔大姐姐的邪惡企圖。


    “你不會收起來麽?”


    “有道理……”


    在澡盆邊猛地用力把弦晴信摁了下去,霜月夜轉身解了衣服往床上甩去,再迴頭,弦晴信已經把槍收進了戒指了,縮在盆壁上瑟瑟發抖,表現相當牆角害怕,霜月夜也不多話,默默地坐了下去。


    兩個人的


    對視中,弦晴信極其尷尬。


    忽然門扉洞開,弦晴信連忙縮進了水裏,霜月夜挑眉望向門前,隻見兩位持槍披甲男子兇神惡煞地探進頭,然後望著沐中美人齊刷刷愣住,其中一個還吞了下口水。


    “哪裏來的客官,怎麽也不通報一聲,直接進來了?”霜月夜不遮不躲,抬頭淡然問道。


    “咳咳,這位小姐,不好意思,我們正在追捕一名逃犯,他……”


    “沒看到。”


    “我們還沒說……”


    “我說了沒看到。”


    “這位小姐,我們……”


    “我雖然隻是一介**,但身價也不便宜,你們不妨去泰倫親王府上問問,驚擾我,到底是何代價。”


    “.…..抱歉,打擾了。”兩個人終於縮了,匆忙道了聲歉走了。


    但很快,耳尖的霜月夜聽到了其中一人不屑的低罵。


    “切,拽什麽,不過是一個人盡可夫的**,還真以為是公主皇後了!”


    霜月夜懶得評價。


    腳步聲遠去,弦晴信終於從水裏出來了,頭發上還留了幾片花瓣,看上去頗為滑稽。


    “多謝姐姐仗義相助,我……”


    不等他多話,霜月夜猛地雙手抓過弦晴信身後的壁板,麵無表情地俯望著他。


    “姐姐你……”


    “你準備怎麽報答我呢?”


    “我……”


    “也罷,我想要什麽,自己取好了。”


    “姐姐……”弦晴信嚇傻了。


    卻見霜月夜越壓越進,然後在她耳邊悄聲低語著問:“我美麽?”


    “.…..美。”


    “那好……”


    在一次勾魂攝魄的淺吻後,霜月夜離開發蒙的弦晴信,抬頭喊道。


    “靡蘭。”


    很快,隔間裏走出了一位乖巧侍女來:“在,主人有什麽事麽?”


    “今晚不接客了。”


    “.…..可是已經有約了啊……”


    “退了。”


    “好吧,但是為什麽啊?”


    “我要吃人……”


    “.…..好吧,主人好好享受喲。”


    說完,侍女告退了。


    “吃……吃人?”弦晴信沒搞懂情況。


    “沒錯,吃人。”霜月夜對他笑了一下。


    當然,由於靈武六陸政策所限,今天晚上什麽都沒發生,包括前麵的,全是不存在的,活在夢裏。


    ……


    第二天清晨,霜月夜送走了弦晴信。


    “我不多送了,你且走吧,以後的路,好自為之。”霜月夜止步,說。


    “多謝霜姐招待……”弦晴信迴望霜月夜,眼神有些猶豫。


    “怎麽,還沒吃夠?”


    “不……我隻是想問……你到底為什麽知道我的名字啊?”


    “我不知道,你聽錯了。”霜月夜麵不改色地說。


    “……


    那麽你認不認識一個叫秦……”


    “不認識。”


    “平朝顏呢?”


    “也不認識。”


    “好吧。”弦晴信自嘲地笑了笑,“他是我的一個朋友,已經失蹤了好久,我很想他。他說他很喜歡有姐姐氣質的人,應該會很喜歡你。如果有朝一日有幸你遇見了他,請替我轉達,希嵐的大家都很想念他。如果還活著,多少報個平安。”


    “他可能已經死了。”


    “可我不覺得他死了。”


    “……為什麽?”


    “之前不確定,可現在有點確定了。”


    “……走好。”


    “再會。”弦晴信向霜月夜鞠了一躬。


    之後,二人分道揚鑣。


    迴去的晚上,霜月夜輾轉反側,不能入眠,腦子裏想的都是弦晴信和寬闊早已模糊的故人們。她有種不妙的感覺,深淵惡魔迴來了。可她又怎麽能接受這個結果?


    她必須找一個解釋,她想的一切絕不是因為秦淵對故人的掛念,而是……而是……


    霜月夜忽然悟到了。


    以前喜歡上一些人的時候,好像也是那麽夙夜憂寐,難以入眠。


    這個解釋,似乎可以接受。


    她才沒有想到舊日交情而對一個人念念不忘,她隻是剛好喜歡了那個記憶裏認識的人。


    次日,街坊皆傳,一位少年在城西為一眾槍者圍攻捕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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