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在秦淵進入符文學院的第二年,即他穿越的第二年,二年級的第一學期,希嵐修界出征死靈院準備工作的最後階段。傍晚的風紀委員辦公室,除了秦淵之外都結伴用餐去了,隻有他一個沉迷打坐還沒走,而且天還恰到好處得陰沉了下來,他更沒有出去的興趣了。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一個不速之客敲響了辦公室的門,秦淵讓客人進來,看見的原來是一位表情略顯拘謹的法師袍女生。招唿她坐下後,秦淵詢問來意,她猶豫了一會兒,才說有風紀問題舉報,秦淵頓時來了興趣,加以詢問,不料卻問出了一個相當匪夷所思的情況。


    “我……我是奧術係的學生,我們的係主任叫淩沐,是個年輕的女老師,像個姐姐一樣,對我們很好,我們也喜歡她,她也教我很多課。隻是有一次……有一次……我上課遲了點,正好在走廊上看到她在廁所外麵洗手。然後……然後……”女生有點局促不安。


    “然後怎麽了?”秦淵追問。


    “我看到兩個男生一左一右駕著她,進了廁所……”


    秦淵懵了。


    倒不是這個事情有多難理解,亦或有多毀他的三觀,他在靈武六陸混了那麽久,早已知道素質低下的足以做出很多沒有底線的事,更何況如


    今的情況在現世也不是沒有先例,所謂魔幻現實是也。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事件的性質,到底是第二個席釧婕,還是第二個平朝顏,亦或,第二個高葉深。


    “強行的?”


    “肯定是強行的,我記得她是掙紮卻失敗了,再說淩沐老師也不會……做出有辱職責的事,我記得當時我還以為我看錯了,結果一節好端端的冰魔法基礎課變成了自習,下課以後才傳來消息說老師身體有恙。”說話的時候,女生一直緊握著胳膊,眼睛直盯著桌麵。


    秦淵歎了口氣,當初為他單獨測試,讓他獲得進入符文學院資格的女老師居然會遇上這樣的事,秦淵心中怎會不唏噓難受?但跟著他又狐疑了起來,淩沐一個靈使強者,可是獨當一麵的戰將配置,到底是哪裏的學生有膽子也有能耐製住她?


    難不成,又是***?


    “.…..多久前的事?”


    “上個學期。”


    “怎麽現在才想到過來找風紀委員會?”


    “因為最近淩沐老師特別憔悴,我覺得很有可能是……忍不下去,我實在不想看到老師受人欺負。他們都說風紀委員會長秦淵有個厲害的師門,遇到仇怨毫不避諱借用師門力量,又是個嫉惡如仇的人,所以我想,你應該可以幫老師吧?”女生期


    盼地望著秦淵。


    “.…..你知道那兩個男生的身份麽?”


    “我沒看清,而且太遠了,記憶有點模糊。”


    “好吧,接下來的交給我。”


    秦淵點了點頭。


    風紀委員會的工作其實很微妙,在上一任會長的劃水時期是如此,在秦淵的嚴打時期也是如此。一年級的下學期,好不容易有機會長留校內的秦淵重新翻出了積灰的校規,親自上陣嚴肅整治,直接諸多啼笑皆非的案件,比如一對互相傷害的情侶,女方檢舉男方作風不正,始亂終棄,當秦淵一傘一刀登場,男方毫不猶豫直接認慫,然後開始講痛陳兩人貴圈真亂的過往。


    結果秦淵和弦晴信二話不說開溜撤退,迴去還慘遭花祈書一頓數落,直接導致了審核機製突飛的猛進。


    時至今日,秦淵才真正遇到了性質嚴重程度超過他開山之作的事件。


    為了搞清楚兩人的身份,秦淵首先需要調查,而且他選擇了最直白的方法,直接詢問淩沐本人。當時秦淵直接進了她的辦公室,見還有別的老師,所以沒有說得太明白,然而淩沐也不出意外地在短暫的停滯後假裝不知道,低著頭隻顧批改作業。


    可秦淵不會善罷甘休,他一向不在意受害者麵對執法者時的抗拒情緒,畢竟世上多得是受


    了害還給洗了腦的人,他們以多種多樣的思路為加害者開脫,反過來替他們遮掩,突出一個是非不分,懦弱無知,不顧其他潛在受害者的安危和執法者的心血。秦淵人殺多了,早沒了以前的好脾氣,哪裏還有耐心開導這樣的人的閑心。可無論秦淵怎麽在她邊上私語,她都一副一切盡在掌控的閑適狀,還有心拉他討論別的。


    無奈,秦淵隻能靜坐冷對,等到其他老師都走了,淩沐依然沒有變化,隻是右腿疊上了左腿,秦淵一度無聊到趴在桌上補覺,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的卻是淩沐碧藍法師裙袍下的腿。刹那的情思波動之際,秦淵又聯想到這次前來的目的,一時極為惡心自我,眉頭都皺了。


    正在這個時候,淩沐卻收了書,說:“都晚上了,我的作業也批改完了,可是要迴公寓了,你呢?”


    “當然是跟著你走一程,免得又給哪個人拉走了。”秦淵冷笑。


    “好啊,那麽你幫我搬一下東西吧?”說著,淩沐疊了幾本老舊的皮封大書,秦淵也不多說,搬著便跟在她的身後走了。一路上,淩沐有說有笑,秦淵卻壓根笑不出來。平時淩沐對他非常高冷的,如今忽然換了個麵容,不是心裏有事又能是什麽呢?


    淩沐的住所在校外不遠,


    平時也要乘車上下班,可今天卻走了一路,等到了樓下,她轉身對秦淵笑盈盈地道:“多心的同學送了我一路,也夠累了,怎麽樣,要不要上去喝杯水?”


    對方似乎話裏有話,畢竟她的台詞完全是幽會的套路。秦淵想了想,他的行為可以控製,追問事件的機會卻不一定還能再有,便點了點頭:“正好我也再問問你,看你能不能迴心轉意。”


    淩沐笑了笑,轉身領路,在樓道裏的時候卻幽幽地道:“所以說,這個年紀,哦不,別的年紀的男生也一樣,向往的都差不多,爭來鬥去,結果到頭來都沒區別。風紀委員長何必那麽咄咄逼人呢?你們想要的不都差不多麽?”


    秦淵感覺被誤會了,但緊接著他意識到這不是誤會,明明是正大光明的意識形態衝突導致的惡意揣測,直接把他拉到了高葉深之流的境界上,心裏頓時湧起一陣憤怒,便聽他抬高聲音說道:“你猜不猜得出我真情實感還在其次,讓惡人惡行得利卻不付出代價,反而讓善人善行四處碰壁,我倒想知道,這樣的態度又是什麽想法,給後來人的又是什麽暗示。”


    “……世界就是這樣。”淩沐沉默了一會兒。


    “世界那麽宏大的命題,不是兩個字可以概括的。”秦淵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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