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如星紗似煙,胭脂伴熏香,又一個躁動後的寂靜夜晚,俯視雀羅南晉國白羽州全城的孔雀樓之巔,權傾滿城的孔雀樓主臥殿,春色旖旎。雲雕鳳飾的寬大玉床上,錦繡淩亂,升於溫玉的綿綿暖香沁人心脾,嬌豔欲滴的美人兒抱著錦緞側蜷身子甜甜地睡去,紅潮未退的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青絲鬢角在汗水的黏連下微微彎曲,絲滑的綢緞遮擋之外的皎潔**白皙細膩,透著一絲迷離的粉色。


    靜靜地望了一眼美人兒的睡顏,孔雀樓主出了口氣,轉過頭望向樓外的夜空,燭光映照著樓主堅實板結的胸膛,風幹的汗水散發出濃厚的雄性氣息。


    上一次酣暢淋漓的大戰在什麽時候呢?樓主不記得了。作為一地豪傑,一線精英,他對女人的觀念肯定不會像他瞧不起甚至蔑視的泥腿子一樣膚淺,他十分重視和他上床的女人的質量,比起好看的皮囊,他更在意有趣的靈魂,而這次的獵物,無疑很對他的胃口。至於修界同仁聲稱的“故作高雅隻因低俗的玩膩了”的判斷,樓主是根本不放在心上的。


    孔雀樓主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子堪稱天生尤物,至少之前從未有單獨的女子讓他如此疲憊,哪怕樓主對不是完璧的女子一向厭惡,遇上她的風韻媚骨之後


    ,亦是招架不住,隻能說,有便宜不吃,不是樓主的作風。


    細細想來,每次青樓出了新的花魁,白羽州眾豪爭相鬥富都是必不可少的,但隻有這次,讓他印象深刻得很。


    再度輕歎一聲,樓主轉身重又望向女子的睡顏。


    然後他看見了一雙血光燒灼的魔眼圓睜,詭異咧開的唇間,層疊尖銳的獠牙開合,陰笑寒意滲骨。


    孔雀樓外的滾滾風聲,隱去了一切。


    清晨,一個重大消息震撼了白羽州全城,孔雀樓主死了,而且變成了幹屍。聯想到昨天的青樓群豪鬥富,人們不禁好奇了起來,樓主帶迴家的花魁在哪裏,她會不會是兇手?她是吸血鬼麽?


    隻是信息有限,百姓不明所以。隻能胡亂猜測,至少一天的話題與談資有了。


    同一時間,秦淵從墓地旁的陰森鍾樓下走出,這是白羽州的滴血塵金地下據點,又一個刺殺單子完成了。要說孔雀樓主其人,本身的修為也不是很高,靈師而已,隻是他幕後的主子實力強勁,才有了孔雀樓的富貴,隻可惜這次的刺殺,他的幕後人幫不了他。


    在西原和蘇恭告別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黎明要塞一戰,死靈院的慘烈傷亡讓秦淵基本上解除了懷疑,沒能救迴泰貝莎,也幾乎成了他的心病。黎明要塞一戰之後,


    秦淵做了好幾次噩夢,每一次,他都竭盡全力拯救,卻還是眼睜睜地看著泰貝莎隕落天城,然後從噩夢中驚醒。


    他很想追殺影鐮侍者,但他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線索,這個惡魔的仆從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再無蹤跡。秦淵隻好無頭蒼蠅一般徒勞地打聽,同時搞些事情。


    走出寂靜無人卻墓地連片的公墓區,秦淵終於迴到了熱鬧的集市,行人攤鋪自不必說,秦淵還看見一個小戲台,這個戲台演出的節目可不一般,但見一位眯眯眼的褐杉白發老人兩手各套一個小布偶,一黑一紫,一男一女,翩翩舞動,口中有條不紊地吐露著字正腔圓的古語念白,別有一番古樸風味。


    “……話說清源始祖斬滅十魔創世,稍息之際,卻感孤單,遂以開辟鴻蒙的一朵初火,點化為青陽上聖,從此以姐弟相稱,相伴相隨,掌管三界秩序,共創天下萬物,繁衍萬族……”


    “好奇怪的故事呀。”住聽了一會兒的秦淵不禁自語,“這個事上還有造物主會先創個姐姐給自己的麽?”


    一位耳朵靈敏的書生小哥聽到,微笑著轉頭解釋:“小兄弟有所不知,這出戲折出自南疆九黎族裔的一個部落的傳說,所以會比較奇特。”


    “有趣有趣,先有弟再有姐,先有魔再有世,


    還真的別具一格,想必此部落的少年少女們,也都思路清奇吧。”秦淵說。


    與此同時,千裏之外,符文學院的期末考試正在緊張地進行。


    典雅的艾斯卡姆風格教室內,學生們都在黃符紙上奮筆疾書,監考老師捧著巨大的黑封點名冊,緩步地行走在走道間。


    “這個叫秦淵的怎麽迴事?到現在每場考試都缺席了?”核對著名單,監考老師皺著眉說。


    等一下……秦淵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啊……莫不是逼走了席釧婕的那個家夥?


    忽然,老師的心中燃起了一股怒火。


    教室裏響起了一陣輕聲哄笑。


    “老師。”赤羽秀織輕輕舉起手來,平靜地說道,“秦淵同學受學生會指派,出去執行任務了。”


    “是麽?我沒接到通知啊,況且他才一年級……”老師微微皺眉。


    不過話說迴來,既然沒有通知,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


    毫不猶豫,老師在點名冊上秦淵一列後加了兩個大字——“缺考”。


    ……


    夜晚的白羽州,燈紅酒綠,波光粼粼的琴河上畫舫悠悠蕩蕩,歌聲渺渺不絕,兩岸連綿的楓樹迎著涼爽的晚風搖曳,黑衣的少年叼著燒餅漫步在河堤上,忽然產生了一絲寂寥的意味來。


    再好的風景,若止一人獨享,難免惆悵。


    要說秦淵以


    前有個很大的毛病,那就是眼神不好,一個人想著心事散步的時候,總是容易把身邊的行人看成熟悉的人,要麽是喜歡卻不可得的女孩,要麽是久未聯係的兄弟。比如剛才,有一位穿著打扮頗為夜店風的女子走過,她踩著鑲鑽黑高跟,身穿一襲幽藍旗袍,紮了一個柔順黑亮的高馬尾,步伐淩厲地走過,無論身姿之風韻,還是眉目之姣好,在樹影籠罩下,都讓秦淵產生了“這個人是不是唐落穎?”的疑問。隻是有很多先例在前,秦淵也沒上去詢問。


    等等……


    秦淵的腳步忽然停住了,他怔怔地瞪著眼睛望著前方繁華的街道,眉頭卻在不斷收緊。


    有沒有一種可能,剛才他……沒有認錯?


    愣什麽呢!走你!心下一個決定,秦淵連忙轉身,可人已無蹤影,正好今天無聊,他也不猶豫,直接快步走過去,一個店鋪一個店鋪地找。


    翻到第三個酒吧,秦淵終於看到了那個想了很久的身影,一個僻靜處的沙發上,唐落穎趴在桌子上,一杯一杯旁若無人地慣著酒,旁邊緊挨著坐了一位白人男子,一手環在她腰後,一手正從擺在桌上的布盒裏抽雪茄。


    秦淵皺著眉走到了桌邊,對男子說道:“你是誰?”


    “你又是誰?”白人男子抬起頭,打量著秦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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