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我……”出口前,中年人嚇得渾身哆嗦,結結巴巴地一句話都說不出。餐桌邊,赤羽秀織再度在秦淵耳邊細語:“此人姓段,普率集團董事長,做房地產生意的,希嵐到處都有他們家的產業。”


    聽完,秦淵反湊到了赤羽秀織肩側,嗅著她的發香悄聲笑說:“可惜還是要給修者敲詐啊。”


    所謂國家是統治階級進行階級統治的工具,封建主義國家地主唿風喚雨,占盡先機,資本主義國家資本家****,****,無奈靈武六陸壓根不存在以團體壓倒個體的組織力量,所以依靠對社會資源的使用權提升競爭優勢的地主與資本家根不到食物鏈上層。隻有徹徹底底的叢林法則踐行者,擁有絕對武力的修界強者,才是社會的上層。


    看到中年人窘迫的模樣,秦淵卻也生不出憐憫之心,反而有種報複的快意,畢竟現世資本家為了鎮壓群眾的反抗情緒,利用話語權營造的社會氛圍同樣是“我橫得合理合法偉光正,你要是不打心底裏跪舔我,你就是道德敗類”。此時情景,隻是角色互換,把自己對別人做的事換別人做到自己頭上而已。但話說迴來,段總不曾體會過資本主義


    社會資本家們的風光,這樣的角色互換,又套得到他身上麽?


    在短暫的思辨後,秦淵表示,作為無產階級的他還是別在資本大佬麵前僭越了。


    見中年人“我”了好久,玄武侯的眼神裏泛起了一絲不悅,境界低的人,他壓根不想浪費時間對話,隨即,一股濃厚靈力匯入掌中。不想蓋爾猛地暴起,一巴掌甩在了段總臉上,連聲怒罵:“我我我我我個頭啊!你會說話嗎!玄武侯問你話呢!”


    段總給打得鼻血都留了出來,好在緩過了神,瞬間恢複了商人的好口才:“我的兒子昨天晚上在街上開車開得好好的,結果給您掀翻了,我在監控裏看到,但不知道是您,所以一直在找……”


    “哈哈哈哈哈!原來是這迴事啊!”玄武侯仰著頭豪邁大笑,“我當是什麽事呢,當時我在路上喝牛奶——不要取笑,修者也是有小愛好的,結果竟然有一個不明生物大半夜飆車,直衝我撞了過來,我隨手擋了一下,沒想到居然死人了。哎,你兒子運氣真差。”


    “就是就是!都是你兒子不好,大半夜飆什麽車啊,又擾民又危險,我早說你該管教管教他了,你還不聽!如今好了吧,居然果然出事了,他


    死了事小,驚嚇了玄武侯事大啊!”不遠處的餐桌邊,一位看上去像是政府官員的男人對段總歎息著說。


    “去!我哪裏那麽容易被嚇!”玄武侯說。


    緊接著,蓋爾也加入了事後教做人大軍,對段總說:“哎,你真是出息了,你兒子自己作死,怎麽能怪罪到玄武侯頭上呢?你的心態不對啊!不能仇強啊!”


    “慚愧,我隻是一介靈侯,算不上強。”玄武侯說此刻的段總滿心悲涼,明明痛失愛子的是自己,下死手的是別人,他卻橫遭旁觀者冷言指責,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他好歹也是個體麵人,又怎麽受得了這樣的折辱,哀慟之下,他忍不住發了句牢騷:“可是……可是玄武侯可以躲開,沒必要讓吾兒飛出去啊。”


    聞言,玄武侯又現不悅之色,蓋爾則先他一步,怒氣衝衝地又給了段總一巴掌:“大膽!玄武侯想怎麽避禍是玄武侯的自由,關你什麽事!你有什麽資格多話!”


    “說得好啊!”緊接著,會場外又傳來了一聲爽朗的女子言語,聽上去還很年輕,秦淵立刻張大眼睛,竟見了一位身裹血紅鎧甲的桀驁女子,此女背插長戟,英武非凡,更隱隱有一股殺戾之氣,偏又膚白


    貌美,高挑動人,麵妝妖冶,一顰一笑盡顯邪魅,和李緋紗相比,儼然一魔一正,一個惡人穀,一個浩氣盟。


    走入場中,少女繼續笑說:“先前我調查了一下師父失手誤殺的公子哥,不想居然還挖出了一樁舊案,昔日在煌洲金陵,您的兒子飆車撞死了一位還在官塾念書的女學生,入獄之後買通官府,抓了個倒黴鬼擋刀,金蟬脫殼到希嵐逍遙了。如今他死了,也算是報應了,明明是師父在不經意之間為民除害,伸張正義了啊!”


    “是啊!你家的混世魔王早該死了!如今他終於吃到惡果了,你要向玄武侯感謝才是啊!”不遠處的餐桌旁,又有人出言,誠心勸誡。


    很快,到處都傳出了叫好之聲。


    一盤嘈雜之間,內心酸痛到發悶的段總意識模糊了,他從來沒有想到會場裏的老朋友們會如此讓他感到陌生,他的眼前,如有迷茫白光。


    “唉唉唉!都正常點!說什麽呢!歸根結底,是我失手殺了人。”擺手嘟噥著,玄武侯轉身望向段總,“不過話說迴來,既然您兒子有如此前科,他確實早應以命償命,如今死在我手裏,也是活該。但至親死去,悲痛是人之常情,我也不想多說難聽


    話,現在你大概心裏不好受,還是早些迴去休息吧。”


    恍惚了一會兒,段總喃喃地說了聲“謝謝”,然後轉身走開了。之後,玄武侯再次招唿大家坐下,安享宴席,至於場外人的悲傷憤怒,確實也無須再提了。


    旁觀全程的秦淵苦澀地笑了一下,事到如今,他還真有點同情段總了,即使他和兒子都有錯誤,但遭遇的言論卻也太過偏頗過分。隻是換個世界,他兒子撞死了人大可滿世界逍遙,還真沒人能奈何得了這個混世魔王,比現在又能好多少呢?對他兒子罪有應得的結局,秦淵不做過多評論,但段總本身教育不當的罪責,卻也不至此,沒必要忍受如此大的悲傷。


    至於玄武侯的行為……快心可也,合理未也。裁決段公子的應該是他的行為的受害者,玄武侯本人是沒有用別人的仇恨為殺人之行開脫的依據的,假如玄武侯一開始便是為了替天行道追殺段公子,事情倒另當別論了。


    不過,秦淵對玄武侯觀感還不錯,畢竟他很有性格,到最後,也向段總表現了少有的慈悲,讓他獨自安靜,遠離風刀霜劍之地。


    正思考間,秦淵忽又聽到了玄武侯的一聲大笑:“哎呦,雨炎子,好久不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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