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看看蕭穆春,“這孩子,剛才還說不去的。”


    蕭穆春笑笑,“可能那人認識的朋友裏除了柚柚,沒有人這麽好心吧。”他站起身,“我去看看。”


    “好,她一個人出去我也不放心,辛苦你了小蕭。”外婆帶著歉意,“害的你飯也沒吃好。”


    “我吃飽了,我走了外婆。”蕭穆春在鞋櫃前磨蹭了一陣才出門。


    向柚柚出了門不停的迴頭看,沒見蕭穆春跟出來,雖然奇怪但是也踏實了,急匆匆的出了院子去小區門口打車。


    到了派出所裏,就看到齊景豐坐在地上,手搭在旁邊的椅子上,頭枕在手臂上,似乎睡著了。


    “你就是向柚柚?趕快把錢給了,把人領走。”


    麵對民警麵無表情的通知,向柚柚皺了眉頭,她電話裏難道不是講清楚了,她沒有義務也沒有這份善心幫他,看了看屋子裏,還有一位穿著工作服的人,可能就是那個等著收錢的酒吧工作人員。


    “警察同誌,我說了我跟這人不熟,我管不了他的事。”


    “管不了,管不了你來幹嘛?”


    向柚柚急了,“我電話裏說的很清楚了,是你們非讓我來,剛才那通電話是你打的嗎?”


    “不是,”民警搖頭,“剛交接班。”


    “你們交接班也要把事情交代清楚吧,既然你們偏讓我跑一趟,我現在來了,還是一樣的意思,我不會管他,更不會給他付什麽錢。”向柚柚惱怒的說。


    可能她說話過於強勢,也或許實在是沒有人來領這個醉鬼,民警終於擠出了一絲笑容,“他爛醉如泥,問什麽說不清楚,反反複複說出來的隻有你的手機號碼,我們不找你找誰?”


    “你們不是警察嗎,他不說,你們可以查啊,查他的家屬,他的朋友……”


    “哪有你說的那麽容易,再說了他就是喝醉酒沒錢付賬,還不至於動用這些。”民警解釋道。


    “不至於?”向柚柚氣唿唿的,“既然你們覺得這是小事,那你們派出所就留著他算了,反正醉酒而已,明天清醒了讓他該還錢還錢,該迴家迴家。”


    “從來了就折騰,我們這屋子都快被他掀了,這才睡了,待會兒醒了不定怎麽折騰呢,”民警歎口氣,“你不願意領人,那你跟他總該有共同的朋友吧,你提供幾個,我們讓其他人來領。”


    這倒是個辦法,但是向柚柚不願意,把誰說出來?喬傾嗎?到時候那瘋女人再誤會她老公是跟自己喝的酒,向柚柚覺得真那樣的話,她全身是嘴也說不清了,她可不想跟喬傾再有什麽衝突,不是怕她,是煩不過。


    至於其他人,兩人共同認識的隻有幾個同學,離這兒也不近,先不說人家願不願意來,向柚柚也不想他們知道她和齊景豐還有聯絡,而且平時聯絡就少,有事兒了把人家牽扯出來,她也做不出這事。


    而齊景豐自己的朋友,向柚柚不認識,他從來沒帶自己去和朋友認識,所以他到底有沒有朋友,有些什麽朋友,她都不知道。


    向柚柚搖頭,“警察同誌,不是我不幫忙,我不認識他的朋友,我跟他真不熟。”


    “不熟那他怎麽就記得住你的電話號碼?”


    “我不知道,等他醒了你問他好了。”向柚柚一副無謂的樣子。


    反正她又沒犯法,就不信能因為不領一個醉鬼走,就把她抓起來。


    民警也無語,默了一會兒道,“那你就在這兒等著,看他醒了認不認識你。”


    “認識怎麽了,認識我就該負責他啊?”向柚柚真的有點氣不過,她也沒說不認識啊,隻是說不熟,不熟和不認識完全是兩個概念啊。


    “認識就把他領走。”


    “憑什麽?”


    “要嗎就提供出能領他的人來。”


    “提供不出來。”


    “那你就在這兒待著,他認識你,或許會聽你的話,我們可以等他酒醒,讓他自己迴家,自己付錢,但是在他沒清醒的時候,你讓他別糟蹋我們這屋子,電話都差點給我摔爛了。”


    其他同事都出警了,值班室就他一個,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的人力氣特別大,剛才齊景豐鬧騰的兇,把他累夠嗆。


    向柚柚有點急了,“你是警察你都管不了他,我能管的了嗎,他要打人怎麽辦?”


    民警看看她,突然樂了,“你這麽好看,他應該下不了手。”


    應該……


    這是什麽假設。


    “我家人還等我吃飯呢,我怎麽可能留在這兒等他。”她突然跑出來已經很反常了,再很久不迴去,迴去還不得解釋大半天,不對,準確的講是說謊大半天。


    “要麽領走,要麽在這兒陪著。”民警毫無商量,其實他也無奈。


    向柚柚也一陣氣血翻湧,什麽事兒這叫。


    “我把他領走。”一個清朗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向柚柚身體一僵,迴過頭看見蕭穆春站在門口,她心裏不可抑的歎了一聲。


    “你認識他?”民警問道。


    蕭穆春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齊景豐,然後他看著向柚柚,答非所問道,“我認識她。”


    民警痛快的把紙筆一擺,“不管你是認識他,還是認識她,能領人的話過來簽個字。”


    “還有他欠我們酒吧的錢。”那個工作人員急忙開口。


    蕭穆春長腿一邁,走到桌前簽了字,然後拿出錢包把賬給那工作人員結了,最後走到齊景豐跟前,眯眼打量了他好久,才伸出手把他拽起來,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架著他往外走。


    向柚柚想過來搭把手,手還沒碰到齊景豐衣服,就被蕭穆春一個眼神懾的又給縮迴去了。


    “上車。”把齊景豐塞進後座,蕭穆春對站在一旁的向柚柚道。


    車子行駛的速度極快。


    “你要把他送哪兒去?”向柚柚開口。


    “當然是送迴喬家。”


    “不,不好吧。”


    蕭穆春眼睛一眯,“聽你的意思,是打算把他帶迴家?”


    向柚柚能感覺他在生氣,可他偏偏麵上不顯。


    沉吟了片刻,向柚柚吞吞吐吐的解釋,“我沒想把他帶迴家,我沒想管他,是派出所的人非要我過來的。”


    蕭穆春沉默不語,夜晚車裏暗暗的,向柚柚瞄了他好幾眼也沒看出他是個什麽情緒。


    “柚柚,柚柚……”車後座突然傳來微弱的聲音,“我對不起你,柚柚,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


    向柚柚皺眉,這該死的齊景豐說什麽夢話。


    車子突然猛力加速,後座上的人哎呦一聲滾下了座位。


    “你幹嘛,他不過是在說夢話。”向柚柚不滿的看向蕭穆春。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蕭穆春語氣淡淡的,可是向柚柚卻從中聽出了濃濃的火氣。


    他靠邊停了車,下車時順手拿了瓶礦泉水,打開後車門把齊景豐給拽了出來,仍在馬路邊上。


    下一秒,手裏的瓶蓋一扔,一瓶水兜頭澆下。


    齊景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抹了下臉上的水,揚起頭看天,“下雨了?”入眼處卻看到一個男人,此刻正居高臨下的睥睨著自己。


    他怔了幾秒,“你誰啊?”


    蕭穆春蹲下身子,伸手粗暴的揪住齊景豐的衣領,“不知道我是誰?我現在就告訴你。”


    向柚柚跟著下車,看他這樣,試圖過來拉他,蕭穆春伸出一隻手臂攔住了她。


    他盯著齊景豐的臉,一字一句清晰無比,“你聽清楚了,我才是向柚柚的男人,給你機會?給你什麽機會?挨打的機會?”


    “蕭穆春,你幹什麽?”向柚柚拖著他的手臂,“你不能打他。”


    蕭穆春迴眸,輕飄飄開口,“為什麽不能?”


    “人是你帶走的,你都簽字了,如果他有傷,肯定能找到你的。”向柚柚急道。


    “你以為我怕?”


    向柚柚皺眉,“他萬一報警,警察把你抓走怎麽辦?”


    “報警?他不敢!”蕭穆春語氣中莫名有了一絲陰狠。


    “你別動他,我不想跟喬家有什麽牽扯。”向柚柚死死抓著蕭穆春,阻止他。


    冷冷的盯了齊景豐一會兒,說真的,蕭穆春此刻特別想把這小子揍個半死,可是向柚柚不許,拽他的力量很大,表明著她的不容置疑。


    猶豫了一下,蕭穆春終究選擇聽向柚柚的。


    他在鬆開緊拽齊景豐衣領的那隻手的同時,順勢狠勁往後一搡,咚的一聲,齊景豐的腦袋撞在地上……


    “喂……”向柚柚使勁捶他,“你別把他摔壞了。”


    蕭穆春扭頭看她,神情冷凝,“心疼他?”


    “蕭穆春,你是不是有病啊。”向柚柚覺得崩潰極了。


    “我發現你隻有生氣的時候才叫我的名字?”他皺眉,“為了他,一會兒功夫叫了我兩次?到底是不是心疼?怕我揍他?”


    向柚柚忽然之間就明白了蕭穆春如此糾結她態度的原因,原來他一直在吃醋,所以才一再確認她的想法。


    她又莫名覺得好笑,到底是怎麽樣的心態,才會覺得她是心疼齊景豐啊。


    向柚柚有些挑釁的開口,“我就是怕你揍他。”


    瞬間,蕭穆春的唇角抿成一條直線,幾乎是同一時間,他攥住向柚柚的手腕,幾步把她帶到車邊,打開車門把她推進副駕駛的座位上,他也欺身進來。


    “別挑戰我的忍耐力。”他低沉了聲,眸子閃著銳利的光,“好馬不吃迴頭草,你想吃,就別怪我把草給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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