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安然落地,阿寶還是忍不住被來者驚人的修為嚇出了一身冷汗,暗忖自己若沒有習得清風柳絮身法,哪怕增加了二十年功力,今次被這股巨大的力量一卷也必定要被重摔與地,難逃受傷之災。


    “咦!”洞玄眼角餘光有些驚訝地掃過阿寶,他那一揮雖是隨意,但以他煉氣後期的修為運轉真元揮出,至少也相當於普通習武之人一甲子的功力,本以為必能重傷阿寶,沒想到對方竟是安然無恙。


    不過洞玄也僅僅隻是驚訝而已,在他看來阿寶就算身法再奇妙,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也隻有挨打認輸的份。


    “閣下何人,深夜來我山莊有何貴幹?”古春秋上前一步,沉聲問道,心中大大震驚與洞玄深不可測的實力。


    洞玄幽深的雙眸閃過一絲陰冷,一臉平靜地看著古春秋,問道:“你就是古春秋?”


    “正是老夫。”雖震驚與洞玄可怖的實力,但古春秋不願墜了張明宇的臉麵,傲然迴道。


    “嗯,確有幾分值得驕傲的本事,董國權這次吃虧也不算丟人。”洞玄點了點頭,冷聲道。


    古春秋這才知道眼前這位男子原來就是藏在董國權身後的高人,臉色不禁陰沉了下來。


    洞玄似乎壓根沒看到古春秋陰沉的臉色,目光肆無忌憚地掃過張明宇等人,當目光掃過古秋月時,兩眼不禁微微一亮,暗唿一聲,好嬌媚的女子,心中忍不住動了一絲邪念。至於張明宇,洞玄最多隻能隱隱看出他的修為在築基期,卻根本看不出張明宇乃是修煉了泥丸宮的不世奇人,故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


    古秋月剛剛迴過神來,心頭既窩火又驚恐。一腔火氣正沒處發泄,突然見到洞玄用色迷迷的眼神打量自己,心頭不禁大怒。


    古秋月剛才並沒見到洞玄揮手間打得阿寶飛落十米開外,不知洞玄厲害,隻知這家夥應該是替董國權來找迴場子的,立刻秀目圓瞪,嬌聲怒道:“爺爺,我來收拾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說著身影一掠,就要飛躥上前給洞玄好看。


    古春秋微微一驚,手一探,一股柔和的力量迸體而出,把古秋月給擋了迴去。


    “嘖嘖,沒想到你還有這麽一位動人的孫女。本來今曰本真人來,是要廢了你,如今隻要你孫女乖乖地陪上本真人幾宿,本真人看在你修行不易的份上,便饒了你這一遭。”洞玄悠悠然說道,目光卻依舊色迷迷地盯著古秋月看。


    古春秋見洞玄自稱真人,心頭微微一顫,知道遇到了傳說中的修真者,悄然暗扣北鬥劍丸在手,眼角餘光卻瞥向張明宇。


    張明宇依舊一臉平靜,仿若根本不知洞玄的出現。


    古春秋人老成精,隨即明白今晚之事自己做主便可,由此推知,來者修為雖是深不可測,卻根本入不了張明宇的法眼。古春秋心中不禁大定,同時也有絲見獵心喜的興奮。


    洞玄不知古春秋也是修真者,為了能震懾住他,也為了能讓古秋月乖乖跟他走,把手在腰間一摸,摸出了一把金光短劍。


    洞玄嘿嘿一笑,抬手一揚,那金光短劍立刻化為一道金虹衝向夜空。


    洞玄有意賣弄,那金虹在夜空中如金蛇舞動,還隱隱發出聲聲如龍吟虎嘯般的劍嘯之音,忽然短劍如同流星劃落九霄雲天,咻地朝湖邊一棵高大的水杉木俯衝而下。


    轟然一聲巨響,水杉木被那一劍從頂到底劈為兩半。


    古秋月等人何曾見過這等驚天動地的禦劍之術,不禁嚇得臉色慘白,兩腿發顫,看洞玄的眼神充滿了對未知事物的驚恐。


    洞玄自幼便深居觀中修行,空有一身本事卻根本沒有機會施展,前幾年入世修行,方才知道俗世間物欲橫流,燈紅酒綠,自己有這一身本事在世間遊走,實在是說不出的逍遙愜意。若不是師門有令,不得行驚世駭俗之事,再加上也怕引起同道中人注意,以洞玄的心姓早便在世間作亂了。


    今曰因古秋月之故,又兼春秋山莊位置偏僻,深夜並無什麽人,洞玄一時興起賣弄本事,一劍劈下,看到美人兒嚇得瑟瑟發抖,心中是說不出的得意,一頭烏黑長發無風飛揚,真有種天下舍我其誰的豪邁氣勢。


    得意中的洞玄卻沒發現,古春秋神色依舊平靜,甚至雙目中還隱隱跳躍著一絲見獵心喜的興奮。


    “美人兒,現在知道本真人厲害了吧。乖乖跟本真人走,本真人不僅可饒你爺爺一命,還傳你仙家妙法,包你今生享用不盡。”洞玄雙眸微微亮起一絲蠱惑的幽光,用充滿誘惑的聲音溫和地說道。


    古秋月聞言嬌軀微微顫抖,看著那道短劍所化的金光在洞玄手中不停伸縮,心中說不出的害怕和矛盾。她害怕自己一開口拒絕,等待爺爺的就是剛才那驚鴻一劍,可要她跟眼前這位明顯不是什麽好人的家夥上床,心中又實在不願意。


    古秋月正害怕矛盾之中,耳邊響起了爺爺古春秋熟悉的威嚴渾厚聲音。


    “你這等敗類,也配說仙家妙法,看打!”


    古秋月還未抬眼向她爺爺看去,就見到一道金光激射向洞玄。


    “飛劍!”洞玄驚唿出聲,身子如同見了鬼一般嚇得急速往後飛掠,手掌中的飛劍也早已飛升而起,化虹迎向北鬥飛劍。


    兩把飛劍化虹相鬥,遠遠看去隻見兩道金色光華在湖麵忽上忽下,忽相撞在一起,忽又分了開來。兩道金色光華每每相撞,空中便傳來清脆的金鐵交鳴聲,又有點點星光四濺,煞是好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湖麵上空正在燃放煙花。


    唯有身處其中的人,方才知道,此時古春秋正和洞玄進行生死廝殺。


    洞玄越戰越是心驚,他本以為古春秋就算是同道中人,但修為不過隻是煉氣初期,就算有符器在手,以他煉氣後期境界,要拿下古春秋也不是什麽難事。卻沒想到,古春秋修為雖不如他,但那飛劍卻是厲害無比。不僅靈動異常,而且每一擊都有萬鈞之力,饒是洞玄功力深厚,卻也大感吃力,一時間空有一身比古春秋深厚的功力,竟奈何不了他。


    古春秋初次與修真者交手,又見洞玄修為勝過他許多,信心本有些不足。隻是一陣交手下來,這才發現張明宇傳給他的赤焰耀天訣實乃一等一的仙家功法,修為雖低卻能比洞玄更流暢地施展真元法力,那北鬥劍丸更是件厲害的符器,引北鬥七星之力附加在飛劍之上,每每施展開來,威力巨大無比,那洞玄一時半刻絕奈何不了他。


    古春秋信心不禁大增,除了一開始有些手忙腳亂,應接不暇,竟是越戰越勇,那北鬥劍也越使越是順手,竟以煉氣初期的境界跟煉氣後期的洞玄鬥得旗鼓相當。


    若換成平時,洞玄見古春秋是同道中人,自是不會為了董國權之故與古春秋廝殺搏鬥。但奈何之前他出口強要古秋月陪睡,盡顯銀賊本姓,生怕此戰之後,古春秋將此事傳到師門耳中,被師門發現他修煉邪門功法黃赤心經,被師門問罪受罰。無奈隻能咬了牙與古春秋對殺到底,要殺他滅口。


    兩人好生廝殺了一番,兩道金光在湖麵上空如金蛇亂舞,攪得空氣激蕩,帶起陣陣颶風,颶風席卷湖麵,掀起道道丈餘高的風浪。


    一個功力深厚,經驗老到,一個有上等仙家功法和法寶傍身,一時半刻,兩人誰也奈何不了誰。


    不過古春秋終究才剛剛晉級煉氣境界,功力遠遜洞玄,時間一長便開始顯露出敗跡,額頭滲出點點汗滴,一張老臉盡顯疲態,反觀洞玄卻依舊灑脫飄逸,舉手投足之間仍有氣吞山河的氣勢。


    對手難尋,張明宇有心培養古春秋,雖見他已顯敗跡,卻依舊冷眼旁觀,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


    兩把飛劍所化的金色光華繼續在空中廝殺,但北鬥劍光逐漸黯淡,再不複之前的璀璨。洞玄見古春秋終於力疲,精神大振,放肆地仰天狂笑,金光隨著狂笑聲越發璀璨耀眼,拖著長長的尾芒,把北鬥劍光壓得根本沒有反擊之力。


    鏘一聲巨響,洞玄所控的飛劍猛地擊中北鬥飛劍,北鬥飛劍受此重擊,光芒頓失,搖搖欲墜,仿若喝醉了酒的醉漢一般,再也沒有之前的靈動。


    洞玄見狀,以為穩cao勝券,把飛劍懸浮在湖麵,吞吐著猙獰的劍芒,雙目陰冷地掃過古春秋等人,陰惻惻道:“今晚你們都難逃死劫!”


    說著手捏劍訣,正想痛下殺招時,耳邊卻響起了一把冷冰冰的聲音。


    “我看今晚難逃死劫的是你!”


    洞玄雙眉微微一楊,兩道銳利陰冷的目光如劍般朝張明宇射去,臉上浮起不屑的冷笑,道:“就憑你嗎?”


    張明宇沒有迴答洞玄,而是不慌不忙地把手一招,那本已經搖搖欲墜的北鬥飛劍立馬如虹般劃落到他的手掌心,伸縮著金色劍芒。


    洞玄見狀,心中微微一驚,急忙定睛看張明宇,卻發現對方依舊隻是築基期。不過這時,他卻不敢再存絲毫小視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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