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用手指絞著沾血的手帕,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原來你長得這麽好看……”


    明嶽氣的差點又吐出一口血來,搞了半天自己拚死拚活宰了噬骨,救下了這麽個小可憐一樣的單純少女?


    當然,明嶽不照鏡子,不知道自己新的外貌對各種女性還是很有殺傷力的,尤其是那俊秀的書生氣,有著很不錯的親和力。這個少女見多了雄赳赳的武者,對這種俊秀的書生可以說毫無免疫力。


    不過明嶽可不好吃嫩草這一口,這丫頭長得雖然絕美,但稚氣未脫、身材未展,完全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明嶽二話不說,起來就準備離開。


    才走一步,明嶽就被那少女拉住,他疑惑的迴過頭來,隻見那少女眼淚汪汪宛如一條迷路的可愛小狗:“師兄,你要去哪裏?”


    吃軟不吃硬的明嶽大感頭痛:“我還要去滄州城,你跟著我做什麽?”


    少女弱弱的看了明嶽一眼:“我們是同門嘛,應該互相幫助。反正我也去滄州城,你就帶我一起去吧?”


    “同門?!”明嶽詫異的看看這丫頭,心想她不會是認得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吧?


    “是啊,揚天門的同門啊。雖然我沒見過你,但是你境界這麽高,一定是爹爹的得意弟子呀,你放心吧,我跟我姐姐不一樣,我不會欺負你的。”


    明嶽瞪著冰兒很無語,這個單純的丫頭把噬骨的一句話信以為真了!當然了,憑著那一手爐火純青的‘風刃舞’確實可以把他判定為揚天門的弟子,但問題是門主楊鼎天也才玄空境高階,怎麽可能教的出這麽強的弟子?


    冰兒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的滿臉紅暈,她想鬆開


    拉著明嶽的手又有點舍不得,隻好委屈的說:“你別這樣看著我,我真的跟我姐姐不一樣的。雖然她,唉……”


    明嶽看著她的耳根子都透出紅暈了,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姐姐是怎麽樣的?”


    冰兒臉色更紅:“我~我姐姐對女德不是很重視,既跟杜遠師兄有糾葛,又偷偷給滄州的許公子寫信,嗯,偶爾也會陪劉師叔出去散散步,但她其實心地還是不錯的,隻是太愛玩了一些。”


    “好厲害,居然一賤三雕啊。”明嶽冷笑道,“小妞,我不管你是不是跟你姐姐一樣腳踩三條船,我還要去滄州城找我失散的妻子,你要樂意跟著來也行。”


    聽到明嶽毫不客氣的話,尤其是聽說明嶽已經有妻子了,她小嘴一扁,眼淚就滴滴答答就下來了。這丫頭武道修為等於零,對男人心理的捕捉卻絕對是玄空境以上的。她知道明嶽吃軟不吃硬,便眼淚汪汪的拉著明嶽衣服不放:“師兄,就算你覺得我是累贅,也可以帶我去滄州城的嘛,我們是同門啊,你是我爹爹的第幾個徒弟?”


    “我才不是你爹的徒弟!”明嶽袍袖一拂甩開她的手,惡聲惡氣的吼道:“我都說了我有妻子了,你還跟著我去滄州城幹什麽?非要跟來是吧?好!那妳以後就當給我們夫妻倆端洗腳水的小妾,你願意的話你就來吧!”


    吼完了明嶽轉身就走,冷不丁背後淒淒婉婉的聲音說道:“喂,別走啊,我答應你的……你~你是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明嶽止步迴頭,他微微皺眉,見冰兒臉上沒有什麽委屈的神情,隱隱感覺到自己是不是千年未曾在


    這個世界,這裏的民風民俗已經有所變化了?


    “師兄,你先換上幹淨的衣服吧?”冰兒從包袱裏取出一套幹淨的月白色書生服:“你這樣穿著血衣是進不了滄州城的,弄不好城門口的守衛還會捉拿你呢。”


    明嶽對冰兒的稱唿皺了皺眉,他一邊任由冰兒幫著自己換衣,一邊略微詢問,才知道在武者為準的這個世界裏,女人的地位低下,也就比奴仆略高,冰兒現在還沒有姓,等出嫁了才能跟著丈夫的姓氏,而且除了正妻,其他的侍妾和使女都是可以買賣的。像明嶽這樣急急忙忙要去尋找自己失蹤妻子的,簡直是不可思議——妻子走失了,再娶一個就是了,誰會去費勁尋找?


    “師兄,等明年我十八歲了再行禮吧?”冰兒紅著臉道:“但您還是得娶我呀,你是武道高手,說話可不能食言哦。”


    明嶽無奈的點點頭,牽著她的手將一股風元力渡過去,冰兒的身形立刻輕快了很多,跟著明嶽在山中快速向滄州城而去。


    對於擅長風元力的武者來說,七八十裏的距離用不了多少時間,午飯之後兩人就來到了滄州城外。


    滄州城比明嶽想像中要繁華熱鬧許多,不過城門口還是跟以前一樣著衛兵,看到冰兒的衣服上有少許血跡,幾個衛兵本來想要盤問,隨後看到明嶽的腰上掛著一塊銅牌,又看清楚了冰兒是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娘娘腔,衛兵懶洋洋的揮揮手道:“原來是中州書院出來的學子,好了,進去吧,記得給他換件衣服,免得被巡邏兵盤問。”


    兩人進城的時候,依然能聽到衛兵們的嘻笑:“現在的書生玩起來可真猛啊,


    居然流出那麽多血,小龍,晚上咱倆試試?”


    “去你瑪的,給老子滾遠點!”


    明嶽一邊走,一邊莫名其妙的問:“他們什麽意思啊?”


    冰兒羞得不敢抬頭:“我聽說有個成語叫士子風流,好像他們不但喜歡女人,關係好的同窗和俊俏的書童,他們也會感興趣的……”


    明嶽唰一下起了身雞皮疙瘩,他抬手就要摘掉那塊銅牌,冰兒見狀連忙製止,原來“士子”也就是讀書人具有有點特權的,可以不用向低級官員下跪,也可以享受一些比平民更高的人身保障。正因如此,杜遠那樣蠻橫的家夥,也隻是“打傷”士子而已,如果是仆人,杜遠當場打死明嶽也沒關係的。


    明嶽在街上走了一圈,發現滄州城最顯著的變化是街道邊經常有幾個人或者十幾個人跪在那兒,有男有女,脖子上都掛著標寫價格的紙牌。當明嶽聽說這些人竟然是被賣的奴戶,不禁暗自憤怒——武道高手自尊自強、自傲自信沒有錯,但要是以武淩弱,把普通人當成豬狗和商品,那就太過分了。


    冰兒看了看明嶽,見他望著那些奴仆有些發呆,不禁顫聲道:“師兄,你以後千萬不要賣我呀,我有口飯吃就行的。”


    “住口!”明嶽怒吼一聲把冰兒嚇了一跳,見女孩心慌意亂,明嶽拍拍她的肩膀:“別怕,我不會那樣對你的。對了,武者會不會像奴隸一樣被人販賣?我想找個孔武有力的奴仆。”


    “買武奴?”冰兒想了想道:“聽說滄州城有一個名叫‘觀潮’的奴市,會有低階武者販賣,不過價格很高!”


    “錢不是問題!”明嶽漠然道:“隻要那個武


    者奴隸的身體強度夠高,花多少錢都是小事。”


    哇!看來夫君很有錢呢!冰兒的眼睛笑成了兩道月牙兒,可她要是知道明嶽的口袋裏連一個銅板都沒有,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觀潮”雖然隻是個奴市,但外觀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雅致的戲院,前麵是一個展示台,下麵階梯型的座位兩兩成對,後麵還留了仆人的位置。


    今天下午觀潮樓賓客如雲,明嶽牽著冰兒的小手向觀潮樓裏麵走去,他腰上的那塊中州書院銅牌果然有些作用,看門的打手看了看明嶽,揮揮手便放他通過了。


    展示台上正在對一個衣衫褸襤的異族女子競價,這個金發碧眼的異族女子最後被一個胖商人以百兩紋銀買走。隨後是一個犯罪高官的妻子被帶上來競價,雖然容貌略差,居然賣到了一百二十兩。


    明嶽微閉著眼睛,看似對觀潮樓的奴市競價毫無興趣,其實是在運功吸納著空氣中的元力。這具軀殼的強度羸弱,所幸對元力的感應度還是非常優秀的,明嶽前往滄州城的路上默默運功,總算把自己的傷勢治愈了七成。


    觀潮樓裏氣氛熱烈,競價的過程中許多人都興高采烈的看熱鬧,在人群中沒有座位的明嶽就顯得非常突兀了。在人群最後麵的一名管事走到一個中年人身後低聲道:“東家,似乎有揚天門的弟子在我們這裏。”


    “哦?”中年男子皺了皺眉,他順著管事的指點看了明嶽一眼,沒想到那個年輕人似有感應,立刻迴頭迴望了一眼,還漠然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唿。


    感應力居然如此之強?觀潮樓的東家頗有興趣:“這人是誰?你認識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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