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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澹台婆娑動用神怒·天地悲鳴時,穆公粼就不管會不會影響三十年後渡最後一劫,直接以極傷元氣的血遁大.法奔來。


    找到澹台婆娑後方知道自己的徒弟才剛剛醒來沒過久。


    澹台婆娑在即將踏入出塵還虛的關鍵處到退三步,這意味澹台婆娑下次衝擊出塵還虛時的難度將加大。


    穆公粼對澹台婆娑寄予厚望,怎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對其一番檢查後,穆公粼再次動用本元,以暗渡陳倉之法將澹台婆娑修為再次恢複到胎息移神的巔峰。


    做完這一切,即便身為十二劫散仙的穆公粼,此刻也臉色蒼白。不過自己唯一的徒弟平安無事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幸事。


    又能生龍活虎的澹台婆娑賣乖的對著穆公粼一個勁的笑,那樣子哪裏還有半點無情公子的囂張跋扈,分明就一個天真無邪的深穀小青年,配合那張驚世駭俗的臉蛋,簡直就是人畜無害啊。


    出乎意料,穆公粼並沒有扯開喉嚨,用十裏外都能停到的聲音教訓澹台婆娑,而是眼露殺氣的問道:“哪個王八羔子逼你用出了禁招,老子去給你找迴場子。”


    看著穆公粼依舊沒有血色的臉,澹台婆娑收起了似花的笑顏,然後有點不確信的問道:“老家夥,你……你用了血遁大.法?”


    麵對澹台婆娑的反問,穆公粼沒有說話,卻默認了澹台婆娑心中的疑問。


    “老混蛋!你不知道三十年後是你修道以來最大的難關嗎?你以為你用血遁大.法趕來我會很感動嗎?你就一大傻瓜!錯!是老傻瓜!越老越糊塗了!”澹台婆娑近乎咆哮的叫喊道,但是卻在穆公粼溫和的目光注視下,越來越小聲,接著慢慢的低下頭努力的控製著顫抖的身體。


    一旁的寒曦默默的將一切看在眼裏,此時他才知道,沒有人能一直堅強,即便是澹台婆娑這樣的修界天之驕子。他敢大膽跟屈寒耍心機,敢無畏藐視留仙派,敢如成為蚍蜉去撼動伯榮藝這顆大叔;即便三魂受白火之燒,身體被內外被伯榮藝傷的不像樣,他也不哼一聲。


    但是此刻,澹台婆娑卻為了穆公粼以血遁大.法趕來而感動,那隱藏在驕傲、堅強、自信等麵具下的眼淚在此刻頃刻而出。


    寒曦不禁迴望,那個現在隻身守著常樂門的老人,是不是也有沒有流出的眼淚呢?


    人,到底什麽時候才能不顧一切的放聲大哭?哭的不需要任何人憐憫,或者是厭煩。


    看到澹台婆娑默默流淚,而且是為了自己這個活了千年的老怪物而流淚,穆公粼頓時慌神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在他不知不覺中衝入了他的心頭。


    隻見穆公粼迅速站起來,走到澹台婆娑麵前,嘿嘿的笑著,擺出一副天下無敵的樣子獻媚道:“不就是區區散仙十三劫嘛,有啥好大驚小怪的,我是誰?堂堂無情公子澹台婆娑的師父!九霄山的人看到了都要低頭!”


    澹台婆娑擦掉眼淚,如此梨花帶雨的樣子,難怪世俗曾經有個男人說要打座江山送給他。


    隻聽澹台婆娑咬牙切齒的說道:“不錯,騙了本公子幾滴眼淚,你若第十三劫渡不過,就別在對外說你是我師父。”


    穆公粼連忙不停的點頭,嘴裏小聲嘀咕著渡不過哪還有機會說你是我徒弟啊。


    耳尖的澹台婆娑聽到後丹鳳眼一瞪,還沒說話,穆公粼就賠笑著說,說著玩的,說著玩的。


    一旁的寒曦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對極品的不能再極品的師徒,不明情況的人空怕為以為穆公粼再給一位小嬌.娘賣乖呢。


    師徒倆又是你來我往幾句後,澹台婆娑才言歸正傳說起這一路的經過。


    屈寒再次出現讓穆公粼露出一些迴憶的神色,靖熙的名字則一如既往的讓他切齒腐心,寧宣的陰險又讓穆公粼不由分說的就要卷起袖子去滅其全派,伯榮藝則讓穆公粼陷入暴走了。


    這是這個家夥,害的自己的徒弟險些隕落;於是穆公粼跳著讓寒曦把伯榮藝放出來,嘴裏罵罵咧咧的說老子現在就讓他魂飛魄散。


    這個要求寒曦顯然愛莫能助,隻能拿出那貼身佩飾交給穆公粼。


    接到佩飾後的穆公粼左看右看,硬是沒看出半點門道,更感覺不到屬於法寶的靈力波動,然後他對著寒曦怒目一瞪,罵道。


    “小子,你敢糊弄老子?你說伯榮藝那狗.娘養的被這東西吸進去了,老子看了半天,這玉佩除了材質老子認不得以外,就沒有半點法寶的靈力,快!把伯榮藝給老子交出來!”


    早就對寒曦的佩飾好奇的澹台婆娑拿過開一陣翻看後,然後還給寒曦,一臉奇怪的說道:“怪了,我親眼看到伯榮藝被收進去的啊,算了,反正佩飾在寒曦手上,伯榮藝跑不了的,等本公子修為大成後再慢慢捏死他。”


    見自己的徒弟也不急著追究,穆公粼也不再說話,正打算閉目調養,寒曦卻一臉期待的看著穆公粼,問道:“穆前輩,聽婆娑說,你知道我父母的事情,所以還請穆前輩轉告。”


    穆公粼把目光轉向澹台婆娑,後者聳了聳肩,推波助瀾的說道:“我知道的不多,還是你告訴寒曦吧。”


    穆公粼沉吟一陣後,目不轉睛的盯著澹台婆娑,沉聲道:“你可有覺悟?”


    覺悟?寒曦愣住了,又聽穆公粼一字一句的敲打著寒曦的內心說道。


    “屠盡神州正道的覺悟,同時也是自己可能被碎屍萬段的覺悟。”


    後麵的話使得寒曦徹底呆住了,雖然之前已經從澹台婆娑的口中得知自己的生父生母死於他殺,也認同澹台婆娑的觀點,生為人子就應當報仇。但是,眼下穆公粼卻告訴他要屠盡千萬人,這遠遠的超出了寒曦的預料。


    “老家夥,我已經把寒曦當成朋友了,你少在那裏危言聳聽。”澹台婆娑不滿的打岔道。


    穆公粼看了澹台婆娑一眼,臉上的嚴肅絲毫沒有減少,他沒有等寒曦的答複,繼續清晰吐言道。


    “二十三年前現任天魔教教主左丘常與紫陽宮上任掌教的親傳弟子智昊在千勃湖大戰四天五夜不分勝負,就此心心相惜,隨後兩人一同南下遊曆,遇到了同樣外出遊曆的碧海山莊的月華仙子,命運的相遇啊,智昊與月華一見鍾情,於是智昊不顧碧海山莊的規矩親自前去提親,奈何碧海山莊不允不說,還以智昊無視碧海山莊的規矩將其關押,讓智昊的師父親自前來道歉領人,一直在碧海山莊外麵呆著的左丘常聽說這件事後立刻易容殺進碧海山莊,可惜當時的左丘常自負且不管世人非議,非但沒有救出智昊,更是連自己也搭了進去,隨後碧海山莊傳出了智昊與魔教之人深交的消息,月華也在這個時候不顧一切的要為智昊辨明,可惜,紫陽宮和碧海山莊顧及門派顏麵,根本不去分辨對錯輕重,智昊與月華雙雙被逐出師門,並且連同左丘常一起關進了紫陽宮後山的無底淵,得知消息的我悄聲趕到了那裏,可惜,縱然我十二劫散仙的修為,也隻能在不驚動紫陽宮的情況下帶走一人,所以,我隻能帶走左丘常,畢竟,他是我生前唯一的弟子;五年後,智昊和月華殺出了無底淵,那個時候,你也出生了,五年的苦修以及你父母不願讓你在無底淵裏渡過一生的決心,讓他們最終決定走上這條不歸路。那一戰,你的母親死在紫陽宮,你父親也終於以重傷的代價殺出了重圍;隨後紫陽宮後山無底淵大魔頭殺出來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修界,還真是諷刺啊!曾經天資縱橫被冠以再次能帶領紫陽宮成為正道第一支柱的智昊,你的父親,竟然成了大魔頭,他和月華可沒殺紫陽宮一個人啊!後來,左丘常得到了消息不留餘力的尋找你的父親,當他找到你父親時,你父親已經躲過了第十八次追殺,且正在彌留之際,最後,他讓左丘常等你長大時帶句話,那句話竟然是讓你別報仇,好好的活著,更別在以後對外聲稱你是他們的兒子,韓曦,你能體會到你父母的良苦用心嗎?”


    寒曦早在穆公粼的敘述時將頭低了下去,渾身顫抖的他拳頭緊握,那不深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裏,鮮血長流,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就像是在血祭那為了讓他可以看到太陽,而付出了生命的卻從未謀麵的父母。


    “左丘常帶著你躲過了數次更大規模的追殺才將你繞道帶到了少陽城,那時他也身負重傷,為了保存你的安危,左丘常隻能將你扔在了雪地裏,使塵風道人將你帶走,然後帶著一個偽裝的嬰兒繼續逃亡。”穆公粼說到這裏停了一下,然後看著已經泣不成聲的寒曦,頓了頓,繼續說道:“原本讓你在小無憂山上什麽也不知道的過一輩子才是遵從你父母的本意,但是,隨著前些日子左丘常被現任紫陽宮宮主智然擊殺,我覺得,你應該有權力知道這一切,有權力選擇要不要和我天魔教一起為你的叔叔左丘常、為深愛你的父母報仇!”


    澹台婆娑仔細的聽穆公粼陳訴著,在聽到自己的師兄左丘常已死時,他也隻是身體動了一下,然後更加目不轉睛的盯著穆公粼。


    看著把頭低的不能再低的寒曦,穆公粼那如同魔音一般的聲音字字清晰的傳進寒曦的耳裏,然後在他的腦海中輾轉不停。


    “要,還是不要?如果你選擇報仇,我會盡一切可能教導你,哪怕你真的是個廢物,我也辦法讓你成為一個高手;如果你選擇遵從父母的遺願,可以跟我迴天魔教,看在左丘常的份上,我可以給你錦衣玉食的一生;我現在不逼你,但是明天你一定要給我一個答複。”


    說完,穆公粼昂首闊步的走了出去,澹台婆娑深深看了哭的不成樣的寒曦一眼,然後緊跟著穆公粼的身後追出去。


    攔住穆公粼的去路,澹台婆娑用近乎憤怒的語氣質問道:“為什麽要騙寒曦?”


    “我沒有騙他。”穆公粼麵不改色的迴答道。


    “你能騙所有人,卻騙不了我!因為我是你教出來的,我也是唯一一個知道你本性的人!你剛才說的話有兩個疑點。第一個,以我對左師兄的了解,左師兄根本就不可能做出盲目救智昊,使智昊陷入不義的事情;第二點也是最大的疑點,如果真的是左師兄將寒曦遺留到少陽城,那麽那塊粉紅色的佩飾又代表著什麽,你又怎麽會一點也不知情?你到底又在圖謀什麽!”


    穆公粼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弟子,隨之心中很是欣然,終於有點當教主的頭腦了。


    “你猜。”穆公粼高深莫測的說道。


    一陣沉思後,澹台婆娑不可思議的看著穆公粼,然後不敢確信的說道:“這是一個陰謀,左師兄接近智昊隻是為了毀掉智昊,因為智昊一旦接人掌門之位,天魔教必定成為智昊立威的目標;以你對智昊的了解,智昊肯定有那個能力,所以你必須除掉智昊;但是我不明白,既然智昊已經除掉,為什麽又要左師兄帶著寒曦逃跑,你,到底又在算計著什麽?告訴我。”


    “不錯,能想到這一層,至於我在算計著什麽,你以後就會知道的,總之,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澹台婆娑退後兩步,複雜的看著穆公粼,篤定道:“很多人都認為你隻是一個修為高深的老怪物,但是有多少知道你其實還老謀深算,我不知道你在算計著什麽,但是從寒曦不顧一切替我擋下一劍,明知有危險也要麵對伯榮藝,就這兩次,我就不會讓你算計他!你不會得逞的,所以你最好停止你的陰謀。”


    穆公粼臉上出現些陰沉之色,聲音一如剛才一樣的淡定,說道:“你打算怎麽做?把真相告訴他,然後讓他知道害他父母的是我,到時候他又如何看你這個仇人的徒弟?你的第一個朋友就這樣沒了,不可惜嗎?這樣吧,婆娑,我們師父很久沒玩遊戲了,贏了,你不單單保住了你生命中的第一個朋友,還能立刻成為天魔教的教主,去實現你心中的遠大抱負;如果輸了,接下來的事情你就必須聽我的安排,如何?”


    穆公粼沒有催促澹台婆娑,而是靜靜的等候澹台婆娑的答案。


    片刻之後,澹台婆娑深吸了一口氣,沉重的問道:“左師兄真的死了?”


    穆公粼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然後就看到澹台婆娑頭也不迴的向寒曦的房裏走去。


    “老家夥,我一直以為很了解你,看來我錯了,穆老怪,人如其名,徒兒領教了。”


    聽了澹台婆娑的話,穆公粼苦笑著,然後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已經是在三十裏外。


    這時一個黑衣人也出現在他的身後,隻聽黑衣人無奈的說道:“師伯,其實你不用跟師弟鬧的這麽僵。”


    穆公粼沒有說話,片刻之後釋懷的一笑,道:“沒錯,其實在不多的時間裏和婆娑享受師徒最後的時光很不錯,但是我注定不能有這樣的日子,如果讓婆娑恨我能變的更強大,我就能更放心的將天魔教交給他了。當年的你其實很婆娑很像,沒人能想到你和智昊產生了真正的友情,也才埋下了寒曦這顆種子。”


    此人竟是穆公粼口中已經死掉的左丘常!


    左丘常聞言後,頓了頓,小心問道:“寒曦隻是無辜的,丘常懇請師伯放他一條生路。”


    “我給了他選擇的機會,所以我不希望你從中有任何幹預,不然他馬上就會死。”穆公粼說到這裏,不禁歎了一口氣,望著遠處無奈的說道。


    “你和婆娑很想,我和師弟當年教你大義,隻是為了讓你能更好的統領天魔教,卻想不到你會因為智昊的事情結下了心結,否則我也不會在十八年前收婆娑為徒;隻希望,婆娑不會走你的後路,否則,我天魔教危矣。”


    次日,穆公粼再次出現寒曦的麵前,他來問寒曦要答案了,隻聽寒曦聲音略顯沙啞的說道。


    “我爹叫顧聖炎,我娘叫蘇秋,我會永遠記住這兩個名字,因為我叫顧寒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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