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周雲靳,不似在外人麵前表露出的那種漫不經心的溫和,他聲線沉穩而極具說服力,由內而外散發著令人敬畏的魄力。(.$>>>棉、花‘糖’小‘說’)..


    季海瓊直到這一刻才發現,這個處處需要她憂心的小兒子,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的背影竟然已經變得那麽寬厚高大,並且可靠。


    雖然都是她生的孩子,然而,除了周雲靳,其餘的孩子從一出生開始,在她的眼裏就是一枚棋子,是讓整個家族壯大且持續昌盛的道具。


    隻有周雲靳是一個例外,大概是因為他是她拚了半條命才生下來的孩子,出於一種得來不易的感覺,又或者是因為小時候的周雲靳在容貌上更像她一點,所以她對他就有了幾分對其他孩子沒有的憐惜感情。


    所以季海瓊有意無意地都在潛意識地偏幫著周雲靳。


    周雲靳出去沒多久就端了飯菜進來,一一擺放好,然後看著季海瓊,“這些都是管家剛剛吩咐廚房做的,趁熱吃吧。”


    季海瓊的視線落在瞧著可口的飯菜上,心神有些恍惚。


    膝下四個親生孩子,自小就跟她不親近,與其說是母子關係,不如說是主仆來得更貼切,哪怕是她偏愛的周雲靳,也自幼跟她不親。


    給她端飯,勸慰她進食這種事情,還是頭一迴。


    有那麽一瞬間,她竟然發現她的人生竟然如此枯竭,除了欲望和利益,仿佛再無其他。


    周雲靳見她不動,“不合胃口的話我讓廚房重新做。”


    季海瓊淡淡抬眸,將那些擾亂她心神的情緒一一清掃,恢複了冷淡沉靜,“不用了。”


    優雅的用餐。與往常無異。


    小時候她肩負著季家的盛衰關鍵,如今作為周家的女主人,她肩負著周家的希望,越是困難,越是不能自亂陣腳。


    食不語寢不言,周雲靳安靜地坐在一旁,耐心等待她用完餐。


    季海瓊放下筷子,抽過紙巾擦拭嘴巴,見周雲靳堯動手收拾東西,淡淡開腔,“放著,讓管家進來收拾。”


    周雲靳動作一頓。最後還是依言停止了收拾。


    剛才的消糜已經不見蹤跡,季海瓊又恢複了往常的冷靜,“有件事情需要你去辦。”


    秦桑來開門從房間裏退出來,合上門,剛轉過身,一眼便看見了站在半米開外的陸禹行。


    男人黑色的身影倚在牆壁上,挺拔修長的身形,無時無刻包裹著一層冷峻陰暗的氣息,陰柔俊美的輪廓又透露著冷硬的淡漠,凝向她的目光,深沉而內斂,“桑桑。”


    他如從前那般唿喚著她的名字,那聲調和情感都仿佛從來沒有變過,一如既往的冷淡平靜。


    “跟我過來,”他站直,單手兜進了褲袋裏,冷貴逼人,“我們談談。”


    秦桑漾開一抹笑容,聲音涼涼地散開,“小叔,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不用換地方了。”


    陸禹行麵容寡淡地看著眼前一襲米白色的長裙的柔美女人,因為拄著拐杖而損壞了幾分畫麵質感的既視感,淡淡啟唇,“你確定要在這裏談?”


    頓了頓,“如果不不介意驚動你爸,我無所謂。”


    秦桑抿著唇,對上他漠然幽暗的眼睛,有些微惱,眼底流露出明顯的排斥和厭惡。


    明知道她最討厭就是利用這些來威脅她,但是陸禹行置若罔聞,直接忽略了她眼底的厭惡。


    短暫的沉默之後,秦桑拄著拐杖,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腳步,這樣走路有些吃力,她走得極慢。


    陸禹行盯著她幾秒。倏然邁步來到她的身側,長臂從她的腰肢上自然而然地橫了過去,輕鬆將她圈住。


    驟然靠近的氣息,秦桑條件反射地想要退開,慌亂之下身體一歪,手中的拐杖掉落在地板上,下一秒,她就被人騰空抱了起來。


    “放我下來!”秦桑臉色一沉,聲音冷硬了幾度。


    陸禹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從容不迫地啟唇,“我沒什麽耐心,還是你想鬧出大動靜,讓大家來圍觀?”


    他這樣抱著她,所以兩人的臉靠得很近,秦桑抬眸甚至能瞧見他那雙冷得像結了一層冰的眼睛裏,倒映著自己小小的影子。


    也對,自小他對她都談不上耐心這個詞,每迴不耐煩的時候又不得不顧慮她的身份而選擇忍耐。


    她斂住唿吸,嘲弄了一句,“那還真是麻煩小叔了。”


    他的臉色又冷了幾分。


    張口閉口都是小叔,這個稱唿嚴重影響了他的心情。


    陸禹行抱著她拐彎走進了書房。


    書房的窗戶大開,窗簾被懸掛起來,陽光透進來,視線明亮而開豁,不過仍熱無法忽視陸禹行式的基本格調。


    他把秦桑放沙發上,然後在她的對麵坐下來,一言不發地開始動手煮花茶。


    秦桑喜歡花茶,這一套茶具,還是當初她帶進來的,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竟然還一直留著。(.棉、花‘糖’小‘說’)


    她冷眼看著他專注的側顏,緋唇抿成直線,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麽,“你想說什麽,趕緊說完,我很忙。”


    陸禹行不慌不忙地給她倒了一杯花茶,“試試看會不會太甜。”


    秦桑視線落在杯子上,淡黃色的液體,冒著熱氣,隱約的香味飄逸纏繞,她皺著眉頭,抬眸看著他,略帶不耐煩,“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陸禹行安靜地看了她幾秒,麵上沒有任何情緒變化,“跟周旭堯離婚。”


    秦桑怔忪了片刻,隨即緩緩地笑開,眉梢唇角。都是泠泠的笑意,“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個?”


    “也隻有這個。”


    秦桑維持的溫和倏地蕩然無存,餘下的隻有綿綿的諷刺,“很遺憾,我不想再跟你討論這個話題。”


    陸禹行身姿矜貴地交疊琪長腿,聲調變得陰暗,“我這是為你好,桑桑,他不過是在利用你而已。”


    “利用我?”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秦桑的心尖還是不可避免的,仿佛被一根針紮了進去,微微一刺。然而她不願意在陸禹行的麵前泄露太多的情緒,滿不在乎地道,“我不知道我有什麽可以讓他利用。”


    秦桑真想不明白,事到如今,他還來管她和周旭堯的事情到底有什麽意義,是想要跟他吐露心聲?未免太過可笑。


    陸禹行的瞳仁倏然一縮,“我不會害你。”


    秦桑忍不住笑了下,“你這麽關心我,需要我說聲謝謝嗎?”


    “他娶你,隻是為了對付周家。”


    秦桑覺得這個說法還真是牽強地離譜,令人發笑,“利用我對付周家,你就不能找一個更合理的理由?”


    她一沒權,二不及周旭堯自己有錢,到底哪裏有能夠對付周家的本事了?


    “利用你來牽製我出手幫他,這個理由足夠嗎?”


    聞言,秦桑僵直了背,抿著唇看著他沒有答話,身體的每一根神經都由此緊繃起來,她覺得,有些事情,想要裝糊塗就此掀過,似乎已經不太可能了。


    男人探不到溫度的眼睛,灼灼鎖住她。仿佛要將她生生鑿出一個洞,鑽進她的身體,摸透她的心思。


    “不相信我會因為你而選擇配合他?”


    “如果我告訴你,因為你我被要挾了,你會同意跟他離婚?”他自說自話。


    “所以?”秦桑看著他英俊的臉,眉眼溫涼,“你想怎麽樣?”


    陸禹行壓低了聲音,像是要蠱惑她,“桑桑,跟他離婚。”


    說不出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總而言之,很不舒服。


    秦桑淡淡地一笑,“請問,這到底跟我有什麽關係?我憑什麽要聽你的話跟他離婚?就因為你被要挾?”


    陸禹行果然還是過去的那個陸禹行,沉悶而壓抑自己的真實想法,即使這個時候,他是在跟她表達自己對她的感情,依舊沒有直接表明心跡。


    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秦桑對他又豈會不了解,他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是他最直接的表白了。


    不過很可惜,他的心意,來得太晚了。


    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一心一意眼裏心裏隻有他的秦桑,現在她需要顧慮很多,她爸爸的身體和心情,還有她弟弟的安危,橫在他心底對秦家的怨恨,以及她自己的委屈。


    到底憑什麽,他說不要她就隨手扔了,需要她的時候她就得配合?


    而且,隨著年齡的增加和閱曆的豐富,她已經懂得一個道理,世間那麽多愛情之所以不完滿,之所以那麽多缺憾,那是因為,僅僅隻有兩情相悅,是遠遠不夠的。


    “桑桑。”


    “還是,”秦桑繼續笑著截住他的話,“你又想利用我爸來要挾我?”


    女人精致的眉眼,溫涼淺薄的視線,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直直插進了他的胸骨裏,鈍鈍生疼。


    陸禹行沉著臉看著她。


    “還真是這樣,”秦桑第一次如此肯定他的想法,唇瓣噙著一抹冷絕的鋒芒,“陸禹行,你最好不要逼我恨你。”


    陸禹行沒見過這般決絕的秦桑,也無法承受她對他湧出的恨意。


    他活著的世界。在至親全部失去那一瞬間,在孤兒院裏被人欺壓開始,就全部成了一片黑色,沒有溫度,沒有光,空氣裏全是血腥和殘暴的恨意。


    報仇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動力,支撐著他一次次在那些煎熬裏咬牙走下去。


    秦桑確實一個特別的存在,她像夜空裏唯一閃耀的星辰,驟然闖進了他的世界,讓他灰暗得沒有盡頭的世界,終於看見了一絲希冀。


    正是因為有了她的存在,他才沒有把秦家血洗的計劃執行下去


    她是他唯一的光和暖。如果還有什麽令他痛不欲生,那大概就是她的恨。


    利用秦有天逼她就範,這是他一開始就動了的念頭,卻遲遲無法下手,也是因為能預料到他真那麽做的最後下場,所以才不得不繼續容忍她跟周旭堯在一起。


    現在她已經把話說得那麽明白,他又怎麽可能繼續去下手?


    氣氛微妙而詭異。


    明明光線明亮而暖人,可是不知道為何,坐在她對麵的男人,那一身黑色像是要將他吞噬了一般,孤單而清冷。


    心尖有一抹淺淺的心疼。


    她怕繼續這麽待下去,自己會忍不住動搖,摸過一旁的拐杖,有些失措地站起來,“我先出去了。”


    陸禹行沒有動,甚至連眼睛都不抬一下,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隔絕封閉了一切。


    秦桑咬了咬牙,一步步走到了門口,拉開門走出去,卻又在關上門那一瞬間,忍不住迴頭看了他一眼。


    男人挺直的背,安靜而孤絕。


    扶著門把的手不可抑製地顫抖,狠下心,砰一下把門關上。


    因為秦桑和周旭堯迴來,一向沉靜的餐廳難得多了點人氣,秦有天的心情很不錯,憔悴的臉上多了幾縷笑容。


    陸禹行沒有出現在餐廳,秦有天問了林嫂,“禹行他人呢?怎麽還不下來?”


    林嫂給秦有天盛了一碗湯放下,“二爺臨時有事出門了,不在家裏吃飯。”


    秦桑聞言,捏著筷子的手微微一抖,夾著的才直接掉在了她的衣服上。


    坐在她身側的周旭堯見狀,動作比她更快一步。抽過紙巾幫她擦拭,嘴裏還低聲念了一句,“夾個菜都這麽不小心。”


    他做得很自然而熟練,仿佛這種事情他已經做過千萬遍。


    “我自己來。”秦桑低著頭,想要從他手裏搶過紙巾自己擦拭,周旭堯卻扣住了她的手腕,“行了,笨手笨腳的。”


    秦有天和林嫂把他們這些小小的互動看在眼裏,笑意浮了上來,露出了欣慰。


    而坐在他們對麵的淩菲,則是蒼白了臉色,這一幕多麽熟悉。曾經,她也承受過這樣溫柔的對待和嗬護,可諷刺的是,如今坐在那個男人身側的女人,不是她。


    難過和難堪,令她覺得眼前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都變得索然無味。


    秦桑不經意地抬頭,正好瞥見了淩菲那張灰白的臉和複雜的眼神,又睨了一下周旭堯。


    他似乎沒有發現淩菲的視線,認真地不像在演戲,隻不過,誰知道他是不是演戲呢?畢竟他那麽擅長偽裝。


    迴去的路上,因為擔心還會出事故,周旭堯做了更嚴密的安排,不過一路安全,沒有任何問題。


    周旭堯跟秦桑斷了聯係,主要就是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受傷了,另外一個就是讓周家那邊因為找不到他而焦躁,方便他接下來的安排。


    所以從秦家出來以後,沒有再迴夜莊那邊,而是迴了西井別墅的家。


    臥室裏,燈熄滅了,餘下一片黑暗。


    周旭堯還在隔壁書房忙碌著,秦桑獨自一個人躺在床上,盯著窗外的夜空難以入眠。


    隻要她閉上眼睛,就會不由自主地浮現陸禹行那個冷漠而孤單的背影,跟當年他剛進入秦家,深夜裏不睡覺,一個人坐在陽台上抬頭看著月亮的背影,一模一樣。


    好像隻剩下他一個人,讓人忍不住想要給他一個依靠。


    好不容易強迫自己不去想他,另外一個聲音又響了起來,關於孩子的問題,秦有天那殷殷熱切期盼的眼神


    一把將被子扯起來蓋過頭,秦桑煩躁地整個腦袋都快要炸裂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被子忽然被扯下來,“怎麽了?睡不著?”


    男人低沉的嗓音融在夜色裏。柔和帶涼。


    啪嗒一聲,橘黃的壁燈亮起,秦桑眼睛眯成一條縫,“忙完了?”


    “嗯,”床邊陷下去,他掀開被子鑽了進來,在她的身側躺下,順手將她圈進懷裏,在她眉心處印下一吻,聲音壓得更低,“今天被嚇到了?”


    秦桑楞了楞,才反應過來他是誤以為她被睡不著是因為白天的意外事故,心頭的某角倏然一軟,把臉埋在他的胸膛裏。


    周旭堯把她摟得更緊了一些,低笑著調侃她,“平時魯莽的時候你的膽子要是也這麽小就好了。”


    秦桑沒有抬頭,因為埋在他胸膛裏,聲音有些悶悶的,又帶著幾分不滿的嗔意,“你這是嫌棄我麻煩了?”


    “是有點嫌棄。”


    她倏然抬起臉,皺著眉頭瞪著他,“我知道你嫌棄,但是你就不能說句假話哄我一下都說周公子是溫柔的情人,這就是傳說中的溫柔?”


    周旭堯好整以暇地淺笑。“你不是成天覺得我虛偽,我誠實一點不好嗎?”


    “該誠實的時候你虛偽,該虛偽的時候你也虛偽,到底哪裏好了?”


    “瞧,就算我誠實你也覺得虛偽。”


    “你”


    見她惱怒了,他親了一下她的圓巧的鼻尖,“這麽晚不睡還露出這種表情,你是在邀請我嗎?”


    三言兩語他又開始跑黃色方向,秦桑不由得蹙眉罵了一句,“猥瑣!”


    換來的是男人低沉而愉悅的淺笑,彼此相貼的身體,能感覺到他由笑引起的微微震動。


    她悶悶地橫他。惱意更濃鬱了些,“你笑什麽?”


    到底有什麽好笑的!


    “笑你傻得可愛。”


    “”


    秦桑忽然展開手指捏住了他腰上一小塊肉,狠狠用力擰了下去,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我謝謝你的讚美!”


    周旭堯輕蹙眉頭,她還真是養成了一種壞習慣,動輒不爽不是掐人就是踹人,一把將她作惡的手控製住,眼底的笑意更深,“乖,等我傷口愈合了再好好伺候你,現在別鬧。”


    “周旭堯。你真是不要臉!”


    見她堯抓狂,他順著她的毛捋下來,“好,是我不要臉。”


    “”


    跟這種聊天,真的是分分鍾被玩死,因為你完全摸不著他的腦迴路!


    秦桑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顯然就是不想搭理他。


    盯著她的後腦勺,周旭堯無奈地捏了捏眉心,這脾氣真是不好哄,順著她不爽,逆了她抓狂。他貼上去,從後麵摟著她,“生氣了?”


    生氣。


    為什麽她要苦惱那麽多事情,他卻鎮定自若,談笑自如,完全不知道她的苦惱。


    “好了,我寶貝你都來不及,哪裏敢嫌棄你,別生氣了,嗯?”


    “”秦桑有點無語,她壓根沒有在氣那個好嗎?


    不過他的甜言蜜語,真的是戳得她心窩犯軟。


    這個狡猾的男人!


    見她一動不動也不說話,周旭堯將她的身體扳轉過來。“周太太,別那麽小氣。”


    秦桑眸色淡淡地睨著他,“我有說我生氣嗎?”


    他啞然失笑,捏了捏她的臉蛋,“周太太,別這麽調皮。”


    她拍掉他的手,傲嬌地哼了一聲,表情十分地不屑。


    周旭堯見她沒有什麽異樣,這才伸手關了壁燈,臥室裏驟然陷入了黑暗裏,安靜得清楚聽見他強而有力的唿吸聲。


    “周旭堯。”她忽然低聲叫他的名字。


    “嗯?”


    “你跟陸禹行是不是做了什麽約定?”


    漆黑裏,周旭堯睜開的雙眼黑而湛亮。淡淡地問道,“為什麽忽然這麽問?”


    “直覺。”秦桑動了動,從他懷裏抬起頭,隱約能看見他線條流暢的下巴,“你們到底做了什麽約定?”


    “不是因為他跟你說了什麽?”


    秦桑緘默,抿著唇,“你知道了?”


    他該不會連陸禹行抱她都瞧見了吧?不過不應該,要是看見了,按照他那種臭脾氣,當場就出來揍人了。


    周旭堯眯了眯眸,低笑了一聲,笑意晦暗不明。“猜到了。”


    陸禹行要求見她,肯定是有話要跟她談,之所以沒有阻止,是因為他不認為能構成什麽威脅。


    秦桑瞬間有種自己上當的憋屈感,他總是輕而易舉地就猜透她的想法,好像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而她對他卻一無所知,這種懸殊令她惱怒,卻又無可奈何。


    “就因為這個糾結到這麽晚都睡不著?”


    秦桑抿了抿唇,直截了當地問出口,“你跟我結婚是因為覺得我可以牽製他?”


    “他跟你說的?”


    “你迴答我的問題。”


    “你這話需要糾結一下,”他有條不紊地道,“我知道你可以牽製他。”


    秦桑嗓音略涼,“一個意思。”


    “當然不一樣,”他低頭看下,適應了黑暗的眼睛能瞧得見她臉龐的輪廓,“跟你結婚不是為了牽製他。”


    秦桑上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拉開了一點點距離,“那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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