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顧琳握著酒杯的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泛著白色,仿佛要將酒杯給捏碎了


    而秦誌明更是一些莫名其妙,“上訴陳永華?”他看了看溫紹庭,最後目光落在自己女兒身上,“小琳,這是怎麽迴事?”


    事實上,顧琳根本沒有把這個真相告訴秦誌明,因為她很清楚,一旦秦誌明知道這個事情,隻會拿捏著把柄要錢而已,在他眼裏,利益和金錢,永遠排在第一位。[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溫紹庭優雅地坐在位置上,仿若一切與他無關,他充其量隻是一個局外人。


    顧琳的眼睛死死盯著他,費勁了力氣想要從他的臉色尋找一絲的破綻,也試圖從他眼底挖掘一絲情緒,然而全都徒勞無功。


    她抿著唇,塗著唇蜜的唇線,抿成了直線,緊繃而壓抑,聲音也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顫抖,“二哥,你迴答我。”


    溫紹庭神色淺淡,溫漠的眼底一如既往。深不可測,他的目光落在秦誌明身上,淡淡道,“秦叔,你想要一千萬,我可以給你,不過前提是,陳永華得安然無恙。”


    “老二,這怎麽就車上陳永華了?”秦誌明被蒙在鼓裏,雲裏雲霧,“你可以說的清楚一點?”


    溫紹庭的指腹摩挲著玻璃杯壁,骨節分明的手指像是在觸碰著上好的瓷器那般,帶著這幾隨意,又顯得尤為涼薄,“秦叔,也許可以問問顧琳。”


    “二哥,你一定要對我這麽殘忍?”顧琳笑了,笑得失魂落魄,嫵媚的眼底盡是哀涼的神色。


    秦誌明被氣得不輕,將酒杯重重擱在桌子上,“小琳,到底是怎麽迴事,你給我說清楚!”


    溫紹庭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名貴的腕表,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襯衫的袖扣,“秦叔,我還有事,容我現行一步。”


    “老二,這飯還沒吃”秦誌明試圖挽留。


    然而溫紹庭已然從容起身,修長如玉的身軀卓越傲然,“等您考慮清楚我的提議以後,我們在好好吃飯,今天就到這裏吧。”


    話落,他修長的腿步履沉穩邁開。


    顧琳壓根都在泛酸,猶豫了片刻,立刻起身,卻被秦誌明一手扣住了手腕,“你去哪?給我坐下!”


    “爸,我要找二哥!”


    秦誌明臉色沉鬱,“你把事情給我說清楚再走!”


    “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顧琳掙脫了他的手,腳上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又一陣清脆的響聲。


    急促,而微微慌亂。


    炎夏下午七點,夕陽已然西沉,然而餘光未盡,天色漸沉卻暫見亮光。


    顧琳從臨海居的大門衝出來,而溫紹庭正拉開車門欲上車,她顧不得形象和矜持,幾乎是撲上前一把扯住了溫紹庭的手。


    柏油路地表溫度依舊很高,太陽的餘熱未盡,然而顧琳的手卻是涼的,掌心甚至沁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有一種冰冷的稠膩感。


    “二哥!”


    溫紹庭一手扶住車門,迴過身,看著顧琳,“還有事?”


    顧琳看見他的司機,像是被打擊了一樣,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答應了一起吃飯,然而,他竟然讓司機開車送過來,甚至未曾讓司機離開。


    原來他是一開始就打算說完話就走,“你就這麽著急離開?甚至連一頓飯的時間都那麽迫不及待,是趕著迴去陪她?抑或是你就真的那麽忙?”


    菜都上齊了,他卻僅僅喝了一口酒,甚至一筷子菜都沒有動,他難道看不出來,她點的全都是他喜歡吃的麽?


    “如果沒有其他事,你迴去吃飯吧。”


    顧琳聞言,眼眶一酸,“你找過蔡賓,是不是?”


    顧琳身高有一米七多。加上高跟鞋,她站在溫紹庭的麵前,視線幾乎要與他持平。


    溫紹庭溫溫淡淡地嗯了一聲,他的唇,甚至沒有掀動,那麽一個音節,隻是從喉嚨裏溢出,敷衍得那麽明白。


    顧琳臉色幾番變化,唿吸急促,胸前起伏著,兀自鎮定地說道,“二哥,你要包庇害死自己嫂子的兇手?大哥若是知道了,他該怎麽想?”


    提到他大哥,溫紹庭的幽沉的眼眸終於有了一絲浮動,不是驚慌愧疚,而是暗芒湛湛,他語調沉沉地說道,“顧琳,你要上訴或者放棄,選擇權在你,隨你。”


    他一次比一次冷淡的口吻,令她拽著他手腕的手微微顫抖,一雙嫵媚風情的眼眸,宛如皸裂的蛋殼,壓抑著某種情緒,隱忍地泛紅。


    “二哥,你一定要這麽做嗎?就為了她?”


    溫紹庭稍稍用力,便掙脫了她的手,慢條斯理地道,“我以為我說的很清楚了。”


    他委身坐進了後座,顧琳猛得伸手攔住了他要關上的車門,“二哥,你為什麽要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這麽對我?”


    車內的光線更暗一些,溫紹庭一半臉隱匿在昏暗裏,一邊臉落在光芒中,極致的兩端,映得他溫漠的輪廓愈發寒顫,英俊的五官無處不在彰顯著他的冷漠,“她是妻子。[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四個字,冷淡而果斷。


    顧琳的手,無力垂下,車門砰一下被甩上,下一刻,車子從她跟前差身而過,帶起了一陣熱風,她定定地站著,漸沉的光線裏,卷發飛揚又落下。


    望著消失在盡頭的車,她的眼眶裏水霧繚繞。


    顧琳甚至揣測不到他說的那些話裏的意思,又隱約明白。


    他包庇了蔡賓,如果上訴即使他生為權貴,但也並非所有事情都能把控,多少人都等著抓他小辮子拉他下馬?


    顧琳淒慘的笑了,他那些年對自己的好,又到底算什麽?若是沒感情。又為什麽要承認他當初願意娶她?


    溫紹庭迴到家,客廳裏,陳眠背對自己蹲坐在溫睿的麵前,長發盤在腦後,低頭幫溫睿修剪指甲,柔和的燈光下,露出一截弧線優美的脖頸,細而長,而阿牧則是乖乖地趴在他們的身側。


    聽到動靜,她和溫睿,還有阿牧的視線同時投了過來。


    “你迴來了?”她沒有起身,對著他溫婉淺笑,臉頰又淺淺的酒窩,像是盈著酒,容易醉人。


    他把車鑰匙放在櫃子上,淡淡地嗯了一聲,邊走進來,邊單手扯開領帶。


    “吃過飯了嗎?”


    “還沒。”


    “廚房裏給你留了飯菜,我幫溫睿修指甲,你自己去熱一下吃。”


    他將西裝和領帶丟在沙發上,“好。”


    他說著好,人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落在溫睿的身側,長腿一伸,慵懶散漫地靠躺在沙發上,舒展著四肢。


    “很累?”他的眉眼上又幾分疲倦之色,她多問了句。


    溫紹庭的目光細細描繪過女人溫婉的輪廓,長臂一伸。直接將人撈進了懷裏,溫軟軟玉,十分滿足。


    陳眠被他冷不防的動作嚇了一跳,眼睛忙看下溫睿,見他手丫沒事,剜了他一眼,“你幹嘛?我幫溫睿剪指甲,你這麽一鬧,傷著他怎麽辦?”


    溫紹庭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薄唇掃過她脖頸柔嫩的肌膚,嗅了嗅她身上自然清香的味道,低低沉沉地淺笑,“累了,抱著你放鬆一下。”


    “神經”陳眠拍了他一下。“你趕緊去換衣服吃飯。”


    “唔,再抱一下。”


    “”


    溫睿撲閃著大眼看著這一對廉不知恥的父母,“二爸,我的指甲還沒剪完,我還要吃西瓜呢!”


    要恩愛沒關係,但是不要妨礙他吃東西。


    陳眠耳根微紅,掙紮了下,“好了,趕緊吃你的飯去。”


    溫紹庭這才鬆開她,轉身上樓。


    上樓簡單衝了個澡,換了一身淺灰色的居家服下來,客廳裏隻剩下溫睿抱著半個西瓜挖著吃,趿著拖鞋,轉身看向廚房,果然就看見陳眠站在微波爐前麵。


    “馬上就好了,你先坐會。”陳眠餘光了瞥見他走過來,動手拿了碗筷。


    溫紹庭在餐桌前拉開椅子坐下,專心致誌地看著在忙碌的小女人,廚房裏的光線明亮,恰到好處的柔和,在她周身上鋪開了一層光。


    換下嚴謹的職業套裝,一身居家服套在女人玲瓏的身段上,讓她更多了一層淡然恬靜的味道。


    腦海中忽然浮現那一句詞。


    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大抵,就是她這般模樣。


    顧琳有一點說的很對。


    他就是趕著迴來陪她,想要看見她。


    時間越長,對她的眷戀越深,像是一種病態的癡迷,沒有理由。


    顧琳被秦誌明強行帶迴了家。


    客廳裏,天花板上燈光璀璨,顧琳看著自己的父親,眼神很涼。


    “所以,你的意思是,為了一千萬,讓害死我姐的人逍遙法外?”


    其實顧琳早料到知道事情真相之後,秦誌明的選擇,尤其是他的公司現在資金鏈短缺,周轉不靈,一個投資了幾千萬下去的項目被擱置,若是再不融入資金,隻怕會另外幾個合作夥伴也要撤資了,這樣一來,他規模上不上大的公司麵臨的就是被收購。


    在這種缺錢的時刻,顯然他是隻要錢。


    “害死你姐的人已經坐牢了,我聽說那人在監獄了才半年就死了,事情都過去了五年,你上訴又能怎麽樣?”秦誌明好聲規勸著,“顧琳,你爸爸的公司現在缺錢”


    顧琳嗤笑,眼底是滿滿的諷刺,“溫睿是我姐的兒子,怎麽說也他們溫家的孫子也是你外孫,你利用這個身份找他們要去啊!”


    秦誌明臉色一黑,又是尷尬又是惱怒。


    當初,就因為不小心傷到了溫睿一次,導致溫家老太太一怒之下斷了溫家所有給他的支持,再想利用孩子這一層關係,根本就不可能,若非如此,他如今又如何會為了區區一千萬犯愁?


    “顧琳,你別忘記了我還是你爸!這麽多年,我供你吃供你住,把你養大,現在爸的公司有難,你要棄之不顧?”


    顧琳抿著唇,冷硬而強勢,“總之我不允許你跟二哥要那一千萬!”


    “哼!”秦誌明冷笑,“不要可以啊,三天內,你給我籌到一千萬,我保管不會拿他的錢。”


    顧琳胸口起伏的厲害,“你若是拿了他的錢,你讓他以後怎麽看待我?你怎麽可以這麽自私!”


    秦誌明一掌重重砸在了茶幾上,一張老臉氣得充血,“顧琳,若是你當年嫁給了沈家那個大公子,如今就算你姐不在了,我們家也不會是這種局麵!”


    “溫紹庭現在已經結婚了,你還癡心妄想什麽!你難道還不清楚?溫家的男人是絕對不會離婚的!拿到錢,總比人財兩空來得好!”


    一千萬,僅僅是一千萬,她這個父親就要販賣掉她的愛情和她姐死亡的真相。


    秦誌明冷笑,“你可以不給我,但是你覺得你躺在那病床上的媽,沒了昂貴的藥物支持,能支撐多久?”


    顧琳眼眶又幹又澀,幾乎要磨碎一口鐵牙,“秦誌明,他是你妻子!”


    秦誌明冷笑,“顧琳,你最好識趣點。”


    顧琳蹭一下從沙發上彈起來,狠狠地撂下一句,“你休想我答應你!”


    說完,她頭也不迴地離開了這個家。


    上一次在購物商場裏,陳眠還覺得自己是眼花認錯了人,現在並不會那麽認為了。


    汪予問雖然做了偽裝,卻不難認出來,並未陳眠有多關心這個女人。而是曾經她出現在袁東晉身旁的幾率太高,幾乎三天兩頭就跟袁東晉上港城娛樂報紙,一代國民女神,總是免不了奪人眼球。


    陳眠淡淡地收迴視線,對於前任的緋聞女人和現任的前女友,她提不起興趣,甚至不太想見到,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女士表,秦桑這女人遲到了。


    然而,她不想搭理各路鶯鶯燕燕,不代表那些野花不會撲上來。


    顧琳發現陳眠一個人坐在咖啡館的靠窗位置上,眸色微微一斂。


    汪予問順著她的視線望去,自然就是瞧見了陳眠,依舊是那麽一副清高倨傲的模樣。仿佛什麽都入不了她的眼。


    怎麽看,都是厭惡。


    “東西都已經給你那麽久了,顧小姐為何還不動手?”汪予問攪拌著咖啡,淡淡的笑著,“最近我的通告被砍掉了好幾個,我想,你眼裏的男人,大概是已經查到我身上來了,顧小姐,一旦我被雪藏,效果就轟動不了。”


    顧琳蔻丹精致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劃著圈,視線不曾移開陳眠一絲一毫,“汪予問,你若是有本事,就不會需要的等我動手,你那點心思,還是收斂一點為好。”


    汪予問臉色微微一頓,明眸露出淺淺的笑意,並未吭聲。


    “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唿?”顧琳噙著柔媚的笑,想起那天溫紹庭的態度,她眸色微冷。


    汪予問將墨鏡戴好,再把口罩戴上,淡淡說道,“不了,我助理還在外麵等著我,我先走了,”她拿過包包起身,“改天再約。”


    汪予問看了一眼陳眠。離開了咖啡館。


    而顧琳兀自從位置上起身,走到了陳眠的跟前,“嫂子,巧。”


    陳眠抬起頭看著她,語氣沉涼道,“巧。”


    餘光已經找不到汪予問的身影。


    “在等人嗎?”顧琳徑自在她對麵的位置落座,“不介意我和你坐一會?”


    “隨意,”陳眠眉目溫淡,不親近,不排斥。


    顧琳目光觸及陳眠白皙修長的無名指上那一枚素戒,笑得熱忱,“嫂子,能不能跟我聊聊你和二哥是怎麽認識的?”


    陳眠溫涼的目光落在對麵這樣笑得心無城府的女人的身上,也不知是出於女人對女人的敵意。陳眠莫名地抗拒她。


    就像她不喜歡han邂逅香水的味道一樣,對顧琳無感。


    教訓告訴她,人心隔肚皮,綿羊也可能是一頭餓狼。


    辟如陶思然。


    雖然她並非蓄意,但無可否認,依仗著那一副無害的模樣,陳眠總是屢屢被打敗,僅僅是弱不禁風的樣子,不費一兵一卒,將她的感情和婚姻毀得一幹二淨。


    顧琳,這個女人。


    陳眠心底漫出一陣冷笑,能夠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蠱惑男人的魅惑風情的女人,要說多單純,還真沒人信。


    “忘記了。”


    陽光透過樹葉的罅隙投在了桌子上。斑駁點點,陳眠溫涼的嗓音分辨不出喜怒,三個字平靜地敘述。


    其實她沒有忘記。


    迴憶起來都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醫院裏那匆匆一瞥,男人深邃黑亮的眼睛深深印在腦海裏,如今迴想,有種恍若昨日的錯覺。


    然而,她並不想告訴顧琳。


    顧琳微微愕然,似乎沒有料到她會這般迴答,其實她很清楚,陳眠這種會察言觀色的女人,應該早就看穿了她和溫紹庭之間的那一點關係,甚至每一次見麵,她都能鎮定自若地暗示著自己。她不是好惹的人。


    “嫂子似乎不喜歡我?”顧琳單手托腮,紅唇嫵媚漾著笑。


    陳眠低頭瞅了瞅褐色的咖啡,眉目溫淡,眼眸微動,“何以見得?”


    她不會去戳穿那一層紙,因為主動的人,隻會代表心虛,把握不夠,而她陳眠,最不缺的就是氣場和忍耐。


    哪怕她是真的對自己信心不足,也不會輕易泄露。


    “我猜你已經知道我和二哥過去的關係。”顧琳目光坦然,絲毫沒有遮遮掩掩。


    “坦白說,我現在依舊喜歡二哥,甚至後悔了當年那樣出國。”顧琳像是陷入了迴憶,唇邊的笑容是甜蜜的,“他告訴我,若不是我出國,他那時候就會娶我了。”


    陳眠捏著杯子的手微微一僵,溫溫靜靜的臉上,麵不改色。


    顧琳低低一笑,用自嘲的口吻道,“男人都是這麽薄情,遇到新歡,曾經的舊愛就不值得一提了,你覺得呢?”


    她視線淡淡落在陳眠臉上,隨意的口吻像是在跟一個好姐妹談心。


    陳眠低頭一笑,竟無言以對。


    “陳眠,”顧琳的笑斂去幾分,“你知不知道,你跟二哥一起,會毀了他?”


    倏地,桌子上一個名牌包重重落下,發出啪一聲響。


    陳眠和顧琳同時抬頭,秦桑漂亮的臉赫然入目。


    “即使毀了又如何?古往今來,多少英雄不是心甘情願死在牡丹花下?”秦桑清脆的嗓音滿滿的諷刺,“你管的著麽?”


    “桑桑。”陳眠出聲,試圖阻止她。


    在秦桑的眼裏,隻分兩種人,她的人,和不相關的人。而她雖然不聰明,但是最擅長護短,誰敢招惹她的人,她就對誰不客氣。


    顧琳挑眉一笑,“嫂子,我還有事,先走了,有空我們再聊。”


    說著,顧琳已經站起來,她的身高比秦桑要高,然而矮了一截的秦桑,氣場一點也不弱。


    顧琳越過秦桑的時候,淡淡看了秦桑一眼。


    秦桑蹙眉,“她就是溫紹庭那廝的前女友?”


    陳眠泰然自若地嗯了一聲,“你遲到了多久?”


    秦桑訕訕地坐下,臉頰有些潮紅,清了清喉嚨,“路上堵車。”


    陳眠眼尖地看見她白皙的脖子上隱約可見的吻痕,笑了笑,煞有其事的說,“嗯,看來周旭堯這路堵得挺厲害。”


    以往都是秦桑調侃陳眠,今天終於被陳眠逮到一次機會揶揄了。


    “趕緊走了,不然一會你家兒子下班又沒空理我了。”秦桑轉移了話題。


    陳眠和她一同起身,“老街那邊不太好停車,我們還是打車過去。”


    “行,”秦桑並不介意,“隻要能挑到禮物就行。”


    周家老太爺的九十大壽,周旭堯要帶她正式見家長,並且將壽禮這個責任交給了秦桑。


    兩人來到老街,人並不多,有些冷清,青石板鋪設的路倒是很幹淨,兩邊的門店都有種古色古香的味道,這個地方雖然老舊,然而卻是很多古玩家的好去處。


    秦桑和陳眠算是毫無目的的逛,對於這種老人家的壽禮,需要莊重又不繁瑣,並且要迎合喜好,當真很難。


    走進一家門店,店門挺寬,裏麵的櫃櫥上擺滿了各式各樣老古董一樣的玩意,秦桑和陳眠一起慢悠悠地看著,細細研究。


    秦桑不經意地瞥見在層架上有一個造工精細,外觀精致的香爐,剛要伸手去拿,卻有一個人的手腳比她更快一步。


    秦桑迴過頭,淩菲那張靚麗的笑靨便撞進了眼底。


    “桑桑?”淩菲微微意外地看著她。


    到底是不其然的相遇,還是刻意的安排,秦桑不知道,她隻知道,見到淩菲,她心情很不爽,尤其是,她手裏還拿著她看中的東西。


    “小嬸嬸,”秦桑不鹹不淡地喚了一聲,並不打算跟她聊感情,直接幹脆地道,“這個香爐,是我先看中的。”


    “可是我也看中了”淩菲眉毛糾結,“你買這個做什麽?”


    秦桑似而非地笑著,“周老太爺的大壽,我這個孫媳婦兒,總得討他老人家歡心。”


    淩菲臉上的笑淡了幾分,“這麽巧,我也是給他老人家選禮物。”


    “所以,”秦桑鳳眼微眯,“你要繼續跟我搶東西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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