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兩側林中!之前的石槍是警示,我等步伐放慢!”


    航行了四個半月,璀璨號終於得到了船長劉珀倫下達的靠岸指令。


    留船百人修理護衛船隻,他點齊兩百士卒,提刀挎弩披甲上岸,打算勘探附近地形。


    沒想到剛走過海岸進入林中才過半,一支短製石槍就嗖的一下飛來,不過石槍的落點是他們身前十數米處,劉珀倫猜測這可能是警示,而非攻擊。


    石槍投來的瞬間,這些從血肉之中成長起來的廝殺漢們就猛地露出了猙獰與血勇,他們熟絡的結陣,將劉珀倫牢牢的護在中間。


    來時君上令,誰都可以犧牲,唯獨他們的船長不行,這裏沒有什麽公平不公平的,每個士卒都能欣然接受,因為他們做的,就是刀口舔血的買賣!


    “冷靜!飛鳥!”


    劉珀倫一把按在了飛鳥的肩膀,將在船上壓抑了四月之久急需發泄的飛鳥按在了原地。


    “所有人,密集陣型,無令不得擅攻!”


    “諾!”


    叢林間腳步密集一片,一個圓陣結成,可惜沒帶盾牌,要不然劉珀倫他們能與對麵僵持一整天。


    而林子裏,幾個頭戴鳥羽帽身上隻纏了一些布條的黃種人係正嘰嘰喳喳的討論著。


    “嗚嗚哇哇(奇怪的人,他們拿的是什麽東西?)”


    “蘇族你剛投槍怎麽差那麽多?你可是部落第一投手啊。”


    “我覺得應該先迴去告訴酋長。”


    “他們穿的東西真好看,我們要去搶嗎?”


    幾人各說各的,但都在緊盯著劉珀倫他們。


    不一會,其中一個脖子上掛著一串骨質項鏈的男人低聲說道。


    “蘇族繼續盯著他們,阿帕奇迴部落裏告訴酋長,你們幾個,找地方埋伏起來,但不準亂攻擊!”


    隨後他又抬頭往上。


    “肖尼繼續待在樹上被亂動,叫伱這次別跟來偏要來,躲好了!”


    又是一陣嘰裏呱啦,幾個鳥羽帽便動了起來。


    林子裏,一槍過後遲遲沒有迴應,劉珀倫便再度下令。


    “結陣,慢行!”


    隨著他的話語,士卒們開始緩步朝前移動,林子的幾個原住民見狀也都緊張了起來,在他們眼中這些人太奇怪了,穿的,用的,武器都是他們沒見過的樣式。


    剛剛投槍的蘇族咽了咽口水,手不由的再次握上了一柄投槍。


    所有的原住民都緊張的不得了,以至於一名埋伏在樹杈上的原住民一個沒注意,腳一滑從樹上跌落。


    一根樹下的枯枝直直的將他大腿刺穿,慘叫隨之而起。


    嗖!


    投槍勢大力沉。


    可精神都在高度集中狀態下的士卒們輕而易舉的躲開。


    劉珀倫接過士卒遞過來的投槍一看,依舊是石槍,於是命令道。


    “投手在那!飛鳥帶兩伍人去,我要活的!”


    “諾!哈哈哈!”


    得到命令,壓抑許久的飛鳥獰笑的衝出,都不用他點人,離他最近的十二人自己就跟了上去。


    “慘叫聲那邊也去兩伍,看看什麽情況。”


    “其他人,散!自由索敵,但抓活口!”


    “諾!”


    兩百人散開,在林中奔跑索敵。


    不多時。


    兩刻鍾不到,士卒們便全都迴轉,跟著他們一起迴來的,還有四個帶著鳥羽帽的原住民。


    無一例外的。


    他們每個人的腿都被弩箭射穿,劉珀倫說了要活口,但在林子裏這些士卒怎麽可能真的比的了這些原住民,沒辦法,隻能用弩箭進行攻擊,減緩他們的速度。


    “嗚哩哇啦把卡卡(剛剛第一槍我就該直接射死你!)”


    被抓的蘇族嘰裏哇啦的對著劉珀倫吼叫,他不難猜出劉珀倫就是這些人的酋長。


    而其他人,也同樣在齜牙咧嘴。


    聽不懂,劉珀倫雲裏霧裏,他揮了揮手。


    “把他們的傷勢處理一下,間隔寬一點,讓他們都看見。”


    “諾!”


    士卒們分成了幾對,一些人警戒在外,一些人開始給這些原住民處理他們造成的傷口。


    當然,其中一個完全是自己造成的,傷的比蘇族他們還重。


    從隨身的牛皮密封袋裏倒出出發探索時灌上的酒精。


    接觸到傷口,這些原住民叫的更加的淒慘。


    士卒們充耳不聞,剪斷弩箭的箭頭,手一用力便將弩矢扯出。


    隨後又是潑灑酒精,將傷口清洗後,敷上醫匠們所製的金創藥粉,隨後便用蒸煮過的繃帶包紮傷口。


    蘇族幾人的傷口處理起來的很快,貫穿傷,止住血就好。


    處理完傷口,士卒們便沒有在按住幾人,讓他們站了起來,除了被看管外,並沒有惡意相向。


    這讓蘇族等人有些摸不清頭腦,不過剛剛的那種疼痛他們也不想在經曆一次,所以都像個鵪鶉老實了起來。


    而那個自己把自己弄傷的原住民傷勢有些嚴重,除了貫穿傷外,因為樹枝的不規則還伴有撕裂傷。


    劉珀倫親自動手,清理傷口,縫合,敷藥,包紮,這才將血止住。


    弄完這些,他走到了蘇族的跟前,在對方緊張的眼神裏,連說帶比劃。


    “我們沒有惡意,你們現在明白了?”


    比劃了老半天,蘇族才恍然的點了點頭:“烏拉烏拉。”


    “啊算了,我學不來。”


    劉珀倫跟蘇族交談,身上的汗都快流下來了,太累,不過他也總結了一些規律出來,將幾種對方常說的短語比對,猜測出了其中的含義。


    一通忙活。


    這些原住民在麵對劉珀倫他們也稍稍有了些信任,特別是那個從樹上掉下來的倒黴蛋。


    “如何?”


    忙活完了原住民,劉珀倫這才與飛鳥交談了起來。


    飛鳥拱手:“他們比匈奴人還窮,用的都是骨器石器,破不了我們的防。”


    “不過這個東西可能有些難纏,剛剛我試了一下,威力不強但吹出去的東西有毒,好在他們的反應慢了,沒來得及用上。”


    說著,飛鳥將一根類似竹筒的東西遞給了劉珀倫,剛剛其他士卒在救治原住民的時候,他嚐試著使用了一下,可能是士卒天生對殺人的東西敏感吧,竟然真的被他琢磨了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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