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至亥時。


    即便是遼寧城中宵禁不嚴此刻的街道上也沒有了白日裏的熱鬧。


    城內足以容下四車齊行的街道空蕩一片,僅有夜巡的軍伍在昏黃的火光中恪守著自己的職責。


    “今日多叨擾了,夫人無需多送,去病兒,扶你阿娘迴房歇息,夜裏的寒氣還是太甚了。”


    坊市裏,霍去病家院門前,張啟對著霍母拱了拱手道。


    霍母的臉上滿是笑意以及飲酒後未散的陀紅。


    “老身不妨事的,不妨事的,今日君上大駕寒舍,老身這高興啊。”


    “還是需多時常注意,能培養出去病兒以及光兒這兩位大才,夫人的功績不亞於征戰在外的將士。”


    說罷,張啟溫和的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


    在兒子的攙扶下,霍母這才被送迴了屋內。


    待田中將院門合上,車輦也被影衛駕駛了過來。


    與張謙登車,張啟笑罵道。


    “你這性子,還是得多磨。”


    “嘿嘿。”


    聽著父親的話,張謙縮了縮脖子嘿嘿了兩聲。


    “迴宮。”


    彈了自己兒子一個腦瓜崩,車輦也朝著啟明宮駛去。


    今天來霍家的事情已經辦完了,一是慰問一下自己手下大將的家人,二一個,也是提前培養張謙與今後能夠輔佐他的能人建立聯係。


    他可以赤手空拳闖出一番天地那是因為他有自己的金手指。


    他能,但不代表他的子女也能,人情事故是需要維係的,而孩童時期是最容易培養這種堅定不可移關係的最佳時機。


    雖然功利了些,但到了如今的位置,有些事也不得不做。


    從曾經的曆史不難看出霍光的能力以及品性,即便權傾朝野,他始終也未曾有過自立的想法,雖下場不怎地,但又有哪一個被托孤的大臣下場能好的呢。


    更不提在原本曆史中,霍光那真的算得上坑爹的一家人了。


    除了霍光,如今在遊弈軍中曆練的金日磾也是張啟給張謙留的手牌之一。


    不過金日磾的年歲如今已有十六七八,正是一生中學習能力最好的階段,所以他也沒有貿然將其傳迴,留在遊弈軍中才能得到更好的培養。


    雖說如今的遼地在培養人才的方麵並不差,但這是兩張原本的曆史告訴他的明牌,他豈能棄而不用。


    ——


    時光如潮水。


    當來自西域的這些國主們得到參見張啟的機會時已經是幾日後了。


    這幾天裏,遼地的一切將這些曾經的井底之蛙們的心理防線徹底擊垮,即便是那幾個有雄心的國主,在見識過幾次遼地軍伍們的日常操演後,也都不敢再提昔日的想法。


    政務大樓。


    二樓議事廳。


    長桌對立而擺,幾十位國主分坐兩旁。


    上首,張啟穩坐,似笑非笑的看著底下那些臉色各異的人們。


    “本君這幾日未能得閑,今日才召見各位,各位心中可不曾有怨憤吧。”


    “不敢不敢,君侯日理萬機,能得閑召見我等番邦小王已是天恩,我等怎敢心有不忿。”


    “是啊君侯,我等萬不敢有不忿之心呐。”


    “.”


    不知是否真情實意,但張啟也不在乎他們是否是真情實意。


    “哈哈哈,如此便好。”


    “不過,再有幾日本君便要立都北平了,還需諸位在遼地再多留些時日才好啊。”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一眾國主們忙點頭道,沒有一人敢露出一絲不喜的神采。


    “嗯,爾等有心了。”


    “不過.”


    張啟的眼神睥睨,他望著下首的那些國主們,將此次召見他們而來的用意緩緩道出。


    “本君自書中看到西域乃華夏自古以來的國土,西域華夏本是一家不知各位可有不同的見解?”


    來了、


    一眾國主中,大宛,龜茲等一些不滿被召來的國主們瞳孔一縮。


    議事廳內,鴉雀無聲。


    一眾國主們額頭上滲出了些許汗水。


    他們不答,張啟也不說話,場中氣氛凝滯。


    “.”


    “.君侯之言”


    張啟沒等那人說完,揮了揮手,幾十份文書便被早就安排好的人送到了各國主手中。


    沒有人知道今天的這些文書上都寫了些什麽,但當議事廳的大門再度被推開的時候,這些走出議事廳的國主們臉上都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神采。


    人去。


    議事廳內響起了張啟的笑聲。


    “嗬,白星。”


    “在。”


    白星從張啟身後的角落中走出。


    “西域事成,即刻起建立西域都護府,設立都護衙門,暫由遊弈將軍胡水統領,抽調各地晉升官員三千入駐,統籌西域諸事,另,傳信遊弈軍,派出三支千騎繼續朝西挺進!”


    “是。”


    西域的事已成定局。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這些國主們都理智的保留著自己的體麵,麵對一份遼地開出的籌碼,這些人都選擇性的遺忘了自己的曾經身為國主的身份。


    什麽國主不國主的,一年的產出還沒有皇帝陛下一年給出的俸祿的多。


    吃的用的玩的,那風吹日曬的鬼地方哪有遼地精彩,此間樂,不思西。


    當然,這也是一部分西域國主中本就國力不強那些人的想法。


    遼地開出的籌碼足矣讓他們不再想迴去的事情。


    而像大宛龜茲等國,他們都是在這幾天所看到的遼地不同以往的戰爭形態裏不得不同意張啟的要求。


    他們也清楚,不同意張啟的要求,等待他們的就隻有亡族滅種這一條路可言了。


    他們也是坐火車來的,自然清楚如今這位皇帝手中距離不再是阻隔他鐵騎腳步的問題。


    而那些頃刻間就能摧毀城牆的恐怖利器也讓他們生不出任何膽敢反抗的心思。


    敲敲打打。


    轉眼間右北平的新城‘佑京’已經開始有了煙火氣。


    原本生活在平岡的住戶如今都已改換了戶籍成了佑京人士,遼地骨幹們的家屬也都一個個的陸續搬家過了去。


    誰都知道此次定都既是登基,作為未來的國都,那裏必然就是絕對的正治中心。


    所以有能力的官員武將們一個個的早就買好了佑京的住宅,雖然有君上的首肯,但佑京的房價還是在開售的那一天就衝上了雲霄,以至於如今能夠入住佑京權利圈範圍的都一個個的心疼了好一段時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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