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你怎麽來了,可是有什麽要緊的事交代孫兒?”洞庭龍王躬著腰問道。


    “沒事我就不能來看看我大孫子?”洞庭龍族老祖翻著白眼道。


    “是孫兒的錯,應該早些去看你的!”洞庭龍王說著,攙扶著老祖坐到主位上,自己躬身立在一邊,準備聆聽祖母教誨。


    “我給瑩兒選了個夫婿!”老祖開口道。


    “呃,不知是哪海哪河龍王之子?”洞庭龍族問道。


    “都不是!”老祖道,見洞庭龍王還要問,擺手道:“就是瑩兒請來給錢塘那二愣子畫像的畫師,被二愣子誤以為是嬰兒情郎那個!”


    “是他?”洞庭龍王一臉古怪,暗道還真讓二弟說中了,那小白臉真是瑩兒情郎,竟然說動祖母給她來說情,這是多不信任他這個當爹的啊?


    “這個祖母,那畫師很普通的,配不上咱們瑩兒。其實我已為其選了個夫婿,北海……”


    “打住!”老祖一磕蟠龍杖,喝一聲,洞庭龍王立即住嘴,隻聽老祖道:“北海龍王那些個子孫,沒一個成器的,又是苦寒之地,一點也不富裕。聯姻也要挑那些有實力的親家才是,你是腦袋被驢踢了還是被門夾了,竟然想將瑩兒嫁北海去?”


    被罵腦袋被驢踢門夾,洞庭龍王想死,孫子不好當啊!


    “你也別小覷了那畫師,我觀其未來,渺渺茫茫,查其過去,毫無痕跡,極可能是大能轉世。我來是讓你即日準備婚禮,並派發請柬,邀各路神仙九日後來參加婚禮。”老祖道。


    “九天,會不會太倉促了?”洞庭龍王皺眉道。


    “遲則生變!”老祖道了聲後,站起身來,正要離去,又道:“記得叮囑你閨女,雖然對方是入贅咱龍宮,但也不可輕視,要給她講明厲害,讓她好好把握這機緣……”


    老祖言猶在耳,身影卻已消失不見,隻餘洞庭龍王在那擦汗:入贅,我去!


    ………………


    白複和敖瑩一路無言地下了山,一起進入玉輦中,依仗入水行了陣後,白複開口道:“你剛就不該賭氣的。”


    “本宮做事要你管,記住自己的身份!”敖瑩鳳目一瞪道。


    記住自己的身份!你妹啊,贅婿也是騎你身上的人啊!白複心中腹誹,嘴上卻道:“切!拿自己的終生幸福置氣,值得麽?”


    “你這般推諉,百般不願,是覺本宮配不上你?”敖瑩臉色突然寒了下來。


    “這怎麽會,是我高攀不起,壓力山大。”白複道,真的是壓力山大,娶不對,嫁給洞庭龍女,稍有不甚,便會被錢塘龍君食之。洞庭龍宮的正派姑爺都會被吃,贅婿就更沒安全了,小生怕怕!


    “本宮說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敖瑩道。


    “我不是雞狗!”白複不爽地道。


    “比喻而已,意思是說,我不會嫌棄你地位低微!”敖瑩道。


    我不會嫌棄你地位低微。白複覺得,這話怎麽聽怎麽怪,就算沒後麵四個字,也令人不爽:我不會嫌棄你,這感覺,就是被嫌棄了!


    “那你會跟我睡麽?”白複問道,這可是贅婿唯一能做人上人的權力,必須爭取!


    “……”


    敖瑩沒有迴答,白複覺得要涼涼,突然想起來,不是說好了看過洞庭龍族老祖宗後就離開的麽,被入贅這事一鬧,竟然給忘了。


    “那個我現在要是離開,你會不會覺得我是逃婚?”白複問道。


    “你覺得呢?”敖瑩一臉寒霜地問道。入贅這種掉價的事,逃婚率是很高的,要是在各路神仙麵前遭這麽一出,她可以不活了。


    “我之前就說過要離開的……”白複弱弱地道,這婆娘修為比他高,發起怒來還真有點怕誒。他暗道這婆娘畢竟是錢塘龍君侄女,會不會也像錢塘龍君那樣,同類尚且相食,更別說把他這個不同類吃掉。


    “嗬嗬,婚禮結束前,你哪都別想去!”敖瑩冷笑道。


    “那個,其實二月二,我要在青城山煉金丹成地仙。”白複道。


    “那你就盼望這婚禮早些舉行。”敖瑩道。


    “你又不給我睡,我盼望個錘子!”


    “……”


    之後是一路沉默,到得洞庭龍宮的時候,見宮中在灑掃庭院、張燈結彩的,很是熱鬧。


    玉輦直入宮中,在瑩光殿前停下後,敖瑩、白複下車,敖瑩見瑩光殿也是大紅燈籠高掛,皺眉道:“宮中有喜事?”


    “奴婢去問下!”紅菱很激靈地答一聲,小跑著到宮門前,拉著個灑掃門庭的宮女詢問起來。


    也就片刻,紅菱就跑了迴來,對敖瑩道:“公主,奴婢問清楚了,是九日後你要招駙馬……”


    駙馬?贅婿的最高職稱?嗯,房遺愛似乎在此項事業上綠出了新境界,不是太好的稱唿。白複心中胡思亂想著,突然一怔,突然想起來,這駙馬貌似就是他,悲劇!


    “九天,怎麽如此倉促,而且我似乎還沒有想父王稟告……”敖瑩說著,一震袖,道聲“迴宮”,便一臉不快的進了瑩光殿去。


    “九天!”白複深吸口氣,雙手負後,踱步走入殿中,徑直迴到紫辰居中。


    喂了下青鸞鳥和紅龍蜈蚣,白複取出五十年雄黃,在雙手間交接把玩起來。


    這五十年雄黃,白複到手差不多有一個星期,沒事就拿出來耍玩幾下,形態卻是又有變化:那漆黑的火山灰已是落盡,整個色呈黃紅色,橢球形,表麵光滑如玉石,卻是被手摩擦了無數遍。


    手掌在雄黃球上摩挲著,感覺著那火熱卻不想原先那般灼人的觸感,白複很是滿意,知道自己的想法還是有效的。


    “等哪天對這雄黃沒感覺了,就將其泡水喝了。呃,似乎不妥,還是敲成粉末丟浴盆中泡澡的好!”白複脫光衣服,讓雄黃球在周身上下滾了一遭後道。


    去溫泉中泡了個澡,穿好衣褲後,白複想著閑著也是閑著,便去了書房中,擺弄好筆墨紙硯後,開始練習起書法及繪畫。縱然不能以書畫入道,但讓自己的書畫更有逼格些,也是值得苦練的,以後裝逼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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