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複進了烏托國都城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亂擠,眼神鬼鬼祟祟的在過往人群的腰包上瞟著。漸漸的,他的目光落在一個金黃色、鼓鼓囊囊的錢包上。


    錢包的主人是個臉上有一大條刀疤,麵色很兇,一路橫衝直撞,路人見了紛紛如避瘟神的大漢。白複心中暗道劫富濟貧,替天行盜的時候到了。


    看看四周,貌似沒什麽高人存在,白複立即迎麵朝大漢走去,錯身而過的時候,罡氣包裹的手指如一把鋼刀般,輕易將錢包帶子劃斷。然後閃電般將手收迴,順帶帶迴錢包一個,隨手塞入衣袖中,繼續往前走。


    走了兩步,突然有惡風自腦後刮來,白複連忙往前踏出兩步,然後迴身,便瞧見剛剛那肥羊正怒目瞪著自己,揮出砂鍋大的拳頭砸到他剛剛站的位置。


    “嗯,竟然被發現了?”白複微微有些驚訝,自己雖然沒做過賊,但自問自己的技術超越了前世所有的扒手,怎麽這麽快就被對方發現了呢?


    “小子,把老子的錢袋交出來!”大漢臉色猙獰,惡聲惡氣地道。


    “你是怎麽發現的?”白複淡淡地問道,一點也不為對方粗俗的言語動怒。


    “那麽重的一個錢袋沒了,你說老子是怎麽發現的?”大漢一副看傻子的模樣道。


    “靠,還以為是自己技術的問題,原來是因為金銀比紙幣重。”知道失手的原因後,白複翻了個白眼,道了聲“很好”後,直接用碧血劍的劍首“輕輕”撞了下對方的肚子,在對方因腹疼抱著肚子蹲下的時候,揚長而去。


    道德既已敗壞,暗偷不成,那就明搶好了,反正都是劫富濟貧,替天行道,沒什麽區別。


    對方既然知道,白複也不藏著掖著了,邊走邊掏出錢袋清點,看到袋中滿滿的金豆子後,立即眉開眼笑起來。


    有錢就該享受,買了城中找得到的最好的洗劍藥材,最最上乘的檀香,白複便進了城中最豪華的一家客棧。


    沐浴更衣,洗劍焚香,待心神寧靜下來後,白複將鎮元大仙手書的《黃庭經》取出,放於桌上,準備參悟一二。


    白複閉目冥神,努力讓自己的意念擴散出去,去感應鎮元大仙留在《黃庭經》中的道韻。


    道韻無影無形,白複先前貼身收藏時雖然感覺到一股奇特的波動,但並未細心體悟過,除了覺得玄妙外,並沒有太特別的感覺。如今凝神感應,以己心體悟,便覺自己感應到的道韻化為一片茫茫無邊際的空間,巨大,浩瀚,神秘。


    這空間無比深邃,仿佛道的顯化,帶著勾魂攝魄的誘惑力,吸引人去探索。


    “哼!”白複突然悶哼一聲,臉色變得十分蒼白,猛睜開眼睛,可見原本一雙如晨星一般明亮的蛇眸有些暗淡。


    原來鎮元大仙手書的《黃庭經》上道韻十分濃鬱強大,兼且玄妙無比,遠不是現在的白複能參悟的,他強行參悟,卻是傷了心神。


    “元神不成,意念散亂,念頭不堅。看來,晉級煉神境之前,想要一窺鎮元大仙所修大道是不可能的了!不過也不能懷揣寶物而不加以利用……”白複閉目調息了會,睜開眼睛後暗自沉吟起來。


    白複仔細思索一番,凝神靜氣,運功於目,雙目精光閃閃,向著封麵上的“黃”字看去。


    真氣在眼底流轉,原本隻是略有光輝的“黃”字變得無比璀璨,神光熠熠。其每一筆每一劃,都是那麽靈動飄忽,如一顆顆劃破天際的流星,每一筆開頭剛入眼簾,整個筆畫便被看完。


    字畫順暢,毫無凝滯,好似天地無法束縛它,筆畫視空間如同無物,飄渺無跡。白複越是凝神細看,越是無法看清筆畫的軌跡。


    “大能一筆一劃皆符合天道運轉規律,有莫大威能,隻看其留的威能是大還是小。像如來金貼,不過唵嘛呢叭咪吽六個字加持在五行山上,便讓挑峨眉、須彌二座仙山依舊能行走如飛的猴子在五行山下不能翻身。”白複挑眉,暗道這些大能的神通真是廣大到可怕。


    白複繼續凝神觀看著那“黃”字的行書筆跡,看著看著,他不知不覺抬起了右手,食中二指並攏如劍,淩空虛劃起來,卻是在模擬鎮元大仙的筆跡。


    白複這是被這精妙蘊含天地至理的筆畫軌跡吸引住了,下意識的模仿起來。如此也有好處,那便是就算不能領悟其中大道之本質,隻要模擬得有一分神似,也能讓他借助幾分道的力量,若是與軌跡同,就算不解,也能發揮出其全部威能來。


    以手為筆,虛空臨摹,萬分投入的白複,根本不知道時間的流逝,很快便過了三日。


    這三天,白複著了魔一般,不眠不休地臨摹“黃”字第一筆“丨”。他從一開始的尋常一劃,到如今劍指每次劃動,都有一股奇特韻味,使得他這一劃,很是順暢自然,仿佛就該如此。


    不知道劃出了多少字,某一刻,白複剛抬起手,手像是瞬移一般,瞬間出現在下方半尺處。


    反複如此再三,白複眼中有精光射出,突然站起,抽出碧血劍,自上而下一斬,劍光初現,便已劃過身前的桌子,將其分成兩段。


    “似乎是劃破了空間瞬移。不對,是劍以一個獨特的軌跡在那段空間中移動,使劍速加快,如同瞬移一般。其實,劍還是在那片空間中移動,隻是速度太快,而不是直接從一個空間點到另一個空間點,沒有經過中間空間的瞬移……”白複收劍歸鞘,低頭沉吟。


    “空間軌跡、瞬移,袖裏乾坤,都涉及空間,看來鎮元大仙的道是空間大道,難怪筆跡會那麽飄逸,無跡可尋。”白複左手輕叩劍柄,心中轉過無數念頭。


    空間之道太過飄渺深奧,領悟極難,白複有蘊含其道的道經參悟,三日來依舊未觸及空間之道的皮毛。不過從其剛剛一劍中,空間之道的強大卻展露無疑,僅僅是得其一絲神韻,便讓其出劍時,劍能以一個玄妙的軌跡遊走空間薄弱處,使劍速大增,若是參透……


    “可惜,隻是模仿,並未真個觸及空間玄妙,隻會那麽一招快劍,要悟出其餘揮、挑、撩、刺等快劍,還得繼續參悟,而且這快劍還極耗法力,怕是隻能出十劍,且隨著領悟加深,劍招威力越來越強,消耗的法力隻會越來越多。還有,這筆畫軌跡不僅能化為劍招,應該也能參悟出身法來……”白複叩劍沉吟,心想修為弱,法力低始終是硬傷看來要快速提升實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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