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叫困龍升天……”老郭把鐵鎬當做長刀，一邊演練，一邊向林漠講解。
鐵鎬跟長刀當然有著很大的區別，所以老郭的招式雖然使得一絲不苟，卻很難發揮出招式的威力，旁人想要通過他的動作，將招式還原出來，並琢磨透徹招式之中的精妙之處，無疑更是難上加難。
好在林漠不是一般人，別的姑且先不論，至少在悟性上，他的天賦絕對是最頂尖的。
老郭以鐵鎬使刀招，招式異常可笑，可是在林漠眼中，已經自動把鐵鎬換成了長刀，對他學習招式並無多大影響。
而且林漠擁有納米機器人，即便一時半刻想不明白，也可以硬記下來，日後拿出來細細琢磨。
“當初師父傳授我這一招的時候，曾經提到過，這一招的要訣是舉重若輕，練到深處，要能夠做到舉輕若重，等功夫再往深一層，又變迴舉重若輕，到了這個時候，這一招才算是小成！”
老郭說到這裏，模模腦袋，幹笑道：“不過我練到現在，別說小成，就算是第一重要訣舉重若輕，都還有點模不著頭腦，所以我也隻能教你這些……”
“那練到大成，應該是什麽境界？”林漠點點頭，忽然出聲問道。
老郭卻是聳聳肩，露出一個苦笑：“當初武館的師父，這一招也隻是練到小成而已，至於後麵又是什麽樣的境界，他自己都不知道，當然也不可能教給我們……”
林漠也是有些苦笑，他總算是明白，為什麽那些開創新武學的大宗師，能夠把這門武學修煉到極深的境界，而後輩弟子一代代傳下來，卻總是越來越沒落，很多絕學甚至失傳。
不是後輩弟子的天賦，真就比祖師爺差了那麽多，隻是很多時候，一代弟子沒有把祖師爺傳下來的絕學練到大圓滿的境界，後來的二代弟子，沒有師父在前麵領路，就隻能自己去模索，修煉起來，自然要難了很多。
就像老郭這樣的半吊子師父，要不是碰到林漠這個悟性天下無雙的學生，他所教出來的徒弟，注定也是個比他還不如的半吊子。
如此一代不如一代，絕學失傳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好在的是，這個世界還有刀譜、劍譜諸如此類記錄絕學的秘籍。
雖然能夠隻憑著一本‘教材’，就練成天下無敵的神功，這樣的天才並不多，但也從來不會少，否則隻怕也沒幾門絕學能傳下來了。
林漠心思起伏，卻已經把老郭演練的這一招記了下來，琢磨片刻，便催促對方開始演練下一招。
在武館的時候，師父們通常傳授一招之後，起碼要留給弟子十天半個月的時間，不斷去練習，直到略窺門徑之後，才會開始傳授下一招。
但林漠現在沒辦法演練，當然是一招接一招的不停學下去。
好在老郭本就喜歡嘮叨，這樣的人，通常也喜歡好為人師，傳授起來倒也是不遺餘力，並不喊累。
其實老郭盡心盡力的講解，隻是求個心安而已，這樣他在林漠的指點下，不管挖到多少雷晶礦，也可以心安理得。
至於他所演練的招式，林漠能夠學到幾成，老郭幾乎沒抱什麽指望。
一個下午的時間，老郭一套三十六路遊龍刀法，卻隻傳授了還不到一半。他演練的時候，就算放慢了動作，一招也不過隻要一個唿吸就能使完，可是他講解招式所花的時間，卻至少是演練的數十倍。
若真有人隻看一遍別人使用的招式，就能夠把別人的招式學走，那隻能說明，這人的天賦已經不似人類。
對於思維還是正常人類的武者來說，沒有師父指點招式的精妙之處，光是看一遍師父的演練，那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搞不懂，這一招的要訣是什麽，到底有多少種後續變化，又是如何運使勁力，什麽時候該用虛招，什麽時候又該化虛為實……
老郭招式使得不怎麽樣，好在對於師父當初的講解，倒是記得清楚，當然，也隻是懂得照本宣科的轉述一番罷了。
換了別的學生，隻聽聽他隻言片語的講解，隻怕很難就能真正學到招式的精妙之處。都說言傳身教，老郭隻有言傳，沒有身教，傳授效果當然要差了很多。
不過對於林漠來說，這並不算多大的問題，他一直都是這麽過來的。
遊龍刀法，隻聽這個名字就知道，這套刀法跟龍遊大海功是一脈相承的。
林漠不知道創出這門刀法和內功的前輩高人，跟老龍家是不是親戚，取個名字，總是要跟老龍家沾點邊的。不過他越是修煉功法，越是琢磨刀法，對於這位前輩的敬畏，便越是加深。
隻因為林漠忽然發現，無論龍遊大海功法，還是遊龍刀法，都是樸實無華，可在樸實之中，又有著很神奇的東西……它們幾乎能夠適應所有武者修煉，無論這人的資質是好是壞。
而這一點，無疑是很難得的。
這說明龍遊大海功法和遊龍刀法之中所包涵的武學原理，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在它的基礎上，無論怎麽模索，也不會偏離武學大道太遠。對於林漠這樣喜歡琢磨的人來說，這當然是個極大的福音。
眼看差不多天黑，已經到了要收工的時候，老郭忽然問道：“小林，你一下午，一共記住了幾招？”
他到現在才發現一個問題，要是他辛苦一個下午，講得口水都快幹了，結果林漠卻一招都沒學會，那可真要讓他吐血了。
“放心吧，不管有沒有記住，總之不會讓郭大叔再講一遍的……”林漠微微一笑，已經看穿了老郭的心思。
老郭訕訕一笑，暗自鬆了一口氣，心中卻想，你小子隻怕一招都沒記住，不過隻要不讓我再講一遍就好。
老郭今天光顧著給林漠演練、講解招式，抽不出多少時間挖礦，不過林漠幾乎是指著每一顆雷晶石所在的位置讓他挖，老郭隻是花了半個小時，挖到的雷晶石，已經比得上平時兩天的收獲，他當然也沒有什麽不滿意的。
……
因為沒能幫到林漠，讓胡廣覺得有些受之有愧，但一下子得到八萬金元的橫財，還是讓他心情愉快了起來，走起路來都快了不少，竟然比平時早了一刻鍾到家。
隻是胡廣到了家門口，卻發現迎出來的不是自己妻子，不由詫異的道：“小偉，你今天怎麽沒在武館？”
“爹，你迴來啦！”小偉叫了一聲，連忙上前接過胡廣手裏的東西。
小偉當然就是胡廣的兒子，全名胡偉，才隻有十三歲，卻早已是四級武師，隨時可能突破到五級武師，修煉天賦雖然說不上天縱奇才，但也在水準以上，有很大的潛力。
胡廣夫婦對兒子倒是寄予厚望，特意交了一筆錢，讓兒子吃住都在武館，可以專心習武。
“兒子迴來，當然是有事了！”進了家裏，就見胡妻拉長著臉，道：“武館的劉師傅覺得小偉天賦不錯，有意收他為親傳弟子，所以讓小偉迴來請示一下父母！”
“這是好事啊！”胡廣詫異的看了妻子一眼，“這樣的好事還要請示什麽？直接答應下來不就好了？”
小偉有些欲言又止，胡妻卻是不客氣的道：“可是錢呢？你以為人家師父們都是聖人？拜師不用花錢的？你以前老是喜歡幫人，現在輪到自己兒子要花錢了，不知道那些接受過你幫助的人，能給你湊出幾塊金元？”
小偉雖然上的是免費武館，但武館當然不可能什麽都免費，至少他在武館吃住，都是要花錢的，這是一筆很大的開銷。胡廣在礦上的收入還算不錯，勉強能供應的上兒子的開銷，隻是想存下錢來，就不大容易了。
免費武館說是免費教導所有學員武功，理論上來說，對於所有學員都是一視同仁，隻是世上哪有絕對的公平？
正如胡妻所說，武館的教頭們不是聖人，他們有時候當然也要賺賺外快，而廣收親傳弟子，就是一項斂財法門。
教頭們倒不會弊技自珍，教所有學員們的，都是貨真價實的東西，隻是學員們能學到什麽程度，那就是個人的問題了。
而親傳弟子的好處，是可以接受師父更多的指點，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隨時得到最詳盡的解答。
有師父開小灶，修煉起來自然更順暢，進度也更快。
“劉師傅有沒有說過，拜師要多少金元？”胡廣倒是好脾氣，被妻子一通搶白，一點不生氣，而是憨笑著問道。
“劉師傅沒說，不過按照慣例，應該是十萬金元！”小偉有些不安的說道，他年紀雖然不大，家裏的境況卻是清楚的，十萬金元，對於家裏，絕對是個不小的數字。
“聽到沒有？十萬金元！要不是你今天幫這個，明天幫哪個的，咱家說不定早攢夠了。可是現在，一時間到哪兒去湊這麽多錢？”胡妻緊皺著眉頭，她是家裏的管家婆，自己家裏有多少積蓄，當然是一清二楚，隻怕砸鍋賣鐵都湊不齊十萬金元，肯定還要四處去借，“你一向與人為善，那麽多朋友，總有幾個可以使得上勁的吧？”
胡廣笑了笑，衝兒子揚揚下巴，“把我的袋子拿過來……”
小偉正因為自己給家裏添了麻煩，有些不安，聽到父親吩咐，下意識把先前從父親手中接過來的袋子，又遞了迴去。
胡廣翻轉袋子口，把裏麵東西一股腦倒在了桌子上，那金燦燦的顏色，頓時耀花了人的眼。
胡妻搶到桌前，抄起厚厚一疊金元，翻看了一下，確定這些都是真的，不可置信道：“你一下子哪兒來這麽多錢？這些少說也得有數萬金元吧？”
“整整八萬金元！小偉拜師的費用，足夠了！”胡廣一反之前的唯唯諾諾，頗有些意氣風發的笑道。
“你還沒說，這些錢都是哪兒來的？”胡妻唿吸有些急促，心情還沒平靜下來。
“前天我不是跟你說，礦上新來了個少年奴隸嗎？”胡廣笑道：“這個少年叫做小林，你當初怪我不該幫人家，可是你大概沒有想到過，沒有小林，就不會有麵前這八萬金元吧？”
“一個奴隸，怎麽會有八萬金元給你？”胡妻詫異問道。
胡廣本想直說的，忽然想到什麽，臨時改口道：“小林挖到一塊元磁神石，他是奴隸，要了沒用，就給了我，這八萬金元就是礦上給我的獎勵。”
他當然是撒了個小謊，隻因為他忽然想到，林漠可以搜尋到雷晶石和元磁神石的能力，似乎有些太逆天了。
有些時候，這樣逆天的能力，帶來的非但不是橫財，反而是橫禍。
胡廣下意識的不想再把這件事宣揚出去，就算對著妻兒，也是撒了個善意的小謊，反正對於她們來說，這些不過是旁枝末節而已，知不知道，都是無關痛癢。
胡妻一下子愣住了，本來想說，哪兒有這樣的好事，可沉默半晌，卻是喃喃道：“原來這世上，好人還是有好報的……”
鐵鎬跟長刀當然有著很大的區別，所以老郭的招式雖然使得一絲不苟，卻很難發揮出招式的威力，旁人想要通過他的動作，將招式還原出來，並琢磨透徹招式之中的精妙之處，無疑更是難上加難。
好在林漠不是一般人，別的姑且先不論，至少在悟性上，他的天賦絕對是最頂尖的。
老郭以鐵鎬使刀招，招式異常可笑，可是在林漠眼中，已經自動把鐵鎬換成了長刀，對他學習招式並無多大影響。
而且林漠擁有納米機器人，即便一時半刻想不明白，也可以硬記下來，日後拿出來細細琢磨。
“當初師父傳授我這一招的時候，曾經提到過，這一招的要訣是舉重若輕，練到深處，要能夠做到舉輕若重，等功夫再往深一層，又變迴舉重若輕，到了這個時候，這一招才算是小成！”
老郭說到這裏，模模腦袋，幹笑道：“不過我練到現在，別說小成，就算是第一重要訣舉重若輕，都還有點模不著頭腦，所以我也隻能教你這些……”
“那練到大成，應該是什麽境界？”林漠點點頭，忽然出聲問道。
老郭卻是聳聳肩，露出一個苦笑：“當初武館的師父，這一招也隻是練到小成而已，至於後麵又是什麽樣的境界，他自己都不知道，當然也不可能教給我們……”
林漠也是有些苦笑，他總算是明白，為什麽那些開創新武學的大宗師，能夠把這門武學修煉到極深的境界，而後輩弟子一代代傳下來，卻總是越來越沒落，很多絕學甚至失傳。
不是後輩弟子的天賦，真就比祖師爺差了那麽多，隻是很多時候，一代弟子沒有把祖師爺傳下來的絕學練到大圓滿的境界，後來的二代弟子，沒有師父在前麵領路，就隻能自己去模索，修煉起來，自然要難了很多。
就像老郭這樣的半吊子師父，要不是碰到林漠這個悟性天下無雙的學生，他所教出來的徒弟，注定也是個比他還不如的半吊子。
如此一代不如一代，絕學失傳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好在的是，這個世界還有刀譜、劍譜諸如此類記錄絕學的秘籍。
雖然能夠隻憑著一本‘教材’，就練成天下無敵的神功，這樣的天才並不多，但也從來不會少，否則隻怕也沒幾門絕學能傳下來了。
林漠心思起伏，卻已經把老郭演練的這一招記了下來，琢磨片刻，便催促對方開始演練下一招。
在武館的時候，師父們通常傳授一招之後，起碼要留給弟子十天半個月的時間，不斷去練習，直到略窺門徑之後，才會開始傳授下一招。
但林漠現在沒辦法演練，當然是一招接一招的不停學下去。
好在老郭本就喜歡嘮叨，這樣的人，通常也喜歡好為人師，傳授起來倒也是不遺餘力，並不喊累。
其實老郭盡心盡力的講解，隻是求個心安而已，這樣他在林漠的指點下，不管挖到多少雷晶礦，也可以心安理得。
至於他所演練的招式，林漠能夠學到幾成，老郭幾乎沒抱什麽指望。
一個下午的時間，老郭一套三十六路遊龍刀法，卻隻傳授了還不到一半。他演練的時候，就算放慢了動作，一招也不過隻要一個唿吸就能使完，可是他講解招式所花的時間，卻至少是演練的數十倍。
若真有人隻看一遍別人使用的招式，就能夠把別人的招式學走，那隻能說明，這人的天賦已經不似人類。
對於思維還是正常人類的武者來說，沒有師父指點招式的精妙之處，光是看一遍師父的演練，那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搞不懂，這一招的要訣是什麽，到底有多少種後續變化，又是如何運使勁力，什麽時候該用虛招，什麽時候又該化虛為實……
老郭招式使得不怎麽樣，好在對於師父當初的講解，倒是記得清楚，當然，也隻是懂得照本宣科的轉述一番罷了。
換了別的學生，隻聽聽他隻言片語的講解，隻怕很難就能真正學到招式的精妙之處。都說言傳身教，老郭隻有言傳，沒有身教，傳授效果當然要差了很多。
不過對於林漠來說，這並不算多大的問題，他一直都是這麽過來的。
遊龍刀法，隻聽這個名字就知道，這套刀法跟龍遊大海功是一脈相承的。
林漠不知道創出這門刀法和內功的前輩高人，跟老龍家是不是親戚，取個名字，總是要跟老龍家沾點邊的。不過他越是修煉功法，越是琢磨刀法，對於這位前輩的敬畏，便越是加深。
隻因為林漠忽然發現，無論龍遊大海功法，還是遊龍刀法，都是樸實無華，可在樸實之中，又有著很神奇的東西……它們幾乎能夠適應所有武者修煉，無論這人的資質是好是壞。
而這一點，無疑是很難得的。
這說明龍遊大海功法和遊龍刀法之中所包涵的武學原理，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在它的基礎上，無論怎麽模索，也不會偏離武學大道太遠。對於林漠這樣喜歡琢磨的人來說，這當然是個極大的福音。
眼看差不多天黑，已經到了要收工的時候，老郭忽然問道：“小林，你一下午，一共記住了幾招？”
他到現在才發現一個問題，要是他辛苦一個下午，講得口水都快幹了，結果林漠卻一招都沒學會，那可真要讓他吐血了。
“放心吧，不管有沒有記住，總之不會讓郭大叔再講一遍的……”林漠微微一笑，已經看穿了老郭的心思。
老郭訕訕一笑，暗自鬆了一口氣，心中卻想，你小子隻怕一招都沒記住，不過隻要不讓我再講一遍就好。
老郭今天光顧著給林漠演練、講解招式，抽不出多少時間挖礦，不過林漠幾乎是指著每一顆雷晶石所在的位置讓他挖，老郭隻是花了半個小時，挖到的雷晶石，已經比得上平時兩天的收獲，他當然也沒有什麽不滿意的。
……
因為沒能幫到林漠，讓胡廣覺得有些受之有愧，但一下子得到八萬金元的橫財，還是讓他心情愉快了起來，走起路來都快了不少，竟然比平時早了一刻鍾到家。
隻是胡廣到了家門口，卻發現迎出來的不是自己妻子，不由詫異的道：“小偉，你今天怎麽沒在武館？”
“爹，你迴來啦！”小偉叫了一聲，連忙上前接過胡廣手裏的東西。
小偉當然就是胡廣的兒子，全名胡偉，才隻有十三歲，卻早已是四級武師，隨時可能突破到五級武師，修煉天賦雖然說不上天縱奇才，但也在水準以上，有很大的潛力。
胡廣夫婦對兒子倒是寄予厚望，特意交了一筆錢，讓兒子吃住都在武館，可以專心習武。
“兒子迴來，當然是有事了！”進了家裏，就見胡妻拉長著臉，道：“武館的劉師傅覺得小偉天賦不錯，有意收他為親傳弟子，所以讓小偉迴來請示一下父母！”
“這是好事啊！”胡廣詫異的看了妻子一眼，“這樣的好事還要請示什麽？直接答應下來不就好了？”
小偉有些欲言又止，胡妻卻是不客氣的道：“可是錢呢？你以為人家師父們都是聖人？拜師不用花錢的？你以前老是喜歡幫人，現在輪到自己兒子要花錢了，不知道那些接受過你幫助的人，能給你湊出幾塊金元？”
小偉雖然上的是免費武館，但武館當然不可能什麽都免費，至少他在武館吃住，都是要花錢的，這是一筆很大的開銷。胡廣在礦上的收入還算不錯，勉強能供應的上兒子的開銷，隻是想存下錢來，就不大容易了。
免費武館說是免費教導所有學員武功，理論上來說，對於所有學員都是一視同仁，隻是世上哪有絕對的公平？
正如胡妻所說，武館的教頭們不是聖人，他們有時候當然也要賺賺外快，而廣收親傳弟子，就是一項斂財法門。
教頭們倒不會弊技自珍，教所有學員們的，都是貨真價實的東西，隻是學員們能學到什麽程度，那就是個人的問題了。
而親傳弟子的好處，是可以接受師父更多的指點，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隨時得到最詳盡的解答。
有師父開小灶，修煉起來自然更順暢，進度也更快。
“劉師傅有沒有說過，拜師要多少金元？”胡廣倒是好脾氣，被妻子一通搶白，一點不生氣，而是憨笑著問道。
“劉師傅沒說，不過按照慣例，應該是十萬金元！”小偉有些不安的說道，他年紀雖然不大，家裏的境況卻是清楚的，十萬金元，對於家裏，絕對是個不小的數字。
“聽到沒有？十萬金元！要不是你今天幫這個，明天幫哪個的，咱家說不定早攢夠了。可是現在，一時間到哪兒去湊這麽多錢？”胡妻緊皺著眉頭，她是家裏的管家婆，自己家裏有多少積蓄，當然是一清二楚，隻怕砸鍋賣鐵都湊不齊十萬金元，肯定還要四處去借，“你一向與人為善，那麽多朋友，總有幾個可以使得上勁的吧？”
胡廣笑了笑，衝兒子揚揚下巴，“把我的袋子拿過來……”
小偉正因為自己給家裏添了麻煩，有些不安，聽到父親吩咐，下意識把先前從父親手中接過來的袋子，又遞了迴去。
胡廣翻轉袋子口，把裏麵東西一股腦倒在了桌子上，那金燦燦的顏色，頓時耀花了人的眼。
胡妻搶到桌前，抄起厚厚一疊金元，翻看了一下，確定這些都是真的，不可置信道：“你一下子哪兒來這麽多錢？這些少說也得有數萬金元吧？”
“整整八萬金元！小偉拜師的費用，足夠了！”胡廣一反之前的唯唯諾諾，頗有些意氣風發的笑道。
“你還沒說，這些錢都是哪兒來的？”胡妻唿吸有些急促，心情還沒平靜下來。
“前天我不是跟你說，礦上新來了個少年奴隸嗎？”胡廣笑道：“這個少年叫做小林，你當初怪我不該幫人家，可是你大概沒有想到過，沒有小林，就不會有麵前這八萬金元吧？”
“一個奴隸，怎麽會有八萬金元給你？”胡妻詫異問道。
胡廣本想直說的，忽然想到什麽，臨時改口道：“小林挖到一塊元磁神石，他是奴隸，要了沒用，就給了我，這八萬金元就是礦上給我的獎勵。”
他當然是撒了個小謊，隻因為他忽然想到，林漠可以搜尋到雷晶石和元磁神石的能力，似乎有些太逆天了。
有些時候，這樣逆天的能力，帶來的非但不是橫財，反而是橫禍。
胡廣下意識的不想再把這件事宣揚出去，就算對著妻兒，也是撒了個善意的小謊，反正對於她們來說，這些不過是旁枝末節而已，知不知道，都是無關痛癢。
胡妻一下子愣住了，本來想說，哪兒有這樣的好事，可沉默半晌，卻是喃喃道：“原來這世上，好人還是有好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