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拍戲的時候,鍾詩曉在向綿那裏受的委屈,全部都轉移到了穀念的身上,每到和穀念搭戲的時候,總是這裏不滿意,那裏不滿意,因為鍾詩曉是導演介紹過來的,所以導演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穀念看著鍾詩曉在劇組裏麵這麽橫行霸道的樣子,卻是一直沒有人理會,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這已經是這條戲重拍第三次了,明明就是鍾詩曉在無理取鬧,但是整個劇組沒有一個人幫著她。


    拿過一旁房子的劇本,穀念胡亂的翻看著,忽然想起剛剛在休息室向綿和自己說過的話,猛然合上了劇本,眼裏劃過一絲恨意,小軒說的都是對的,向綿可真是一個天生的好演員,她還天真的信了向綿是真心想要幫自己。


    穀念看著這諾大的片場裏麵,正圍在鍾詩曉身旁的助理,化妝師,眼神裏全然透露著不甘心,憑什麽要這麽對她,向綿還說了幫自己說過話,結果呢?有人在理她嗎?到頭來她還不是被忽略的那一個。


    鍾詩曉遠遠的看著穀念氣憤不已,卻沒有辦法發作的模樣,心中憋著的氣稍稍的消了一些,輕聲的和身旁的人說了一句,拿過一旁助理剛剛買迴來的咖啡,快步的向穀念那麵走過去。


    “穀念,我這剛給你買了咖啡快點喝吧。”鍾詩曉好似是見到了多年的好友一般,親昵的和穀念閑談著,“我之前沒有拍過戲,我都不知道你們那麽辛苦的,重拍這麽多遍你不會怪我吧?”


    鍾詩曉看著穀念驟然愣住的神情,心裏得意的笑了笑,“我隻是提一提拍攝意見,可是沒有想到導演那麵也會認同。”突然想起什麽,鍾詩曉趕忙拉著穀念的胳膊低聲說著,“剛剛向綿姐還過來和我說,讓我以後好好照顧你呢,所以你不用擔心的,劇組這邊沒有人敢欺負你的。”


    穀念聽著鍾詩曉說的這話,臉上驟然變得慘白慘白的,握著咖啡杯的手已然已經沒有了感覺,照顧?原來向綿就是這麽讓別人照顧自己的,穀念看著鍾詩曉恬靜的模樣,心裏的恨意更是燃燒了起來。


    她們都看不起她沒有關係,遲早有一天她穀念會把所有人都踩在腳底下,等到那個時候,她要看著向綿哭著求自己給她戲拍,她要讓所有當初看不起她的這些人,一個狠狠的教訓!


    向綿這邊趕忙到了劇組,看著一團人圍在會議室裏麵,向綿轉過頭和陳婷交代了幾句,快步的走了進去,“不好意思我來晚了,這是怎麽迴事?”


    “小綿啊,你來的正是時候,你快過來看看。”導演緊皺著眉頭坐在椅子上,看著向綿站在門口,衝著她招了招手,指著麵前一排架子上擺著的衣服,“你看之前咱們訂做衣服的時候,都是按照你的尺寸來做的,這之前需要的衣服,小軒還都是勉強能穿上。”


    導演轉過身看著向綿皺著眉頭的樣子,伸出手指了指一旁挑出來的一件禮服,“小李昨天讓小軒試了一下這禮服,真的是不行啊。明天就要開始拍攝了,而且劇組也不能可能趕工再重新做一件。”


    向綿知道這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所以才會給大家增添了這麽多麻煩,“這樣,我讓助理現在就去看看有沒有相似的禮服,我們按照小軒的尺寸先借一套,然後這場戲到時候近景的部分來拍小軒,背影和全景我上,隻要不拍到我的臉就沒有問題。”


    導演看著現在這情況隻能同意這個方案,向綿又和導演聊了幾句,從會議室裏麵出來就讓陳婷去租借禮服,剛把陳婷送上車,向綿一轉過身就看著文憲在不遠處看著自己。


    向綿腳下的步伐頓了頓,還是緩緩的朝著文憲走了過去。文憲站在原地,看著向綿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過來,心跳也隨著加快了許多。他知道顧忱帶著向綿離開了三天,可他卻不知道這三天裏都發生了什麽。


    文憲這邊馬上要進行新專輯的籌備,所以空閑下來的休息時間一直在化妝室裏麵寫歌,聽到助理進來和他說向綿過來了,文憲寫著歌詞的手一頓,本來不想出來,可是自從助理說完以後,文憲腦海裏浮現的全都是向綿的音容笑貌。


    低頭看著自己在音樂本上寫下的向綿兩個字,文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扔下了手裏的筆快步的跑了出去。


    “你……你迴來了?”文憲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向綿,雖然女孩沒有什麽變化,可是文憲總是隱隱覺得這一陣子向綿變了很多。


    向綿衝著文憲笑了笑,低著頭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向綿心裏知道文憲對自己的有意思,之前也跟他說過很多迴,可是文憲一直都沒有放棄過,現在她已經和顧忱結婚了,不想讓這些事情影響到她和顧忱之間的感情,所以便想著找個時間和文憲說清楚,卻是沒想到會是在這裏。


    兩個人站在走廊的拐角,現在也是休息的時候,更沒有人會過來,向綿握成拳頭的手鬆了鬆,抬起頭定定的望著文憲,“文憲,我結婚了,和顧忱。”


    沒想到向綿第一句話會說這個,文憲愣了一下,良久才找迴了自己的聲音,抬起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文憲啞然的問著,“是顧忱嗎?”看著向綿點了點頭,文憲臉色驟然沉了下去,他寧願向綿的結婚對象是一個局外人,也不想讓他是顧忱。想著自己努力了那麽長時間竟然還沒沒有贏過顧忱,文憲心裏有些落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製住自己激動的情緒,“為什麽會是他?他之前對你做過的事情你都忘記了嗎?”


    文憲強迫著讓自己看起來和平日沒有什麽差別,可說出來的話,竟是帶著些許的顫抖,怔愣的看著向綿,文憲想要一個迴答,一個能說服自己的迴答,他不知道自己比顧忱差在什麽地方,也想不明白向綿為什麽倒頭來還是會選擇,那個傷她傷的最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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