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夜鶯是陰暗的勾心鬥角；那麽，天樞院就是少年該有的正常日子。
不年輕氣盛，那還能叫年輕人嗎？
當下，以崔錚為首的外院少年，就朝青龍院摸了過去，他們要揍人！
......
話說另一頭。
結束一天課程過後，孔昭這會兒有些身心勞累。
青龍院這個地方競爭壓力也大啊，內卷嚴重。
這裏畢竟是神都，相比於那些真正的天驕，孔昭隻能排在中流。
要不是上次石博遠的事，他的名氣說不定還比不上啟明星的寧明。
而出名的感覺，隻要品嚐過一次，人就會忍不住想品嚐第二次，如同罌粟。
孔昭也不例外。
他喜歡那種身邊人都圍著自己的感覺，仿佛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
但，孔昭並沒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能力。
他隻能翻來覆去地去講“石博遠的故事”，故意誇張化，以此博取眼球。
瞧？
這都一個多月過去了，孔昭還在和身邊的同伴，講著那老掉牙的故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同伴也聽膩了，轉移話題，“話說，聽說昨晚天青坊出了件事，有人看見武伯侯和大明侯的手下對上了...”
孔昭努了努嘴。
他對這件事並不感興趣。
“大明侯的手下也就那樣吧。”
孔昭說道，“當時，石博遠把我和崔武給抓住後，大明侯的人不也毫無辦法嗎？要不是我急中生智...”
另一邊。
高大的朱牆後方。
四個少年正藏在牆下，鬼鬼祟祟的樣子。
“真他娘的不是個人啊！”
聽見外麵的聲音，老二吳明氣得咬緊了牙關，“有這麽能吹牛的嗎？大明侯的人都比不上他了？”
旁邊，崔錚眼神冰冷，“這家夥吹牛也就罷了，偏偏還喜歡踩我們，真的要收拾一頓才行。”
在孔昭的故事中，所有人都成了他的陪襯。
就像某些地攤話本裏的無腦反派一樣，用低劣到極點的智商來讓主角打臉。
這可讓崔錚一行人紅了眼。
就連寧明都咽不下這口氣，可見那家夥的嘴是有多能損。
“鄭嶽走了，現在就剩孔昭一個人了。”
很快，崔錚就透過縫隙，看見了外麵的場景。
“人安排好了沒？”
崔錚忽然看向了老二吳明。
這小子是戶部尚書的兒子，家裏有錢，有錢能使鬼推磨。
吳明拍著胸脯道，“放心。各個入口我都安排好了人，一時半會兒不會有外人出現在這條街道上...”
街道上。
孔昭和其同伴分開，正獨自朝著一處院落走去。
那是他住的地方，也是青龍院格外與眾不同的地方，每個弟子都可以單獨申請一個院子。
不過，孔昭忽然察覺到了奇怪，“怎麽今天街上沒什麽人？”
正這樣想著，
孔昭就雙眼一亮，發現迎麵走了個可愛迷人的黑衣少女。
黑衣少女說是自己是朱雀院的弟子，有個問題，朱雀院的導師也不清楚，就想來青龍院問問。
“林笑笑？”
孔昭自然認得對方的身份，這可是鎮關王的侄女。
這讓孔昭心中暗喜，隻要不是同性戀，應該不會有人不喜歡這種漂亮妹妹吧？
他就停下腳步，和對方聊了起來。
林笑笑長得很漂亮，而且還很愛笑，微微上揚的粉嫩唇角，更吸引了孔昭極大的注意力。
正在這時，幾個少年從旁邊走過。
孔昭掃了眼，見這幾個人穿著黑袍，看不清麵容，但也沒放在心上。
可很快，孔昭還是注意到了不對勁，那幾個人似乎朝自己走來了。
“林笑笑？”
不過，他們驚訝的聲音，應該是為了林笑笑而來的。
林笑笑也笑著打了聲招唿。
孔昭就再沒多想。
可就在這時——
轟！！！
其中一個少年腳步暴動，握拳殺來，好似手握著一抹光，速度快到令人咂舌。
該如何形容這變化？於無聲處聽驚雷！
孔昭臉色大變，完全沒反應過來，大部分的心神都還在那個愛笑的黑衣少女身上。
感受到身後傳來的獵獵風聲，這恐怕是八品境後期的家夥！
更為令孔昭沒想到的是，
電光火石之間，林笑笑居然也抬起了右手，青翠的指尖夾著幾根銀針，泛著冰冷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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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前後兩處變化，孔昭眼瞳驟然一縮，更加是求生無門，上天無路。
話說，這一拳也狠毒得要死，襲向的是孔昭的後腦勺。
嘭~
一拳，實打實地轟中了目標。
瞬間，孔昭的腦袋差點沒炸開，腦漿都給搖勻了。
他踉蹌幾步，眼瞳渙散，整個人快要暈死過去。
“你們...是...”
孔昭咬緊牙關，竭盡全力地運轉體內真元，試圖堅持不讓自己倒下。
“勞資是你爺爺！”
崔錚一聲暴喝，然後也出手了，“兄弟們，上家夥！”
“動手！”
“動手！”
一時間，四個少年就和黑社會一樣，群毆了過去。
孔昭畢竟是八品境修士，遭受偷襲，這會兒居然還能抬起手臂，試圖抵擋。
可寧明眼神一厲，猛地就是一腳暴踹，踢中孔昭的肚子，讓後者“哇”地一聲，倒飛而出。
孔昭重重地撞在了牆上，嘴裏吐出一大灘苦水。
然後，
老二吳明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個黑色麻袋，動作也麻利得很，瞬間就給孔昭裝了進去。
“讓你狗叫！讓你狗叫！”
吳明不解氣，又踹了幾下麻袋。
“我也來！”
後方，趙吉長得矮矮胖胖的，像是坦克衝了上來，一記泰山壓頂，砸在了麻袋裏的人身上。
“壓死他！今天要給他屎都打出來！”
崔錚惡狠狠地說道。
看著這一幕，
林笑笑立在原地，絕美的臉蛋上，笑得似乎更加明亮了些。
“趕緊走！別在這裏耽誤久了！”
寧明忽然招唿了一聲。
眾人趕緊扛著麻袋離開，離開前，寧明還掃了眼現場，盡量別留下什麽痕跡。
一看，這廝以前在西嶺就沒少幹這種事，警惕性還挺強。
不一會兒，
這條街道就重新變得空蕩蕩了起來，四下寂靜無聲，像是一切都沒發生過。
......
等到孔昭睜開眼的時候，
四下一片漆黑。
自身各處更傳來陣陣疼痛，骨頭都好像碎完了，稍微動一下就痛的要命。
“這裏是哪兒？”
孔昭內心惶恐不安了起來。
他覺得這莫不是自己父親的仇家幹得，未免太過恐怖，自己不會要死了吧？
正在這時——
一道陰沉的低笑聲響起，“嘿...嘿嗬嗬...你醒了？”
這笑聲充滿了病態，就像是一個瘋子。
尤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孔昭直接給嚇得哆嗦了起來，尿都快抖出了幾滴。
他覺得自己怕是遇上了快要畸變的修士。
“你...你是誰...為什麽要這樣...”
孔昭感覺自己應該是在哭，臉頰有些溫熱。
“石博遠是我的同伴，你覺得我會是誰？”
那道喑啞的聲音繼續響起，“孔昭，你很不錯嘛，連大明侯的人都不好對付石博遠，他卻被你給解決了。”
此言一出。
孔昭差點沒雙眼一黑，暈死過去。
石博遠怎麽還會有同伴？並且，對方又是怎麽潛入進的天樞院？
這些問題都不重要，極度的恐懼之下，孔昭滿腦子隻想著活下去。
“我親眼目睹了石博遠的畸變。我也快了啊，我也快被你們殺死了。”
那道聲音像是一個不受控製的瘋子，“孔昭，你覺得如果不是你，石博遠會發生畸變嗎？”
孔昭完全不知該如何迴答這個問題。
他心中所有的疑惑，也因為這個聲音的主人而打消，因為對方的語氣實在太像那種瀕臨畸變的修士了。
“就算沒有我，石博遠還是肯定會畸變的啊。”
此刻，孔昭隻想盡量撇清自身的幹係。
可下一刻——
對方再度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嘿嘿嘿，真的是這樣嗎？那我們要不來做一個實驗吧。”
“你可以先猜猜，接下來，你會不會發生畸變？”
話音落下。
孔昭的心神徹底崩潰了。
一想到，朱雀院中的那些北原荒人，一想到當時石博遠畸變的場景...
孔昭痛哭流涕了出來，“不！不要！不是的！石博遠不是被我殺死的，我當時其實暈了過去，我什麽都不知道啊！就算你殺了我，可我父親也不會放過你的，放了我吧，我可以當今晚什麽都沒發生過，我甚至可以幫你逃出神都...”
他已經深信不疑，這個綁了自己的就是畸變修士。
沒有聲音。
一種莫大的死寂包圍了孔昭，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
他不會真的要用各種手段將我刺激得發生畸變吧？
不！不！不要...
孔昭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腦子裏更無數次浮現出過往種種，腸子都快悔青了。
要是可以重來，自己絕對不會再說石博遠是被自己殺死的。
.......
一處無人的院落中。
寧明站起身，眼神漠然。
他掃了眼地上被麻袋裝著的宛如毛毛蟲般的孔昭，後退一步，逐漸隱沒在了黑暗中。
就讓他在死寂與黑暗當中，等待第二天的黎明吧。
“重生”後的孔昭，應該會是一個合格的好人。
這樣一想，自己其實是拯救了一個肮髒汙垢的靈魂啊。換做是佛僧，這會兒都得雙手合十，說聲阿彌陀佛了。
寧明的嘴角微微一勾。
......
離開那處院子後。
寧明一襲白衣勝雪，身材頎長，清秀的臉龐，氣質頗有些清雅。
“崔哥，我們可以去吃飯了。”
他就像是普通的少年郎一樣，朝崔錚幾人走了過去，並笑著打了聲招唿。
唯有林笑笑看了眼寧明，美眸中若有所思。
不年輕氣盛，那還能叫年輕人嗎？
當下，以崔錚為首的外院少年，就朝青龍院摸了過去，他們要揍人！
......
話說另一頭。
結束一天課程過後，孔昭這會兒有些身心勞累。
青龍院這個地方競爭壓力也大啊，內卷嚴重。
這裏畢竟是神都，相比於那些真正的天驕，孔昭隻能排在中流。
要不是上次石博遠的事，他的名氣說不定還比不上啟明星的寧明。
而出名的感覺，隻要品嚐過一次，人就會忍不住想品嚐第二次，如同罌粟。
孔昭也不例外。
他喜歡那種身邊人都圍著自己的感覺，仿佛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
但，孔昭並沒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能力。
他隻能翻來覆去地去講“石博遠的故事”，故意誇張化，以此博取眼球。
瞧？
這都一個多月過去了，孔昭還在和身邊的同伴，講著那老掉牙的故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同伴也聽膩了，轉移話題，“話說，聽說昨晚天青坊出了件事，有人看見武伯侯和大明侯的手下對上了...”
孔昭努了努嘴。
他對這件事並不感興趣。
“大明侯的手下也就那樣吧。”
孔昭說道，“當時，石博遠把我和崔武給抓住後，大明侯的人不也毫無辦法嗎？要不是我急中生智...”
另一邊。
高大的朱牆後方。
四個少年正藏在牆下，鬼鬼祟祟的樣子。
“真他娘的不是個人啊！”
聽見外麵的聲音，老二吳明氣得咬緊了牙關，“有這麽能吹牛的嗎？大明侯的人都比不上他了？”
旁邊，崔錚眼神冰冷，“這家夥吹牛也就罷了，偏偏還喜歡踩我們，真的要收拾一頓才行。”
在孔昭的故事中，所有人都成了他的陪襯。
就像某些地攤話本裏的無腦反派一樣，用低劣到極點的智商來讓主角打臉。
這可讓崔錚一行人紅了眼。
就連寧明都咽不下這口氣，可見那家夥的嘴是有多能損。
“鄭嶽走了，現在就剩孔昭一個人了。”
很快，崔錚就透過縫隙，看見了外麵的場景。
“人安排好了沒？”
崔錚忽然看向了老二吳明。
這小子是戶部尚書的兒子，家裏有錢，有錢能使鬼推磨。
吳明拍著胸脯道，“放心。各個入口我都安排好了人，一時半會兒不會有外人出現在這條街道上...”
街道上。
孔昭和其同伴分開，正獨自朝著一處院落走去。
那是他住的地方，也是青龍院格外與眾不同的地方，每個弟子都可以單獨申請一個院子。
不過，孔昭忽然察覺到了奇怪，“怎麽今天街上沒什麽人？”
正這樣想著，
孔昭就雙眼一亮，發現迎麵走了個可愛迷人的黑衣少女。
黑衣少女說是自己是朱雀院的弟子，有個問題，朱雀院的導師也不清楚，就想來青龍院問問。
“林笑笑？”
孔昭自然認得對方的身份，這可是鎮關王的侄女。
這讓孔昭心中暗喜，隻要不是同性戀，應該不會有人不喜歡這種漂亮妹妹吧？
他就停下腳步，和對方聊了起來。
林笑笑長得很漂亮，而且還很愛笑，微微上揚的粉嫩唇角，更吸引了孔昭極大的注意力。
正在這時，幾個少年從旁邊走過。
孔昭掃了眼，見這幾個人穿著黑袍，看不清麵容，但也沒放在心上。
可很快，孔昭還是注意到了不對勁，那幾個人似乎朝自己走來了。
“林笑笑？”
不過，他們驚訝的聲音，應該是為了林笑笑而來的。
林笑笑也笑著打了聲招唿。
孔昭就再沒多想。
可就在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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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少年腳步暴動，握拳殺來，好似手握著一抹光，速度快到令人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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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昭臉色大變，完全沒反應過來，大部分的心神都還在那個愛笑的黑衣少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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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
這條街道就重新變得空蕩蕩了起來，四下寂靜無聲，像是一切都沒發生過。
......
等到孔昭睜開眼的時候，
四下一片漆黑。
自身各處更傳來陣陣疼痛，骨頭都好像碎完了，稍微動一下就痛的要命。
“這裏是哪兒？”
孔昭內心惶恐不安了起來。
他覺得這莫不是自己父親的仇家幹得，未免太過恐怖，自己不會要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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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陰沉的低笑聲響起，“嘿...嘿嗬嗬...你醒了？”
這笑聲充滿了病態，就像是一個瘋子。
尤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孔昭直接給嚇得哆嗦了起來，尿都快抖出了幾滴。
他覺得自己怕是遇上了快要畸變的修士。
“你...你是誰...為什麽要這樣...”
孔昭感覺自己應該是在哭，臉頰有些溫熱。
“石博遠是我的同伴，你覺得我會是誰？”
那道喑啞的聲音繼續響起，“孔昭，你很不錯嘛，連大明侯的人都不好對付石博遠，他卻被你給解決了。”
此言一出。
孔昭差點沒雙眼一黑，暈死過去。
石博遠怎麽還會有同伴？並且，對方又是怎麽潛入進的天樞院？
這些問題都不重要，極度的恐懼之下，孔昭滿腦子隻想著活下去。
“我親眼目睹了石博遠的畸變。我也快了啊，我也快被你們殺死了。”
那道聲音像是一個不受控製的瘋子，“孔昭，你覺得如果不是你，石博遠會發生畸變嗎？”
孔昭完全不知該如何迴答這個問題。
他心中所有的疑惑，也因為這個聲音的主人而打消，因為對方的語氣實在太像那種瀕臨畸變的修士了。
“就算沒有我，石博遠還是肯定會畸變的啊。”
此刻，孔昭隻想盡量撇清自身的幹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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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先猜猜，接下來，你會不會發生畸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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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昭的心神徹底崩潰了。
一想到，朱雀院中的那些北原荒人，一想到當時石博遠畸變的場景...
孔昭痛哭流涕了出來，“不！不要！不是的！石博遠不是被我殺死的，我當時其實暈了過去，我什麽都不知道啊！就算你殺了我，可我父親也不會放過你的，放了我吧，我可以當今晚什麽都沒發生過，我甚至可以幫你逃出神都...”
他已經深信不疑，這個綁了自己的就是畸變修士。
沒有聲音。
一種莫大的死寂包圍了孔昭，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
他不會真的要用各種手段將我刺激得發生畸變吧？
不！不！不要...
孔昭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腦子裏更無數次浮現出過往種種，腸子都快悔青了。
要是可以重來，自己絕對不會再說石博遠是被自己殺死的。
.......
一處無人的院落中。
寧明站起身，眼神漠然。
他掃了眼地上被麻袋裝著的宛如毛毛蟲般的孔昭，後退一步，逐漸隱沒在了黑暗中。
就讓他在死寂與黑暗當中，等待第二天的黎明吧。
“重生”後的孔昭，應該會是一個合格的好人。
這樣一想，自己其實是拯救了一個肮髒汙垢的靈魂啊。換做是佛僧，這會兒都得雙手合十，說聲阿彌陀佛了。
寧明的嘴角微微一勾。
......
離開那處院子後。
寧明一襲白衣勝雪，身材頎長，清秀的臉龐，氣質頗有些清雅。
“崔哥，我們可以去吃飯了。”
他就像是普通的少年郎一樣，朝崔錚幾人走了過去，並笑著打了聲招唿。
唯有林笑笑看了眼寧明，美眸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