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樂爾一邊聽著她跟弟弟說的話,眼淚一邊落下。


    這次若不是有阮白機智的應對,弟弟肯定要被送迴去的,她拿著一條毛巾替阿木爾止血,待血止住以後,又清理了一番,除了額頭被磕破了,其他的傷也沒什麽大礙。


    阿樂爾轉過身對著阮白說道:“小姐,我想去阿薩先生那裏給弟弟拿點藥。”


    “嗯。”阮白點頭,看著阿木爾蒼白的臉,無奈歎息一聲。


    阿木爾會這麽瘦弱,出乎她的意料,要他變得更加強大,恐怕要更多的精力去培養。


    阿樂爾離開後,阮白問道:“阿木爾,你想要保護阿樂爾嗎?”


    “想!”阿木爾驚恐的心逐漸平靜下來,在這裏,他總能比平時平靜得要快。


    “以後努力吧,即使到了我這裏,也還是在恐怖島,這裏不是你溫暖的港灣,該怎麽訓練,還是要怎麽訓練,知道嗎?”阮白說道,在這裏,她隻能保證阿木爾不會被訓練營的人欺負,保證他有一頓飽飯吃,其他的事情,她不能保證,也不能庇護。


    阿木爾聽著她的話,捂著額頭的傷口,堅定地點了點頭,“知道了,小姐,我一定會讓自己強大起來,保護姐姐。”


    阮白笑了笑,聽阿樂爾說,阿木爾今年已經十八歲了。


    但是他沒有一點十八歲的模樣,就算在訓練營那種殘酷的地方待了那麽久,他還是保持著當初的模樣,沒有因為殘酷的環境而改變太多。


    “說得好,阮白,不得不說你給別人洗腦的能力是一流的。”阿貝普走進來,顯然把他們剛剛的對話全聽入耳中。


    阿木爾嚇了一跳,恐懼慢慢布滿眼睛。


    阮白還算淡定,坐在床上神色不變的,“作為弟弟保護姐姐不是應該的嗎?”


    “是應該,但是你怎麽不讓他順帶的保護你?”阿貝普輕蔑的目光看向阿木爾,隻是突然走進來,就把他嚇得渾身發抖,簡直就是廢物。


    “我跟他沒有血緣關係,也是階下囚。”阮白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到現在,她還不能表達自己的心思。


    “嗬,說得好,階下囚,來挑選一把武器。”阿貝普往後揮了揮手,一個雇傭兵抱著一堆武器進來,稀裏嘩啦的扔在地上。


    阮白看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又抬頭看著阿貝普。


    他說道:“挑選一把喜歡的武器,以後,就用這把武器親手了結慕少淩。”


    阮白心裏罵了一句變態,他把自己抓來,就是想看他們夫妻互相殘殺。


    但是她現在沒有能力反抗,所以,隻能聽著他的話,看了一堆武器,最後指著地上的短刀,說道:“我要這把。”


    阿貝普一踩刀柄,往上一踢,短刀瞬間飛起,下一秒落在他的手上。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的,阮白心裏不得不驚歎了一聲,他的動作幹脆利落,沒有過多的花式,就是朔風跟張景軒也不一定能做到這樣。


    阿貝普往前一扔,短刀飛向阮白,阿木爾在旁邊倒吸一口涼氣。


    阮白動也沒動,短刀在她的眼前落下,直直地插在床板上,貼著她的大腿,卻沒傷到她絲毫。


    阿木爾緊繃的神經送下來,隻差一毫米,就能插進她的皮膚裏。


    阮白淡定地把短刀拔出來,鋒利的刀尖印著她的下巴,“真的刀?你不怕我自殺嗎?”


    “你舍不得。”阿貝普說道,陰冷的目光看向成呆滯狀的阿木爾,“如果你敢死,他們姐弟兩人就陪你一起。”


    阮白冷諷一句,“還有人陪我一起死,你這樣讓我會錯認為,自己的命有多了不起。”


    阿貝普沒理會她,挑起一把長劍,踢到阿木爾的身邊,“你在訓練營用的是長劍吧?”


    “是的,老板。”阿木爾呆呆迴到,看著腳下的長劍,放下毛巾,彎身撿起。


    他的手沒忍住再發抖。


    阮白見這樣,又道:“那不如給阿樂爾也挑選一個武器吧,反正他們以後都要隨著我接受你的訓練。”


    阿貝普頷首,默許她的話。


    阮白看向呈呆滯狀的男孩,說道:“阿木爾,你幫阿樂爾挑選一個武器。”


    “姐姐喜歡用鞭子……”阿木爾鼓起勇氣說道,若不是阮白對他說話,在阿貝普沒說話的時候,他不敢說一句話。


    “那就鞭子。”阮白恰巧看見地上有一條鞭子。


    雇傭兵聽聞,把鞭子留下,又把其他武器抱在懷裏。


    阿貝普沒有離開,而是看著阮白,嘴角的陰邪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想知道慕少淩的消息嗎?”他問道。


    阮白沒有作聲,他是否要說,不是她一句想或者不想就能決定的,倒不如閉上嘴巴,讓他去說。


    阿貝普說道:“慕少淩,親自把他的母親送進監獄了,阮白,你眼睛是有多瞎,才會選擇這麽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


    阮白心一抖,看來盜竊案已經真相大白,果然是張婭莉……


    而慕少淩,果然沒有留情麵。


    雖然說,慕少淩對張婭莉的感情一天天的減少,但到底是母子關係,若果她在他身邊就好了,至少還能勸勸他,要三思。


    阿貝普注意到她眼中的感情變化,嘲弄一笑,“看來你被慕少淩蒙蔽得很深,沒關係,以後我會讓你看清楚這個男人的。”


    說完,他轉身離開。


    阿木爾看著阮白呆滯的模樣,心裏忍不住好奇問道:“小姐,慕少淩是誰?”


    “我的丈夫。”阮白把玩著手中的短刀,一直握著刀柄,上麵已經沾了自己的溫度。


    “您是因為他才被抓進來的?”阿木爾心裏了然,阿貝普剛剛提及這個男人的時候,目光帶著恨意。


    他很少看到這種目光。


    “不怪他。”阮白說道,低頭凝望著短刀,上麵的刀鋒寒冽,印了自己的容貌。


    被囚禁在這裏,她沒有怪過慕少淩。


    要真的怪,就怪她不夠強大,沒了慕少淩在身邊保護,就被人輕而易舉地綁到這裏來。


    阿樂爾拿著好不容易才求到的藥酒走進來,看見阮白手裏握著短刀,驚唿一聲,“小姐,您別想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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