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昨天的兩頓飯相比,今天的午飯真的算不上好吃。午飯是梭烈做的,加布林幫手。奧卡斯是如果有別人會做飯,他絕對不會動手。他不是一個會始終抬著自己王子身分的人,但是他也不會去幫梭烈和加布林做飯。


    午飯就是簡單的肉湯配烤肉,菱和普利吃得是味如嚼蠟,兩人明顯吃得沒有昨天多;奧卡斯吃下了他應該吃下的食物量,但也僅止於此,相比昨天,他也明顯吃得少。加布林為此深感愧疚和自責,暗暗發誓一定要跟奇閣下好好學習。


    夏奇是睡到下午兩點多的時候起來的。奧卡斯已經為他熬好了粥,本來加布林要求由他來為夏奇主人熬粥,卻被奧卡斯婉拒了。奧卡斯估計夏奇大概這個時間會餓醒,所以提前熬好。果然,夏奇是餓醒的,他要養白咪咪,本來就很容易餓,也很能吃。夏奇的脖子上無一例外的有好幾枚深紫色的吻痕,甚至在側頸的最下方還有兩排不明顯的齒痕。


    睡得迷迷糊糊的夏奇刷了牙洗了臉,就捧著碗大口大口喝起了粥。愛愛後的第二天他都不能吃不好消化的食物,肉也要少吃,不過有金娜王姐和母後專門為他配置的癒合藥劑,第三天就會沒事了奧卡斯不喜歡給夏奇使用太多藥劑,所以通常他能不給夏奇用恢複性藥劑就不給他用,除非夏奇那裏腫得厲害,奧卡斯才會給他用藥劑,但他每次都會很注意。讓夏奇自我恢複一天之後,奧卡斯才會給他用一點癒合藥劑,幫助他那個部位盡快恢複,有時候夏奇恢複得比較好,奧卡斯就不給他用了。


    昨晚奧卡斯根本沒有克製自己,夏奇睡著後,他給夏奇用了一點藥劑。看夏奇走路、坐下都沒有任何不適的反應,奧卡斯就決定今天不再給夏奇用藥。


    夏奇吃飯的時候,菱就一直看看他。她不知道夏奇有沒有忘記,她又不好意思提醒——催促——夏奇。不過夏奇沒有讓她失望,吃飽肚子後,夏奇讓菱等著,他去方便一下,迴來就為菱畫畫,菱立刻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廁所在外麵,奧卡斯陪夏奇去,迴來的途中,夏奇很認真地說: 「學長,我不會為你畫畫像的。」


    「為什麽? 」 奧卡斯問得很隨意。


    夏奇仰頭說 : 「萬一被別人偷走怎麽辦?學長是我的! 」 學長的脖子上可是有他的章呢 !


    奧卡斯揉揉夏奇的腦袋,「你可以放在我這裏。」


    夏奇眨眨眼,奧卡斯學長的意思是……


    「我也不會被別人 『偷走』。」


    夏奇拉下奧卡斯的手,握住,「那我要好好構思一下。」


    「我等著。」


    夏奇握緊奧卡斯的手,他一定要把奧卡斯學長最帥、最尊貴、最英俊、最瀟灑、最完美,最……的一麵畫出來 ! 握拳 !


    轉而夏奇又甜滋滋了,這麽尊貴、這麽英俊、這麽完美、這麽…… 的奧卡斯殿下,是他的~奧卡斯垂眸看了眼夏奇,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以後不會再提那個會讓這人害怕不安的話題。


    四人再次折服在了夏奇高超的畫藝下,這一次還多了加布林。


    夏奇讓菱拿出她的雙手重劍,麵朝他的方向,兩手握劍指向一側,夏奇照著她的姿勢畫了有半個小時,隨後就再也不抬頭了,還是奧卡斯出聲告訴菱可以了。菱收了劍,去看夏奇要把她畫成什麽樣子,看到之後,她就安靜地坐在夏奇對麵,兩眼固定在夏奇筆下的畫紙上,再也挪不開。


    魔族美麗的公主麵對來襲的成群異獸毫無畏懼。一場慘烈的廝殺過後,身上沾染著自己與異獸血水的公主雙手握緊自己的重劍,凜然無畏地站在那裏。劍尖還在往下滴血,公主的腳邊,一隻兇殘的異獸不甘地嚥了氣,周圍仍虎視眈眈的異獸發出陣陣低吼,卻沒有哪隻敢再衝上來。


    公主的衣服破了,白皙的皮膚上是異獸爪牙留下的傷痕,身後的城牆硝煙彌漫,但隻要有公主在這裏鎮守,隻要公主沒有倒下,那異獸就別想衝入城中。


    看著看著,從來冷硬的少女竟然有一滴眼淚衝破了她的眼眶。那是,她嗎?畫上的那個散發著凜冽氣息的堅強少女,是她嗎?是夏奇眼中的,她嗎?


    一條手帕出現在她的麵前,見她沒有反應,對方隻好為她擦去臉上滾滾落下的淚珠。菱這才迴過神來,她摸摸自己的臉,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哭了。拿住手帕,菱用力擦了把臉,對給她手帕的人說: 「我要坐你的位置。」


    對方很紳士地站起來,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菱。菱坐過去,往夏奇那邊挪挪。夏奇還沒有停筆,他在魔族公主的耳垂上又修飾了一番。公主的左耳朵上戴著一隻圓形的大耳環,藍色的魔晶墜子被汙血弄髒了;公主的右耳垂受傷了,在流血,很明顯,那隻耳環在戰鬥中遺失了,或者說是被強行弄掉的,所以公主的耳垂才會流血。


    夏奇吹了吹公主流血的耳朵。菱的眼淚差點又要出來了,她及時止住。


    身體微微後仰,看了看麵前的畫作,夏奇放下畫筆,撕下這幅畫,夏奇把畫放到了桌子上,就當幾人以為他要表示結束時,他卻又拿起了畫筆,右手按在畫紙上,夏奇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沉思這一幅他要畫什麽好。


    有人低聲咬牙 : 「妳讓夏奇畫兩張給妳? 」


    菱馬上瞪了對方一眼 : 「我還沒有那麽過分。」


    「妳也知道自己過分。」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了,奧卡斯出聲: 「夏奇應該是畫給我的。」


    菱和普利立刻閉嘴,不吭聲了。


    梭烈的視線在普利、菱和奧卡斯的身上滑過,最終停留迴到夏奇的身上,他不想承認—— 他,有點羨慕。


    第二十四章


    夏奇就保持那樣的姿勢許久,等到他睜開眼睛時,他的兩隻手動了。這一幅人物畫,夏奇沒有讓任何人擺姿勢。在他閉著眼睛思索了許久之後,他直接下筆了,似乎這個人早已刻在了他的心裏。


    夏奇先畫輪廓,簡單的筆劃,他勾勒得很快。普利、菱、梭烈和加布林都好奇地等著他要畫什麽。奧卡斯的黑眸暗驚,他摟住了夏奇的腰,做好在夏奇出現 「狀況」 時把他及時拉迴來的準備,現在還不是暴露夏奇某些秘密的時候。


    夏奇很快就打好了輪廓,接著便是細畫了。隨著時間推移,菱和梭烈的眼裏浮現疑惑,普利的魔瞳紫光隱隱。菱和梭烈疑惑的是夏奇畫的是誰?兩人看向奧卡斯,卻見對方仍是那樣的冷靜坦然,認真地盯著那幅畫,沒有任何的懷疑或不悅?菱和梭烈收迴目光,轉迴畫上。


    畫上的線條越拉越多,人物的形象也逐漸清晰,梭烈、普利、菱和加布林眼中的驚愕也隨之加深,那是——!


    四個人同時看向奧卡斯。


    奧卡斯的臉部表情依然是波瀾不驚,可是他的眼眸卻泄露了他內心的波瀾,偽裝過的黑色眼眸此刻卻有遮掩不住的藍光溢出。


    如果說普利和菱的畫風是壓抑的戰鬥,那麽這張畫就是溫暖的光明了。高高的露台上,穿著全套鎧甲的人類魂武士手持長劍佇立,他身上的鎧甲好似重甲,但每一個部位看上去又很像是獨立的。魂武士的龍形魂獸騰空在他的身後,龐大的身軀在他腦袋的上方,脖子高高地揚起,展開的巨大流金色翅膀似乎帶來了鼓鼓的風聲。


    魂武士的盔甲與他的魂獸顏色相近,他的頭盔、衣鎧,以及背後的兩對好似由金屬羽毛組成的翅膀與他的魂獸相互唿應,宛若兩隻充滿著絕對力量的王龍。魂武士的臉被龍頭般的頭盔遮住了大半,但那雙露出的藍色眼眸裏是俯瞰眾人的堅毅目光,就猶如他穩穩地站在那裏,帶給眾人的感覺一樣,是那麽的堅毅、那麽的強大。


    魂武士的兩手放在一把單手劍的劍柄上,劍直直地插在魂武士的身前,那把劍看上去很樸素,隻有劍柄與劍刃的銜接處有幾塊裝飾性的圖案,又好似鑲嵌著藍色的寶石。魂武士的身後,金色的陽光照射在整個王宮上,擴散至魂武士的魂獸和魂武士本人。單手劍的劍刃反射出兩道陽光,那樣的光明,又有些令人無法直視。


    露台下方,是臣服在魂武士腳下的帝國臣民;宮殿的遠方,青蔥的森林散發著寧靜的生息;天空中鳥兒鳴叫,一切都顯得那樣的平和,又那樣的莊嚴。


    這幅畫,夏奇所用的時間比菱和普利的都要久,而菱和普利都認出畫中奧卡斯的護腕就是他現在擁有的那對護腕,那這一身鎧甲……


    夏奇沒有出現奧卡斯擔心的那種狀況。他好似就隻是想把心中的一個人,一個在他腦海裏出現過很多次的屬於這個人的畫麵畫出來。


    該是中午吃飯的時候了,卻沒有一個人出聲打擾。每一個人都靜靜地,按捺著激盪的心情看夏奇作畫。他們都彷彿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歡唿聲,傳來對這位魂武士的崇拜敬畏。


    用指頭沾染顏料做最後的調整,夏奇吐出一口氣,拿筆在畫的底部最右側寫下 :勝利與誓約(標)。


    放下筆,夏奇露出了深深的笑,扭頭道: 「學長,我畫完了 ! 」


    「非常好。」


    奧卡斯接過,低頭吻在夏奇的嘴上,夏奇沉浸在這個吻中,忘記了旁邊還有人。有人不得不煞風景地咳嗽了兩聲。夏奇的身體一震,這才想起來這不是在臥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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